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赚钱这件事情变得很不对劲。
几个月了,盛夏都要过去了,从开始赚钱起,阿絮陪伴他的日子加起来竟然没有半个月。
半个月!
为了洪河以南一个富商的西域丝单子,她这几月经常在外面跑,总是一连数日不回来,并以身体没养好为由把他撂在家里。回来了也只和他待个半天,第二天一早就见不到她人。
梁风无法接受。
这天她又在一日的中间回来,敷衍地亲亲他后抱着自己的算盘坐在旁边扣扣嗒嗒,专心致志,也不理他。
仿佛全身最有用的地方就是脸颊这一片在她兴起时用来亲一亲的东西,他还有没有点别的用处了?
梁风埋怨:“你仗着赚钱就可以忽略我。”
金絮闻言,停下正在拨弄的算盘,抬头看着他。
梁风拒绝和她对视。金絮追着道:“我赚的钱都是给你用的。”
“可是我如今花费少了。”
开源节流,当然也得他在节流才是。
梁风小声道:“离京前我答应你带你云游四海的,赚那么多钱不能放取钱令,带在身上又麻烦,多不方便。”
办置钱庄取钱令会留下身份痕迹,他和家里人都没有办。这段时日都是暗卫帮她四处跑腿搬运,一筐一筐的现钱运送起来十分麻烦。
她似乎忘记这茬,忘记了云游四海。她想了想道:“小缃和暗卫们出嫁娶妻都要花费,老李和李婶的身体慢慢都不好了,家里得有底子才能应对突发事情。”
“我知道。”梁风道:“你要干什么都好,带着我。”他又不是不讲道理。
“不会不舒服了?”金絮摸摸他的胸口。
“不会。”梁风引着她的手摸自己的心,他感到非常健康,“我要学着帮你看账簿。”
她挑眉,“好哦。”
梁风如愿以偿地跟着她出去跑商。
这笔西域丝的单子已经接近尾声,只差最后与富商钱货两讫。金絮需要将骗来的丝绸运去和对方约定好的提货地点,再拿回货款就完事了。
上元位于洪河上游南岸,提货地点在洪河北岸,往返需要十七八天。如果他没跟着,跑这一趟又得很久见不到她了。
一应货物行囊准备好,梁风和她带领暗卫们出发,老李和李婶留下看家。
暗卫们在后护着装了十辆马车的西域丝,梁风独和她共乘一辆。
一路多矮山,山间小路绿荫环绕,人间烟火极为远离。仿佛回到和她一起去支郁村祭拜笑长生时的路上,这是天地间一片独立的领域,梁风很喜欢这种感觉,非常喜欢。
只是这一趟多了很多目的,多了很多交易。梁风沉浸地享受过程,时不时和她一起驾车欣赏沿路风光,时不时在车里睡觉,比上一次的旅程还要惬意。
十天后抵达洪河沿岸。
原本收货方那边约定的位置没有这么近,还需再走半月左右的水路才到预计交货地点。而现在这里是她费大力气争取来的位置,既不离家太远,也不用花费订船的支销,谈成的价钱少了两成。
顺利找到收货方,金絮十分痛快地交换了货物,拿到存放剩下一半货款的取钱令。
原地逗留两天休整,再踏上返回的路程。
返程行囊轻减,梁风叫暗卫先行回去,自己在后和她磨磨蹭蹭地走。
最后回程耗时半个月。
她倒无不满,同样乐在其中,只是一到上元县,她不先回家,立即去钱庄将剩下一半货款取调出来。
一箱一箱的现钱往马车上搬,总共五箱。梁风和她一块清点计数,箱子不算大,每箱钱有五十贯,共计二百五十贯钱。
清点完毕,钱庄掌柜最后递给她一张薄纸,是官府的上税文书,盖了县衙官印。
她需要拿着这张文书去县衙交这五箱钱的税赋。
“交多少?”她问。
“大约五成吧。”掌柜道:“究竟多少还得看县大爷怎么说,您可别嫌,我这钱庄是本县最大的钱庄,天天被县衙的人查账,没得逃。”
她也不说什么,拿了文书牵着梁风走了。
到了县衙,又开始新一轮的清点。
县大爷们对着她的文书满脸笑意,客客气气,一边数钱,一边仔细查验她这笔单子前后涉及的所有款项,确保没有一丁点的收入遗漏。
县官告诉她,商贾的赋税比农民工匠高一些,税目也多,除了本身的收入外,另要算上她所占用的马车、官道和与商户签订文书的纸墨损耗税,还有她因只交税钱,没有税粮可交,缺交的税粮需由税钱补足,大约多补一半。
金絮皱着眉头,没说什么。
她沉默地看着箱子的钱币一贯一贯地被县官们拨过去,不再属于她。
县官拨弄算盘,弹指间拨了三箱半,税钱共计一百七十五贯。
这可不止五成。
因她上税迟了,按那张文书上所记结款的日子,她应在三日前便来府衙结清税赋,于是再扣半箱作为罚没。
每笔税赋,税钱和税粮六四开。这笔单子最后到她手里的钱只剩五十贯。
她与梁风对视一眼,梁风同样沉默地站在她身后,有些歉疚地搂搂安慰她,是他在路上耽搁了时辰才造成罚没。金絮往他怀里靠了靠,再看县官的眼神冷冷。
最后带着一箱钱币回家,马车如羽毛般轻巧。
她抱膝缩在车内角落,哼哼道:“我们是外地人,在这里没有跟脚,口音也融不进去,一开口说话,他们就知道我们是能欺负的。”
梁风驾车,也很无奈,“向当地其他商户打听一下,是不是一惯税赋都到七八成之多。”也不知道有什么能做的。
回到家,周围没了人,她道:“京城外也不代表自由,做个被关在鸟笼里的王爷,至少钱财上无忧无虑。”
梁风扶她下车,“我不后悔。而且以前在钱财上也没有十分无忧无虑。”
“以后做点小生意吧,开个铺子。”
“好啊。”开了铺子,等生意稳定下来,官府什么的才好打点,逍遥山野真是很难。
但还是要时不时带她出去玩,这是必须的。
午饭没吃,晚饭提前。刚吃完饭,门外便有客来访,想上门拜见主人。
这是入城后第一回有来客拜访,梁风立刻接见。
来人是个不到三十岁的商户,衣着得体,坐下便自我介绍,说自己是两三条街外一户商贾之家的家主。拜访原因是听闻梁风家里赚了小钱,带着诚意上门,谈谈合作。
才回到家,这么快就有人听到风声上门打探了,县城就是小。梁风寒暄几句,交由她出面。
“买地不?”
“什么地?”
“农田。”来客道:“西郊一片百亩农田空了出来,想必您也知道,用税钱抵交税粮,交得可多了。”
她听了不反应,来客道:“你们是外地人不知道,上元郡的粮食比钱贵,县官府收粮是大有用处的。”
客人解释着说:“西南这一带只有上元这片地方农田多,其余土地全被大山占了,上元每年产出的一大半粮食全由县官府往洪河下游粮食歉收之地送。”
客人嘿嘿一笑,“我家里不缺地,佃农倒是有多,您若买下西郊那片农田,佃农我出给您,便宜算,一个人头算您十钱,个个都是身强力壮极熟农田水利的老农夫,您往外面找可找不着。”
她听后沉思考虑,很快摇头,“不买。哪怕雇了佃农,我们也没有精力照顾那么大一片农田。”
客人微有失望,却不强求,告了声辞便走了。
她注视客人离去,坐着一动不动,身周的气息隐隐往下掉。梁风凑过去,与她的双眼对视,想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回以极淡的一笑,道:“我们做点小生意。”
隔日出门,她说四处看看,为店铺选址,梁风陪她一起。
她先去县衙附近绕了一圈。县衙旁边的告示板上,贴着最大的一张纸,上面所写从京城传下来的双缗令,内容是限制商贾生意规模,凡年挣超一百钱的商户,百钱以上每多五十钱税赋便增加一成,最多加至九成,且每户家田不得超过二百亩。
双缗令根本效用是抑商,政令下到地方上每一个县城,互相之间或多或少存在规矩上的细微不同。京城的双缗令就不会有每户家田不得超过多少亩的要求。
她看后没说什么,驱车去往城郊。
农田都在城郊,远离官道,去到需要个把时辰。
田野广阔,遮阳的建筑极少,大太阳照下来热气极为烘人。头顶有车篷遮挡,热气仍然蒸得脸燥,让人只能眯着眼睛看。
梁风沿着田区边缘驾车,农田排列井然,正值夏天,田里作物长势极好,绿油油,上元的土壤确实肥沃。
田间事作的农夫农妇随处可见,戴着草帽,身上都是经年累月深晒的痕迹,单薄的衣裳看起来十分干硬。
他们路过,劳动的人们听见车马响声,总会停下手里动作朝他们看来一眼。
每块农田四周都立着标注主人家名字的木牌,一眼看去便能知道城里哪家商户田产最多。梁风很明显能看出来田产最多的商户远远不止二百亩土地。
田区太大,她想去那位客人所说无主的百亩田地看看,但不知道路。梁风停车,朝田里最近的农夫喊了一声,想问个路。
被他喊住的农夫拎着锄头和镰刀马上过来了,穿着汗衫,戴着草笠,很着急地过来,急切地说着什么,语气有点冲。
上元的地方土语完全没有受到中原官话的影响,梁风没听懂,她也没听懂。
“外地人哦!”
这句听懂了。梁风点头。农夫便往另一个方向指,大意是让他们往那边找去。
梁风和她再上车,去往所指的方向。走了一段,果然见到这片田区的里亭。
里亭是官衙设置用来监管田区的地方,多半是座简陋的泥砌茅屋。亭长正在屋外喝茶。
她上前询问,亭长一开口,可以用官话沟通。
梁风听见细碎的脚步声响,回头瞧见刚才问路的那个农夫小跑着追了上来。
“你想买那片地啊?想买的人可多哦,你出多少钱啊?”
“我想去看看,那片田在哪里?”
“那片田可远得很——”亭长话没说完,追上来的农夫强行打断,语气极冲地和亭长说话。
亭长不耐烦,挥手赶开。
亭长和她说,一个月前,西郊那片田原本所属的商户前段时日破产了,家道中落,变卖财产,那百亩田才空了出来。县衙想收归那片田地,结果这群佃农们忽然联合起来和县衙官府讨要那片田,他们想讨来算作佃农们的东西,产出的粮食也归佃农们私有。县衙不同意,佃农们罢工了。
县衙无所谓,任由他们罢工。佃农是农奴,卖身为农,农田并不属于他们,一旦罢工,完全失去了钱粮来源,也没有饱饭。于是没过多久,佃农们又纷纷回来种地。
田产都是大商贾的,他们愿意种地,地主家就会给他们管饭。
然而他们虽然回来种地,却始终不碰那空出来的百亩田。拖得官府没办法,只能将那片田往外售卖,继续允许商户管理农田和被农田捆绑的佃农。
官府一直想从商贾手中收归土地,这次被佃农一搅和,收不成了。
梁风问路的这位农夫之所以情绪激动,就是因为不希望那片田被商贾买走,所有佃农都觉得只要田空着,迟早有一天县衙会迫于压力同意给他们农田。
亭长指了路,那片百亩田在山脚下。亭长要应付情绪激烈的农夫,没法给他们带路。
金絮便和梁风往那片山脚下走,梁风为她撑伞,问道:“我没太懂。”
她想了想说:“大概是因为这里距离京城太远,双缗令在这里失了效用。”
她随手扯了一点麦穗细瞧,解释道:“这些田不是官有,都在上元县的商贾手里。商人需要粮食抵交赋税,官府需要粮食满足朝廷的调粮令。县衙为了收拢田产为官有,不断上调赋税,希望逼得商户破产。”
这点梁风能明白,双缗令关键在于商户之间互相监督,哪户家财超过官府规定的限额,举报便可分得其家财两成。但只要商户与百姓之间互不举报,双缗令的效果便大打折扣,导致商户很难被打压,尤其是已经积累了一定产业的商户。
她道:“这段时日做那笔西域丝单子,我发现上元县的行商流动不大,这些土地想必都是那些商户在双缗令颁布前积累下来的田产。官商互斗,官府发现这群做生意的不好斗,于是互斗改为勾结。官府默许商贾吞并田产,商贾每年上交大量的粮食,官商之间便有了一种平衡。”
“商贾们不种地,而是买来农奴种地。农奴种了一辈子地都无法拥有自己的私产,每日吃的饭都要靠地主家喂。地主家为了抵抗巨额赋税,也没多少粮食可喂给他们。可是追根溯源,佃农的祖上可能才是农田真正的主人,只不过一代又一代,不断被更有钱权势的人抢去了。如今空出一片田,农奴们便想在官商互斗时为自己争取一点私产。”
梁风眉头皱起来,替农奴觉得难,“他们就算分到了这片空田,合伙一起种,秋收后各家分一点,一百亩地分给那么多佃农,每人也只有一点点。”
“是啊。农奴在官府眼里也是奴,官商互斗,无论谁占据上风他们都翻不了身。商人为了承担赋税,只能不断压迫佃农,榨干农民手中仅剩的血汗力气。”
土地不是他们的,种出来的粮食他们拿不到一点,佃农们仅仅是个使用农具的工具。
“我们不买田,我们做点小生意。”梁风道。
“嗯。”她把麦穗洒进地里。
头顶烈日炎炎,蒸得满身是汗。田地不好走,她擦了把汗,感叹:“走路都这么累,何况下地干活。”
走到山脚下的空田四周才感到清凉。这片田地没有立着标牌,山间泉水流淌其下,土壤格外肥沃。
是片好田。梁风道:“他们为什么不反抗。只要田产是不够的。如果不是吞并土地,自己的田产被更有钱的人抢了,没有人会甘愿为奴。”
“可能是因为农奴们也不会生气吧。”她道。
看够了,金絮转身回城。梁风继续跟在身后撑伞。
之后几天,她每日都会去城郊看田,见证了农奴们不是没有反抗,而是他们的反抗被轻而易举地扑灭了。
远离京城的地界,天子的威压传到这里已经稀薄,揭竿起义随时都在发生。
他们每日清晨领用农具,每日傍晚事收完毕上缴农具,铁器不归他们所有,他们手中没有武器。耕地时,各田区农民分得极散,聚不到一处,他们的力量无法集中,甚至互相之间很难取得联系。
她晒黑了,纸笔记录每张农田的情况,每每回家总是说:“他们缺点东西。”
梁风也晒黑了,做小生意的铺址始终选不到合适的,梁风往她的怀里趴过去,和她撒娇,“我们去郡城吧,不待在这儿了。”
她终于放下许多记录着内容的纸张,答应他:“好。”
有了上元县路引,进入上元郡郡治容易很多。
新宅子小了些,位置比较偏,勉强够住。收拾好行李,梁风和她在城里简单巡了一圈,走遍几条大街,供她为铺子选址。
郡城的生活十分繁华,而且热闹。梁风和她玩了几日,她很快便选定好一间商铺。
位于大街中的一条小巷,西域丝单子赚来的钱全用来买这间商铺。
她决定卖酒。
梁风说好。尽管她并不会酿酒。
她从别的商户那里买来新酒,放到自己的铺子里卖。
开张七日,生意一般。
她说她要学会酿酒。
梁风说好。
一边卖酒,一边没忘做个行商。到了郡治,她获取消息的渠道多了很多。
暗卫们被她征调,散出去四处打听消息。城西来了个商队,想要做些什么买卖;城内一个大户人家办喜宴,需要采购何种鲜花;几家药房收购药材,几家医馆卖出药材;哪个工匠造出新艺品,哪家新宅子落成需要装饰。这些消息被她整合到一处,对症下药,仅用了两月便大赚一笔。
她忙得脚不沾地,梁风学着算账为她分担。还没学明白,暗卫已经比他先一步学会了。
他扔了账本。
片刻又捡回来,继续看这些密得像笼子一样的字。
好在许多事情她开始雇人去做,自己不跑了,梁风每天都有她陪着。
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地学习算账,困了就枕着她的腿睡觉,秋天到了,他爱打盹。
一日午睡醒来,看见她还在写写画画、记那些不明所以的数额。梁风翻个身,抓住她的双手让她抱住自己,靠着她的肩头劝道:“家里不缺钱使了,你歇一歇。”
虽然赚来的钱多数拿去交税,但家里不缺钱使。
金絮放下笔,顺势抱着他,梁风舒服地依偎着她。
“我其实很喜欢你那年交出兵权的决定。”她突然道。
梁风哼哼地嗯嗯嗯,连连点头道:“多喜欢我一点。”
她笑了笑,“我建了间粮仓,去看看么?”
梁风把头抬起,看着她。她一笑。
粮仓建在极其偏僻的郊外,和田区隔着相当远的距离。一座独立的库房,只有一扇门,没有窗户。从家里出来到粮仓,至少需要两个时辰。
她道:“我们也来囤粮,酿酒。”
“为什么建在郊外?”
“城里买库房太贵了,大多数粮商都是将库房建在城外的。”
梁风没所谓,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这之后,金絮扩大经商范围。暗卫收集消息的途径扩散到了周边所有大郡,她手下办事的人越来越多,她却始终屈居在酒铺那间小小的店面之中。
梁风提议酒铺可以换间大点的铺面,她说不用。
她忙于整理暗卫寄来的所有信件,统合信息,周边商队、矿工、官道的动向、盐铁的流通尽在她掌握,甚至包括朝廷下颁的各种政令,以及各大郡府对粮食、气候、商匪流露出来的态度,她全都知道。
内容简直要令这一封封寻常寄送的信件变成谍报了。梁风简单地翻阅信纸,暗卫已经完全变成她的人,有什么消息动静不会过到他这头。
金絮和他道:“官商勾结,联合起来欺负佃农的现状不止发生在上元一带,往远了看,哪里都是一样的。”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有的是官府直接控制佃农,有的和上元一样,有的不是用的农奴,田产属于农民,但是税收已经征到了十年后,有的甚至税赋高达九成九。”
“今年冬天该怎么办呢?”她撂下笔,往后一倒。
梁风翻看提及附近郡城税收的几封信件,京城的朝廷下来新令,上月起加收纸墨税钱,严令地方监控士农工商之间契约文书的设立,一切交易需走书面。
税目已经够多了,还在增加,看来朝廷又起动荡了。他想说什么,一扭头,见她横躺榻上睡着了。
还差一点没写完,累人,想到林童忆那边还要再写一遍,真是折磨人啊
上周看完《太白金星有点烦》,真不错,记录一下,写的是官场,非常接近我对政治的理解,权力还是得作用到下层才行,写政治就得写权力是如何流转产生效用的,如果只是写皇室和朝廷成员之间的利益抢夺,写出来的效果真的很像宅斗,宅斗是家庭成员如何互相抢夺家庭资源,这个资源不会影响到别的家庭,而政治是会的
这文还是网状结构,非常值得学习,感觉晋江很多成绩优秀的长篇都是单元剧形式,串珠子
大神作者写的作品结构上像一个精密的仪器,之前看《光鲜》也是这样,极其熟练地掌握网文结构就能写成这样吗,但是太过精密又会有点公式化,有点平淡
赶紧写,写完去过儿童节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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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红叶书》(一四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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