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名分

这不仅仅是一个吻,清珺感受到了唇间流通的灵力。

他不敢动,更不敢回吻,怕惊动这只胆小的蝶。

尽管如此,蝴蝶还是很快飞走了,清珺留恋地看着兆幽,捉住她欲抽回的手。

……

一夜贪欢。

是戳穿伪装后的大获全胜,是心意相通后的大喜过望。他要用行动倾诉爱意,连同那份不能宣之于口的无奈一并加诸其身。要叫她也看清自己的心意,叫她明白这段感情不是他的一厢情愿。

他更坦率,也更娴熟。

什么伤口、血痕,都是清珺故意留下的。清珺本就已臻化神境,又有神鸟血脉加身,不是普通士兵可以近身的。

狼狈不堪是假象,欲求不满才是真。

翌日天光大亮,冥主误了议事。百官不知冥主为何缺席,又不敢擅自离开,只能在殿中长吁短叹。

清珺率先醒来,收拾满地狼藉。

为冥主暖床数天,他从未仔细观察过她的寝殿。放眼看去宽敞的寝殿没有多少物件,略显空旷,屋内装潢多用玉石,配以金纹。

金玉的搭配并不奇怪,奇怪的是锦缎都用的红色,这红绸配碧玉什么场景应该不用多说,喜庆得像个婚房。这和兆幽的性格形成很大的反差,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料想性情寡淡的兆幽会喜欢鲜艳的红色?

屋内陈设装饰少而精致,光看她铺盖的被子,其繁复花纹皆由金线织就,触感之柔软针脚之细密,非能工巧匠不可及。床榻对面有个梳妆台,桌面放置一面铜镜,左右的置物架上放着各类首饰。

话说在清珺印象里冥主似乎不太注重打扮,平日略涂些胭脂,一支发簪一对耳坠而已。她的所有首饰都制作精巧,华丽却不俗气,可见其品味极佳。

他就这样静静待在一处,看兆幽娇小的身子蜷着,长长的睫毛将凤目遮蔽,眉目清秀,手臂微曲将下半张脸挡住。

她虽贵为冥主,睡颜却如孩童一般稚气,光看这张脸没有任何威慑力,甚至有几分和善,与平日里威严不可冒犯之相截然不同。

看着熟睡的兆幽,昨夜情境不由得浮现眼前。他不愿兆幽损失太多灵力,又无法阻止灵力的流通,于是他覆上她的唇,小心翼翼的将灵力归还。灵力于唇间的流速要慢得多,以至于他们都不知道吻了多久……想到这里清珺脸上发烫。

“教引公公没教过你侍完寝要即刻离开吗?”床榻之上传来阴冷的声音。

“您醒了?”

“出去。”兆幽低声说。

“我替您更衣?”

“出去!”

清珺灿灿离开。他没有出大门,而是在屋外喝起了茶。门口有特别为他设的结界,出了门就再难进来。难得有与兆幽独处的机会,他得好好珍惜。

当然,他的主要目的是解决后宫之事,他的心头刺。擅闯后宫已是大罪,冥主不予追究已是法外开恩。可若再犯,难保不会数罪并罚,因此他要绝了这后患。

外室的石桌上有张棋盘,清珺看出这是一盘残局,正是焦灼时刻。他拿起茶壶倒了一盏茶,饶有兴味的研究起棋局。茶早已凉透,他却喝的津津有味。

三盏茶过,内室的门悄然打开,兆幽抬脚走出来,对上清珺的目光。

“你还留在这做什么?”兆幽面带不悦。

“我有问题想要问您。”清珺站起身。“您当真愿意立后?”

“什么意思?”兆幽凝眉看他。

“您知道的,那些官员不是真心为您考虑,立冥后就是个趋权附势的幌子。”清珺踱着步子走向兆幽。“您还会因为宠幸后宫而损失更多灵力。”

“这不是你这个外来者可以置喙的。”兆幽脸色阴沉。

“我在冥界孑然一身,唯一可以依靠的就只有您。”清珺诚恳道,“我不愿您涉险。”

说着,清珺摊开手,掌心躺着一枚白色棋子。

“我愿意做您制衡后宫的棋子。”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涉险?”兆幽也踱步靠近他,虽然比他矮一头,气势却完全占上风。

“况且你只是个妖奴,”她伸出两指捏住棋子,“拿什么制衡后宫?”她撒手,任棋子滚落在地,发出几声脆响。

清珺没有沮丧,他缓缓蹲下拾起地上的棋子,拿在手中把玩。

“我可以不是妖奴。”

他站起身,对上兆幽的无情目。

“你在向我要名分?”

他本意并非如此。他只是想独占兆幽——她的美、她的热烈、她的狠厉与嘲弄,关于她的一切清珺都想独享。他要进后宫,名正言顺地争宠,名正言顺地爱她。

但这些他都不能说,他只能假托其他理由,小心翼翼趋近他的目的。

冒着被拒绝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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