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每个人做完初步观察，源鸣雪开始全力准备汇报演示。

如果说一开始受邀做顾问只是帝光的附加条件，了解到现在反而觉得运动方向大有所为。

这些不同于联邦人的天赋，于她自己是很好的练手样本。

同时，当SAIS足够成为一件高收益商品，那么就可以换取更多资源。

展示汇报必须拿出最完美效果。

——说是这么说，锅都架好了，却有人想掀桌子。

演示需要完成度高的镜像，不知道谁传的消息，黄濑凉太已经确定出场。

绿间真太郎曾经说过灰崎祥吾和他不对付，但他们的关系比源鸣雪预计的还要差。

下午部活分组训练时，恰好又是黄濑凉太和灰崎祥吾的1v1，金发少年上篮时被猛扣，力度多少带着个人恩怨。

“怎么还是这么弱鸡啊，凉太。”

黄濑凉太尚未从地板起身，被一脚踹到背上。

“你干嘛灰崎？！”前辈大惊。

发丝盖住半脸，黄濑凉太闷声不吭直接出拳。

“别在训练的时候乱来！”

周围人冲上去拉住他们。

“……真是受够了。”黄濑凉太低声说。

灰崎祥吾被人挡在后面，转身朝场边的源鸣雪勾勾手。

“喂，看见没，这么弱的家伙凭什么拿资格，把他的位置给我。”

“脑子被门夹了到处发疯？”青峰大辉沉声按住他的胳膊。

“她还没说话你急什么。”

源鸣雪抬眼：“不。”

“哈？”

“不给。”她又重复一遍，“你大可以去争剩下的名额，为什么要黄濑的。”

灰崎祥吾嗤笑：“我对什么鬼汇报不感兴趣，只是抢来的比较好玩，尤其是从凉太手里。”

“你打不过其他正选。”

“……放屁。”

源鸣雪不置可否地笑笑，样子反而更气人。

“灰崎，自己去蹲空气椅子。”助理教练冷声说，“如果真田教练在你会被禁赛。”

“禁就禁呗，不是还有我的好‘替补’吗。”

“教练先等等。”

源鸣雪叫住火气上来的助理教练，将终端放到桌上。

“说实话，我对你的‘掠夺’很感兴趣，但演示前的时间不多了。”她轻轻挽起运动服袖子，“平常也很难见到你，择日不如撞日，到那边打一会，试着对我用技能。”

“？什么，你？”

青峰大辉挑挑眉，顺势松开灰崎祥吾的手臂。

“呜……小源没必要为了我做到这种地步。”

“不是，给SAIS看的。”

“诶是这样吗对不起。”黄濑凉太心碎一地。

助理教练见状拍手：“其他人继续练习。”

这还有谁练的下去啊，他们也想吃瓜！

被一群人盯着，助理教练抗不住松口：“看一会立刻回来。”

源鸣雪从球车里拿起球，非常熟练地用手指转起来。

灰崎祥吾升起些兴趣：“先说好，哭鼻子我可不会哄你。”

“那我不一样，你哭鼻子我会第一个笑。”

这女人果然和他犯冲！

水绿色眼睛扫过他全身：“SAIS，给我个平均值面板。”

小助手弹窗给她，呼吸间，源鸣雪将自己的数据压到面板值。

篮球规律地击打在地面，短发前辈轻声问：“怎么没人奇怪顾问会打球这事啊。”

从助理教练到关系不错的二年级们，神色都没有任何意外。

“因为源仔就是会。”紫原敦趁势开了包薯片，一副要看电影的架势。

黑子哲也点头：“前辈不用担心，源同学不会用做不到的事开玩笑。”

慢慢的，场内没人再说话。

真正开始打，最先发现不对劲的是青峰大辉。

太平常了，平常到和之前的源鸣雪差得有点多，这样绝对打不过灰崎。

她过人时用了一招眼熟的变速干扰。

“嗯？那不是我的——”伸着脖子看的前辈大惊失色。

同为一军，灰崎祥吾不会对队友使用掠夺，但此时此刻，源鸣雪学了前辈的技能和他打。

如果“掠夺”发动，是她会忘记这个技巧，还是技巧的原使用人会被影响？

意料之中，这球没进。

“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就这？”灰崎祥吾冷笑。

这种程度的垃圾话根本影响不到源鸣雪，她做手势互换。

嘴上不饶人，灰崎祥吾却已经在尝试调动技能。

他的数据剧烈波动时，源鸣雪的假面板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降。

“原来是这样。”她粲然一笑。

竟然是微量的认知干扰。

联邦同样有这类自带干扰的精神波纹，没想到用在篮球上有这种效果。

再加上，灰崎祥吾的动作和原版并不完全一样。

他给学到手的技巧加入自己的理解，从照镜子模仿变成了牵线木偶，对手会感受凝滞的陌生感，好比在运行流畅的齿轮里扔进一颗小石子。

人对于远比自己强大的东西天生就有畏惧感，正式赛场上，苦练很久的绝技被别人一瞬间学走，不可避免会产生精神动摇。

心理上的恐惧以及自我怀疑，这些都可能影响选手的状态，达到大脑一片空白的效果。

这球灰崎祥吾拿下。

“前辈的面板没有变化，只能面对面施加干扰。”源鸣雪尽职尽责地和SAIS记录，“如果对手是属性更高的人呢？”

她忽然降低重心，霎时就有了青峰味。

青峰大辉“腾”得站直，差点没管住表情。

当面被盗号的感觉相当奇妙，然而他还是激动早了。惊讶的人越来越多，直到看见绿间真太郎的标志性投篮，一军众人终于绷不住。

学得很好，但虚空推眼镜就不用了吧！！

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守，源鸣雪的技能库随时搭配更换，一个人打出10V1的效果。

“耍我玩吗混蛋！”灰崎祥吾终于受不了。

“所以，掠夺只能对数据不如你的人用。”

啧……

他擦去鼻尖的汗，心惊地发现一个事实，源鸣雪几乎没有出汗，根本看不出上限在哪。

“如果我掠夺你的‘掠夺’，会是什么结果。”源鸣雪忽然说。

灰崎祥吾心脏猛得一跳，升起被当作小白鼠的寒意。

“说笑的，你刚刚的表情不错。”

“……滚。”

不刻意摆出耍狠表情，灰毛少年看起来没那么讨人厌。

“既然这么会，你干嘛不自己去比赛，在这当什么顾问。”

“打球只是了解这项运动的途径，毕竟运动有很多种，篮球对我来说并不是特殊的。”源鸣雪轻声说。

灰崎祥吾瞳孔骤缩，梦回被卡脖子的瞬间。

这家伙果然不像平常展现出的那么良善。

“你应该心里有数，掠夺的使用限制很多。”源鸣雪抬头看着他，“但它绝对不止这一个发展方向。”

灰崎祥吾没说话，冷淡下来的脸狂气俊朗。抛开打架那些事，名声这么差还能女朋友不断，他的长相是经过大众认可的品质。

“这是最后通牒？”

源鸣雪一愣。发觉他根本对自己的处境一清二楚。

“知道我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你们这种高高在上的精英，总喜欢演拯救别人的戏码。”他嗤笑，“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

恶意的来源竟然这么简单，源鸣雪无语片刻，感觉自己在尝试抓一颗仙人球。

“从开始你用的就是黄濑的技能，拿我试刀，不是早就有选择了吗。”

灰崎祥吾又扯起嚣张的表情：“少费这个劲多管闲事，我进篮球部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没有他们那么爱。”

他转身就走，拿起外套甩到肩上，招呼都懒得打一声。

“你早有预感黄濑会超过你，才一直针对他。”源鸣雪将球抱在怀中。

“再说废话杀了你。”

蛇一样的竖瞳斜过来，闪过冰冷的弧光。

“灰崎去哪，部活还没结束！”助理教练简直服气，“抱歉顾问，我去看下情况。”

虽然听不清两个人讲话，灰崎祥吾走之前脸这么臭，显然不是什么愉快的氛围。

“没事吧小源。”黄濑凉太跑过来。

“没，你呢，看清了吗。”

“诶？”

“复制的未来。”

源鸣雪指着他的心口：“完全解开限制的模仿需要极致灵活，不仅是速度，也有技巧搭配方式，所以基础素质对你来说非常重要。”

“其他人在自己的舒适区钻研就有收获，你要顾及全身肌肉的控制力，随时为了模仿做准备。”

“在不同体系之间高强度转换，身体很容易受伤，所以每一处地基都要打好。”

黄濑凉太被一大串叮嘱砸晕，傻愣愣地看着源鸣雪，过了半晌也没声音。

“？有没有在听我说话。”

“有的有的，我已经开始按照计划表练习了，一点都没有偷懒，晨训也在，模特工作都推掉很多。”

金发少年敛去一贯的轻浮：“我听到了哦，刚刚。”

“某些人居然连机会都抓不住，那就非常抱歉，正巧我也看上了他的首发位置。”

“既然小源选择了我，绝对、绝对不会让你失望。”总是活力满满的语气轻柔坚定。

没了平日的傻气，黄濑凉太这张脸认真起来杀伤力巨大。

被太阳晃到，源鸣雪眨了眨眼：“我又没见过掠夺，只能学你的技能。”

“啊竟然是这样。”黄濑凉太爆哭。

源鸣雪终于忍不住笑出声。

可恶，逗他就这么好玩吗！黄濑凉太心底痒痒的。

下个瞬间一大群人轰隆隆挤过来，激动万分围住源鸣雪。

“顾问，帮帮，教教！”

“喂，不要突然打断别人说话啊！”

绿间真太郎收回目光，安静地看着左手。

能模仿他到那种程度还相当轻松，源鸣雪的能力绝对不止看到的这些。

她更像SAIS的外置大脑，额外做针对性补充，配合偏差值，黄濑的提升效果立竿见影。

与其说是机器在关注每个人，不如说是这双水绿色的眼睛做着高强度的分析，机器只是能让所有人被看到的外延伸工具。

他握住掌心。

是他还没有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吗？

“那么，现在把所有人的镜像放出来。”被包围的源鸣雪宣布。

随着她的话，层层叠叠的影子瞬间出现在对面，已经逐渐习惯的科幻感再次拉满，顿时让人浑身鸡皮疙瘩。

他们震撼地发现，源鸣雪甚至闲到给每个人做了出场动画。

“…………我嘞个，早知道这么炫酷我不睡觉也要练啊！”

站在前方的几个人特效精细到风雷闪电扑面，1:1复刻的影子安静站着，无论是呼吸频率还是眼睫颤动都细致入微。

源鸣雪面前一个赤司2号，旁边一个本尊，只是本尊的神色有些微妙。

“干嘛这个表情，你可是C位。”

“这种时候才会感觉源是国中二年级。”

“？”被真中二说中二，讲不讲道理。

“想要开场震住人，该有的排面必须拉满，镜像的用法不只偏差值，汇报演示上会拿出另一项【虚拟演练】。”

“有关这个，剩下几天我想和部里借两个人。”源鸣雪很自然地牵起赤司2号。

赤司征十郎视线在虚实交叠的手上轻点，抬眼投来询问的目光。

“五月，还有你。”

是场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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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非常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