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风阵阵,京城内到处充满欢腾的气息,传言年少有为、战功赫赫的少将军凌誉凯旋,百姓皆出门迎接,夹道庆祝。
沈澈身着一身浅蓝色衣袍,发带随风飘扬,在城门口等待。
地平线上远远地出现一支大军,军容肃穆,只有为首的一匹战马,脱离队伍,向这边疾驰而来。骏马飞奔,很快来到城门口。
马上是一位俊俏少年,身着红色盔甲,身材修长,墨发高高束起,眸光闪烁,神采奕奕。他翻身下马,大步向前,把沈澈紧紧抱进怀里,身体微微颤抖,声音低沉隐忍:“阿澈,有没有想我?”
沈澈一愣,并未多想,展开笑容,大力回拍凌誉的背:“凌兄,本世子可想死你了!走,我去给你接风洗尘!”
“不必如此麻烦。”凌誉抱着沈澈的手愈发用力,眼眸深邃,好似要将他吞没,“我只想同你待在一起,让我抱一会儿便好。”
沈澈被他紧紧箍住,顿感呼吸困难:“凌兄,我快喘不过气了……咳咳……”
闻言,凌誉赶紧松开,脸上满是歉意:“抱歉,方才有些失控了。”他定定看着沈澈,努力按捺住心中疯狂滋长的渴望。
“走吧,我们去醉仙楼喝酒,我已吩咐摆下最好的宴席!”沈澈道。
“不去,”凌誉的眸底闪过一丝不悦,强压下心中的躁郁,伸手攥紧沈澈的手腕,拉着他大步往将军府的方向前去,“去我那儿,我让厨子做你爱吃的。”
沈澈低头看着他抓着自己手腕的手,诧异道:“凌兄,这是怎么了?”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凌誉忙松开手:“在醉仙楼会有诸多打扰,我只想与你安静独处。还是……你不愿意同我独处?”
“好吧,那就去你的将军府。”沈澈无奈道。
“嗯。”见他答应,凌誉心中暗喜,带领他来到将军府。吩咐下人准备饭菜后,带着沈澈到了一处观景亭,“这是我命人新建的亭子,如何?”
沈澈环顾四周,有亭台楼阁、竹林花丛,流水的声音潺潺传来,赞道:“不错,此处观景,体验甚佳。”
“以后,”凌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开口:“你可以常来。若你喜欢,我便将旁边这座院子拨给你住,这样便无人打扰,只有我们二人……”
沈澈蹙眉:“这……若到时你与哪家千金成了婚,我还在你家进进出出,未来将军夫人定要提着扫帚打我了!”
凌誉面色一沉,眼神幽暗:“除了你,我谁也不要。”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神情舒缓了少许,声音低沉暧昧,“还是说,你想成婚了?”
沈澈疑惑道:“凌兄……你何出此言?兄弟之情固然重要,婚姻大事也是不可或缺。”
“婚姻大事……不可或缺么?”凌誉的眼神晦暗不明,“可我不愿放你离开,更不愿看你与他人亲近。”
“凌兄慎言!”沈澈感觉他的话语有些不对劲,赶紧阻止道。
“慎言?”凌誉低笑一声,眸底的占有欲浮起,“若我不愿呢?”他故意向前一步,缩短与沈澈的距离,“我偏要随心所欲!”
他人高马大,比沈澈高出半个头,沈澈感觉一片阴影覆盖而来,慌乱道:“凌兄,你这是要干什么!”后退几步。
“干什么?”凌誉步步紧逼,直到沈澈背靠亭柱,避无可避,便霸道地按住他的肩膀、低头向前凑去,“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沈澈只感觉浑身血液倒流,身体僵硬:“我们……我们可都是男子!我从来也只把你当兄弟!”
“男子又如何?”凌誉的指腹轻轻擦过沈澈的下唇,嗓音低沉暗哑,“你只把我当兄弟……可你却允许我靠近你,拥抱你……”
沈澈偏头躲开他的手指:“兄弟之间心情激荡,拥抱一下不是很正常吗?凌兄,请你清醒一下!”
“若只是兄弟之情,”凌誉单手扳过沈澈的脸,逼迫他看着自己,“我怎么会如此贪恋你的温度,如此……渴望你?”
沈澈尝试摆脱他的手,可凌誉是习武之人,手劲奇大、纹丝不动。感觉到凌誉灼热的呼吸扑在脸上,沈澈努力屏住呼吸,哀求道:“凌兄,你放开我……你知道我并无此意,我只把你当兄弟……”
凌誉抿紧薄唇,脸色阴沉得可怕:“兄弟……可我不想只做你的兄弟!”猛然把沈澈紧紧搂入怀中。
沈澈努力挣扎,挣脱不开,脸上浮现出薄怒:“凌誉!你再如此这般,可别怪我不顾及往日情义了!”
“往日情义……”凌誉自嘲一笑,终是松开手,转身背对,闭上眼,“好……是我失态了,抱歉。”
沈澈松了一口气,语重心长道:“凌兄,我虽不知你突然这样是为何,但我还是希望,希望我们能回到从前……罢了,这顿饭看来是吃不上了,凌兄好好冷静一下吧。”话音未落,转身就跑,仓皇而逃。
“从前……回不去了。”凌誉转身,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神色痛苦而隐忍,“我会让你接受的,无论如何,你只能属于我。”话毕,握紧拳头,指尖泛白。
是夜,月光静谧地撒在定国公府,世子院落中,一道身影悄然翻过围墙,无声翻窗进入房间,来到床前,借着月色凝视熟睡的沈澈,眼底满是贪念,喃喃道:“我不会放手的……即使是不择手段,我也要将你留在身边。”
凌誉的侧脸挺拔俊俏,在月光下若隐若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轻抚沈澈的脸:“真想……”猛然顿住,俯身用薄唇轻轻擦过他的额头,“真想将你藏起来。”
沈澈在睡梦中迷迷糊糊,感觉脸上发痒,伸手挠了挠脸。
“呵呵,”凌誉忍俊不禁,轻轻伸手抓住沈澈的手,见他并未醒来,胆子大起来,躺在他身侧,用手臂轻轻环住他。
沈澈不知是梦见什么,皱起眉头,嘟囔了几句梦话。
“说什么呢?”凌誉凑耳想听,却感觉到灼热气息扑在耳畔,一时紧张之中带着莫名的兴奋,心跳如鼓擂。
沈澈却没有再说梦话,呼吸平稳下去。
凌誉极力克制着自己,环住沈澈的手却不自觉开始用力,他闭上眼,喃喃道:“别动……就这样让我抱一会儿便好,一会儿就好……”
沈澈调整睡眠姿势,翻了个身,正面朝上。
凌誉浑身僵硬,声音微颤:“别动……否则,我可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沈澈感觉耳朵发痒,伸手抓了抓耳朵,又往墙的一侧转身睡去。
凌誉倏然睁眼,眼中满是隐忍:“你就不能听话一些么?”手臂用劲,紧紧地抱住沈澈,“真想将你锁在我身边……”
沈澈梦中感觉到被什么束缚,羽睫轻颤,就要醒来。
凌誉赶紧翻身下床,跳出窗台:“下次再见了,我的……猎物。”轻笑一声,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
沈澈半睁着睡眼打量房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自言自语道:“做噩梦了吗……”复又沉沉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凌誉登门拜访定国公府,还没等沈澈洗漱完毕就闯进房间,一脸餍足:“早啊,昨日睡得可好?”
瞧见他闯进来,沈澈浑身僵硬,下意识开口:“凌兄……”又想起昨天在将军府的谈话,他有些慌神,试探道,“凌兄这么早前来,所为何事?”
凌誉对他的疏离恍若未见:“我来同你一起用早膳,顺便带你去个地方。”不等沈澈拒绝便让随行侍卫摆出早膳,“过来吃吧。”
沈澈没听到他的回答,心下不安,但是想到现在是在定国公府中,他应该不会肆意妄为,就有些僵硬地在桌旁坐下,双手局促地放在腿上,指尖微微用力。
“怎么不吃?”凌誉夹起一个小笼包送到沈澈嘴边,笑得肆意张扬,“还是……要我喂你?”语罢竟真的要把小笼包强行塞进他口中。
沈澈慌乱道:“我自己可以吃!”赶紧拿起筷子,胡乱夹了一个小笼包塞进嘴里,低头咀嚼着,不敢抬头看他。
凌誉愉悦地笑了:“那就好,”紧紧盯着沈澈,仿佛要把他拆吃入肚,“我还真怕你闹脾气不吃饭。”
沈澈的头颅更低垂了,不停地夹小笼包,看也不看就塞到嘴里,然后沉默咀嚼,巴不得这样吃一上午。可惜一盘小笼包很快就见底了。
见他吃得差不多了,凌誉满意点头:“走,我带你去个地方,保证你会喜欢。”说完不由分说,生拉硬拽出门,把他拉上马,策马扬鞭。
沈澈反应过来的时候,马已经跑出了定国公府,在街上疾驰。大街上人来人往,他挣扎:“凌兄……这样同乘一骑成何体统……放我下去!”
“嘘,别乱动。”凌誉把他紧紧扣在怀里,下巴搁在他肩上,“否则,摔下去可别怪我。”一夹马腹,马跑得更快了,七拐八扭,不一会就跑到一个幽静的院落。
“凌誉!”终于忍无可忍,沈澈怒道,“你到底怎么了!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凌誉勒紧缰绳,马长嘶一声停下来,抱着沈澈翻身下马:“我怎么了……呵呵,我只是不想再掩饰自己的感情罢了。”
沈澈剧烈挣扎:“放我下来!”
“不放!”凌誉抱着他来到院中一间小屋前,命人退下后,一脚踹开房门,“你不是想知道我怎么了吗?我这就告诉你。”抱着他径直走进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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