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勤用筷子夹着烫得直冒热气的肥美雪花肉,哗啦一下全倒进范源碗里,红白相间的肉片堆得跟座小山似的,塞得整个碗满满当当的。
这人可是晏勤打心眼里瞅上的主儿,更是头一个能在他家厨房待满一顿饭功夫的大活人。
于情于理,头口肉都得让这爱叨叨的斯文鬼先尝。
这算他晏勤懂的礼貌规矩,虽说这规矩在他过去混日子的时候压根就没存在过。
范源盯着碗里的肉山,惊得筷子都差点掉地上:没看错吧?我不会真成这家的人了吧?老夫哪来的福气受这隆重待遇啊?
他赶紧把肉分给老奶奶和晏勤:“先给奶奶煮软和点,你也别光忙活,赶紧吃点。”
“嗯。来喝一杯。”晏勤才不管范源说啥呢,举起茶杯就往范源的酒杯上碰。
范源无奈地拿起酒杯抿了一小口。
晏勤盯着范源手里那几乎没动的酒杯,急了:“你就喝这么点?我干一杯,你也得干!”
范源不急不慌道:“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喝多了伤身体。”
晏勤:“……行。”急死老子了!
他巴不得现在把范源灌醉,就等范源给他表白!
在晏勤连哄带骗的灌酒攻势下,范源被逼着闷了整杯啤酒。
范源眼里的世界开始旋转,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再喝几口就得睡死过去。
不良小伙咋就爱劝酒呢?难不成想看老夫出糗?可惜了,老夫醉了直接躺平。
范源趁着自己残存的一点清醒意识,连忙再多啃几口菜。
晏勤在一旁观察范源似乎已经进入酒醉状态。
该说不说,大城市回来的小书生就是斯文,就这么在那儿静静地醉得迷糊,喝醉了也那么斯斯文文的。
若是换往常晏勤带着那群黄毛喝酒,他们喝醉了这会儿该搭着肩膀手舞足蹈地吹牛跳舞了。
晏勤盯着范源静静地晃动着脑袋。
不妙啊。老子是想灌醉他,让他跟我表白的啊。
怎么范源这反应跟老子预想的不一样?这人醉了怎么不吭声,不是很爱说话吗!
‘咚’的一声,范源闭上双眼倒在了饭桌上睡着了。
“……”晏勤正打算拎起啤酒往范源杯里再加酒,手上的动作不由停顿了。
他已经摸透了,范源这人的酒量就是一杯倒的水平。于是他在内心记下了,以后还是别灌这废材酒量的邻居喝酒了。
但事已至此,晏勤没蹲到范源跟他表白,也不想放弃。
他直接凑到范源耳旁问:“范源,你喜欢谁?你喜欢我么?”
晏勤盯着范源安详的睡颜,不由上手戳他的脸蛋。
“说话。老让人说话,你怎么不说话了。”
不说话,没反应,那就……
晏勤在一旁疯狂地戳着范源软软的脸蛋,顺手就揉上他软软的头发。
晏勤正戳得起劲,奶奶突然冒出来一句:“阿勤,别欺负同学。”
他手一哆嗦,耳根子唰地红透了:“……”奶,你竟然看着我调戏范源啊。
晏勤瞅着趴在餐桌上的人,越想越觉得不妥当,干脆一弯腰把范源打横抱起来,踉踉跄跄往自己房间走。
由于晏勤有点洁癖。
他把范源从上到下扫了一圈,琢磨三秒后,就动手把人扒得只剩条裤衩,往床上一丢。
范源睡得又沉又香,晏勤蹲在床边戳他软乎乎的肚子:“软软的。醒了没?咋还不醒呢?醒了给我表白不?”
月光溜进屋子,照见晏勤蹲在床边,活像只叼着猎物却不知如何下嘴的笨狗,手指在范源脸上划拉来划拉去,半天没个正经动作。
……
第二天清晨,柔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晃醒了范源。
范源觉得自己浑身酸痛,头痛欲裂,依稀记得自己喝断了片。
他一睁眼发现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间里,‘唰’地一下掀开被子坐直身子。
完蛋了!老子倒下了!
倒在哪里了?
靠!这不是晏勤家吗!卧槽!是晏勤房间的床上啊!
隔壁床铺咋看着有睡过的痕迹?
靠靠靠!我俩昨晚睡一个被窝里了?!
晏勤站在衣柜旁,若无其事地问:“范源,你醒了?”
范源视线猛地砸到晏勤身上。
这家伙!只穿着小裤衩!没有小背心!是光溜的上半身!
咋回事?
老子身上穿了没?
擦,老子上半身也光着呢!
悲愤!
老夫小裤衩还在吧?!
老夫小裤衩还在!
范源哪敢问昨晚发生了啥,反正喝断片了也干不出啥好事。
他蔫巴巴地把被子角拽回身上:“……我衣服呢?”
晏勤指了指旁边的凳子说:“我叠好了,放那儿了。”
范源心如死灰地应道:“……好。”
你别在这时候搞人夫那套行不!叠个什么衣服啊!
再说了,扒老子衣服干啥?让老子在餐桌上睡一晚上能咋地!
晏勤又说:“吃早餐不?我打包好了,客厅桌上,不知道你爱吃啥,随便买了点,有粉有粥有包子。”
范源脑子‘嗡’一下想起晏勤昨天在厨房说的‘嫁给我就能天天吃这么好’……
你不是吧!晏勤。你知道你在干啥吗?别说处对象了,这事儿说出去谁信咱俩清白啊!
我不是吧!范源。我为什么会躺在晏勤床上啊!早知道不陪这臭小子喝酒了!一看他就没安好心!
老子守了二十多年的清白,难不成让这货给搅黄了?早说了别跟这些个不良小伙混在一块!
范源此刻只能顶着晏勤毫无避讳的目光,麻溜地套上衣服。
他越想越不对劲,这晏勤不是开店的吗!咋天天有空在这晃悠啊!
特别是现在这货为啥只穿裤衩啊!
俩大男人在一个房间都只穿着裤衩,这能有啥好关系?!
范源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不是出门一趟了吗?难不成还回来睡回笼觉?”
晏勤不慌不忙地靠在衣柜边上,嘴角微微上扬:“我俩昨晚不是没洗澡么。我正打算去冲个凉,你要不介意,咱们一块洗?”
你别面无表情说这种虎狼之词啊!
范源脑子里警铃狂响:俩大老爷们儿一块洗澡?这得是啥关系才能干出来的事?!
他绝望得想撞墙,憋了半天才挤出个破音的:“啊……”
晏勤挑了挑眉问:“你介意?”
范源猛地屏住呼吸,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
要是他回答介意吧,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对晏勤有意思?
但是他回答不介意吧,那也怪怪的啊!
他脑子跟锈住的齿轮似的转不动,只能硬着头皮按直男准则来:“介什么意啊……真的是,我俩男的……有啥问题……”
有没有问题,范源在心里打了个巨大的问号。
他笃定:晏勤肯定有问题!
哪有俩男的搞这么亲密暧昧的事啊?!
晏勤嘴角一扬,晃了晃脑袋:“嗯哼。去浴室。”
俩人进了浴室,算是彻底坦诚相见了。
晏勤相当坦荡,明目张胆地在范源面前秀起身材。
范源瞅着晏勤那身力量与美感并存的果体,再低头看自己这没几两肌肉的孱弱身躯,顿时觉得输得裤衩都要飞了。
不爽!太不爽了!
他面上装得镇定,心里早把晏勤骂了八百遍:这货肯定知道自己长得帅身材又好,不然咋跟展示奖牌似的搁这儿秀?
人在光溜溜的时候,可是相当脆弱的。
尤其这会儿惹到晏勤,范源估摸着自己连三秒都扛不住。
“赶紧洗!”范源咬着牙说,几乎要绝望尖叫出来。
他冲到淋浴器旁拧开喷头,打算随便冲两下就跑路。
谁知晏勤这混小子毫无眼力见,硬是挤过来抢水。
范源脑子跟五雷轰顶一样炸了:卧槽!俩大老爷们儿贴这么近洗澡,像话吗?!
范源还瞅见晏勤那厮眼神跟焊在他身上似的,死活挪不开。
草!老夫这脆弱的果体有啥可看的?洗澡就洗澡,盯我干啥!难不成真把我当盘菜了?
范源彻底放弃挣扎,‘扑通’蹲在墙角边,宁可淋冷水也不想跟人贴贴。
顺带还能掩饰自己发烫的耳朵。
晏勤这货懂不懂害臊啊?老夫都蜷成虾米了,他还搁这儿晃肌肉!
晏勤故意往范源身边蹭,见人蹲下了,顿时觉得没趣:“你蹲这儿洗?”
范源梗着脖子怼回去:“不行啊?犯法了?”
晏勤跟着‘扑通’蹲下。
范源:“?”
你丫的蹲下来凑啥热闹!老夫都缩到墙角里了,你懂不懂避嫌啊!
草!这小子该不会真对老夫有意思吧?玩真的?!
晏勤盯着范源蜷成球的样子,嘴角勾着坏笑:“好怪。”
“就一个花洒,你站着,我蹲着接下面的水,多合理!”
范源给自己找补,恨不得把脸埋进膝盖里。
他这会儿巴不得当场化身八爪鱼,把淋浴水全扒拉到自己身上。
晏勤伸手想拽他起来,眼里的坏水都快漫出来了:“别折腾了,起来一块洗。”
范源拍开晏勤罪恶的小手:“别瞎搞!洗完了!”
可晏勤压根不管这套,沉浸在欺负人的快乐里,举着花洒笑开花:“嘿~”
范源觉得晏勤这小子越来越过分了!
卧槽,这都玩上二男戏水了?晏勤你三岁啊!玩水很过瘾是吧?
难不成这货跟他那帮黄毛兄弟也这么玩?老子才不奉陪!
范源受不了晏勤贴着他身体喷水,他匆匆逃出淋浴范围,抓起衣服往身上套:“行了行了!你自个儿洗!”
刚逃出窒息的浴室,范源才喘上口气,晏勤就神清气爽地晃到他跟前。
邪了门了!你咋也洗完了?!
范源心里不是绝望,是死透了。
哪有俩大老爷们儿脱了衣服睡一张床,还一块儿洗澡的?现在又凑一起穿衣服?
范源现在只想撒腿跑回自己家,可惜晏勤跟算准了似的,根本不让他跑。
“吃早餐。”晏勤指着餐桌说。
范源盯着桌上堆成小山的粉粥包子,绝望地应了声:“……哦。”
他瞬间有种看破红尘的死亡感,暗道:看来,老夫今天怕是要栽在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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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飞自我真好啊!!!!!!!搞cp真好啊!!!!!!!!!!!!!!!!!!!!!!!!
作者已经沉浸在自己搞cp艺术创作中,农家乐真好吃!吃好饭,大吃特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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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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