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门,傅耳迩抬头看时间,才六点多,比昨天还早了两个小时,他的公司这是要倒闭了吗?
楚及尘看向厨房:“在做饭?刚好我在超市买了牛排,一起吃。”
傅耳迩脱口而出:
“你这是来我这过日子了么?”
楚及尘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笑着反问:
“你昨天不是说过,不赶我走的吗?”
未等她回话,他又道:“再说,昨天晚上我不是把你抱进去睡了吗?”,他一边逗着刚刚扑到怀里的小东西一边说:“你可比七七沉多了。”
傅耳迩在心里骂他一句不要脸,自己的脸却是红了,一半是被气的。
楚及尘走过去把七七放到她怀里,七七顺势跳过去,傅耳迩把它抱了个满怀。目光透过白绒绒的毛,她看他走向厨房,她也跟着进了去。
“你就吃这些?”,他看着她准备的沙拉问。
“嗯”,傅耳迩:“你不想吃,对吧?那你可以回去吃的”
楚及尘笑了下,却是走回客厅脱下白色西装外套,傅耳迩吓了一跳:“你、你干嘛?”
他将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背上,又悠闲的挽起了衬衫袖:“做饭”
傅耳迩:“......”
大老板下了班特意来给她做保姆?
但没人和食物过不去,二十分钟后,香味儿从厨房内溢出,傅耳迩抱着七七探头进来凑成四目期待,小只的那个还在吐着舌头。
“好了,可以吃饭了”,楚及尘将牛排置于盘子中。
傅耳迩把七七放下开始摆餐盘。
他回过头便看见她拿着叉子刀子在餐桌前转悠,心头又泛上淡淡暖意。
她见识过他的厨艺,自知不错,他都好意思来她家做饭了她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吃的。
楚及尘:“味道怎么样?”
傅耳迩:“凑合”,说着又切了一块放到嘴里,吃的有滋有味。
这牛排的味道和那日吃过的一模一样,堪称大师的等级。
“嗯,小东西也很喜欢吃我做的牛排”,话音刚落,傅耳迩猛的咳嗽起来,赶紧喝两口水压压惊。
扭过头瞧见七七正在它自己的地盘里吃着他备给它的那份。
“是”,她应了声继续埋头吃肉。
男人慢条斯理的切着牛排,仿若无事。
傅耳迩悄悄抬眸瞄他一眼,他的动作优雅,姿态端正。
这男人真是讲究,做牛排也一定要在餐盘周围工工整整的摆上绿色花菜,其实以前江北瑾做牛排时也喜欢这样摆,只是为她改了习惯。
看着她把花采都挑出来放到一边,楚及尘:“不喜欢吃?”,说着从花菜上揪下来一小半喂给一旁已经吃完自己盘中的肉正摇着尾巴望着他的七七。
傅耳迩:“我只能从这个菜里只能吃到植物的味道,一点也品不出来美味。”
七七随便嚼了两下吞下花菜,仍旧摇着尾巴望他,楚及尘:“你看,小东西都没你挑食。”
傅耳迩:“它就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
楚及尘笑笑,没再说话。
他刚刚的语气中几分随意,几分打趣,以至于傅耳迩并没有看出他的眸色暗沉了两分。
吃完饭后楚及尘起身收拾餐盘,傅耳迩抢先一步:“我来吧,你穿的是衬衫弄脏了不好洗。”
楚及尘倒也没与她客气,他弯腰抱起七七,握上它的两个小爪子上下摆动:
“七七,你看你姐姐多贤惠。”
傅耳迩:“......”
等她再从厨房出来时看到男人抱着七七躺在沙发上竟然睡着了。
他还真把这里当他的家了?
七七在他的怀中倒也听话,趴在他的胸膛和他一起睡了,见她出来,才睁开了那乌溜溜的眼眸。
那地儿她也趴过,是蛮踏实舒服的。
她弯腰轻轻拍拍他的手臂,唤道:“楚先生,楚先生?”
楚及尘动了动,突然伸手抓住了她的,傅耳迩一愣,垂眸,他却仍是闭着眼的:
“ 别动,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他的嗓音暗哑。
夜里常常被他抱着睡也曾听过几次他似睡非睡间的低沉柔声,最起码他对是七七时的自己极好。
虽然初识时太强势没有人情味儿,可也有那么几次让她无意中见到了如江北瑾般的温柔。
心头倏地的柔软,她轻轻地把他的手放回了沙发上,然后找来一个毯子给他盖上。闭上眼时的他要比寻常时看起来更容易亲近些。他的眉毛较江北瑾的更细,眉宇间偏温柔,二人的鼻梁差不多的高挺,但他的唇更偏淡红,江北瑾的更薄一些...
她在干什么?!
傅耳迩几乎是慌张般的把手从毯子上抽离,她在一个相识不过一个月的男人身上寻找江北瑾的影子吗?
她简直是疯了。
平静下心绪又抬头看时间,现在是九点,就让他休息一会儿九点半再叫他起来。
傅耳迩觉得无聊,也不好放舞蹈视频打扰他睡觉,便去书房找来本书坐到沙发上看着消磨时间。
楚及尘本来是故意耍赖装睡躺在这儿的,可他昨晚为了来她这儿推了两个会,回到家工作到一点多才把事情弄完,今天又忙了一天,本就有些困意。
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竟然真的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听到身旁轻柔的女声:
“吃完就睡,你也不怕长胖?”,梦中的他似乎是笑了,这话听着耳熟,他好像也对小东西说过。
傅耳迩本来打算过半个小时就叫他,可就在她看书看了十几分钟的时候也觉得困了。昨晚就因为他的打扰和七七的闹腾没睡好,今天又因写歌编舞消耗了很多的精力,所以还未等到半个小时的时候,她拿着书也缓缓睡着了。
身子慢慢倾斜,在七七那双乌溜溜眼眸的注视下同样躺到沙发上,窗外的一轮圆月悬挂夜空,皎洁的月光倾洒而下,透过玻璃窗照进客厅,拥抱着熟睡的二人。
-
第二天早上先醒来的是楚及尘。
沉黑的眸缓缓睁开,再继续放大...原本清晨平稳的心跳突然不规则的慌乱起来。
入目的是她白皙的下巴,修长的脖颈,微开的领口...忽然察觉唇上已有片刻的柔软温润触感,目光向下,那是她的唇,正贴着他的...
楚及尘是从左向右的躺,面庞向外,而傅耳迩是从右向左躺在沙发上,脸颊向里,两个人的头恰好就挨在了一处。
他近乎是慌张般的扭过头,因为距离极近,她软润的唇划过他的嘴角与脸庞,他压下心跳,身子微微向后且向下。
昨晚...她也睡在这张沙发上?
转过头,又瞬间眯了眼转回脑袋避开阳光,看向窗外,已是日头当空,阳光耀眼。
右侧腕表上的时间是七点五十,楚及尘觉得不可思议,寻常时他十一二点钟才开始睡觉,每早六点便会醒来,他向来浅眠睡得并不安稳,且时常会做噩梦。
可他昨天晚上就躺在这么一张并不算宽敞的沙发上,甚至还是与人平分,竟一觉睡到天明且睡的安稳。
再去看身侧的人,晨光照在她的脸颊上,衬得粉嫩红润,她似睡的不安稳抿了抿唇,无非是一个随意而寻常的小动作,却让他的心突然又慌了一瞬。
他立即抬头起身,左手腕却没抬起来,仰眸,发现自己的手正被她紧紧的攥着。
这人性子赖皮连睡觉都不老实,可在收回目光时,紧闭的眼皮已因他刚刚动作的牵扯而睁开,她的目光里懵懂而迷惑。眨眨眼,睫毛就在他面前忽扇儿忽扇儿的。
下一秒,‘啊’的一声,她撑着手肘从沙发上坐起,可一个没用上力人险些跌到地毯上去,他赶紧伸手扶住。
傅耳迩却受了惊吓般抬起手胡乱的拍打他:“你放开!”
见她闭着眼发懵的状态他无奈的笑,随即松了手然后如预料中的那般,‘咚’的一声她掉下沙发。
一旁尚未睡醒的七七被她吓了一跳,扬起头瞪着乌溜溜的眼眸转来转去搞不清楚状况。
这一摔把她摔清醒不少,低头看自己的衣衫还是昨晚的那件,再抬头看他也是一样,然后她抬着头生气的瞪他。
楚及尘单手撑着沙发瞧向她无奈道:“是你让我放开的,小东西可以给我作证。”
傅耳迩更气了:“是你自己赖着不走的。”
楚及尘:“你说过要叫醒我的”,他的身子往前探了探离的她更近,轻声问:“怎么,舍不得?”
“......”,傅耳迩:“无赖”
楚及尘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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