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白香香这副异样,四人都疑惑她这段时间究竟遇见了什么?
但还不等几人开口,少女便自己拖着行李箱走了回来。
就快要走到桌旁时,却见她忽然扔下手里的行李箱,擦掉眼角的泪,然后端起桌上的面条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这种极致反差让一旁四人被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陈衔川满是鄙夷的瞅向她,“好歹是个大小姐,怎么吃个饭一点雅相也没有?”
白香香先给了他一个白眼,等咽下最后一口面条才淬骂道:“要你管,你家住太平洋啊?”
不曾想,陈衔川瞬间一喜,眉目间全是倨傲,“嘿,你还真别说,我家在太平洋上真有一座岛屿。”
“切~,得瑟!”白香香愤愤地盯向他,眼底带上些许不屑,“说得好像谁家没有小岛一样。”
听着两人含金量满满的对话,一旁三人只能默默给出一副抱歉的神色。
这时,张铁瓶才出声询问道:“香香,你不是想要离开吗?怎么又?”说道这里,他指了指少女身旁的行李箱。
“还有你刚才那副神情?是遇见什么了吗?”
白香香一惊,连连点头,“是的,我们好像真的走不出这个村了!”
“什么?走不出这个村子?”四人面色和声音中都难掩惊诧。
“可以详细说说吗?”皇甫笠皱眉盘问道。
四人审视的目光猝然落于身上,少女喘了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开始陈述起来。“一早上,我拖着行李箱朝出村的路走去,但我才刚走到村头,突然周围便升起一层浓雾。”
“浓雾?!”四人又是一惊。
“你不会眼睛出问题了吧?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都很正常啊。”陈衔川双眸中的怀疑经久不消,抬头朝四周山脉扫视一圈,见确实没有任何异样,他又补充道:
“今天虽然没有太阳,但也没有看见任何雾啊?”
白香香顿感心累地扶了扶额,“你能不能不要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还有,本小姐裸眼视力5.2好不?”
祁石白了身旁青年一年,适时出声嘲讽道:“他就这样,和一只花孔雀没两样,只要一会儿没人注意他,他就开始搔首弄姿的吸引目光。”
“你继续。”
听此,陈衔川很是不满,还不等他发作,四人八双眼便倏然盯向他。
最终,他只能乐呵一笑,示意白香香继续。
“没错,就是浓雾!很浓的那种,可见范围很低。”
“我想着,从镇上来时,也没有遇见什么分岔路。虽然雾很大,但循着出村的路一直走,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我走了大概十分钟左右,竟然从村子另一边穿了出来?!!”
望着几人愈发凝重的神情,她继续补充道:“一开始我也没多想,以为是自己记错了,没注意有岔路。”
“但我多次尝试,结果都是一样的,每次从村头出去,但都会从村子的另一边穿出来。”
“然后,我突然想起来刚才你们给我看的那张纸条上的警示,猜测我们可能真的没办法出村了。”
正待张铁瓶三人垂眸盘算间,陈衔川又出声了,“那你刚才站在大门口那副见鬼的样子是怎么回事?”
白香香望向他,一脸无语,“以你这情商,穿进清宫剧里做太监都活不过第一集。”
“人家一个女孩子,遇见这种诡异状况能不害怕吗?”
“哼,就算是你,也未必见得不会发糗。”
“当然,我更担心的还是我一房间的衣裳包包和首饰。”这时,她话音一转,满是失落哀愁。
“香奶奶的衣裳,爱马仕的包包,梵克雅宝的手链,···。”
“以后,姐姐就不能宠幸它们了。”
“唉,当时怎么没有想到要把它们一起带来呢。”
“搞得我后面都不知道要穿什么了。”
望着她这副苦大情深的模样,祁石安慰道:“哈哈哈,你目前已经是整个村子最靓的,没必打扮的更惊艳的。”
还不等少女开心过三秒,陈衔川开口道:“嗯,你这副花枝招展的装扮在城里没什么问题。”
“但,放在这种小村庄里,就显得很异类。虽然同样吸引人,但小心引起村里老光棍们的注意哦!”
顿时间,白香香一张靓脸便垮了下来,气恼道:“你闭嘴吧,从你嘴里就没听到什么好话。”
一旁的三人也看不下去,纷纷加入说教,“你就不能盼人家点好的。······”
最终,在四人的数落下,他只能如同鹌鹑般慢慢将自己的头垂了下去,以此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插曲过后,祁石也是提醒道:“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出不去了,但我们还是先聊聊游戏的事情吧。”
“小瓶子,你先帮我们介绍一下你们村儿这些寡妇的基本信息吧。”
在四人注视中,张铁瓶点了点头,“行。”
只是话音刚落,他却起身回到了房中。
再出来时,手里多了几本崭新的笔记本和几支笔。
瞧着一双双探问的眼神,他笑着解释道:“我是方便自己做盘点,以防遗漏什么人。”
“当然,你们也可以看看等会儿有没有需要记录的信息。”
言毕,他便翻开笔记本,专注的在上面画了起来。
几人探头一看,发现他是在画上帝村的住户图。
片刻后,大概有了形,他才开始娓娓诉说道:“刚才在画地图的时候,我也跟着思考总结了一下。”
“目前我们村里面的寡妇有十五个,年龄大概都在二十五到五十岁之间。”
“二十五?!”
“这么年轻?!”
听着四人的惊叹,张铁瓶无奈耸耸肩,“只能说命数吧。”
“她还算好的,隔壁村还有一个十八岁的,刚成婚一个月,他男人上山采蜂蜜时从崖壁上掉下去摔死的。”
“真就是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此话自然是出自陈衔川之口。
几人扫了他一眼,直接忽略过他的感慨。
而张铁瓶则继续道:“第一个寡妇,住在村头第二排房子第三户,名家张翠娘,今年三十岁。”
“她男人死在五年前的一个冬天,因为醉酒倒在路边草笼里,被活活冻死的。”
“有一个女儿。”
“第二个寡妇,住在村头第三排房子第二户,叫林招娣,今年二十五岁。”
“他男人是得病走的,没有孩子。”
···
半个小时候,终于将十五位寡妇的信息简单概述了一遍。
皇甫笠也将刚才获取的核心信息做了一个整理,并且做了详细批注和个人见解。
一旁的祁石看了后,不禁给她比了个赞,“这信息整理能力,真的牛!”
陈衔川一扫而过,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惊艳,“我靠,妹子,不错啊。要不等游戏结束后,你去给我当秘书吧。”
“我可以给你月薪十万哦!”
皇甫笠得体一笑,轻轻摇头婉拒了。
随后,看着笔记本上的信息,她忍不住发问道:“既然他们都还这么年轻,为什么不改嫁呢?”
张铁瓶讪讪耸肩,面色不禁染上窘迫,“当地习俗,十里八乡的村民都觉得寡妇再嫁是不吉利的。”
“也基本上没有家庭愿意娶寡妇,就算是那种死了妻子的都不愿意娶寡妇。”
“这什么鬼?”少年话音刚落,白香香眉头瞬间蹙在了一起,惊声道。
“怎么还有这么离谱的习俗。”
“不,这就是陋习吧,更严重点可以说是歧视了!”
张铁瓶再次无奈一笑,眼中闪过一抹酸楚。
严格来说的话,他刚才还真遗漏了一位,那就是她娘!
张铁瓶他爹死在他五岁的时候,是上山放牛时,遇到大暴雨,被山洪卷走的。
之后,她娘就肩负起了独自抚养他的责任。也因此,她本就不好的身子,在短短几年里变得非常羸弱。
到后面,更是需要大多数时候卧在床上。
正因如此,张铁瓶更清楚寡妇的心酸和无助,尤其是有孩子要养的。
就在这时,暗中窥视完神色迥异的四人,陈衔川忽然高扬着道:“好了,既然我们已经初步掌握了信息,那也应该行动起来。”
“正所谓,最好的突破口永远在目标身上。”
“只有亲自和这些寡妇交谈过,才能发现更多可能。”
说罢,他便自信起身,拽着身旁的皇甫笠和白香香,迈着豪情壮志的步伐朝外走去。
几步后,见张铁瓶和祁石没跟上,他又来了个自以为帅气的甩头,“走啊?”
见两人依旧没有要动的意思,他撇了撇嘴道:“算了,我们自己去吧。”
“是时候展现小陈总我的魅力,以及能力了。”
身后的白香香和皇甫笠见两人没来,不禁犹豫起来。
最后还是张铁瓶朝两人提醒道:“你们还是跟上去看着他吧,让他注意一点,不要乱说话。”
等三人离去后,张铁瓶瞅向一旁的祁石,“祁哥为什么不跟上去呢?”
祁石嘿嘿一笑道:“跟着那只花孔雀,迟早要将自己玩死。”
“小瓶子你在这儿生活了十八年,没人比你更了解这里。”
“你既然没去,想来是有你的道理的。”
“虽然我性子直,但见机行事我还是满在行的。”
果不其然,前后也就半个小时的样子。
祁石把碗筷桌椅收拾好,张铁瓶也刚把牛羊这些喂完,便见三人灰头土脸的走来回来,手中还分别抱着些小吃。
更准确来说,只有陈衔川一个人鼻青脸肿的,身旁两位女孩倒没什么事。
见状,张铁瓶两人急忙迎身上前,询问道:“这是怎么了?”
白香香优雅地摘下太阳镜,冷嘲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被人给揍了呗!”
“真就是小脑发育不完全,大脑完全不发育的典型写照。”
“之前说他情商堪忧,他还以为是在侮辱他。”
“他刚到那个,那个···。”见她卡了半天,皇甫笠急忙补充道:“张翠娘家。”
“对,张翠娘家。”白香香激灵一点头。
“他刚到张翠娘家,就来了一句:你就是寡妇张翠娘?我想问你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需求?”
“你们说,人家一寡妇,他问什么‘特俗需要’?这话落在人家耳朵里,不就变味了吗?”
“顿时劈头盖脸的被人家骂了一顿,连带着我和皇甫都没能幸免。”
“唉真想不通,你怎么会问出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语?”
“亏你还自誉为什么小陈总,难道你都不需要应酬交际这些的吗?”
“算了,我看要不你还是改个名吧。”
“陈孔雀!”
“这名字贼适合你!”
听着自己被描述的如此不堪,陈衔川当即不干了,揶揄道:“哼,我以前都是人家来巴结我,那能轮得到我去讨好别人呀。”
“再说了,既然你们那么会说,当时为什么不开口?”
白香香杏眸一睁,满是不可置信地大呼两个粗气,“呵,要不是我和皇甫在一旁劝了那寡妇半天,你觉得自己能轻易脱身吗?”
“人家当时就快大喊被你调戏了···。”
见在这样争论下去就要没完没了的,张铁瓶急忙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概了解了。”
“幸亏当时叫你们两个跟了上去。”
“不过,从刚才你们讲的来看,也没有动手啊?那这脸上的伤?还有手里抱的小吃是怎么回事?”
见陈衔川和白香香两人都不想再开口,皇甫笠简单解释了一番。
大致就是,在寡妇那儿碰壁回来时,三人正巧从村口小卖部经过,便打算去买些东西。
好巧不巧的是,正好碰见那寡妇也来买东西。
那寡妇瞧见陈衔川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顿时心里一个气不过,添油加醋的将刚才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卖部的老板一听,哪能见一个寡妇被人欺负啊,招呼上外面路过的几个壮汉就将他扁了一顿。
幸亏,一旁有白香香和皇甫笠拦着,几人也没下死手,不然青年就不单是脸上青紫一片这么简单喽。
至于手上的小吃是小卖部老板送的。
最后陈衔川将自己的话,解释了一下,众人发现闹的乌龙,算是给的赔礼吧。
听后,张铁瓶尴尬一笑道:“说起来,也有我的过失在,刚才是想叫住你的,但你走太快了。”
“算了,先进屋来吧,我帮你找些药擦擦。”
片刻后,看着张铁瓶手上屎黄屎黄的药膏,陈衔川哭丧着脸,“能不能不擦啊?”
“或者有没有其他颜色的药?”
张铁瓶看穿了他的心思,微笑着用肯定的语气回道:“没有。”
“放心吧,这药膏虽然有些,额,有些配不上你的气质,但效果绝对很好。”
“只需要一个晚上,你脸上这些淤青就会全部消下去。”
一旁的三人适时补充道:“你是想要顶着这些屎黄色的药一个晚上呢?还是想要顶着你脸上那片青紫一星期呢?”
最后在不情不愿中,陈衔川接受了这些药膏。
须臾,望着几人憋笑的神情,他嘟囔了几声,强迫自己不要去理会。
随后又不自觉去屋内取出一方老式塑料镜,自顾自照了起来,嘴里还哀叹道:“唉,寡妇如此凶悍,我们究竟该从哪里入手啊?”
“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听此,祁石白、香香和皇甫笠三人立即转头望向张铁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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