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件事情过去没几天,温知正在家吃葡萄的时候,接到了校长的电话。
对方言简意赅:习修明提交了辞职报告,他批准了,让温知抽空去学校和习修明交接工作,接替他的位置。
对于习修明的辞职,温知还是十分意外的。他原本以为那人会垂死挣扎到最后一秒,没想到这么快就放弃了。
就在温知正在去学校的路上时,许芮泽又打电话告诉了他一个消息:习修明主动提出离婚,并且自愿净身出户了。
对于习修明,温知一直都持着模棱两可的态度。他不知道这人究竟在想什么、目的又是什么。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也许因为习修明的一念之差让事情变得很坏,但也是因为他,让故事有了个还算不错的结尾。
只是许芮泽还在电话里提到姜郁铭,他说这人拒绝了他的求婚,并且告诉他自己以后都没有结婚的打算。
说到这,许芮泽情绪明显低落起来,温知安慰了几句后才挂断电话。别人的恋情他无法插手,更何况他到现在都摸不清姜郁铭到底怎么想的。
嵇清早就在办公室里坐着了,就像是在等温知一样,在见到温知的一瞬间递上一大捧花:“恭喜恭喜,这是买来送你的。”
温知笑意盈盈地接过:“谢谢。”
“前两天我关注到一个乡村希望工程,等你闲了,我们一起去实地慰问一下。”嵇清道:“也算是为你升职后的第一口碑做宣传了。”
看到嵇清这么关心自己,温知感动的一塌糊涂,恨不得上去给他一个拥抱。可伸出的手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便被一个强有力的拳头钳住了。
温知扭头,姜郁铎满脸怒气冲冲的看着他,眼睛里红血丝密布,此刻仿佛都要掉出来。
“我说呢。”姜郁铎咬牙切齿,手中的力气又紧了几分:“我说最近你怎么变化这么大,原来是外面有人了。在这背着我和别人约会,温知,你还要不要脸!”
温知吃痛,皱着眉头甩了几下,没甩掉:“姜郁铎,你别把别人想的和你一样脏。”
“我脏?”姜郁铎重复了一遍温知的话,继而哈哈大笑起来,眼中迸射出凶狠的光芒:“老子最起码没有像你一样婚内出轨,跑到外面去玩男人!”
“啪!”
温知抬起另一只手就照着姜郁铎的脸狠狠打下去,力道大的让姜郁铎头都歪向一边。
嵇清被吓了一跳,趁着姜郁铎松手的功夫,走上前去将温知护在身后,防止面前这个疯子做出什么冲动的事伤害到温知,后者却轻轻拍了拍嵇清的肩膀,示意他没事。
“我说过我不会再当谁的替身了,姜总忘了吗?”温知语气平静:“闹够了就走吧,别在学校丢人现眼。”
姜郁铎什么都没听进去,他看着面前两人的互动,瞠目欲裂,愤怒到大脑里嗡嗡作响:“你他吗竟然敢打我,还是因为别的男人...”
他这几天都彻夜未眠,就连和其他公司的合作都推了,就是为了在家等温知回来。后来听许芮泽说温知可能在学校,他就赶紧马不停蹄的跑来找他,准备接他回家,可谁知就让他看到了这样的场景。
温知正在和另一个男人其乐融融、有说有笑。那样的笑容他从没给过自己,姜郁铎想冲进来给两个人一人一拳,可看见温知的脸时又心软了。
从前那个温知哪里去了?那个一见到自己就赶紧迎上来的温知、那个再忙也要给自己回家做饭的温知、那个喜怒都因为自己的温知...
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姜郁铎将这些问题全部归咎于面前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身上,他咬紧牙关,趁温知不注意,挥拳就朝嵇清脸上砸去,这一拳尽他全部力气,又狠又快。嵇清直接被打的仰翻在地,嘴里吐出一口血来。
“姜郁铎!”
温知没想到姜郁铎会突然出手,他冲到嵇清面前,蹲下去查看他的伤势,这一幕更加刺痛了姜郁铎。
“你他吗别后悔!”
姜郁铎实在是待不下去了,这里的空气都十分灼热,仿佛要将他燃烧殆尽。在撂下一句狠话后转身就走,没有回头看温知一眼。
嵇清被打的眼冒金星,镜片也碎了,玻璃渣划破他的脸,整个头部都火辣辣的疼。
足足过了5分钟,他才从恍惚中恢复一丝清明,看着面前担忧的温知,他用力扯着嘴角笑了一下:“没事,是我大意了,他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温知愧疚的无以复加,毕竟嵇清是因为自己才受伤的,他宁愿姜郁铎打的是自己,也好过让别人来承受自己的家丑。
为什么,为什么姜郁铎总能变着法的出来羞辱他,自己过去那么多年的卑微还不够吗?这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嵇清从地上站起来,随手将只剩镜框的眼镜扔进垃圾桶,安慰起温知来:“没事的,这和你无关。”
“我送你去医院吧。”温知没有答话,他甚至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嵇清。如果姜郁铎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他愧疚到无法面对这个人,那他做到了。
嵇清本想拒绝,可看着温知落寞的模样,还是没有说话。可能现在只有让这个人做点什么,他心里才会稍微好过一点吧。
一路上,温知都抿着嘴不说话,直到医生说没什么事,他的表情才稍微松动了些。
给嵇清看诊的医生看上去十分年轻,像是刚转正不久,五官端正,高挺的鼻梁在口罩下隆起高高的一块,十分帅气。
他仔细检查了嵇清的伤口,开了几副消肿止痛的药,才仔细端详了一下温知的脸,迟疑道:“我们是不是见过?”
温知疑惑。
这医生的脸虽然帅气,可是一点也不眼熟啊。思索片刻,开口道:“应该...没有吧?”
“您的另一半是不是叫姜郁铎?”
“啊...是的。”
“那就对了。”医生摘下口罩:“我的另一半和您先生是发小,二人从小就认识,我是在上次的酒会见过您。”
酒会?就是许芮泽喝醉进医院那次?
温知记得姜郁铎好像是一直和另一个人聊天来着,他也知道姜郁铎有发小,只是一直没见过。如此看来,那位就是了。
“我叫傅译端。”医生伸出手:“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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