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怎么了啊？”含光揉了下他的头发，像是哄孩子一般问他。

“没什么，”申以默牵了牵唇角，“我在想我们的情人节应该怎么过。”

这一次大年三十申以默还是会去奶奶家过，可是按他的计划陪老人守岁之后他就会回去陪含光，之后他们最多会在这待到初五，情人节的时候已经回到首都了。

“你想怎么过都行啊，我没什么意见。”含光说。

其实他们已经在一起过过好几个情人节，一般也就是去看个电影喝个咖啡逛逛街什么的，一直到现在也没什么新意了，申同学仔细想了想倒是真想出了一个新花样，就是不知道含光愿不愿意他这么做。

犹豫了一下他还是说：“含光，情人节那天我们……订婚吧。”

“订婚？？”含光也愣住了。

订婚，结婚前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小仪式，不具备法律意义，只是申同学突然很想在他们二十二岁之前搞这么一个仪式，让他可以确定含光是真的打算永远和他在一起。

虽然两个人之间似乎真的存在很大差距，可是申以默无论哪一世都不曾后悔和那个人在一起，他只会努力提升自己的能力，总有一天会强大到足以保护含光。

而从提出这两个字开始申以默就逐渐发现他和含光之间似乎变得亲密了些，那个人在看着他的时候眼里会不自觉地多出几分惊喜和甜蜜，像是也在期待着那个仪式，那天晚上含光更是很难得地过来吻住了他，两个人一起缠绵了大半个夜。

接下来的几天申同学便开始着手筹备，其实也并不需要筹备太多，这个提议算是他的临时起意，而到时候具体要做些什么……他也大致有了计划。

情人节那天的天气不错，只是二月份还是有些冷，出门前申以默特意给含光戴上了围巾和手套，但没有帽子，因为老婆不喜欢，嫌会破坏发型。

两个人坐上了申以默从父母那借来的车，也由他负责开，只不过申同学现在属于无证驾驶，还要小心不要被交警逮到。

车子上了公路，含光悠闲地看着窗外的风景，前几天这里刚下过雪，不过道路还是很干净的，街上的人也不少，能看出好多都是情侣，还有好多店为了情人节特地装饰了一下店门，在门口摆上了玫瑰花篮。

申同学一路开的很平稳，含光也很放心，只是这一路还真不知道通向哪里，因为那个人一直在装神秘，到现在都不告诉他具体的安排。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终于停了下来，含光下车后看看招牌，这竟然是一家……照相馆？？

“走吧，进去吧。”申同学将车子停到门童指定的位置，拉了下含光的胳膊走了进去。

“你到这来是为了照相？？”含光完全不能理解这人究竟是怎么想的。

“是为了拍订婚照。”申以默一本正经地说。

含光：“……”

看样子那个人事先已经预约过，两个人一到立刻就有人过来带着他们去换衣服、化妆，又处理了一下发型，全部弄好之后申以默看看含光的造型，真要强忍着将他搂过来亲吻的冲动。

此时的含光换上了一身西装，他虽然只有十八岁穿这样的衣服也并不违和，还增添了几分成熟，本就眉目如画的容颜画上了点淡妆，越发显得精致不凡，想当年他们在美国结婚的时候含光可是一亮相就让满场的宾客屏住了呼吸，没有一个人能够发出声音。

之后两个人又回到车上，摄影师坐着他们店里的车子跟在后面，去往下一个场景。

在车上含光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实在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他们第一站去了市南区的一个小公园，风景十分秀丽，颇有些古代园林的风采，申以默带头去到他事先选好的背景，两个人按照摄影师指定的姿势来拍照。

两个人的西装里面都穿了足够保暖的衣服，这会也并不觉得冷，就是有些造型，比如说扶着栏杆、坐在椅子上之类的，怎么弄怎么好笑。

两个人都是男生，周围还有不少其他游客，姿势也不能摆的太过暧昧，看起来就只像好友之间拍照留念一样，一个场景拍完便立刻赶往下一个，一个上午像是要把首都所有好看的场景浏览个遍。

等到最后一张照片终于拍完两人又回到照相馆卸妆换衣服，和老板约定了取照片的时间，离开的时候申以默在含光肩上搂了一下，柔声问：“累不累？”

“还行。”含光看看他，很明显累也懒得说了。

“走吧，我带你去吃饭。”

下一个吃饭的地点倒是很符合含光的心意，这是一家烤肉馆，相当于有各种肉类让他们尽情地吃，申以默又是事先预定好的，两个人上了二楼的包房，没过一会就有服务生端来了食材，外加一盘已经烤好的肉串。

“你先吃那个吧，”申以默说着在烤炉上放了油，又仔细放上了肉，很快一张桌上的两个炉子就都被他铺满了。

含光一个人吃得很香，偶尔还会拿过一串问他要不要吃，他都摇头拒绝，继续自己手上的动作，每烤好一片就取下来放到老婆的盘子里，含光自己淋上汁抹上调料，吃得别提多开心。

接下来的一个地点就有点超出含光预料了，这里是KTV。

“你来这干吗，你想唱歌啊？”他诧异地问身边的人。

“不止唱歌，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你进去之后就知道了。”

KTV自然都是包房的模式，这里的隔音又好，既不会听到别人的声音也不怕自己会吵到别人，两个人坐下后便有人给他们送上了一些水果和饮料，之后关上门。

含光四处看看，这地方首先挺黑，适不适合干别的他暂时还不知道，只觉得这实在太适合睡觉了。

于是说：“你自己先玩吧，我要睡一会。”

“好啊，”申以默说说拍拍自己的腿，“躺到我腿上来吧。”

含光笑笑，也不客气，就脱了鞋在沙发上躺下来，头枕在他的腿上。

申以默又说：“给我一只手。”

含光伸过右手给他握着，闭上了眼睛。

这时各种唱歌的设备都已经开启，可惜对申同学来说没有任何用处，他自然不能唱歌影响老婆睡觉，何况以他的技术到这样的地方来从不是为了唱歌。

含光午睡时总是很快进入梦乡，申同学一手握着他的手，低下头看着他俊秀的容颜，另只手轻柔地在他额角抚了抚，又凑过去亲了一下。

之后的时间申同学自己也倚在沙发背上休息一会，又拿过手机上上网，关掉声音播放一个电影，大约一个小时之后他感觉左手被人紧握一下，腿上的头动了动，那个人已经醒了过来，明亮的眼睛睁开，浮起了清浅的笑意。

“睡好了？”申以默将手机放到一边。

“嗯。”含光点点头，正欲起身，申以默却阻止了他，右手揽过他的肩将他的身体抬起来一点，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含光空闲的那只手揽过他的脖颈让让个人的唇更加贴近，另只手和他十指交缠紧紧相握，两个人唇舌纠缠许久才渐渐分离开来，申以默又亲了亲他的额头和脸颊，含笑对他说：“这下你知道来这里的好处了吧？”

含光轻轻一笑，问他：“你来这里的目的就只为了这一个么？”

“不止啊，”申以默说，“我是为了想抱你的时候可以抱，想亲你的时候也可以亲，闷了可以和你说话，有兴趣了还能让你唱两首歌给我听。”

“相当于我就是给你消遣解闷的呗。”含光牵了牵唇角，微挑起眉看着他。

“更多的还是给我来喜欢的。”申以默这样回答。

含光没有再开口，静静地依偎在他怀中，其实也很享受这样安静的时刻。

申以默抱了他许久，时不时便来亲上一下，倒确如自己所说喜欢极了他的脸，总是怎么亲也亲不够。

这样缱绻了好一会申以默忽听怀中之人幽幽开了口，声音里似透着叹息：“小默。”

“嗯？”

“你说你今天要和我订婚我很高兴，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父亲怎么都不同意我们的婚事那该怎么办？”

这一问正好戳到申同学的心底，刺得他猛地一颤，强自镇定道：“若我说，我会带着你私奔，从此再也不和你父母来往，你只把我的父母当成自己父母就好，你愿意么？”

“我不愿意，”含光摇摇头，“我不愿意不和他们来往，我总是觉得有父母祝福的婚姻才会是幸福的。”

申以默轻轻一叹，更紧地搂住他，“既然这样，那我们就等着，等他能接受我们的一天再举办婚礼，但我要声明一下我的立场，我这一生都不会和另外一个人在一起，也绝不会允许你和别人走进婚姻的殿堂，真有那么一天我会当场把你抢走，除非你要躲到我永远找不到的地方去，否则无论是天涯还是海角，我都一定会一直追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