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有谁活该

“求婚?”

你被这两个字雷的外焦里嫩,瞬间弹射起来:“不不不不是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这样比较正式!”

你想跑开,手腕却被费奥多尔反握住,差点一个重心不稳摔过去。

他为了不让你摔倒,将你往回拉,你脚下踉跄,转了个圈,一只手撑着办公桌一只手撑着费奥多尔的椅子把手。

好险,就差一点你就要和费奥多尔来一个斯拉夫‘兄弟之吻’了。

你站稳当之后,将异能力撤了下来。

“总之,我话放到这里了,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我们都好好想想,你要同意了,就……”

“用不着三天,维塔。”费奥多尔看着你:“我不同意。”

虽然你在说话前就已经预想到了所有结果,但被费奥多尔亲口说出来,感觉还是大相径庭。

你看着费奥多尔,费奥多尔看着你。你们两个沉默半晌,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我可以知道为什么吗?”

“你们在干什么?”

你刚说完,就被另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

康斯坦丁最终还是不放心,待到异能波动消失后就即刻赶了过来。

你和费奥多尔同时看向康斯坦丁,康斯坦丁打了个寒颤。

“维塔,晚饭都还没吃呢,要不咱先出去吃个饭?”

“当然。”

你不打算再和费奥多尔纠缠,这样耗时间没有任何意义。

*

康斯坦丁毕竟是你现阶段的导师,也是你除费奥多尔外现阶段最熟悉的人。

他很关心你,你也很感激他。

你来到了康斯坦丁家里吃饭,他的手艺不错,晚餐是奶油蘑菇汤和几片干面包。

“我晚上吃的一般比较少,如果不够的话跟我说。”

你用勺子搅动着汤,沉默着不太想说话。

康斯坦丁看出了你的情绪,“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这个人虽然面上温和,内心却十分冷漠的人。这并不能怪他,他活的的太久了,只有这样他才能减少自己的痛苦。

自我记事以来,他还是第一次交朋友,不管他承认你是他朋友是为了什么,起码他从未否认过这个事实。”

你感觉康斯坦丁身上的老父亲味儿太重了,“康斯坦丁同志,你才比我大五岁。”

“五岁已经不少了。”康斯坦丁揉了揉你的脑袋,眼中多出几分悲怆:“我可能说的有点多了……抱歉小同志,看着你,我总想起来我那在战场上死去的弟弟……当然,我不会将你们两个错认的。”

如果他没有死,那么他现在和你一样大。

康斯坦丁没有将这句话说出。

他毕竟是个精神系异能者,对情绪极为敏感,显然,你的共情能力太强了,他不想让你跟着他一起悲伤,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悄悄告诉你,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之前差点因为你的事气晕了哈哈。”

“我还有什么事情能气到他?”

康斯坦丁捏了捏下巴:“据我所知,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其实有时候蛮幼稚的,他之前天天因为各种政策和祖国同志吵架,吵的可凶了,吵到最后的时候就像是小孩子掐架一样哈哈哈。”

“这么机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吵到最后两‘人’(?),反正就是他们两个收不住气又害怕影响工作,就把我叫过来给他们两个用异能力降压了。”康斯坦丁提到伊利亚.布拉金斯基时除了敬畏外,更多的像是对老战友的打趣。

他们之间的关系很好。

“那你跟他之间的关系呢?”

“我跟陀思妥耶夫斯基吗?”康斯坦丁思索片刻:“被迫接受托孤的大怨种和他的小冤家?”

“托孤?”

“我的父亲是他十月革命时的战友……父亲死前将我们托付给了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康斯坦丁把玩着刀叉,耸了耸肩道:“他当时可一点也不会照顾孩童。除了给我们提供物质以外,平时和他见面,他甚至只会大眼瞪小眼。很显然,他不知道该和孩子说什么。”

想到什么,康斯坦丁笑了出来:“你知道吗?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在我小的时候说话非常冲,随便哪句话就能将人噎住,如果语言是一把刀,那么他简直是刀刀刺中别人要害。”

“例如?”

你听得起劲,浑然不记得快要凉透了的饭菜。

“他之前‘吐槽’祖国同志说,‘空有热血而又死板霸道的极端理想主义者,掌控欲强到像是个……’额,抱歉,我不能说。”

CCCP到中后期确实是这样哈,准确来说,是到了中后期后,才彻底显现出来。

“布拉金斯基同志能忍得了?”

“所以他们才经常吵架。不过从客观角度去分析,国家现在这个阶段难离开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有很多政策都是他参与审定的,而且陀思妥耶夫斯基先生涉及的领域多达方方面面,无可替代。”

你想起什么,道:“等等,现在费佳打几份工了?”

康斯坦丁想了一会:“额……‘喀秋莎’、KGB、政策审定……等等,他之前为了清扫□□,还在警察局有法医的差事,没有彻底辞职只是批了长假。”

“一个人领四份工资啊。”你不敢想那要多累。

康斯坦丁耸肩,终于想起饭还没吃完,送进一口意面。

“那是重点吗?他又不缺钱。快吃吧,有些凉了。”

*

第二天,中午十二点。

这个时间点,你上午的训练才刚结束,本来和康斯坦丁约的要一起去吃莫斯科一家新开的餐厅。但康斯坦丁被费奥多尔叫人喊了过去。

康斯坦丁来到费奥多尔的办公室。费奥多尔这时还在处理文件。听到敲门声才将文件放下。

“进。”

“叫我过来又干什么?”

“您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什么。”费奥多尔从抽屉里拿出一沓资料。有意无意的撇向康斯坦丁大衣的口袋处。

康斯坦丁立刻了然,将手伸进口袋,从口袋中翻出一个窃听器:“这是您昨天那个时候放进去的吧?我知道您想说什么,我没有您想象中那么傻。我故意没有拿出来并销毁的。您想听,我为什么不让您听呢?”

费奥多尔道:“您干扰了窃听器的正常运作。”

康斯坦丁却反问道:“我怎么知道您放窃听器的目的呢?我不销毁,您会说我警惕心下降;我销毁,您会说我没脑子。于是我只能折中了。”

费奥多尔没有说话,站起身来走到康斯坦丁侧面。

他从康斯坦丁的领子处撕下了一片圆形的,类似贴画的纸片,纸片的颜色和大衣领子颜色极为相近,且几乎没有质量。

它的作用不言而喻。

康斯坦丁立刻意识到自己被耍了,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您真的认为,我蠢到会将如此显眼的东西随手扔到您的口袋里?”

“不列。”康斯坦丁暗骂一声,饶是他这样的好脾气也经不住费奥多尔这么折腾。

“您清楚您的任务是什么。”费奥多尔道:“我希望您能重新判断您和维塔.伊戈尔诺夫同志的关系。”

“是的,我亲爱的陀.思.妥.耶.夫.斯.基.同.志。”

*

下午。

康斯坦丁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你问他是否需要休息,他却笑着说不用。

他一反常态的将自己的大衣脱了下来,里里外外的开始检查,甚至叫上你一起来检查。

直到你们都确认衣服里没有任何异常才松下一口……好吧,康斯坦丁又开始疑神疑鬼的检查起来周围的环境。直到确认训练室里没有监控或者其余的东西才勉强放下心来……于是他又开启了信号屏蔽器。

确认完周围的一切正常后,他道:“小同志。”

“怎么了?”

你有些疑惑,但康斯坦丁拍着你的肩道:“这节课改成如何检查定位器、窃听器和监控。回到家里记得实践下。”

*

结束了一天的训练,你回到了家,不动声色的用自己的异能力通过房屋的细微缝隙判断有没有违反主体结构的多余空腔。

你找了许久都没有找到,直到在自己的卧室中——

你卧室的巨型挂画后面,有很大的一个空间。

“就算要放监控,也不应该是这么大的啊。”

你小心翼翼的用异能力将挂画挪开,挂画后是一米宽,一米长的一个正方形门。

你让风通过门的缝隙,初步判断空间内的大小,发现里面别有洞天。

你看着正方形门上保险箱才有的圆形密码锁,一直手搭上去开始转动着,鬼使神差的试了原主的生日‘0411’。

滴——

门开了。

门里面的空间很小,直接接通着向下走去的台阶。但整体却并不黑暗,相反,现代风的灯光照亮了用白瓷铺底的楼梯,整体看上去极为简洁。

你从洞口钻进去后,从楼梯口往下下,才发现这里连接着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里琳琅满目的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只是普通武器,但有些你能感受到上面有异能波动。显然,有些是异能武器。

除此之外,你还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大的行李箱,你上前打开。

当接触到行李箱的重量时,你瞬间明了里面装了什么,只是不可置信。真当打开时,你更是被里面的黄金闪到睁不开眼。

这是真.黄金闪瞎眼。

除此之外,还有很多透明柜子。其中一个柜子装的是各式各样不同年龄段的衣物。另一个则是被礼品盒堆满,礼盒上面的标签分别写着不同的数字,大概是从1—18。

你还没来的急仔细看这十八个数字是否齐全,就听‘嗡——’的一声。一阵机器启动声音响起,你下意识的用异能力防御。但没过多久,那在原主记忆里,熟悉又陌生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维佳小同志,好久不见。我是费奥多尔.亚历山大维奇.伊戈尔诺夫。’

这时,一个女声打断了他的声音:‘说这么正式干什么?好不容易有时间录音,对孩子说些轻松点的话。’

她清了清嗓子道:‘我是纳斯塔西娅.伊戈尔诺娃,是你的亲娘!’

你到处寻找将声音源头,想要将声音关闭,可是已经晚了,泪水自你眼眶中流出,你知道那不是你的,而是属于原主的。

你想起托尔斯泰曾说过的话(原主意识尚未完全消散),最终你妥协了,只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坐下来,听着这份迟到了的录音。

录音机里的男人和女人时而打情骂俏,时而严肃起来,时而又开始讨论、吐槽自己的某个战友,就这么絮絮叨叨的讲了很久。

但就是这么温馨的一份录音,对你来说像是凌迟。

这份录音并不属于自己,这份幸福也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为什么要一遍又一遍的让你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可悲呢?

你其实找到了录音机,但迟迟坐在原地,没有要关的意思。

因为原主的意识还未消散干净,你想让原主听到,听到他的父母是如此的爱他。

所以,你没有资格按下暂停,或是销毁这份录音。

‘其实原本我们是不打算设置这么一个不容易找到的地方的。但这是我们唯一能够留给你的东西,维佳,它哪怕毁掉,也不能落到别人手里。

所以,我就找了好久的关系,我们制定了特殊的异能门锁。只要是你开,就能下意识的知道这个锁的密码。反之其它人来开,就会被异能干扰,永远也输不对密码。而输错三次,这个地下室就会炸开。BOMM!’

你知道,说道这里,已经快到尾声了。

只见录音机里的男人突然打断女人:‘快没时间了。’

声音停顿了许久,再次说话时,女人的声音开始颤抖:‘对不起,维佳。我们不是称职的父母。’

‘……’录音又开始出现声音空白,明明前面两人还是那么的活泼。

到最后,你听到了女人小声的啜泣。

‘爸爸妈妈爱你,维佳。’费奥多尔.亚历山大维奇替妻子说完她没有说完的话:‘你要记得,维佳。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人爱过你,为你哭过,笑过。不论怎么样,你都要坚强的活下去。你是我们的骄……’

骄傲这组词没有录完,录音机的声音却戛然而止。

磁带的长度不够了。

你突然站起身,双手举起整个录音机又整个砸下去。接着,你跪在录音机的残渣中,不断的尖叫着,就像是在宣泄着什么不甘、委屈。

到最后,你终于清醒了,又发了疯似的开始在录音机的碎片里找磁带。

好在磁带完好无损。

你捧着磁带,又哭又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回神的时候,疼痛蔓延上了你的全身。

膝盖被录音机的碎片割伤,鲜血不断涌出,整个下半身血肉模糊。

“……为什么……”你不断的抽噎着,刚刚尖叫完的嗓子变得沙哑:“为什么维塔死了……为什么费奥多尔.亚历山大维奇死了……为什么纳斯塔西亚死了……为什么安德烈死了……死了、死了、他们都死了哈哈哈哈!他们都死了!几千万人都死了!死了!”

“难道他们就活该去死吗?为什么他们要去死呢?!难道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了这场毫无意义的战争就活该去死吗!凭什么!凭什么活下来的是我而不是他们!”

如果世上真的有神明就好了。

这样就能告诉我,为什么他们这就样死了呢?

作者有话说:

在本文的设定里,康斯坦丁有一个弟弟,所以在和维塔他小时候的事时用的是‘我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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