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泽楷眼里,徐进的体贴是炽热的,安明怀就显得润物细无声。
他还是一次自己倒酒时,才猛然发现,从吃饭开始,徐进就一次都没有管过自己的杯子。
只要他抬手去喝,杯子里永远是满的,安明怀一直在和别人说笑,但是每次徐进只要喝完,他就会自然而然地给添上。
安明怀笑得厉害了,就会一头扎进徐进的颈窝里。
徐进不但不推开,还会摸摸他的后脑勺。
刘泽楷看得脑袋发懵,徐进还能这么有活气儿呢?
他吃惊的同时,又有股不为人知的嫉妒,凭什么啊?凭什么他都走了四年了,一回来还能和徐进他们这么好,就当所有的隔阂都没发生过?
刘泽楷越想越酸,忍不住在他们讲完一个笑话后,插嘴问安明怀:“听说你在国外留学,是在北美?我记得他们说,北美的留学生玩得都挺花的,你有没有什么艳遇,说出来让我们开开眼界。”
话音刚落,在座的所有人笑容全部凝固,何雪亭坐在开对面,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徐进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被安明怀握住,像以前那样帮他按揉起来:“这个我还真不清楚,我在学校时挺忙的,不出去玩。”
刘泽楷斜楞着眼笑起来:“别啊,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跟我们说说呗。”
安明怀露出个高冷的笑容:“弟弟,我每天忙着弹琴,和你这种逃课打游戏的闲人可不一样,既然你这么有兴致,不如先说说你的。”
刘泽楷一愣,尴尬地笑了两声:“我……我能有什么,哈哈,你不想说就不说呗,怎么还问起我来了,我就随口一问,你该不会是往心里去了吧?”
安明怀状似随意地笑了一下,当着所有人的面,与徐进十指相扣:“我也就随口一说,你应该没往心里去吧?”
徐进舀了勺皮蛋豆腐放进安明怀碗里:“你尝尝这个,味道还行。”
刘泽楷盯着他俩握在一起的手,根本挪不开视线,连回答也忘了说,一时呆愣住。
他不打搅,其他人又陷入了吃吃喝喝的快乐气氛。
之后每次他想和安明怀别苗头,都会被徐进拉偏架,拉了几次徐进不耐烦了,要服务员上了一串烤玉米,摆在刘泽楷面前。
“那个谁,吃个玉米。”
这里的玉米是整个烤的,口感糯中带硬很有嚼头,表皮还撒了一层烧烤料,烤得非常好吃,唯一的缺点,是废腮帮子。
半个玉米吃完,腮帮子和太阳穴一起疼,一个玉米啃完,三天都张不开嘴说话。
刚开始刘泽楷还得意于徐进对他的偏爱,以为自己有戏了,吃了一会儿,脸越来越疼。
结果安明怀还哼哼唧唧,给徐进说:“进哥,我也想吃玉米。”
他正想说:“烤玉米是进哥给我点的,你别像个学人精似的,别人有什么你都想要。”
却听见徐进喊服务员,要了一盘松仁玉米。
松仁玉米鲜甜清香,最重要的是——嫩玉米粒特别好咬。
安明怀拿着一个小白瓷勺,挨个问方潭她们要不要吃,就是跳过了没问他。
方潭她们多有眼色,都摇头说不吃,于是一整盘松仁玉米,都是安明怀的。
但是安明怀也不独享,自己吃几口就给徐进喂满满一勺,这一勺里明显松仁超多。
其他人纷纷表示狗粮吃饱了,只有刘泽楷,手中的玉米越啃越不是滋味,却又不舍得放下。
一顿饭吃完,所有人都喝高了,刘泽楷也认清现实,知道自己没戏了。
安明怀早就打好车,将方潭她们一一安排好,最后只剩下一个刘泽楷。
刘泽楷满脸忧郁遗憾和不舍,顶着快抽筋的腮帮子,痴痴望着徐进:“进哥,我以后还能来找你吗?”
徐进不冷不热地说:“你不上班啊?没事干吗?天天来我店里干嘛?”
于是刘泽楷就悲痛欲绝地走了。
安明怀这才抱着徐进上车,徐进半醉半醒,从口袋里掏钥匙,半天对不准锁眼,安明怀将他按在大门上就开亲了。
亲了半天,徐进听到大狗在里面挠门的声音,才意识到刚才还没从门里进去呢。
安明怀从他手中摸走钥匙,很快就打开大门。
大狗发现有两个人,“汪”一声,叫得有点凶。
安明怀:“嘬嘬嘬,大狗是我!”
大狗明显愣住了,半晌,转着圈过来闻安明怀,等确认他的气味后,立即“嗷呜”一声,尾巴甩得飞快,像舞狮一样,在院子里跳起来,嘴里还嘤嘤叫着,时不时用嘴筒子蹭蹭安明怀的腿。
徐进晕晕乎乎的,拉着安明怀往屋里走:“真是个傻狗。”
安明怀却很高兴:“真好,大狗还记得我呢。”
刚从客厅里进去,安明怀就差点哭出来,屋里所有的陈设,都和他走的时候一模一样。
他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一眼,发现就连枕头都没有被收走,咪咪正四仰八叉地,睡在他之前的那个枕头上。
徐进已经去卫生间洗漱了,安明怀边走边脱衣服,等走到卫生间时,整个人赤条条的,露出漂亮的曲线。
安明怀从背后贴上去,搂住徐进的腰:“进哥你看,这四年我都有在好好锻炼,腹肌是不是还和原来一样漂亮。”
徐进没忍住,反手摸了一把:“嗯,是挺好。”
安明怀醉得厉害,意识开始混乱,完全忘记了下午他俩已经和好的事:“进哥,每天锻炼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保持好身材,回来让你看看,到底是老头好还是我好,但是其实咱们这件并没有老头,就是你不要我了……”
徐进急匆匆地将口中的泡沫漱干净,反身抱住他,与他在洗漱台前接吻。
直到安明怀将他身上的短袖拽着脱掉,徐进才隐约意识到,这小子可能是故意这么说的,就是为了让他心疼,给自己谋福利。
可惜酒精摄入量太大,心有余而力不足,安明怀对着徐进亲了又亲,只能抱着人躺在床上当柏拉图。
徐进笑笑,拍拍他:“行了,睡吧。”
安明怀虽然醉迷糊了,却还记得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不愿意睡觉。
他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将手机掏出来,打开一个奇怪的软件,让徐进来看。
徐进看着满屏加号,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疑惑表情:“这是什么?”
安明怀抱着徐进顶了一下:“每次我想你了,就在这个上面记下,等回来了你补给我。”
他想了想,又开始告状:“进哥,你看我干干净净的,现在还是粉色,我可只有你,为你守身如玉你。你不能听那个小斜眼的,他这是诽谤!”
徐进这会儿反应也慢,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半天,也没看清上面是什么字,又缓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安明怀说的到底是什么。
他忍不住抬手捏住安明怀的脸:“谁家好人天天想这玩意儿?还有,那个叫什么来着的那个,眼睛好像也不斜吧?”
安明怀嘿嘿笑了一声,“我看了,就是斜的。”
徐进:“行吧,那就是斜眼,你怎么还给人起外号呢?”
安明怀嘟着嘴哼哼:“他都来撬我墙角了,我给他起个外号怎么了。”
他俩断断续续聊了好久,安明怀困得实在睁不开眼了,才老实起来,抱着徐进说要睡觉。
徐进被他牢牢锢在怀里,还被挤到床边上,心里却感觉格外安全,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放松的状态。
徐进忽然带上笑意:“安明怀?”
安明怀哼哼一下:“我回来啦!”声音大得像在打报告,睡在枕头边的咪咪,瞬间被吓醒,一个耳朵支楞着超他看来。
徐进:“安明怀?”
安明怀大声:“我回来啦!”
徐进:“安明怀?”
不等安明怀回答,生气的咪咪过来邦邦给了他两拳。
安明怀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被打晕了,发出悠长的呼吸声,一动不动,只有胳膊还像圈地盘一样,搭在徐进腰上。
徐进便替他回答:“已经回来啦!”
第二天,最先醒的是徐进,他一动安明怀也紧跟着醒了。
昨晚的睡眠质量太好,两个大活人差点被尿憋死,从卫生间出来,安明怀又要去睡回笼觉。
徐进今早没活,就陪他回床上躺着。
但是他已经睡醒了,干躺着觉得无聊,玩了会儿猫,烦得咪咪跑客厅沙发上去了,他又忽然想起,昨晚安明怀让他看东西。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干脆将安明怀的手机拿过来,正好一解锁,就是那个软件的界面。
徐进脑海里回响着安明怀说的“补给他”,手机屏幕上,有一天的日历上记账鲜红的6烙印在他视网膜上。
6次……
一天6次……
不如干脆杀了他算了。
他还没有从一天六次的冲击中回过神,安明怀就抱住他顶了两下。
徐进:“醒了?”
安明怀撅着嘴凑上来亲他:“进哥早上好,晨起锻炼对身体好,咱俩来锻炼一会儿吧。”说着,又顶了两下。
徐进哼笑一声:“你脑子里装红蓝滤片了是吧?好好的三原色,被你滤得只剩下黄了。”
安明怀笑得乱抖,头埋在他颈窝里,笑够了就又舔又嘬的,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吻痕。
人还不老实,时不时顶徐进一下:“进哥,来一次嘛~”
徐进像捏小鸡一样,捏住他撅起来的嘴唇:“你给我说说,你软件上平时记个二或者三,我还能想通,这个六是怎么回事?”
安明怀含住他的手指,轻轻咬了一口:“那天吃了好多生蚝。”
酥酥麻麻的痒意顺着指尖蔓延开,徐进挠挠他的下巴,等安明怀把自己伺候高兴了,拍拍屁股翻身下床走人。
安明怀冷不丁被他跑脱,委屈又受伤地看着他:“进哥~”
徐进靠在门框上挑眉笑着说:“什么都没有,你对着我顶什么呢?”
安明怀一把拉开抽屉,对着瓶身定睛一看——四年前拆封的,保质期已经过了两年!
他郁闷地哀嚎一声,趴床上装死,结果又被徐进过来,对着屁股啪啪拍了几巴掌:“少勾引我,自己冷静一会儿赶紧起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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