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不过我的记忆是真的出了问题，我不记得你了。”
千兰歪着头茫然询问，湿润的发丝紧贴着脸庞，勾勒出清冷的脸部线条。
好似无论说什么都会被接受的一张白纸。
“你是我的老婆啦老婆！我是波德莱尔，你的丈夫！”
妈妈和丈夫有什么关系吗？
千兰一脸懵逼。
还有，我已经有尼采了啊！
波德莱尔酒红色的眼睛如同花瓣一样迷人，他甩了甩脑袋，从兜里掏出了手机：
“但愿手机进水没坏掉…”
波德莱尔吹了一口气，手机的水便自动排了出去，“哇，好神奇，也帮我修一修手机呗。”
千兰主动将手机递了出去。
波德莱尔同样吹了口气，将手机修好。
……
波德莱尔解锁手机，往上滑，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张千兰的略缩图。
例如拿着马卡龙投喂的男友视角，以及睡眼惺忪的躺在床上的少女。
这些照片往往拍的极好，每一张上面两人的表情总是愉快的，而偶尔出现的波德莱尔笑容也不符合波德莱尔式的很阳光开朗。
波德莱尔还点开几张大图，拍摄的甚至还有千兰和拍摄者躺一张床上的图片！
千兰：？？？？？
千兰很确定自己对尼采有心脏怦怦跳的感觉，看到波德莱尔的时候却对他毫无感觉。
“我记得我们是母子关系啊！”
千兰发出听不见的尖锐的爆鸣声，尝试糊弄道。
“好吧，你根本没有完全忘记。”
其实换了个妈的时候，波德莱尔很快就察觉到了。
因为原本因为二婚而对他不管不顾的母亲突然开始管束起了他，每周也会给他发一笔零花钱。
那一刻，波德莱尔意识到了，这不是他的母亲，不是离开了家庭马上就陷入享乐生活的诱惑不能自拔的那个母亲。
新妈叫做千兰，她管束他但是并不强制，说，不许熬夜，对身体不好，波德莱尔就没有再熬夜。千兰说，不许没底线的去红灯区，波德莱尔就没有在千兰还活着的时候去。
波德莱尔开始变得很好很好，他觉得千兰这个母亲真的特别好，波德莱尔不善描写美好，他只会写无头尸体、或者街边的死狗，再或者是捡垃圾的人。
但是千兰却好的他只有用特别好这个词才能形容她，而波德莱尔却只是一片连月亮也厌恶的旧墓地。
聊起继父那个男人，两个人曾经在黑暗里一起笑得喘不过气，千兰拍了拍波德莱尔头上的书，好像一个悲天悯人的圣母玛利亚在安慰信徒。但是很多年之后，波德莱尔才意识到那个人其实是在哭。
千兰并不喜欢他的继父，但是为了一个约定，她一直有好好的扮演妻子的存在。
在得知千兰完全不爱继父后，这份好似信徒献祭般的狂热支撑着他被继父强行送上战场以后从那片沼泽里爬出来，跋山涉水的回到巴黎。
在和千兰同走一路的时候，他希望这条路一直延升下去，再长一点，长到千兰的身边只有他。
在路的最后，波德莱尔问千兰，他们能不能不做母子，他爱上她了。
千兰不语，只是默默推开了他，在几个日夜后，她在雨中行走，像是一头脱离狼群的小狼，远去后，渐渐消失在了雨幕中。
“…什么意思？”
“意思是我喜欢你啊，母亲，不要做我母亲了，做我的爱人吧。”
千兰几乎是第一时间发出了尖锐的爆鸣声，想要纠正，但是怎么也说服不了波德莱尔。
当千兰受困时，也是波德莱尔第一个赶来，恶之花的花朵疯长，天边的圆月似乎格外明亮。
当他沉浸在杀戮中杀光敌人抬起头，甩了甩手上被恶之花藤蔓勒得出血的手，迈过一地血海，却看见一位白发金眼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到来，率先抱住了千兰，抱着那具不知道何时被贯穿的身躯痛苦的喊：“不要死不要死。
而千兰温柔的摸着男人的头，不断的安抚着他。
原来她对谁都是如此包容，极有耐心。
那一刻，波德莱尔嫉妒的发狂，红着眼，语气疯魔：“母亲，你喜欢谁我就杀了谁好吗？”
千兰当然不愿了，更让波德莱尔发疯的是，恶之花告诉他，千兰身旁的那位青年竟也是个超越者，这让他刚成为超越者以为超越者很稀少的常识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波德莱尔向着对方攻了过去，却被挡在那个青年身前的千兰一把抓住，扇了一巴掌。
但是他还是没有放弃，而是抱着那张死犟的脸死死的盯着呆在她后面的那个男人。
可是对于这种死小孩，用力的一巴掌又有什么用，即使你用尽全力的给他来上一巴掌，他也依旧不会放弃，那双燃着火的红色眼睛仿若永恒的注视着那个人，就好像那个人是什么仇人一样。
两人最终不欢而散。
波德莱尔记得千兰当时愤怒的说，我永远不会你这种小鬼！
波德莱尔收回思绪无奈的耸耸肩，千兰尝试起来，却又被波德莱尔按了下去。
“不孝子……”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千兰想要挣扎，但是却完全比不过超越者的力气，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
“我劝你最好不要起什么心思，”千兰好像想起了一些什么，冷漠的别开了头：
“我们永远都是母子，你就算得到了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
“你这话说的好像我是什么强取豪夺的强盗。”
波德莱尔摸了摸他与千兰同色的金色长发，吐槽道。
“你的风评本来就和强盗一样咯，家长们都在传——不听话就让波德莱尔先生把你们抓走！”
时至今日波德莱尔依旧认为，有些人是可以被原谅的，有些伤口是可以痊愈的，有些感情是可以重续的，特别是他的继父欧皮克将军死后的今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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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污泥与黄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