一声响指将温知从回忆里拉了出来,周学渡眉头紧皱,语气笃定:“当年,姜郁铎在大学校园里就见过你。那天他正好陪着许芮泽来学校办事,在人群中见到了你。”
“所以呢?”
“所以...”
周学渡刚想继续,去食堂打饭的姜郁铎就回来了。他站在门口,面色阴沉,拎着饭的那只手用力攥着袋子。周学渡瞬间住声,“噌”地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还不等温知问什么就迅速走出病房。
“他都给你说了些什么?”姜郁铎眼神凌厉,看着周学渡走远后,又转过来盯着温知:“他说的所有话都是骗人的,你不要信。”
温知笑出声。姜郁铎这个反应无论怎么看都像是心虚,只是不知道这几个人究竟藏着什么秘密隐瞒自己,温知玩心一起,打趣道:“也没说什么,他给我说你爱我。”
“什...什么?”
姜郁铎瞪大眼睛,嘴唇上下抖动半天才问出一句,显然是被温知的回答惊到了。温知哈哈大笑,放到以前,他绝对不会用这种事开玩笑,现在不知道为什么,时间久了,反而变得不在乎起来。
人对所有长时间得不到的东西,到最后都会变成执念。执念没了,也就真的没了。曾经他是多么想和姜郁铎过一辈子,现在也消磨的差不多了。仅剩的那一点点爱意,又能坚持多久呢?
反应过来温知在开玩笑,姜郁铎皱起眉头,明显不高兴起来。许芮泽在这时走进病房,一巴掌打在姜郁铎头上。
“天天板着脸给谁看,小知还生病呢。”说罢走进病房,笑盈盈看着温知,关切地询问他身体怎么样。
温知也笑着一一回复,在住院这段时间,他和许芮泽亲近不少,也知道了这人的确是个温柔人。甚至有些时候,他挺能理解姜郁度为什么会喜欢许芮泽。
聊了一会,温知突然想到了习修明的事,如果秦垣斌真的要对习修明做什么,那许芮泽必须知道原因。不然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枕边人的不堪,只有自己最后知道的感觉真的太痛苦。
趁着姜郁铎出去扔垃圾的空档,温知把整件事言简意赅的说了,许芮泽听后什么也没说,沉默着点点头。
“你...你没有什么想问的吗?”温知被许芮泽的反应惊到了:“或者是有什么怀疑的?”
“没有。”许芮泽长出一口气:“我相信你。”
两个人谁也没说话,沉默了半晌,许芮泽轻轻开口:“有些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就是我和...小铭的。”
温知“嗯”了一声,许芮泽继续道:“我喜欢他。本来和习修明结婚就是赌气后的结果,我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基础,所以在结婚第二年,他就出轨了,但是我依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说到这,许芮泽叹了口气,近乎自暴自弃的说:“人生,不就这么回事吗。如果不能嫁给自己爱的人,那跟谁在一起都一样。”
温知认同的连连点头,安慰的话一句也说不出。说到底,他也是深陷泥潭的同道中人,自己都没有走出来,又有什么资格安慰别人呢。
许芮泽却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猛地抬起头看向温知:“这件事会影响到你吗?”
“如果我没猜错,他就是冲我来的。”温知无奈。
许芮泽抓住温知的手,力道之大把温知都吓了一跳:“这件事,让我来解决,我绝对不会让他影响你。”
温知很感动,可两个人毕竟有婚姻之实,如果习修明出了什么事,许芮泽一定会受牵连,到时候他的公司股份也会相应下跌。毕竟这么多年,二人一直在外营销着恩爱夫夫的人设。
想到这,温知赶忙阻拦,却遭到了许芮泽的拒绝。
“郁铎来了。”许芮泽看向门口,不欲多说。朝温知点了下头,眼神十分坚定:“别说了。”
有些事情,看来只有他出手才最合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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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知出院当天,余时还专门神经兮兮的准备了一个痊愈party,到场的人不多,但全部都是认识的人,温知还算自在。许芮泽只捎来了问候,并没有参加。
临近期末,学校的事变得很多,温知在第二天就销假回去上课了,他准备暑假时酒回家看望父母,这段时间姜郁铎也难得不忙,每天都回家吃饭,晚上又拉着温知早早睡觉。
日子好像回到了以前的模样,可温知知道,他再也回不去以前的热情了。
这天,温知刚下课,校长就把他叫到办公室,走进去一看,习修明也在里面。
对校长接下来要宣布的事情已经猜到了七八分,温知恭敬地坐到习修明对面,这人一脸胜利者般的笑容望向自己。
温知回以坦然,微微颔首,转过头不再看习修明。
果然,校长沉默了一会,便用十分惋惜的语气道:“温教授,关于升职,习教授这边已经收到文件了,不过你青年才俊,不怕以后没有机会。”
“谢谢校长。”温知侧目:“恭喜习教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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