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观山街没多久,斩星辰去而复返。
他进来的时候,刚好遇上隗玉换好衣服从房间里出来。
斩星辰:“你要出去?”
隗玉:“嗯,有人请客。”
斩星辰:“......”
斩星辰:“不是,你在这边这么快就有新朋友了?什么样的?做什么的?大神小神?”
陆终晃晃悠悠走过来,揽住他的肩膀,说:“就楼下一只修了几百年的黄鼠狼,没有你英俊,放心吧。”
“我要去看看。”
“行啊,走吧。”
来到楼下,陆终弯腰用手指敲了敲楼梯下面一个半圆弧形的棕色小木门,木门打开,一只黄毛尖嘴的黄鼠狼打开门,谄媚地说:“快请进来,魔主大人。”
隗玉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然后在另外两人的围观下,缓缓缩小身形,变得只有一个巴掌那么大,迈着小步子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斩星辰有些酸溜溜地撇撇嘴:“就这么个化形都化不了的黄鼠狼,也配叫咱们魔主大人亲自登门。”
“行了,都是邻居,给个面子嘛。”陆终带着他回楼上,“说说吧,又跑上来做什么?”
说到这个,斩星辰就有些不乐意了。
“底下黑黢黢的,一点也不好玩,我都多少年没来人间走动了,转转么。”
“底下不忙了?”
“忙啊,管他呢。”
“成,”陆终从冰箱里拿出一听可乐丢给他,“你想怎么玩?”
斩星辰拿着罐子翻来覆去看,不晓得这是做什么的,“没想好,你帮我想想。”
陆终走过去,帮他打开,“用现代的话来说,我就是一个死宅男,我也不知道怎么玩。不过听说那些有钱人都很会玩,不然你找他们去?”
“我又不认识什么有钱人。”
“那个慕白潇就挺有钱的,”陆终不动声色地说,“据说飞机游艇样样有。”
斩星辰听进去了,“真的?”
“我骗你做什么?你就去找他让他带你去玩,你堂堂一个鬼帝,还怕在人类手里吃亏?”
斩星辰一听,好像是这个理。
“成,等处理完游尸我就找他去。”
“可以啊。”
送走斩星辰,陆终一个人无聊,跑去阳台上坐着晒太阳,掐着太阳下山的点跑去楼下接隗玉。
“我来接人了。”他敲了敲黄大仙家的门。
小小的隗玉板着脸出现在门口,陆终嘿嘿一笑,伸出手掌让他站上来。
隗玉不动。
他陪笑脸道:“难得你这么小,让我玩玩嘛,回头我也让你玩。”
“玩什么?”
陆终俯身,小声说:“随便玩。”
隗玉歪头,这是应下的意思,自觉走到他掌心站定。
陆终:“回见,老黄。”
黄大仙赶紧点头哈腰。
陆终捧着人乐呵呵地往楼上走,回到房间,将人小心翼翼放在桌上,细细看他的小眼睛小嘴巴和小胳膊小腿,说:“真可爱。”
隗玉自己爬去茶杯杯沿上坐着,双手环胸问:“我什么时候可以变回去?”
“等我玩够再说。”
说着,陆终就伸手去戳他的小脸蛋,肉肉的,软软的,一戳隗玉的身子就跟着晃。
隗玉随他去,闭着眼睛,抿着嘴,小衣摆荡悠荡悠的。
慢慢的,没了动静。
他睁开眼,见陆终居然去解他的腰带。
他忙把他的手按住,问:“你要做什么?”
陆终邪邪一笑,推开他的手:“我看看那里是不是也变小了。”
平日里,隗玉的大家伙可没少让他受罪,难得有这个机会,他不得好好嘲笑他一番。
隗玉脸色变冷,按着裤腰带不然他动。
陆终不依不饶,“看看嘛,别那么小气,让我看看。”
隗玉仰头看着他,与他纠缠好一会儿后,突然松手了,任由他解开自己的裤袋。
可解开以后,陆终还什么都没来及看呢,隗玉就恢复了人身,他坐在桌上,双腿长长地悬在陆终大腿两侧,衣衫不整。
陆终咽了下口水,忙松手,把他裤子整理好,往后退,想逃。
却被隗玉双腿一勾,牢牢控制在身前,道:“现在,我让你。”
陆终摇头,干笑:“不,不用了,我又不想看了。”
隗玉挑眉,将他又拉进几分,自己则往后倒在桌面上,用手肘撑着桌面,微微侧身看着他,蛊惑道:“真不想看?”
陆终的视线贴着他身体的曲线滑过,眸色渐渐变深,哑声道:“那还是看看吧。”
一夜春风。
第二天天才微微亮,斩星辰就已经坐在了他家沙发上,自己打开电视找狗血剧看。
太阳照进屋子里,那俩人才懒洋洋地从卧室出来。
陆终揉揉脸,打了个哈欠,真心建议道:“咱们那个度朔山的办公室也该与时俱进地装修一下了,比如接上电灯按上电视啥的,听说连北帝自己都用上电脑了。”
“在弄了,”斩星辰说,“我让管褚在办这个事了。”
“那就成,我去买早饭,你等着。”
“嗯。”
说着话的功夫,隗玉洗漱完了,回来坐在沙发上,跟他一起看剧。
斩星辰头也不转地问:“地上的生活还习惯吗?”
隗玉摇摇头:“不是很习惯。”
“太吵了是不是?”
“嗯。”
以前在墟川,一直都很安静,可是这里除了后半夜,一整天都是车声、人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
这对隗玉来说很吵,吵得他头疼。
“没跟他讲?”
“没有。”
“为什么不说?”
“没必要。”
斩星辰关上电视,转头看着他:“你知道为什么你俩浪费了这一千年吗?因为你俩都不长嘴。大事不商量,小事没必要,主打一个各想各的,这不是有毛病么?”
隗玉沉默。
他知道斩星辰说得是对的。
过了一会儿,“我会跟他讲。”他说。
“那就好,”斩星辰打开电视,忍了又忍问,“里头叽里呱啦在说什么?”
他看的是一部韩剧。
隗玉:“我也不知道。”
陆终买早饭回来,包子油条豆浆炸糕,整条街上的早饭都买了一个遍,堆在桌子上,堆都堆不下。
“吃吧,挑自己喜欢的吃。”陆终说。
另外那俩人坐过去,斩星辰挑挑拣拣,拿了个熟悉的油条放嘴里。
隗玉则挑了个辣鸡腿汉堡,咬了一口,跟陆终说:“我喜欢吃这个,以后要每天吃。”
陆终塞给他一杯热牛奶,道:“好,每天都给你买。”
斩星辰舒心了,看来某人有把他说的话听进去。
吃完早饭,三人打车去了A大,隗玉感应到游尸就在这附近。
A大校园是对社会开放的,三人轻而易举地就进了大学校园里。
此时正值九月,暑热还未消散,人行道边槐树浓绿的树阴像一朵朵乌云架在三人头顶,走在树下遍体生凉。
“这老槐树养了上百年,怪不得会吸引游尸那种厉害东西。”斩星辰说。
槐树又叫鬼木,属阴,最招鬼惦记,所以家宅里最忌讳的就是种槐树。
“倒未必是因为槐树。”隗玉说。
“那是因为什么?”
隗玉用手指给他说,“因为那边的怨气。”
陆终朝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黑色怨气冲天而起,翻腾奔涌,笼罩了小半个校园。
“卧槽......学校里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怨气?”
“学校里都是十**的年轻男女,阳气最充足不过,所以有学校建在坟场上的说法。”陆终说。
但普通坟场的怨气也好阴气也罢在,盖上学校通常都会被镇压的干干净净,哪能像眼前这样。
“肯定是那具游尸带来的,要么就是学校底下本身就埋了不得了的东西。”陆终说,“过去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他率先提脚走去。
三人循着怨气最浓的方位在操场后方一处空地前停了下来,空地不大,最多一亩见方,在学校后墙与操场坡形看台之间夹着。看台底下是有房间的,一般放体育器材,如今本该上锁的小门开着,门边还有脚印。
“应该就在这里了。”陆终小声说,“你俩在外边守着,我进去看看。”
“嗯,小心点。”
陆终猫着腰进去,里头又窄又小,还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本就光线暗淡,再被这些东西一挡,几乎什么都看不清了。
他放轻脚步,往里又走了几步,走到一个绿色的大垫子前站住。
这种垫子很高,有差不多将近两米,竖着放在一个架子前边。
陆终感受到垫子后面有不同寻常的气息,正盘算如何一下子挪开,谁知砰地一声,垫子毫无征兆地飞了出去,一张巴掌大小的苍白的死人脸出现在眼前。
只见她血红色的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陆终,嘴角部分却是平的,整张脸撕裂成两个极致的情绪状态,十分诡异。
陆终啧了一声,拍了怕心口,平静地说:“你吓到我了,女人。”
这竟然是一具女游尸,看指甲颜色和面部完整情况,级别还不低。
“能说话么?”他抬手在她脸前晃了晃。
对面没反应。
陆终翻了个白眼,“得,麻烦了。”
没有自主意识的游尸最讨厌,她只会遵循生前的本能机械地做一些事,比如杀人。
陆终想着,直接用传送阵把人先送回底下再说。
可他阵法还没布置好呢,这个游尸突然五指成抓,恶狠狠地朝他的脸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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