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转而哀求：“求求你……放过我，也放过自己……”

凌誉动作一顿，抬眸望着他的眼睛，声音低哑：“阿澈……你真的这么抗拒我么？”眼中疯狂之色渐浓，双手捧住他的脸，额头与他相抵，“可我，已经放不开手了……”

沈澈用手撑起上半身，想向后退去。

凌誉紧紧跟随，额头始终与他相抵：“阿澈，你为何就是不懂呢……”一滴泪从眼角滑落，“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

看到昔日至交好友、大曜朝战功赫赫的少将军流下眼泪，沈澈的身体僵住了：“凌兄……”

见他不再挣扎，凌誉撑起身子，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声音带着诱哄，“阿澈，就这样陪着我，好么？”俯身轻吻他的眉心，动作虔诚无比。

沈澈叹气：“我……”

不等他说完，凌誉猛地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似乎要把他融进骨血，“阿澈，别离开我……”下巴轻置在他颈窝，呼吸喷洒在他的肌肤上。

沈澈艰难问道：“此次出征，到底发生了什么，令你性情如此大变？”

凌誉身体微微一僵，沉默良久：“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丧命。从那以后，我便落下了病根，只有……接触你，才能缓解我的痛苦。阿澈，我不会伤害你……”下意识隐瞒了不知还能活多久的事实。

尽管觉得此言匪夷所思，但看他神情不似作伪，又联想到他平时连陛下都称赞的人品，沈澈的心中天人交战，艰难问道：“此言……当真？我需要……做什么？”

见他似有松动，凌誉心中狂喜，眼神却依然无比真挚：“千真万确，阿澈，我从不会欺骗你。你只需要抱抱我……亲亲我……你放心，我宁愿伤害自己，也绝不会伤你分毫……”声音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凌誉手指轻轻扯动沈澈的衣角，眼眶微红，眸底深处暗藏着期待和疯狂，房间陷入静谧。

半晌，沈澈自动忽略他的后半段要求，开口道：“我可以抱你……”看到凌誉的脸上出现喜悦之情，深呼吸一口，继续道，“以好友的身份。”

凌誉眸光一闪，喜悦褪去，神色变得晦暗不明，猛然将沈澈紧紧扣在怀里，语气强硬：“不，只能以爱人的身份！”双臂勒得沈澈一阵生疼，不容置疑地宣告，“阿澈，你只能是我的。”

沈澈艰难道：“此事……需两情相悦……”

凌誉轻笑一声，言语间满是势在必得：“我会让你爱上我的……不管用什么方法。”说罢，不等沈澈反应过来，便俯身噙住了他的唇瓣。

沈澈如遭雷劈，大脑一片空白，赶紧使出全身力气推拒他。

凌誉松开唇，深深凝视着沈澈，手指摩挲着他的唇瓣，声音低沉而蛊惑：“阿澈……”眼底的疯狂如潮水般汹涌，却强忍着暂时退开，柔声诱哄：“我们慢慢来。”

“回头吧……”沈澈无力道。

凌誉轻笑一声，笑声中满是苦涩与执拗：“回头？我已身在地狱，你就是那唯一的救赎，”炙热的目光牢牢锁定沈澈，带着孤注一掷的疯狂,“要我怎么回头？”

沈澈轻声：“我帮你物色全京城最美的女子，可好？”

“我只要你！”凌誉猛然握住他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的手骨捏碎，“除了你，我谁都不要！”额头青筋暴起，神色愈发疯狂。

沈澈的声音微微颤抖：“到底要怎样你才会放过我？”

闻言，凌誉眸底一片猩红，猛地将他扑倒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扣住他的手腕：“我说过，你只能待在我身边，永远！”低头在他颈侧轻嗅，似是在确认自己的所有物。

“求求你……”沈澈颤抖。

凌誉撑起身子，手指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声音中带着几分压抑的痛苦：“阿澈……别再拒绝我了，好么？”

看他这副样子，沈澈知道今天是不得善终了，拒绝和反抗只会让他更疯狂，于是闭上眼，羽睫颤动，眼角滑下两行清泪。

“别哭……”凌誉神色慌乱，吻去他眼角的泪痕，声音带着祈求，“阿澈，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放开你，我做不到……”手指陷入他的发丝轻轻抚摸，霸道又温柔，

沈澈道：“凌誉……停下这一切吧……回头是岸……”

凌誉静静地看着他，目光痴迷而又贪婪：“阿澈，你好美……美得让我舍不得停下，”俯身轻吻他的睫毛，“怎么办？”

“求你了……我……我从未……”沈澈哀求道。

“嘘……”凌誉的食指轻轻抵在他的唇上，制止了他的话，“我知道……我不会伤害你，阿澈，我只是太爱你了……”

沈澈复又闭上眼：“如果……如果这是你治病的需要……”

凌誉动作停滞，撑起身子看着他，眸底神色晦暗不明：“在你眼里，我对你做的一切，都只是因为这个病么……所以你才会妥协，对吗？”

沈澈盯着他的双眼，认真道：“……纵使你发生如此变化，我仍然记得我们以前的情义。你是大曜最勇武的将军，你不能有事……所以……如果是治病所需……”顿了顿，轻声道，“我……我愿意为你分忧。”

凌誉闻言，心中大恸，猛然将他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仿佛要把他嵌入身体：“阿澈……阿澈……”声音哽咽，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你可知，你越是这般，我就越无法放手……”

沈澈双手颤抖，轻轻环上他：“凌兄……”

凌誉身体微颤，随即更加用力地抱紧他，近乎贪婪地感受他的温度：“阿澈……不要离开我……永远不要……”下巴轻置在他肩上，呼吸略显急促。

“早……早些结束吧……凌兄。”沈澈哀求道。

“不，不会结束……”凌誉轻抚着他的脸颊，眸中满是执拗，“这只是我们的开始，阿澈，你要习惯我的存在，我的世界里只有你。”

沈澈抓紧床单，指尖泛白。

不知过了多久，凌誉松开沈澈，在他额头印下轻吻：“阿澈，天还没亮，再睡会儿吧。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沈澈沉沉睡去。

凌誉看着他熟睡的面容，心中满是柔情，手指轻轻描摹的他脸部的轮廓：“阿澈，我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守在床边，一夜未眠。

次日清晨，沈澈缓缓睁开双眼。凌誉见他醒来，柔声询问：“阿澈，睡得可好？”右手轻抚他的发丝，眼底满是宠溺。

“你怎么还在这里……”沈澈艰难坐起：“嘶……”

“别动，”凌誉连忙扶着他，紧张的神色一览无余：“弄疼你了？”懊恼着不该失控伤了他，随即故作轻松地转移话题，“我让人准备了早膳。”

沈澈闻言，心中一惊：“你让府里人看见了？！”

“看见又如何？”凌誉帮他理了理凌乱的衣衫，神色自若，“迟早有一天，他们都会知道你是我的人。”

“求你……凌兄……我不想此事被人发现……”沈澈哀求道。

“你是我的人，此事就算天下皆知又如何？”凌誉替他将发丝拢到耳后，眸中是不容拒绝的霸道，“还是说，你觉得丢脸？”

沈澈抿唇：“若定国公府英名，毁于我身……我怕是万死也不能谢罪。”

“我不在乎！”凌誉双手紧握成拳，身子因隐忍克制而微微颤抖，“我只在乎你，若不能和你在一起，我才会生不如死……”

沈澈继续哀求：“求你了……不要让此事为人所知……”

见他如此抗拒，凌誉眸光一暗，心中涌起近乎疯狂的念头，但还是强压下情绪，缓缓开口：“好，我答应你，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沈澈松了口气，道：“嗯……用过早膳，凌兄早些离去吧。”

“用完早膳，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凌誉语气强势不容拒绝，眼底深处却藏着几分温柔和期待。

联想起他前几日带自己去的“地方”，又知道拒绝他会让他更加疯狂，沈澈沉默了。

吃完早膳，凌誉带他策马疾驰，在一处新建的校场停下。

“阿澈，如何？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此找我。”凌誉的眼神炙热无比。

沈澈显然不是很想答应，找借口道：“我手无缚鸡之力……来这里怕是无事可做。”

“呵，”凌誉从兵器架上拿起一把弓箭，拉弓搭箭一气呵成，正中靶心，“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如何自保？从今日起，我教你习武。”

沈澈诧异道：“我和你年纪相仿，你又是习武之人，身体比我强壮得多，何出此言？”

“我自十岁起便上战场杀敌，”凌誉走到他面前，把弓箭递到他手里，神色少见地认真，“如今我能护你周全，可若有一天我不在你身边……”

沈澈敏锐地察觉到他话中隐含的意思，问道：“你的病……到底怎么了？”

凌誉的神色闪过一丝不自然，很快又恢复如常：“老毛病罢了，只要你在我身边，就不会有事……”握住沈澈的手，调整着他握弓的姿势。

“那既然如此，又何必教我习武？”沈澈问。

“我要你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凌誉从背后环住他，握住他的手用力拉开弓弦，“免受任何伤害，即使是我，也不能伤你分毫……”下巴抵在他的头顶，呼吸喷洒在他的发间。

“不要瞒着我了，你知道，我没有那么好糊弄。”沈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