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抱歉

闻声沉浸在时镜努力打造的氛围中,又被空气中隐隐的焦糊味唤醒意识,“厨房里有在开火吗?”

时镜连忙摇头,“没有没有。”

他原本买了高筋面粉,打算亲自下厨做一碗拉面,结果拉面时手忙脚乱忘记搅动锅底,面黏在锅底煮焦了,等他发现时,锅里已经在冒黑烟。倒掉面条后,焦糊味还盘踞在房子里散不出去。

他专门找出风扇吹了一会儿,又借着铃兰与玫瑰的花香,才勉强压住那股怪味。

蜡烛渐渐烧到底部,火苗开始剧烈跳动,时镜依依不舍地从闻声怀里爬出来,打开头顶的灯。

“呼~忽然从石器时代进化到电气时代,真是令人感动。”

闻声闻言,摇头笑笑,将吃蛋糕用过的盘子叉子之类扫进垃圾桶,“我们晚上吃什么?”

时镜嘿嘿笑了两声,“我已经点外卖了,马上就能送来。”他原本自信满满,打算照着教程给闻声做桌好的,结果第一步煮面就已经彻底失败,剩下的菜他没敢继续,一股脑塞进了冰箱里。

闻声若有所思点头,拉开厨房门,果然,里面焦糊味更重,灶上还放着一口锅底烧黑的锅。

“你刚才做饭了?”

时镜有点不好意思,从后面抱住闻声的腰,将脸埋在他背上,“想给你做碗面来着,不过失败了。还好提前定了蛋糕,今天的生日惊喜还算成功。”

闻声拍拍他胳膊,示意他松开自己,“把面粉取出来给我吧,我可以为你准备一碗面。”

时镜笑着摇头,“你可是大寿星,不能干活。”

“有什么关系,如果我动作快一点,我们可以在外卖送来的时候吃上面条。”

时镜只好取面粉出来,闻声又在柜子里取了个大些的盆,取下戒指,加入一点盐开始和面。

面粉在闻声手里变得格外听话,很快就变成面絮,又被闻声揉成一个光滑的面团。

闻声重新取了一口锅烧水,等待水开的间隙正好饧面,他站在洗菜池前认真清洗双手,“时镜,可以帮忙把我的公文包拿过来吗?”

“好哦。”时镜提着公文包回来时,闻声正好抽出一张厨房纸擦干手。

“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他转过身接过公文包。

时镜笑笑,“你喜欢就再好不过了。”

闻声低声问他:“你有礼物吗?”

时镜仰头笑着看他,“今天不是你过生日吗,当然只有你有礼物啦。”

时镜看着闻声上前来一步,握住他的手,“那我有礼物要送给你。”

手背凉凉的,闻声手指蹭过他指尖,腕上一沉——

一只糯冰飘阳绿的玉镯,静静套在他手腕上!

“!”时镜已经不知道要做什么表情,他抬起手腕端详这只镯子,飘花非常灵动,阳绿几乎散在整只镯子里,棉也几乎全部化开,简直就是一眼入魂的梦中情镯。

“给我的?”时镜有些不敢置信,嘴角压都压不住。

“喜欢吗?大小合不合适?”闻声将公文包放去外面,回来洗了手又继续揉面。

即使时镜看着瘦,也是男生的骨架,市面上常见的玉镯圈口对他来说都太小,不像这只戴上刚刚好。

“好喜欢~谢谢男朋友,mua!大小刚合适,你怎么知道我圈口的?”他从后面抱住闻声,像一只抱着桉树枝的考拉。

闻声手上在用力揉面,背肌与肩胛骨不时凸起,抱着稍微有点膈,但时镜享受得很,一点都不想放手。

“上次吃完饭我用手量过。”

旁边灶上锅已经开了,正咕嘟咕嘟顶得锅盖嘭嘭响。闻声拿起时镜新买的擀面杖开始擀面,“快起来,小心戳到你。”

时镜对擀面杖心有余悸,闻言赶紧松开闻声,站在厨房门口看他。下午那会儿他拿着刀和擀面杖同时工作,没拿稳擀面杖掉下来砸在手上,疼得他乱跳。

面团在闻声手中很快变成一张半厚的面饼,又被他用刀切成粗细均匀的小条,时镜只看到他两手捏住面条两头,一拉,一根细拉面就成了,被闻声放进开水锅里上下翻滚。

时镜连忙找了双筷子给闻声,“快搅搅,小心煮糊了。”

闻声没有告诉他锅里水很多又是滚沸状态,不会粘锅,只接过来在锅里搅了几下,又添上点凉水盖上盖子,“谢谢你提醒,我都忘了。”

“嘿嘿不用谢。”

面条即将出锅时,外卖终于到了,都是香菜牛肉酸辣土豆丝这类下饭菜,用来拌面条也很不错。

怕晚上吃太多积食,闻声没有做太多,只一人一小碗,配上菜吃完正好。时镜从冰箱里取出饮料,等闻声收拾完厨房,又来收拾滴到蜡油的餐桌。

时镜对着冰镇饮料蠢蠢欲动,却一直忍到闻声忙完坐下,才拉开拉环,“为了闻教授的生日,干杯!”

闻声对着易拉罐看了眼,酒精含量3%的白桃味RIO微醺,便没有拒绝,陪他喝了半罐。

趁闻声喝着手里的饮料,时镜往他身边挪挪,几乎坐进他怀里才罢休,腿却不闲着,勾着脚蹭闻声小腿。

闻声眼神一暗,不动声色换个姿势。没过两分钟,时镜的脚又蹭过来。他今天没穿袜子,赤脚踩在毛边拖鞋里,此时用来撩拨闻声,特别方便。

时镜慢慢向他倾斜,除了松香的气息,还有RIO白桃的香甜味,他嘴唇被饮料润湿,泛着水光,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洁白整齐的牙齿。

他越靠越近,手掌也撑在闻声大腿上,手心的温度活似一块烧红的烙铁,烫进闻声心里。

“闻教授,”这句话带着气音,扑在闻声耳朵上。闻声几乎僵硬了,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时镜将更多的重量压过来,另一只手搭在他膝盖上,又顺着向上走,停在他大腿上。

闻声喉结上下滑动,难耐地咽下口中酒精饮料,“时镜。”

“嗯?”时镜的声音依旧从耳边传来,却挨得更近了。

时镜一点点凑近,鼻息扑在他脸上,他慢慢挺起腰,嘴唇向闻声唇畔落下。

“时镜,”闻声忽然拧身,这个吻落在脸颊上。

“嗯?”时镜气结,多好的气氛,闻声躲什么啊!

闻声手指将易拉罐捏到变形,冰镇的饮料没法降低身体的温度,液体也无法滋润他干涩的喉咙。

他声音沙哑,“时镜,我该回去了。”

时镜愣住,“你刚才喝了酒,不可以开车。”

闻声低下头,“我可以叫个代驾。”说完,他站起身,拿起沙发边的公文包,走去门口换鞋。

时镜眼睛一红,“你干嘛这样,我就是想和你亲昵一点,你都给我当多久男朋友了,我亲你一下都不可以吗?你是不是嫌弃我?”

闻声听到他气息不稳,感觉心口发闷,他攥紧了手,“没有嫌弃你,抱歉。”

“不嫌弃那你过来让我亲一口。”

闻声屏住呼吸,缓缓背过身,“对不起,是我的错。”

看到闻声转身要开门,时镜气得一把揪住沙发上的抱枕,“都这种时候了你真的要走?”

“抱歉,再见。”闻声做实验时分毫不差的手,罕见地微颤着,他深吸一口气,手握住门把手。

时镜将沙发上的抱枕丢过来,“快滚!你今天走了以后就都别来!”

抱枕落在闻声身前地板上,时镜却看见自己手上的镯子,眼泪像开闸一样再也收不住。说喜欢自己,这么久了才走到牵手拥抱这一步,亲一口像要上刑场,说不喜欢自己,闻声又会吃醋,还会在认为他喜欢玉后买镯子给他,闻声真是,真是……

时镜抱住自己,“对不起,我不……应该凶你的,祝你生日快乐,帮我……帮我把门关好。”

闻声迈出的步子再也走不动了,他反手关门将公文包放在鞋柜上,径直向时镜走过来,“不要道歉,是我的错,对不起。”

时镜低着头,眼泪一滴滴落下来,将浅色的沙发布打湿。

闻声半跪在他身前,从茶几上抽来几张纸,将时镜抱进怀里,“对不起,我不应该忽然说要离开,才惹你生气。”

时镜哭得正凶,根本哄不住,身子一抖一抖的,也不抬头,只有不断落在沙发上的眼泪告诉闻声他有多难过。

闻声将时镜搂进怀里,抚摸他的背,“对不起,可以再原谅我一次吗?”

时镜说了什么,哭腔太重听不真切。闻声反应半天,才意识到,时镜说的是“不可以。”

闻声感觉胸口像被人攥住,闷得喘不上气,细密的疼痛翻涌上来,又亘在喉头。

“对不起,时镜对不起,不哭了好不好。”他一边哄,一边在时镜背上轻拍,不时又抚摸几下。

时镜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停住抽噎抬起头,闻声连忙递纸巾给他。

“哼!”时镜用力接过,毫不顾忌形象用力又响亮地擤鼻涕,双眼通红瞪他,“哼,闻教授还不走,赶不上家里门禁了。”

他哭完后鼻音格外重,瓮声瓮气的。闻声摇头,“对不起,可以容许我今晚留下吗?”

时镜虽然不哭了,气还没撒完,“那你亲我一下。”

闻声动作一滞,“抱歉我……”

时镜又凶巴巴从他手里抢走纸巾,“你又不亲我又不睡我,留下干嘛,等着给纹身男半夜开门吗?”

说完,他又用力擤鼻涕,鼻子也被他擦红了。

闻声起身,去卫生间拧了条毛巾来,“不要说气话,我可以向你解释,你明天可以陪我去医院吗?”

时镜胡乱用闻声拧来的毛巾擦着脸,依然不忘气他,“干嘛,陪你去男科挂个急诊,看看有没有勃/起障碍?”

闻声依然半跪在沙发前,“不是,这个没有障碍。”

时镜将毛巾丢给他,还是没好气,“那是去干嘛?难道你是打算带我去妇产科,告诉我‘时镜,虽然这段时间和你玩的很愉快,我也很喜欢当你老公的感觉,但是对不起我老婆要生了吗’?”

闻声无奈,又有点想笑,他将毛巾拿去卫生间清洗干净,又拿出来递给时镜,“这是什么跟什么,之前不是跟你说过我一直单身吗?”

“那可不一定!”时镜拿走毛巾,还要瞪他一眼,“那可不一定,你们这种老男人嘴上一套背地里一套,玩的最花了。”

等他再次擦完脸,闻声看他呼吸平静不少,便解释道:“你可以陪我一起去测一下传染八项吗?”

时镜刚哭完脑子晕晕的,半天才反应过来传染八项是什么玩意——包括梅毒乙肝HIV等八项在内的传染病筛查。

“什么意思?你怕我不干净”

闻声怕他误解,连忙解释:“不是,只是有这个,可以保证你的身心安全。”他顿了下,“抱歉,其实是我的心理问题,我并不是不想亲你,只是……”

“怎么回事?”时镜双手捧住他的脸,满脸认真,一字一句道:“你给我老实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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