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余不清楚对面的沈幕停是如何作想,她只知道现在,沈幕停不再发消息。
片刻的缓冲时间让温余有一瞬间恍惚,若是七年前沈幕停,恐怕是迫不及待的开车狂飙到她家楼下了吧。
到她家楼下!
温余倒是忘记了,沈幕停他本身就是个疯子,只愿意按照自己的想法行事。
如若不是当年发生的一件事,他不至于被人‘胁迫’,出走国外,直至今年才回来。
她不知道七年间,沈幕停有没有回来过,她只知道这七年足以改变一个人。
沈幕停变没变过,温余不清楚,也不想知道,只有彻底放下沈幕停,她的生活才会清净不少。
飘荡在空中的思绪被温余拉回到脑海中,她眼眸微暗的盯着沈幕停的头像,还是跟七年前一模一样的头像。
温余点进去他的头像,到他的个人页面,连微信签名也是如往常那般狂妄又自信。
【世界之大,我才是那个King。】
狂妄自大,似是当年带着她坐着跑车在山道上奔跑过的光阴。
呵,跟他的人一般,张扬自信却又无法忽视,就像他离开国内,在她这里留下的记忆刻骨铭心一般。
眼眶一瞬间刺痛,那是对于之前的记忆一点点像汽水冒气一般全都冒出来。
时间还真的是个可笑的事情,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放不下。
凭什么放不下,温余死死的盯着沈幕停的头像。
手指不受控的退出,紧接着又重新回到了与沈幕停的聊天框。
右上角的三个点,温余点了进去,一通操作之后,再被温余退了与沈幕停的聊天框。
沈幕停名字的最右端出现了小铃铛被划的标志,是她设置的免消息打扰。
温余似是想到什么,又觉得自己做的决定是无比的正确。
今晚的心情也是被叨扰的一次,那个人还是沈幕停。
骤然间,温余心中的郁闷更甚,无法撇开,也无法真正的消减,只能默默地承受着烦人的情绪袭击着她的思绪。
温余双手撑在桌面上,她开始频繁有剧烈的呼吸,又是这样,又是熟悉的感觉出现。
她抖着手拿起手机,往外走去,在经过沙发边缘之时,她的脚虚无缥缈的浮在天空似的。
温余只好撑着沙发边缘一点一点的走过去,随后坐下坐在沙发上。
天花板的灯光过于耀眼,照着她的眼睛不太舒服。
当时装修这里时,她安装了智能的,于是她拿起手机一顿操作,整个屋子的灯瞬间关闭。
屋内变得黑暗无比,外面的路灯以及大楼上的灯光顺着窗户透了进来。
那些光亮隐隐约约的照亮着温余的脸颊上,她的手也早已放在额头上,那顺着路线攀爬到她眼睛上的光被隔断,只留着她的嘴唇上闪烁着点点光。
刚才手抖的感觉依旧没有消散,那是只要一遇到之前发生的事情就能立马出现的反射性动作。
根本来不及多想,亦或者多做些什么。
心底不自觉起升的慌张,恐惧,就像是自身又陷入到了当时被卷入的纷扰谩骂中。
就像有一个人从高楼洒下白纸,那些白纸就像是有意识一般,只朝着温余的位置撒,直直把她淹没在白纸中间。
即使再轻的白纸,成堆成堆的堆积在她的身上,这些白纸也会成为无形的触手,将她拉入到白净的纸堆当中。
那些自以为是白纸的人,撕开白纸的伪装,心底墨水般的肮脏谁又能知道。
胸脯压抑着的难受亦如是当年深受万难的她,孤立无援,身边的人皆是面带白纸的,高高在上指责她的上位者。
脑海中的思绪被眼角的一滴泪水划过,阵阵头疼的劲正在持续着。
温余呼吸减弱,片刻得不到恢复。
而她的眼眸逐渐闭上,睫毛处沾染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外面的高楼大厦灯光的映射下,泛着点滴光芒。
难受的昏过去,对于之前的温余来说,实在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现在居然也会因为这些消息让她提起记忆昏死过去,还是头一次。
仅仅只是因为...
沈幕停回来了,他居然回来了,他怎么敢的啊。
一夜无梦,也正因为她七点多就睡着了,翌日太阳未升起,外面照旧是漆黑一片。
温余呓语一身,她甩着昏沉的脑袋撑着沙发起来。
她呆愣的望着周围的场景,才发现自己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鼻子前堵塞感明显,夜晚总是会冷一点的,再加上外面的窗户并未关紧。
一夜喜提感冒,温余低垂着眼眸继续保持着刚才的动静。
似是这个动作不是特别舒服,温余端正自己的姿态,坐好并靠在沙发上。
眼前的光亮仅限于屋外的闪烁着的路灯透着窗户进来,温余脑袋还是蒙蒙的,并不知晓自己到底在做些什么。
忽然间,温余拿起了手机,打开屏幕,上面显示了时间,早上五点半。
时间还挺早的,她放下手机,继续无神的望向前方。
直至呆了一会,温余才起身站定在原地。
在起来的一瞬间,温余眼前一黑,摇摇晃晃着身体,她的手瞬间找到了沙发边缘,颤颤巍巍的身体坐在沙发上。
眼眸的一片漆黑,还是过了片刻之后才消失,温余脸上并未多余的表情,亦或者说她早就习惯了。
温余的手机留在了沙发上,她起身一路回卧室的过程中开了灯。
不知怎的,温余会有一个习惯,那就是只要她在家里就会将整个屋子用得到的房间的灯会全部打开。
仿若是只有光亮才能将她周围的黑暗驱散,独留她一个人孤独又泯然于世间的表情看着底下抓狂的黑暗触手。
温余走进卧室打开了灯,她闻了闻身上衣服的味道,还有昨天吃完火锅沾染上去的味道。
浴室内,温余冲了个热水澡,出来时她脑袋上带着毛巾,以此吸干头发中的水分。
她穿着睡袍出来,刚想要找吹风筒,猛然想起吹风筒还在浴室,转身回到浴室吹干头发。
温余的头发乌黑发亮的,披散在自己的后背,没有一丝一毫是染发膏又或者是烫过的痕迹。
这头长发顺直的披在后背,温余一点点的吹干快要到后腰的头发。
长头发有一点就是不好,就是难打理,也难吹干,就好比现在,温余的手轮换了好几次,都未吹干。
吹发十几二十分钟的事情是常有的,温余尝尝用温热的吹风吹着头发,时间自是要久一点的。
在发尾快要吹干的时候,温余从柜子里找出了护发精油,到处一点涂抹在发尾上,紧接着拿起吹风筒继续吹干头发。
吹干后,温余整整齐齐的放好吹风筒,柜子门关上的瞬间,温余往外走去。
卧室敞亮,正和温余的心意。
只是鼻尖的那点通红,昭示温余一夜受凉的后果。
温余直接拿出衣服,换掉了身上的睡袍。
正装套在身上,束缚着温余的身体。
在温余走出去期间,关了灯,转而走到书房,坐在椅子上收拾着东西。
仿若是没有昨晚手抖的模样,也没有颤颤巍巍的身体走到沙发上睡着。
屋外的黑夜也缓缓的亮了起来,洗完澡吹干头发,现在已经是六点十几分了。
时间漫长到可以让太阳升起,挂在天空,提示着人们白天已然出现。
温余在书房里坐了一会,打开随手拿到手的书翻着。
不翻不知道,一翻心中一块涟漪被石头扔中,荡漾开水面。
眼眸低垂,头上顺着灯光照耀下的光亮照在温余的脑袋上。
她的睫毛很长,照出一片阴翳。
手中的书本忽然间被温余合上,随意地放在书柜前的某处角落,甚至还在上面盖了好几本书,以免自己认出来。
喉咙深处一股难受的感觉涌上,在起身时,温余不由得咳嗽了几声。
感冒了啊,可真是不好办。
温余在感冒时,咳嗽的病最难治,到感冒后期,也只有咳嗽苦苦留在最后,就像是告诉温余这场感冒的余热未曾消散。
咳嗽到严重之时,温余只感觉到肺部都要被她咳嗽出去。
温余清了清嗓子,到处找着什么东西,她记得将感冒药是放在书房里的。
四处寻找着感冒药,一个一个抽屉被温余打开,最终在顺手的抽屉里找出几盒感冒药。
手中捏着感冒药的盒子晃了晃,听起来像是还有药的。
温余打开感冒药的盒子,一拉,果然还有一半的感冒药。
只要入冬亦或是天气骤然间转冷,这都会让温余的身体变得敏感脆弱。
昨晚睡在沙发上,未关窗户,也未盖被子,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的感冒。
病来如山倒,温余的眼眶泛着泪花,那是她感冒之时才会有的明显症状,明显到别人都会以为她哭过一场的眼睛。
鼻子红红的,眼眶也是红红的,很难不让人认为她是感冒了。
温余将感冒药放在包里,转而走到沙发处将手机一并放在包里。
屋内除了玄关处的灯,全都被温余关上。
她看了一眼屋内,不知是看些什么,才毫不留情的往玄关处走去,穿好鞋子离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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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感冒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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