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大脑的神经一下子就绷断了。

虽然她这辈子打算把哥哥当亲哥看,但不代表她可以接受林梦对她哥哥的趁虚而入!

安薇身体快过脑袋,拔腿冲进去就喊:“哥哥,你在不在!我作业不会写!”

正给傅诚年喂水的林梦吓一哆嗦。

不过脸皮厚,绷住了。

她小心地将傅诚年放靠着沙发,利索地扣上扣子,站起来,转身就拉下脸:“安小姐!柳女士没有教过你基本的礼貌吗!”

安薇一口怒火哽到了心口,脸涨得通红。

这就是安薇的劣势了。她嘴笨,一激动大脑就一片空白。此时看着倒打一耙的林梦,心里骂她不要脸,嘴却跟被缝上了似的。

就是因为这个,她上辈子才被苏若心逼得那样惨!

安薇搜肠刮肚的。

想找恶毒的词汇回敬她。

但是,憋半天,就只能跺脚:“我的家教还轮不到你来说!”

怒到心口她声音还发颤,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林梦本来还心虚,看安薇这么没用,顿时气焰嚣张:“这个时间,你不在小楼学习,跑到主楼来做什么?柳女士没教过你?借住在别人家里要懂察言观色,大晚上四处乱跑,还在别人家里大喊大叫,真是粗俗!”

安薇气哭了,真的哭了,大颗的眼泪滚滚地就流下来。

林梦却不以为意,女人对女人的眼泪生不出怜悯,她只觉得安薇好欺负。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踩在地板上,发出哒哒的声音。

傅诚年醉得很沉,靠在一边就没动静了。

安静的客厅仿佛给了林梦无线的底气。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安薇,把第一天看到这小女孩就不喜的情绪完全地展露出来:“傅家看在柳女士的份上收养你,不代表你就是傅家人了。情妇的女儿,我觉得安小姐应该有这个自知之明。”

安薇抱着书,瞪大了眼睛看她,总是理直气壮的脸上终于流露出应有的难堪。

林梦很满意,这才对,正要开口再说。

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沙哑的男声。

“是不是傅家人,不是你说了算的。”慢条斯理的嗓音,是傅诚年式的轻描淡写。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眼睑微阖,懒懒地掀开眼皮淡淡扫一眼林梦。

一旁安薇还在哭鼻子,小脸鼓得像个河豚。上下嘴皮一搭的事情,偏她反驳的话一句不会说。

成年以后,傅诚年很少再在言辞上去指责一个女性。但此时,他不留情面地戳破了林梦的优越感:“在指责她家教的时候,请问林小姐,出口伤人的你,又是什么样的家教?”

林梦整个人僵硬了。

她背对着傅诚年站着,没看到傅诚年的眼神,脸已煞白。

傅诚年捏了捏胀痛的太阳穴,缓缓坐直身体。说了这一句,他目光越过林梦落到僵硬站着不动的小姑娘身上,冲安薇招了招手:“过来。”

小姑娘眼睛鼻子都红了。哭得一抽一抽的,小模样别提多可怜。

傅诚年无奈,这也太好欺负了。

他们傅家就没有过这么温良的孩子。傅诚年自己不必说,少年时期横行帝都。傅诚悦傅诚心两家伙,脾气一上来,不把人打断腿都算下手轻。

骤然在吃肉的动物圈发现一个吃草的,傅诚年还有一点惊奇。

安薇抹着眼泪蹭到傅诚年身边坐下,像只无主的流浪小狗。

傅诚年低头看她,她怀里抱着数学书。

心里了然,他拍了拍安薇的肩膀,抬头看向林梦。

“你怎么在这里?”

林梦这时候已经转过身,脸色青白交加,故作镇定地直视傅诚年的眼睛:“是王叔安排我过来的。王叔病了,让我替班。”

傅诚年挑了一下眉。

安静的客厅除了清浅的呼吸声,安薇和林梦都没说话,气氛莫名紧绷。

林梦心里已经慌了。

不知道傅诚年是什么时候醒的,听到了多少。

她飞快地看了一眼安薇,知道这时候只有先开口才有可能过,但又把握不住分寸。

她是不能被辞退的,林梦告诉自己。先不说傅诚年这块肉她惦记已久,傅家的工作轻松,补贴高,还有舒适的环境。就是傅家高额的薪水,也是她一个普通本科不会轻易拥有的。

林梦眼一闭,抢先将事情描述一遍。

口才确实好,看似不偏不倚,实则将自己全摘出去。

傅诚年低头看了眼气得吹胡子瞪眼的小姑娘,确定了这就是个没牙的小奶狗。给她机会开口都不会把握。被人欺负到这份上,光会咿呀咿呀地喊。

他没说话,冷淡地‘嗯’一声就把林梦放过了。

傅家不可能因为几句口角就辞退一个人。林梦工作没出错,一举一动符合劳工协议。傅家再有权有势,也不是旧社会老地主,有正经劳动合同的员工要讲人权。

安薇气得要炸!

她作业也写不下去了,没头苍蝇似的,呜咽呜咽地暴躁。

傅诚年垂眸看她许久,叹气地把人揽进了怀里。

暴躁的小狗瞬间安静了,一动不动。

傅诚年没注意,拍着安薇的肩膀。或许是喝多了脑袋发昏,傅大少发了他二十四年来第一次的善心——像爸爸一样给个被欺负了的小姑娘拥抱。

能怎么办?没爹没妈的小流浪狗,谁叫他领回了家。

安薇赖在傅诚年怀里,被他身上男士香水混合酒精的味道包围着,她觉得安心又迷人。手也不自觉抓住傅诚年的衣服,安薇的表情沉醉。

傅诚年无声地安抚小女孩,顺着她脑袋上蓬松的毛。

渐渐的,傅诚年感觉有点不对劲。

但一想,他今天喝了酒,或许只是错觉。

又过了一会儿,果然还是不对劲。

傅诚年憋不住,他喉结滑了滑,问她:“你在干什么?”

安薇声音嗡嗡的:“……没,没干什么。”

傅诚年:“……”

又过了一会儿。

“外面好像有动静,你听见外面的声音没?”

“什么声音?”

“外面刮风了,风声好大,听着好像在说话。”

安薇不明白傅诚年为什么突然提起风,但还是配合地问:“它在说什么?”

“他说,你再摸,头给你拧掉!”

安薇:“……”

“小孩儿,”傅诚年嗓音奇怪,隐藏着某种危险的信号。他斜眼瞥了一下懵懂的小姑娘,笑得人心口跟着怦怦跳,“男人的腰,不能乱摸。”

安薇的脸一下子爆红了。

老老实实从傅诚年怀里退出来,手也从傅诚年的腰上拿下来。安薇低着脑袋,将今日份的作业恭敬地呈到她的衣食父母的手中。

傅诚年冷哼一声,眯着眼翻看。

酒精将他收敛的痞气全释放出来。此时他虽然穿得跟白天一样一丝不苟,但琥珀色的眼睛已经控制不住飞桃花。

安薇被撩得不要不要的,被傅诚年扫一眼后,乖巧低头。

老规矩,家教到位之前,数理化作业傅诚年代写。

因为,讲解了她也听不懂。

安薇趴在茶几边,看傅诚年奋笔疾书,心里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她哥哥好厉害!

喝醉了酒也能写数学题!!

傅诚年对她的敬仰嗤之以鼻,有时间佩服他,不如把他写的解题思路背下来。虽然数学这种东西从来不是用背的,但安薇很特别。

她特别笨。

“哥哥,我觉得你这样教,是不对的。”

安薇终于也发现了不对,她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地指出傅诚年辅导作业的敷衍,“你替我写作业,我就永远学不会。”

傅诚年笔一顿,侧脸看她,“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正常的流程不应该是你在旁边说,我思考一下,再来写?”安薇看过别人家长辅导作业,“比如你在旁边举例子,让我理解,再举一反三。”

傅诚年想了一下,觉得有道理。

然后就变成了,他在旁边动嘴念,安薇那笔跟着写。

安薇:“……”

这有什么实质性的改变吗!!!

……

“拉丁字母都念不对的人,能写全就很好了。我指望你举一反三?”傅诚年要笑不笑的,潋滟的桃花眼在酒精的作用下,像长了钩子,“小孩儿,别为难自己。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

“……”别以为你是哥哥,我就忽略你在骂我。

理化生三门作业,折腾两三个小时一筹莫展,被傅诚年半个小时搞定。

安薇抱着书站在主楼大门前,瞪眼看着紧闭的门。

半晌,里面没有动静。

撅了噘嘴,她像是不服气,一跺一跺地走了。

傅诚年赶了人走,摇摇晃晃地上二楼。

今天朋友小聚,高兴了,他确实喝了点酒,但也没到醉得不认人的时候。傅诚年脱了衣服去洗澡,不知怎么地,又想起安薇。

母亲去的太早,还没来得及没教会孩子生存。

叹了口气,没人护着又不懂反抗的小流浪狗,以后他来护着吧。

鸟爸:可怜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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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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