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速的做了两菜一汤，温知招呼姜郁铎吃饭，后者狼吞虎咽吃了四大碗，看样子是真饿了。温知从不觉得做饭麻烦，反而他很喜欢这种看着别人吃自己做的饭的感觉，此刻他十分心软，微笑着让姜郁铎吃慢点。

“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家。”吃饱了，姜郁铎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我送你。”

“放假的时候就去。”温知把碗收起来，想到了和嵇清约饭的事：“明天我要和朋友出去吃饭，就不回家做饭了，你自己点个外卖。”

姜郁铎嗅到了一些不对劲的气味，如同猎犬一般警觉起来：“朋友？谁？我认不认识？”

“就是同事，你不认识。”温知想了想，还是决定撒谎：“你放心吧，女的。”

他不是怕姜郁铎发怒，而是怕现在的自己没有精力，像以前一样一遍遍包容他。现在的每一次矛盾，仿佛一个个小小的吸盘，一点点将温知的爱意吸走。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明天吃完就回来。”姜郁铎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温知，才缓缓开口：“我12点就锁门，你要是不回家就别回来了。”说完，温知还没来得及回答，姜郁铎就转身走进卧室，接着里面传来水声。

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温知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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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嵇清的配合，温知觉得自己工作起来比以前快了不止一倍，二人一起整理了学术会的资料，又规划了下学期的教学计划，制定了学校安排期末考试的题目，在所有工作都超额完成时，离下班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真是多亏了你啊！”温知由衷感叹：“要不是你，这么多东西我又要连续加班一个星期了。”

嵇清伸了个懒腰：“怎么样？要不要把请我吃饭这个日程提前？”

温知笑着回答：“好。”

他早就看好了一个饭店，是京城老字号，什么口味的都有，正好可以看看嵇清的喜好。

因为不是饭点，两个人到的时候人并不多，温知挑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下，静静看着嵇清点菜。

与外表并不符合，嵇清点的全部都是鲜香剐辣的菜，看着服务员端上来水煮鱼里满满的一层红辣椒，温知还没吃就觉得胃疼。

嵇清刚好相反，还专门脱了衣服，颇有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模样。

菜挨个上来，温知看的直瞪眼睛。

香辣蟹。

香辣虾。

爆辣龙虾尾。

...

每一个菜都红彤彤的，温知都不知道怎么下筷子。

“吃不惯吗？”嵇清夹了一筷子辣椒，直接塞进嘴里：“稍等一会，我也给你点了清淡的，我就知道你吃不惯。”

温知如释重负：“谢谢。原来你喜欢吃辣的。”

“我喜欢吃口味重的。”嵇清意有所指：“但是对象我还是喜欢清淡一点。”

温知觉得这话有些奇怪，不过他没多想。不一会服务员果然端来几盘清淡的菜系，二人吃完，温知招呼服务员结账，却被告知已经付过了。

“哪能真的让你请？”嵇清擦擦嘴，似乎对这顿饭很满意：“走吧？”

说好请客却被抢先，温知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嵇清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出了饭店，嵇清就以家在附近为由先走了，温知也坐上车准备回家，却在这时接到许芮泽的电话。

“小知，你忙吗？”许芮泽嗓音沙哑，好像十分疲惫。

温知赶忙回答：“不忙，怎么了？”

“那你来陪我喝两杯吧，地址我发给你。”

许芮泽在一所清吧里，虽然温知不喜欢那种地方，但是好在那里环境安静，而且消费极高，所以根本没多少人。

温知赶到的时候，许芮泽已经喝了不少了。他一个人趴在桌子上，脚边全部都是歪倒的空酒瓶，温知看了一下标价，惊得血管突突直跳。

这哪是喝酒，根本就是生吞人民币。

“泽哥，”温知坐下来，轻轻拍打许芮泽后背：“别喝了，你都醉了。”

听到温知的声音，许芮泽缓缓睁眼，平日里意气风发的人此刻满眼落寞：“你说，喜欢一个人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呢？”

他埋下头，仿佛要被愁苦淹没。

温知没法回答，因为他也不明白。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甚至都不知道该干什么。”许芮泽继续道：“想得到的，一个也没得到，不想要的，却是人人羡慕的。”

他的声音已然带有哭腔：“小知，我不想要钱。地位、金钱，我都可以不要，我就想要一个姜郁铭，只想要他而已。”

温知既心疼又理解，他感同身受。曾经无数个夜晚，他都是这么过来的，只是他可能真的比许芮泽幸运，至少那个心心念念的人是他的枕边人。

许芮泽的眼泪滴在桌子上，又被他胡乱擦掉，他一口闷干净一瓶酒，又哈哈笑起来。

“你知道吗，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许芮泽看向温知：“你爱的人就在身边，而我呢...”

许芮泽狠狠锤了几下胸口，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温知看着许芮泽，就好像在看着自己，他无能为力，只能一遍遍说着“没事的”。许芮泽借酒消愁，温知根本拦不住，到最后这人醉的几乎站不起来，只会一遍遍叫着姜郁铭的名字，温知实在看不下去，给姜郁铭打了电话。

“嫂子！”姜郁铭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迷糊，但是格外开心：“这么晚了，你给我打电话呀。”

温知赶忙道:“我这边有点事，你能来酒吧接我一下吗？”

“行，我现在就过去。”姜郁铭答应的很快：“什么事啊？”

“就是...许芮泽喝醉了，我一人没办法。”

姜郁铎态度明显冷下来：“啊，原来是这个，那你等着吧。”

温知生怕许芮泽再喝，便让送酒的服务生离开了。

姜郁铭来的很快，许芮泽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不少。

“你怎么和他喝一起去的。”看到许芮泽，姜郁铭皱起眉头对温知说：“下回这种事别找我。”

温知叹气：“我实在不忍心看他这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

姜郁铭冷笑：“我有喜欢的人了。”

喝醉的许芮泽早就没有往日的成熟，他紧紧抓着姜郁铭的手，怎么都扯不下来。温知见状，更加心疼：“那你起码说清楚，别人才能对你死心啊！你说清楚你到底喜欢谁，别让泽哥抱无畏的希望了。”

姜郁铭眼神深邃，直勾勾看着温知：“你。”

“你说什么？”

“我说的不够清楚？”姜郁铭一字一句地把话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