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皎白的圆月悬挂于漆黑如墨的天空中，在乌云密布中时隐时现。

纽约，这座A国最为发达的城市，终于还是在一片静默中迎来了它的黑夜。

布雷恩是布鲁克林区的一名环卫工人。在夜深人静大多数人都已经进入梦乡时，他的工作——清扫一天下来行人遗留在地上的碎屑与落叶——就要开始了。

手上的扫把一下又一下地清扫着地上的垃圾——布雷恩已经清扫了3条街道了。这是他清扫的第四条街道，也是他扫的最后一条街道。

等扫完这条街道，他的工作就圆满结束了。再之后，他就可以躺在家里那张温暖的小床上，舒舒服服地睡一个好觉。

但是上天却似乎并不允许他这么做。

在又一次将清扫好的垃圾倒入垃圾箱时，布雷恩发现了一个蜷缩在垃圾箱旁边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直把头深深地埋在他的膝盖之间。这让布雷恩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但是凭借多年识人的经验，布雷恩还是大致猜出了对方的年龄。

总之不会超过30岁。

这点岁数对于布雷恩来说，可以说还是小孩子。毕竟他已经62岁了。

男人似乎在哭。

布雷恩靠近的时候，隐隐约约可以听见男人断断续续的抽噎声。

这让布雷恩不由得回想起了他的孩子——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的话，他的孩子年龄应该也如面前这个年轻的男人一样大了。

布雷恩不经起了一点怜爱之心。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轻轻地靠近，然后把手搭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凑近之后，布雷恩才发现在垃圾箱里正放着一个黑色的塑料袋——这似乎是这个正在哭的男人扔掉的东西。

“小伙子，你在哭什么啊”布雷恩语重心长地说着，手还轻轻拍了拍男人的肩。“有什么伤心的事，不妨说出来。说出来了，就会好受很多了……”

“呜……”

男人仍然把脸埋在膝盖之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皮衣，衣服很长，衣摆都落在了地上。

布雷恩注意到，男人的双手正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裤子。显然是紧张所致。

是自己太唐突了吗？布雷恩不由得这么想到——也许对方现在并不想与人说话，自己还是不要再去打搅他了。

布雷恩如此想着，在没有得到对方回应后，他拾起了自己的扫把，准备继续清扫这一条街道。

但是就在布雷恩准备动身离开的时候，他的袖口突然被人拽住了。

拽住他的正是这个蹲坐在地上的男人。

男人此刻已经抬起了头，布雷恩注意到男人戴了一张白色的鸟嘴面具，看样子特别像是中世纪那些鸟嘴医生。

“额，先生”布雷恩试探着说道。

男人整张脸都隐匿在面具后面，以至于布雷恩并不能准确判断男人的喜怒哀乐。

他就那么拽着布雷恩的衣袖，一句话都不说。

这下可惹急了布雷恩——他还准备赶快打扫完这条街道然后好回家睡觉呢——于是他拼了老命一般用力扯着自己的衣袖想要赶紧离开，但是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劲儿却出奇得大，无论布雷恩怎么用力拉扯，愣是无法把衣袖从男人手中挣脱出来。

“先生”布雷恩又问了一遍。

男人依然沉默着——他只是把另一只手放进了衣服口袋里。然后在布雷恩还没反应过来时，一把闪着银光的小刀便抵在了布雷恩的喉颈处。

这可吓坏了布雷恩。

虽然他已经半只脚踏进了黄土，但这并不代表着他想现在立马就双脚都踏入黄土。

“先生……”布雷恩说。现在的他，开始无比后悔自己刚刚要跑来安慰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的行为。

但是可惜，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卖。

“先生……”布雷恩弱弱地说着，就在他准备再说上下一句的时候，他的嘴巴被男人用食指轻轻抵住了。

“嘘……”男人说。“布雷恩，还记得我吗？”

“不……不记得，先生。”布雷恩牙齿打颤地说道。

“但我记得你……”男人说着，发出刺耳的笑声。“无论过去多久，我都记得你……”他将另一只手伸进了衣服口袋里。然后，在布雷恩的注视下，男人就像变魔法一般从里面掏出了一个透明的小瓶子。

在瓶子里，数不清的乳白色的肉虫正在缓慢地蠕动着——那场面，让人看了不由得作呕。

布雷恩也是如此。他很想吐，但是他不敢。他的喉颈离小刀是如此得近，以至于他都不敢做出一点出格的动作。

布雷恩就这么小心翼翼地站直了身体，一动也不敢动地看着男人轻轻撬开了瓶子，然后夹出了一条肉虫出来。

“吃了它。”男人说着，把肉虫放在了布雷恩的手心里。“现在，马上吃了它……”

……

布雷恩并不敢违抗男人的命令。

他看着手心里正在缓慢蠕动的肉虫，强压下心里的不适感，闭着眼睛活生生一口将肉虫吞了下去。

这动作似乎极大程度的愉悦了面前这个戴着面具的男人。只见他轻笑了一声，然后缓缓捏住了布雷恩的下巴。

“过往啊……你们犯下的罪，我会全部一一偿还。不要急，还有下一个受害人呢……”

“而且啊，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是关于你的儿子的……”

……

黑夜的风轻轻地吹着，遮盖住了这条街道上痛苦的叫喊声……

这两章灵感枯竭，所以有很多的不足。各位先凑活着看吧_(:」∠)_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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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布雷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