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飞机起飞,引擎的声音很大,到座位的于终把椅子放倒,躺在上面睡觉,岑命看着手机里公司的一些事情,一直处理,处理到凌晨四点,飞机四点半落地。
于终睡觉很轻,感到有些往下坠落的感觉就醒了,这次是彻底睡醒了,能看出于终没有那么疲惫。
两人下飞机,天空还是黑的,烟火声不断,到停车场,看到那辆红色敞篷的汽车停在停车场。
车子的棚子可以放下来,这个车有这个设置功能。
岑命没有麻烦岑商,而是自己开车往家里走,下雪路上有积雪,超跑比较快,岑商很是担心岑命的路程安全,但是岑命的车技岑商还是信得过的。
天亮的差不多,大概是五点四十五,岑商一晚上都没睡,就坐在客厅等着岑命。
家里来回踱步的岑商嘴里念叨:“路上有积雪,这孩子开车的快……当然不放心,要不我还是自己去接他把!”
梁姨笑着,在厨房里洗着阳光玫瑰:“岑命你还不放心,你格局太小了!”
“梁姨,不是这……”
岑商心里一直把梁姨当姐姐,即便梁姨说什么岑商也不在意。
听见车子引擎的响声,岑商脸就赶快往窗外看。
看见一辆亮眼的大红色法拉利停在门口,岑商叫宋桉,让宋桉把车开进地库。
岑命推开门的瞬间,看到岑商红色眼下的黑眼圈,很是疲惫,岑商径直走向自己这边,瞅了两眼自己,然后就打量一旁的于终。
于终冷汗都冒出来了:“叔叔……叔叔……新年快乐……”
岑商拍拍于终的肩说:“好孩子,冻坏了吧,快进来!”
岑命眼睛里是不可思议,自己开车都快被冻死了,岑商却在关心于终。
岑商坐在沙发上,于终端正的坐在对面,岑商面露和蔼,问于终:“能和爸……不是能和叔叔讲讲你和岑命的事吗?”
于终眼神看看旁边的岑命,嘴角动了一下说:“当时是他救了我……”
岑命在饮水机旁边喝水,转眼看到梁姨在厨房忙着煮饺子,看到旁边盘子里放着刚洗好的阳光玫瑰,刚想伸手去拿,就感到手背一疼。
“洗手——”
岑命没说什么,就乖乖去洗手。
“把盘子端过去吧!”
岑命端着盘子走出厨房,看着岑商坐在沙发上听着于终讲的事听的津津有味。
岑命笑了,突然想起来还要和张逸回个电话。
“喂——”
电话那头说:“新年快乐,还顺利吗?”
岑命往嘴里塞颗阳光玫瑰说:“不知道我家老头在审问于终什么,只觉得我爸听着听有意思。”
张逸笑两声:“我来猜猜……估计问于终和你的事,都爱操心这事。”
“也许吧,我爸看起来很疲惫,眼下都有黑眼圈。”
“你也没睡好吧,路途挺遥远的,下雪还在机场等了几个小时的飞机,就算落地还要自己开车开回去。”
岑命伸个懒腰,手捏捏鼻梁骨说:“对啊,腰酸背疼的……”
岑命向客厅那里瞄一眼,看间红色的大红包正往于终手里塞呢!
岑命懒洋洋笑:“现在都给上红包了!话说你给你小侄子准备红包了吗?”
张逸摆摆手说:“唉,还小呢要什么红包。璟言的红包你要给吧?听说他最近在国外发展挺好。”
“我堂弟就不用操心了,他还年轻,刚满十八能造出什么名堂?不知道他这事我姑姑知不知道。”
岑命的姑姑,岑商唯一的亲姐姐岑静,和璟桥联姻生个儿子叫——璟言。
璟言一双金黄色的眸,看人总是亮亮的,像金子一样。
“璟言的眼睛多少有点像凌易寒那种。”
“他可比凌易寒的眼睛亮多了。”
岑命在电话里听到张逸那边好像来人了,就说:“忙吧,过完年再见!”
“拜拜!”
岑命把手机放回口袋,就看到于终嘴角弯弯,岑商眼角的皱纹也露出来。
岑命端着盘子放在桌子上,说:“说什么呢,那么开心?”
岑书白也是起床,走在楼梯口,看到楼下挺热闹就说:“大年初一好热闹!”
这时锅里的饺子也煮好了,呈在盘子里,一个个摆放在餐桌上,梁姨朝客厅喊去:“吃饭了!”
岑书白一身也是挺喜庆上身穿着红色毛衣,下身穿着白色阔腿裤,脚上穿着红白拼接平底鞋,看出来在家很悠闲。
于终戴着白色棉帽,身着奶白色大衣坐在沙发上,和岑商聊天。
岑命穿着刚好对应于终,身着黑色风衣,脚上穿着红色鞋底的皮鞋,坐在另一块沙发上。
岑商就简单穿着黑色高领毛衣,外面套着驼色大衣,脚上穿着靴子,裤子是西装裤。
都起身去餐桌前,桌子是八人餐桌。于终不知道该做哪,只好紧紧挨着岑命坐着。
岑商把自己珍藏好几年的酒拿出来,感慨:“这酒都够买一套房了!”
梁姨也忙完,坐在餐桌前吃饭。饺子是莲藕肉的,不管什么馅的,岑命每次吃五个就不想吃了,所以梁姨就特地给岑命煲了汤。
汤煮的差不多了,岑命就去盛汤喝,还不忘给于终盛一碗。
豆腐肉丸汤,冬天喝这种汤最暖身子了,岑命给于终盛了一碗,端到于终面前,于终轻声到了声“谢谢”。
岑命细声细语说:“尝尝,梁姨的手艺不会差的。”
于终用勺子盛了一勺汤,放到嘴里,味道很鲜美,豆腐很嫩,肉丸里包裹着姜丝,来上一碗很是暖胃。
于终胃不是很好,一凉就容易进医院。
“爸,姑姑会来吗?”
“你堂弟应该会来,但是你姑姑我不敢保证。”
“爸,吃完饭我出门一趟,晚上才回来!”岑书白拿纸巾擦擦嘴。
岑商点点头说:“路上穿厚点,给她家拿点礼物吧!”
岑书白穿上外套,拿车钥匙就出门了。
岑命眼神隐藏的小心思,岑商已经看出来了!
从衣兜里拿出红包,鼓囊囊的:“平时给你的钱不少吗?公司大门开着,总裁每次都不知道在哪!”
“爸,你怎么还没事去我公司啊,哪有您这样监督您儿子的?”
“我到没那么闲,每次让宋桉去考察的。一天天没个正经事!”
“我哪没有正经事了?”
“我不说你了,待会儿就又出门了,大过年的每次都往外跑!”岑商摇摇头,又低头吃着饺子!
一碗汤就被岑命喝完,梁姨也是非常宠着岑命,看到岑命喝完赶忙去锅里盛一碗。
于终就很实在,怕烫慢慢喝,吃了一盘饺子喝一碗汤他就饱了。
岑商淡雅笑:“楼上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连夜奔波挺辛苦的,上楼睡会吧!”
一路上于终到不怎么辛苦,苦的是岑命。
从一点忙到四点多,然后坐飞机稍微睡一会会儿,下飞机还要拿行李开车,开几公里。
岑命推开房门,看到周围很整齐。就之前于终受伤的时候放在庄园里养过一段时间,其余时间都是在景观府楼。
刚推开房门,房间周围的灯都亮起来,屋内呈暖色,这样的不有想到会是岑书白收拾的。
岑命推开浴室的门,看到浴室的洗浴架上摆满了洗浴用品,都还是新的,这个年,他们都想的很周到,就一直等着岑命回家过年!
岑命脱下外套,挂在柜子里,张开手扑倒在床上。
“我的床……我好想你……”
床单是米黄色,整个屋上下就只有洗浴架和床板柜子是黑色的,其他都是米白色。
岑命鼻子闻到一点其他味道,好像是从被单里发出来的——仔细咻咻……好像是岑书白做的那款香水味。
于终倒觉得有点不自在说:“有什么忙我可以帮?”
“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好困……”岑命打着哈欠。
“那我去楼下看看有没有用得到我的地方。”
于终走下楼,看到岑商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岑商听到脚步声,就招手说:“来,于终,坐这儿。”
“我听说,岑命好像投资一个影片。”岑商语调很亲切,但是总给于终一种压迫感。
“我听他说,这里面有个演员和你很像……”
“岑叔叔……我没有听他和我提起过。”于终坐在旁边,比较局促,尴尬到扣手。
岑商豁然笑笑:“不用紧张,我只是一名父亲,我就想看看,他说的演员和你有多像。”
电视上的演员给人是一种白月光的感觉,就像海洋上倒映的月亮。
但是于终给岑商的感觉很好,就觉得这孩子很礼貌,没有岑命那样莽撞,观察很仔细,温柔文雅……
“岑命倒是个痴情的种,像年轻的我一样。当年的事,我到不为难他,我也不会限制他的自由……倒是希望他以后不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惹的外面人到处说。”
“放心叔叔,我知道,他是个骄傲的人,我想他会有分寸的!”
岑商倒是习惯性伸手想要摸头,但是伸手伸到一半,就又收回,笑。
门铃响了,于终跑去开门,印入眼帘的是一个和岑商年级相差不大的女人,和一个年轻的男人。
女人是红色的瞳孔,气质妥妥贵妇形象,男孩比于终还要小,像是刚年满十八岁那样,青涩的脸庞,泛金的瞳孔,比凌易寒更亮一些,很机灵,栗棕色的狼尾,这孩子很纯。
岑静手里提着新年礼物,打量着于终笑着说:“这是谁家小媳妇,看来我红包准备少了!”
于终意识到挡住门了,赶忙挪开,璟言把礼物放到桌子前,恭敬的对岑商说:“舅舅,新年快乐!”
岑商很豪爽给了一个大红包,璟言还是和小孩子一样,璟言看着于终,他内心感慨:他就是我堂哥带回来的人吗?他好漂亮……
岑商:“去楼上吧,岑命应该在楼上!”
岑静摆弄着东西,坐在岑商旁边,看着楼上的身影说:“那是于家孩子?老大还是老二?”
“文雅,于岐会是文雅的样子?当然是于终了!”
岑静脸上出现八卦的表情说:“你这是受过伤,特地给儿子撑一把伞?”
“姐,你可以了!姐夫呢,他怎么没来?”岑商向门口看。
“他又忙着去国外了,所以今年只有你姐姐陪你过了!开心不,岑商?”
岑商礼貌笑笑:“你吃饭时候别老是盯着人家于终看,孩子比较害羞。”
“哎呀,知道,知道!”岑静八卦笑笑。
楼上于终敲敲门,岑命睡的有点熟,并没有听见有人敲门。
“璟言,他睡着了,要不我先进去把他叫醒?”
璟言睁着那双金色瞳看着于终,开口说:“你知道我?”
“岑命跟我提过你,你是他堂弟。”
“你倒是和我哥说的一样,我该怎么叫你,堂嫂?”
于终礼貌笑笑:“不用这么叫我,你叫我于终吧!”
岑命醒来去开门,就看见两个人站在门口,开口:“不冷吗,站在门口?”
于终眼神求助:快救我——
“进来吧!”
窗外的光透光窗户照在房间里,整个屋里没有那么冷,岑命去饮水机那接一杯水,放在璟言面前的桌子上。
“璟言,这是于终。”
于终点点头,璟言也是被于终的样貌震惊,怎么会美的雌性莫变。
“璟言,今年好像刚满十八……不过我听说你好像找了一个叫什么名字来着?”岑命脑子有点懵,忘了璟言之前和他提过的名字。
“翦羽?”于终提出这个名字。
岑命想起来了,就是这个名字。
“我不怎么了解他,但是从没听说过翦家……外国人吗?”
璟言摇摇头:“不是,一个普通人……”
岑命陷入沉思,一个世家和一个普通人,这……
“所以你为了他,也想做一个普通人?这怎么可能,你和他不一样。”岑命找出眼镜,拿出笔记本电脑查资料。
“你查不到。”于终把笔记本合上。
“虽然我是外人,但是能和我说说那个翦羽吗?”
他之前和岑命提到过翦羽,一个混血,但是能住在市中心……收养的孤儿?
“于终,你之前和我提过,我找人查查。”岑命给凌易寒发消息。
璟言抿嘴,目光在于终的脸上扫一圈,叹口气说:“他是混血,比我小三岁……但是他父母遇难,所以现在他身无分文。”
“他……我记得那年回F国还看见过他!怎么会……”
岑命拜托凌易寒查的,凌易寒做成资料文件转发给岑命。
翦羽:性别男,是翦驳文和Madeleine(玛德琳)的儿子;在一年前翦驳文和玛德琳出差遇难,翦羽从此在世上无父无母,家里人也不认可这个孩子,就让这孩子沦落至今,但是有一座房子上面是翦羽的名字。
“璟言,你最近胆子越来越大?”岑命抬头盯着璟言看,璟言感觉自己挺无辜的。
“你就用我给的钱来买房,在海市买的……你妈知道吗?”岑命握紧拳头,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璟言拉住岑命的胳膊说:“你能不能不要和我妈说?她会打我的……”
于终看岑命随时可能把拳头挥上去,赶忙握住岑命握紧的手说:“不能对孩子动手!”
岑命被气的说不出话来,咬着牙。
“我想静静……”
于终只好拉着璟言出来,可是大过年的又有哪里会开门?
璟言垂丧着头,没精打采。于终手在璟言面前挥挥说:“不要没精打采了,要不要和我去一个地方?”
“哼!”
于终从兜里掏出糖说:“你哥不理你,你也不理我吗?给——”
说着把糖塞给璟言说:“小孩子就应该吃甜的!”
璟言嘴上说不要,但是手还是很诚实,尽管十八了还是一个要人疼的小孩子。
“都拿走吧,不要客气!”于终笑着给璟言塞糖。
“够了,哥哥,真的够了!”璟言眼睛亮亮的。
“是吗,不好意思我喜欢吃就多装了一些。”
于终掏手机给岑命发消息。
于终:我借用一下你的车。
岑命:干什么。
于终:你凶孩子了,我带孩子去玩一圈!
岑命不放心,简单收拾一下,穿好外套,还知道给于终拿围巾和帽子。
门开了,璟言抓着于终的衣角,岑命眼神吓人,感觉下一秒能把璟言吃了。
给于终围上围巾,顺便还给他头上扣了一顶帽子。
岑命掀起眼皮,看了眼璟言,冷冷说:“冻死你算了。”
下楼,岑商抬眼看着仨人全副武装,就说:“中午还吃饭吗?大年初一外面很少有店开门。”
岑静穿着围裙从厨房走出来说:“你们去哪?”
岑命说:“再说吧,看看能不能找到开门的店铺。”
岑命走到鞋柜那里,拿上古斯特的钥匙就出门了。
岑命先上车,车内暖风打开,于终和璟言站在家门口等着岑命把车开上来。
于终看着璟言穿的都冷,就把围巾摘下韦给璟言,璟言感到脖子一暖,推辞说:“不用,哥哥你戴把,我不冷。”
“你态度变化真大,我现在都不敢相信你说的话。”说着于终给璟言整理围巾。
“哪有,哥哥——”璟言冲着于终笑。
车子开在大门前,主驾驶的车窗缓缓降下,岑命抬眸示意于终上车。
璟言眼睛都不敢往车窗那里瞄,害怕自己对上岑命那双眼睛。
“走吧,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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