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于街市的喧嚣，纳兰府就显得格外清冷。

雪已渐渐小了些，落在府院内外，落在朱漆大门的矮小身影上。

闻若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周宁！”他跑过去，把几乎埋在雪里的人拽了起来。

周宁早就冻的没了知觉，忽地被拽起，脚底一个踉跄，险些又栽回去。

“钰清......？”他缓了好一会儿，才开了口。

声音嘶哑，微乎其微。

“雪儿不在了......为什么啊......为什么啊！明明她可以不服毒的......不，明明就是她父亲的错！雪儿时被他害死的！”

他眼中的光芒熄灭了，只剩下空洞的黑。

“雪儿不在了......我也没有什么可活的了......钰清，是不是我早点死，还能在黄泉路上陪一陪她？”

“别这样，”闻若没见过这样疯狂的周宁，他现在唯一想到的，就是把他带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以后再说。

“先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一切都会好的。”

说完，他便半拖半拽着周宁往自己的宅院中走。

经过一个巷口时，两个人交谈着从身边经过。

“你知道吗？我今儿听个道士说，这世间有妖兽吸取日月精华修炼成精，其内丹入药，可以活死人肉白骨，无所不治。”

“你又听那道士胡说，不说别的，你上哪去找一只修炼成精的妖兽剖其内丹？还是现实一点吧......"

两人声音不大，却字字入耳。

闻若不自觉偏头看了看周宁，对方浑然没有反应，像压根没听见两人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