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一个突兀且又荒唐的请求。
沈鹤曦没说话，海风通过手机声筒传入秦霄耳边，半晌才“嗯”了一声。
没有问为什么，没有问怎么去，总之什么都没有问，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秦霄看着手机里，那张被路人拍到发在微博上，沈鹤曦独坐在海边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孤寂，却不脆弱。
两人之间大概真的不需要太多的言语沟通，好似那种常年根深在骨子里的信任和不消言说。
一个问了，一个答了。两人便又没说话，沈鹤曦听着秦霄那边时而传来的呼吸声混杂在海风中，好像那个人现在是真的坐在自己身旁一样。
曾经无数次这种时候，留给沈鹤曦的只有冰凉，而如今这份温柔与暖热，秦霄是给予的第一人。
“法国.........”秦霄还是找了些话来说，“很美。”
此刻再多的墨水、再华丽的辞藻都说不出口，只能补了一个小学生作文里都不会用的词汇来说，就是很简单的两个字，很美。
沈鹤曦轻轻笑了声，自然没戳穿他没话找话的意思：“嗯，我知道了。”
后来两人随意聊了聊，等沈鹤曦开车回了家之后才算停。
本来一路聊得还算畅快，聊了些准备如何去，准备去哪儿准备怎么过，不过美好的梦想没能实现。因为沈鹤曦去星媒老板叶总谈了自己的意向，叶总也是个实在人，明明白白把星媒的劣势说了。
先前沈瑾瑜那边的谣言不知怎的还未洗掉澄清，星媒也很头疼，毕竟他们主推这支女团，沈瑾瑜还是团里台柱子，出事儿了又是持久地没洗白，陷入困境。
沈鹤曦自然是清楚沈瑾瑜为人的，致电过沈瑾瑜，但她说很快能解决，他便放下心来了。
叶总是实在，把公司的利弊说了，说完后同样不遮掩的点了点沈鹤曦：“你既然作为演员，出道四年没有作品傍身，我们公司也不会把资源偏向这边来........懂吧？”
说的很明白了，如今也不光是沈鹤曦自身的问题，星媒内里也有些自顾不暇，双方实在强扭不来，便免去了。
沈鹤曦本想如今可以继续先前说的旅行了，但巧的是，秦霄那边大概最近也开始忙下一部电影的事情了。沈鹤曦和秦霄微信聊天的时候还很震惊。
【Free：什么？我们才杀青多久？你又开始接下一部作品了？】
【Free：快过年了哎。】
【秦霄：先筹备，开工还有一段时间，怕是得年后了。】
【Free：娱乐圈劳模。】
说好去法国的事情就搁浅下来了。
【Free：我和星媒没谈上，他们主打偶像方向，再加上我没作品，进去等于没资源，慢性自杀。】
【秦霄：你来Koo吗？】
【Free：很无奈，目前是只剩下你家Koo还能供我参考了。】
【秦霄：怪勉强的。】
【Free：哪儿有，就是感觉要是真来Koo，你就变成老板了，身份转换怪怪的。】
【秦霄：嗯，沈员工。】
【Free：.........】
最后沈鹤曦签约Koo的路不算太难，手上有秦霄的关系自然是其中原因之一，大概还有自己面试那天，看着一屋子熟悉的人脸宛如回到了试镜那天。
《生死之间》的剧组人员大多都是和Koo有点儿关系的，比如张导拍戏，投资常有Koo。
说真的，沈鹤曦如今的情况如何，怎么判定，大概是没有人比《生死之间》剧组的人了解了。
沈鹤曦看了眼自己手上的合同，又看了眼自己现在身处的办公室，对着那边电脑桌前的秦霄笑笑：“老板，我这不会算是走后门吧。”
秦霄看了他一眼：“看你怎么想。”
“啊。”沈鹤曦颇为感叹，望办公室的真皮沙发上一躺，“你知道吗，我刚刚进去看到你们齐刷刷的一排人脸，以为我穿回试镜那天了。”
“穿回试镜那天，然后想什么？”秦霄淡淡笑着，沈鹤曦被他这一笑得莫名心慌，手臂遮住自己双眼企图拒绝接收对方的眼神信号。
能想什么，，试镜那天干了些什么.......就想什么呗。
“哈哈，哈哈。”沈鹤曦干笑两声，“没什么，我回去了，明天小罗来办手续。”
小罗自然是跟着他一起来了Koo，也算更有些出路。留在兴华，指不定被怎么样连坐。
第二天沈鹤曦陪着小罗一起来办手续了，顺便见到了自己的新经纪人，叫邵时。
对于这个名字沈鹤曦有所耳闻，毕竟也是圈子里的金牌经纪人，很久以前也听安诺吹过这人公关业务能力很强。
但对上这张脸，沈鹤曦也觉得哪儿见过，却感觉两人应该是没什么见面场合机会的才对。
邵时冲他微微一笑，不算冷漠也算不上热情，伸出手：“你好沈鹤曦，以后我是你的在Koo的新经纪人，邵时。哦对了.........秦霄也是我手下的艺人。”
沈鹤曦：“........”
沈鹤曦知道这股子熟悉感哪儿来的了，他和秦霄相处那么久，定然是和他经纪人也有那么几面之缘了，不过一直没注意到底是谁。
沈鹤曦反应过来后伸手回握住邵时：“邵哥好，以后麻烦了。”
邵时摆摆手以示无事，“我带你逛逛公司吧。”
Koo公司从起步大多事情都是秦霄亲力亲为，就连公司的构造装修什么的秦霄有时间也是自己盯着。Koo和那些有多方投资的大规模公司不太一样，签人没那么随意，签进来的艺人也是一顶一的能赚钱，个个如今在圈子里都算是能说得上话的。Koo公司实地面积没那么夸张，本来艺人就没那么多杂乱，大小空间也自然量力而行，不过也什么都不缺，完美展现了秦霄是个多方考虑体谅下属的老板。
路过酒水台的时候正巧碰见的秦霄在弄咖啡机，差不多逛完了邵时便把人留在这，自己工作去了。
秦霄问了沈鹤曦喝不喝咖啡，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继续手上的动作，沈鹤曦靠在一边看，有些新奇：“秦老板，你到底还有什么是不会的？”
“还是有的....”秦霄的声音被咖啡机盖过了一些。
“比如？”沈鹤曦微微挑眉，似乎有点儿惊讶也有点儿好奇。
“比如不会处理我们两人之间的关系？”秦霄捣鼓完，递了一杯用杯子装好的热咖啡过去，话说的怪坦然。
“你.........”这么一搞沈鹤曦是完全没想到，转而轻轻笑了一声，“不会处理？”
秦霄动动唇想要说什么，沈鹤曦倒是行云流水地轻轻贴了下他的嘴唇把话堵回去了，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跑：“那别会处理了。”
看着沈鹤曦略略有些匆忙的背影，秦霄陷入沉思。
两人如今......谁都被弄得意乱神迷过，却谁都没有主动迈出过那一步，就好似冥冥之中有种东西拉住了羁绊，掩住那层似破非破的窗户纸。
两人没有明面上讨论过如今这样究竟算怎么样一种关系，朋友？这样亲出火来的朋友？暗恋？都亲上了还暗恋？至于所谓恋人就更没得说，这到底算什么？
为什么谁都不敢踏出那一步，又为什么谁都选择了默认现在这种不明不白的关系.......
留在原地的秦霄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困惑。
倏然想起两人一起同行碰到他人的种种，那个琴店老板娘........秦霄事后一直没有再去主动过问，只是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但说起来，秦霄便感觉自己分裂出来两个飘在脑袋上的小人，一个小天使一个小恶魔。
小天使秦霄说：去问问，去了解一下，万一是你想的那样呢！
小恶魔秦霄却说：问什么了解什么，谁知道原委究竟是什么，万一事情不顺遂呢！
秦霄沉默了。
他感觉这个“小天使”大概是更像自己如今心理上的情感，而这个“小恶魔”却不是什么肮脏的想法，而是一种心灵更深处的本能在叫嚣。
或许换个词汇形容合适一点，是在劝说。
秦霄拿着咖啡纸杯的手紧了松松了紧，最后低头颇有些无奈地摇头叹气，往回走去。
接下来开始真正暧昧拉扯期（）
阴间更新*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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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心照不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