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深深刚离开高一赛区, 就听到那边异动纷纷, 不少经过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jiuzuowen
“陆放跟季朝打起来了。”
“卧槽?”
“真的假的?”
“直播我也看了哈哈哈。”
“他们俩更像是在争宠吧?”
“陆放好幼稚好可爱,季朝也可以。”
几人说着说着, 抬起头就看到了何深深, 于是立马噤声闭嘴, 就当什么都没说过。
打起来了?
何深深抽了抽嘴角,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抬起了步子往那边走去。
到了高二的赛区, 这里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有人看到了何深深,都默默让开一条路,毕竟这可是事件的女主角。
人群一拨开,何深深就看到了中央的两个人,季朝坐着, 陆放一手揪着他的衣领, 眯着眼睛再跟他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没人听见。
季朝脸色都没变,一副无辜的模样, 对答如流,分毫不害怕陆放。
陆放握起拳头就想揍他, 在拳头逼近时,季朝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让陆放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他眼眶都红了, 不是想哭的红,而是极端愤怒的染上的红。
看起来很是骇人。
事实上,何深深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这样的陆放了。
季朝轻飘飘的抬手,挥开陆放揪着他衣领的后,整理了一下领口,晚起唇角又说了一句话。
何深深盯着陆放看了好一会儿,心想看样子主动权并不在他身上啊,又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自尊心奇高无比的家伙,一会儿又要哭鼻子了吧?
沉思片刻,何深深清了清嗓子,用在场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都离开吧。”
公用校内系统:“人物问号的命令:离开赛厅!”
于是人群四散,讨论声散开,站在角落,本想看一眼就走的何羽檬震惊无比的看着不远处立着的何深深。
她穿的是校服,身材微微有几分娇小,但腰肢却挺得笔直,看起来很有气势。
人物问号发来的命令。
赛厅看热闹的人接到这道命令都不会多想,因为何深深的卡牌是隐藏的,但她住在A区,所以她的卡牌必定是九卿或者九卿往上,能够命令大家再正常不过。
但是何羽檬不一样,为什么她也听到了这道命令?
她可是丞相卡牌!
何深深是皇后卡牌?
不可能,即便是皇后卡牌,也不能命令丞相,皇后卡牌虽然有一定的政治性,但她的命令执行度终归没有皇帝的高,丞相是可以选择听从或者不听从的。
但刚才的命令,却无比强硬:离开赛厅。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
何深深是皇帝卡牌。
对……
对。
对啊!
陆放的卡牌从来没有人知道过,他本人也没说过,如果他是皇后卡牌呢?
他入学到现在不揽权,不管学院的事情,真的是因为他抵触卡牌制度?
会不会根本是因为……三个重臣对皇后卡牌的命令执行度很低,他一旦揽权,会从根本上暴露他的卡牌?
何羽檬加快步子,不想让何深深看到她。
她一路小跑着离开赛厅,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又沉重,她心思复杂无比,靠在圆柱上往外看,蓝天白云,今天的天气非常清朗。
明明已经九月末,马上就要十月了,气温仍旧很高。
何深深……何深深是她的妹妹。
“羽檬,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了何羽檬的思绪,是赵卓明的声音。
何羽檬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扯了扯唇角,若无其事,“没事,陆放和季朝在里面打起来了,我就出来等你,但是这里太热了,没有空调。”她用上了抱怨的撒娇腔。
果然,赵卓明被吸引了注意力,“打起来?因为何深深?”他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是,”何羽檬苦笑一声,“季朝大概也是喜欢我妹妹的吧。”
赵卓明反问:“你认为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我妹妹现在已经改了很多,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真的应该跟她相处一下。”
“不怕我被她抢走了?”赵卓明平静的问。
何羽檬道:“她已经有陆放了啊。”
何羽檬说这话的本意,是指何深深既然已经谈恋爱了,那肯定没精力再去管其他男生,毕竟爱情都是很盲目的。
但话到了赵卓明的耳中,就变了意思。
是说他不如陆放吗?
他压抑的眸子滑过一道光,“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赵卓明问。
“没有。”何羽檬下意识隐瞒了关于何深深卡牌的事情。
赵卓明没有马上说话,何羽檬紧张起来难道他没有相信?于是她去看赵卓明的眼睛,他的眼眸不夹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羽檬,毕业后我们订婚吧。”
“好、好啊。”何羽檬心头弥漫起高兴,“当然好啊!”她是真心喜欢赵卓明,当然会高兴。
殊不知,赵卓明却在审视她的神情,确定她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之后,才逐渐放松起来。
而另一边,众人离开后,陆放和季朝才发现了站在原地的何深深。
俩人同时不说话了。
何深深环着手臂靠在墙上,“吵啊,接着吵啊,快点,我等着看呢。”
语气是平静的,意思却是嘲讽的。
陆放撇过头去,撇了撇嘴角不吭声。
季朝盈起两分笑意,然后道:“陛下,娘娘欺负臣妾呢。”
陆放狠狠瞪了他一眼,“娘炮,变.态啊你!”
“并没有。”
“你在跟老子开玩笑吗?”陆放质问。
季朝收起了笑,“是您先跟我开玩笑的。”
两人对视,噼里啪啦电光夹杂着火花,好家伙还来了个眼神斗争。
“你们俩到底在闹什么。”何深深奇怪的问,“不能私底下说么?刚才这里站着这么多人,都看不见?”也不嫌丢人?
“你嫌我们丢你的人了?”陆放直接炸毛。
“我没有,”何深深觉得莫名其妙,“你跟谁吵架吵得过了?一会儿你又哭了。”
“谁哭了!!”陆放炸锅了。
季朝见此,默默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意。
“没哭就没哭,把表情整理整理,回去了。”何深深两句话打发陆放。
陆放还真的听话照办了。
这就让季朝很惊讶,“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放低声音。
但这话还是让何深深听见了:“??”她冒起了问号。
陆放这下恼羞成怒,火‘蹭’的就上来了,“再污蔑别怪我不客气!”这是放狠话了。
陆放只感觉如芒在背,不用看也知道何深深肯定在看他。他竟然有些怕,怕何深深不信,却又怕何深深信了。
季朝看了一眼何深深,语气放的很轻很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语声音说:“这么死要面子,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陆放握起拳头:“你想干什么?”
季朝温和无害的一笑,“也没什么。”
“不走我走了啊。”何深深等得不耐烦了。
陆放这才作罢,没有继续跟季朝纠缠下去。
两个人走后,季朝扬起眉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卸下脸上的笑意,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了。
回去的路上,陆放一直都没有说话,何深深也在低头给别人发信息,两个人的气氛出奇的安静。
又过了会儿,陆放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若无其事的问:“刚才季朝说的话你信了?”
何深深没反应过来,“什么话?”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陆放没懂。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何深深随口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不等陆放开口就继续说,“喜不喜欢都无所谓,英耀比赛结束我就退学了。”
“退学?”陆放一愣,“你要走?”
何深深点头,“昂,跟校长做了交易,说是我能拿到前五名,就同意我不付违约金直接退学。”
“到时候我回何家……”她想了想,“去国外读书吧,”她还没去过国外,“周游世界不也挺好的?不想在国内呆。”想远离这一切纷争,无论是她自己的人生也好,还是原主的人生都抛到一边去吧。
“所以你——”
刚说了三个字,手腕忽然被陆放狠狠的握住,何深深完全没有防备,脚步往后被压得往后退了数步,知道后肩重重撞击在墙壁上,疼的她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她不悦的放大声音。
陆放阴沉着脸,手上的力气逐渐变大,“所以这就是你那么想得到积分的原因是么?”他紧紧盯着何深深的眼睛,企图看个究竟。
“对。”何深深回答。
“那你我一起走过这几场比赛,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留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想?”何深深不懂陆放为什么这么问,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陆放救他的,抱着她的等等,但更多的是跟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战,确实是感觉到了快乐。于是何深深无端有了一分迟疑,只是这分迟疑很快就被理智所摒弃,“没有。”她回答了没有这两个字。
陆放募得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半晌后盯着她自嘲的笑了一声,音节短促,几乎没有。
“行吧。”他这么说道,“回去休息吧。”他头也不回离开。
何深深站在原地,“你怎么了?”她问陆放,“你是想要我留下来吗?”她察觉到了这一点。
“没有,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陆放没有回头,背对着何深深摆了两下手。
这话,好像更像是……气话?
何深深停留了会儿,抿起唇皱着眉头,半晌后轻声叹了口气。
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热水泡澡,身体有些疲惫。
何深深还真的回顾了一下前面的四场比赛。
时间就这样过去,她开始有些过于放松了。
何深深舒展身体,任由自己躺在浴缸中,身体下滑发丝铺在水面,直到鼻尖也淹没进水中。
意识逐渐涣散,十几秒后浴缸外忽的伸出一只手用力握住浴缸边缘,她从水面挣扎而出,胸腔剧烈起伏着。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慢慢平复心情喘气。
太放松了。
何深深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缓缓站起来,一脚迈开出了浴缸。
原来人在无意识时真的会一直闭气,直到憋死自己。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清醒过来:刚才魔怔了。
只是。
她擦头发的动作放慢了片刻,侧过身去看那一浴缸的水,水平面平静无波,透明倒映着浴室的天花板。
水……
何深深抿紧唇线,拉开门出去。
机械门的声音从楼下传到楼上,声线毫无起伏:“陛下,太仆在门外候着。”
太仆 ?
乌臣?
何深深随手放下毛巾,“让他上二楼来吧。”拿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瞬间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综艺节目内的爆笑声。
不多时乌臣的声音就来了:“上次跟你说的面膜泥,我给您送过来了。”
他献宝似的拿出两瓶绿色的面膜泥,何深深诧异,“你还记得呢,那也太谢谢了。”她打开盖子,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面膜泥是晶莹的青绿色,看起来就特别健康。
“说谢就太见外啦陛下。”乌臣摸了摸后脑勺,开朗的笑。
何深深也没什么能回报的,就问:“吃饭了吗?留下吃饭吧。”
乌臣欣然答应,“陛下会做饭?”
“简单的家常菜会。”何深深把半干的头发拢住松松扎住垂在后肩,“有什么不爱吃的菜吗?”
“没有,我不挑食。”乌臣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何深深,心想这年头会做菜的女孩子可太少了。
皇帝公寓会有时令蔬果,乌臣并不意外。毕竟学院的一切资源都是以皇帝为先的,学校餐厅每天送来的蔬菜水果,都是皇帝先选,选完之后剩下的才送到餐厅后厨。
听说何深深并不经常去餐厅用餐。
“看来陛下很喜欢安静。”乌臣得出这个结论,他靠在开放式的厨房边,环着手臂看何深深。
何深深头也不抬,在将青椒切成丝:“只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很多人盯着而已。”
她语气很淡很淡,通常情况下也都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除了在比赛场会有很多语气之外。
“很喜欢英耀比赛吧?”
“恩?”何深深不解,抬头看他一眼,“你说我?”
“对。”乌臣点头。
“没有,”何深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在比赛场外,和比赛场内像两个人。”乌臣点了点下巴。
其实有些话乌臣没有直说出来,他也听过很多关于何深深的话,说她自幼被拐卖,前两年才被找回来,在何家她经常作妖排挤亲姐。
‘蠢毒’是她的标签词汇。
但是啊,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不择手段是因为太过于渴望。
然而经历了太多失望之后,她就会变得平静,无欲无求,什么也无法打动她。
曾经的你,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一直都开心呢。
她沉默良久,手上动作始终不停,半晌,她才有声音,“还好。”仍旧是那种淡淡的、波澜不惊的声线。
不多时,机械门提示总管太监到了,何深深叫她进来。
徐幼宜直接上了二楼,看到乌臣还有些惊讶,“太仆大人,晚上好!”不过她很是开朗,直接露了笑脸问好。
“晚上好。”乌臣含笑打趣,“学院这么多卡牌,你是真的能把每一个人都分得清楚啊?”
“那当然,谁让我是总裁的贴身小秘书呢?”徐幼宜颇为自豪。
“不是太监吗?”
“别说出来啦!”
两个人说说笑笑,徐幼宜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陛下,典客大人把下周三的运动会流程整理好了,我拿过来给您过目。”
“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儿看。”何深深漫不经心道。
“好嘞。”徐幼宜爽快的答应。
乌臣见此好奇,“听说,下周的运动会是跟谷漫高校联合举办的?”
“从哪儿听说的?”何深深抬起眼睛看乌臣。
乌臣讪讪然:“论坛上都传开了,我刚出比赛场就看了,一下就看到了,你还没上去看吧?”
“不会都是骂我的吧?”何深深饶有趣味的猜测。
乌臣干笑了两声,倒是没说话。
这就是没有否认了。
何深深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炒好的青椒肉丝盛出盘子,“自古以来是这样,国家在第一任皇帝手中治理,与邻国相安无事,然而第二任皇帝接手后,却采用了积极的政策,挑起两国的斗争,底下的平民都怨声载道。”
只会一界运动会而已,用这样的比喻太过于夸张,但是想表达的意思却更加浅显易懂。
“我是觉得,学院里的学生,都有一股强烈的傲气。”
乌臣逐渐有些懂了何深深的意思,他下意识问:“那你觉得联合举办,哪个学校更胜一筹?”
何深深唔了一声,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瑞斯学院,完败。”
乌臣不吭声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服气。
何深深失笑,摇头道:“吃饭吧。”
站在高位的人群,因为一直都处于顶端,长久以来就会松懈,会自傲,会轻视下方仰望他们的人。
可他们不知道,下方的那些人,都是卯足了劲儿,争得头破血流要试图取代顶尖的那些人。
但是顶尖那些人,没有危机感,甚至他们都不需要斗争,像极了温室里的花朵。
像这种一直停滞不前,在原地停留并对自己感到洋洋自得的人,迟早会被取代,会被打败。
这是在正常不过的。
校长举办这个学校的初衷,建立卡牌制度的初衷,不说,何深深还是挺赞同的,站在上流社会的角度来看,初衷无可指摘。
只要有圈子的地方,就会有竞争。
为什么要有皇帝卡牌,为什么要有丞相卡牌,而且这种卡牌还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升级进阶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校在鼓励学生奋斗进阶,甚至他乐意见到皇帝卡牌的持有者不断变换,你推翻我,我推翻你,大家都盈满斗志,这才是热血正当的少年郎不是么?
而不是如今三年以来持卡人维持不变,大部分只会对高阶卡牌敬畏羡慕,却从没想过,我是不是也可以当皇帝,我想干掉皇帝卡牌持有者,我来当皇帝。
为什么各个上流社会的人士都愿意把孩子送进来?
商圈无情,需要的就是这种持续的野心和侵略性,否则你不争不抢,你等着项目从天上掉下来?你停滞不前,就会被其他企业击败吞并。
人时刻要有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会催使你不断进步向前。
然而在何羽檬的带领下,瑞斯学院的人,怎么说呢,都挺佛系的,自居第一,光有自傲。不争不抢,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了。
何深深要做的,就是用失败打醒他们。
毕竟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嘛!何深深这个皇帝当得还是称职的,反正她也当不了多久。
就当是角色扮演游戏了。
徐幼宜也留下吃饭了,三个人聊了会儿,何深深把东西往只能洗碗机里一丢,就万事大吉。
乌臣走后,她打算用一下他送来的面膜泥,十分钟后她敷着面膜泥到阳台外的躺椅上放松心情。
不自觉往隔壁看。
今天的陆放没有打游戏,二楼游戏间没开灯,也没了那些游戏音效和光影投影在墙上了。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何深深发了会儿呆,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周末过去,周三很快就来到。
事实上从前两天瑞斯学院就开始布置,到了周三这一天到来,学校算是全部布置完毕,今天先举办的是学院祭典,操场上摊子摆满了,教学楼走廊上弄了不少喷漆,每个分段的教室外的彩绘创意都是独一无二的。
让何深深看的挺新奇。
何羽檬给何深深发来了信息,说是何家人今天回来学校里看看,平时校园内是不轻易让外人进来的,今天校园祭典,就开放了学院。
很多孩子和家人很久没见,所以今天来学校看孩子的家长也挺多的。
—爸爸和妈妈都来。
—还有哥哥。
—深深,我们都很爱你。
最后一句话欲言又止的,表达的就是‘我们都爱你,你不要闹腾’了的意思。
原主在何家是真的作足了妖,刚开始哥哥还可怜她,处处照顾她,后面看何羽檬老是被欺负,那份可怜就慢慢退却了。
但何爸爸和何妈妈不一样,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任性妄为,也都是亏欠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
所以这俩人对原主倒是挺好的。
何深深记得原著中,原主在校园祭典里闹了很大的笑话,让何爸爸和何妈妈颜面无存,被很多人看了笑话,纵使长辈心有埋怨,但始终舍不得怪她太久。
有这样的父母,原主究竟还在不满什么?仅仅是介意自己那过去的十几年生活,把痛苦迁怒到了何羽檬身上,懂是懂,但何深深无法赞同。
她自己前世,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爸爸死得早,妈妈撑起一个家,年幼的妹妹在读小学,因为妹妹眉眼神似去世的爸爸,妈妈对妹妹无限度的宠爱。
她也因为家里没钱,直接被妈妈勒令出来打工养家了。
后来妹妹掉进湖里淹死了。
再后来……
“深深!我请你去看话剧吧!!”
一道声音把何深深拉回来,那人直接扑了过来,挽住何深深的手臂,何深深一看,原来是卢斯雪,她嘿嘿笑了两声,“去看吗?听说季朝学长也有角色。”
“哦?是嘛,那是要看一看。”何深深欣然答应。
校内话剧场里,季朝出场之后,正在喝奶茶的何深深一口差点喷出来。
卢斯雪跟着笑出声,帮何深深顺着背部,“没想到吧?”她捂着嘴笑。
“……没想到。”
季朝竟然死贵妃扮相,不是卡牌,是真的穿着唐朝贵妃的华丽衣裳。
“他饰演的是梅妃,所以衣服都以清冷的月色为主。”节目开场了,卢斯雪压低声音。
季朝头上带着假的发髻,脸上的是经典的唐朝妆容,短眉腮红,小唇。
看起来怪异的很,却真的很美丽。
尤其他举着一支梅花,在全场唯一投向他的光柱下翩翩起舞。
一举一动皆柔和夺目,缓慢而深情,他知道何深深要来,在坐席中精准的找到了她,并把眼神投向她。
那是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
何深深:“别说那眼妆挺好看的,就是一瞥一瞥的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他真的不近视吗?”
卢斯雪:“……”偏向瞎子抛媚眼。
看完了话剧,两个人还去后台跟季朝说了会儿话,季朝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卸妆写了一半,跟何深深合影。
何深深就在他化妆台的后面,淡定的对着镜头比耶。
后来卢斯雪吐槽:“陛下您拍照的手指也太贫瘠了。”
“你懂什么,这叫经典,百用不厌。”
卢斯雪被噎的没说出话来。
到了下午那会儿,运动会开幕式开始了,还有各个班级的入场仪式,谷漫高校的人也排队等待入场。
何深深这会儿是完全不管事儿,她跟陆放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
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让徐幼宜转给他。
观众席坐满了杂七杂八的人士。
何深深规矩的站在班级里,跟着大家一起迈着‘一二一’的步伐。
等待所有班级都入场完毕,广播远就有了声音:“请皇帝陛下上台讲话。”
何深深注意到谷漫高校那边,那边的学生都很安静,没什么人低头玩手机的,相反瑞斯学院的人很多都不服管教,再加上老师不管学生,就像读大学一样。
他们就散漫很多很多,视纪律为无物。
站着的都还窃窃私语。
陆放上去了,他穿着校服,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握着话筒,不耐烦的出声:“闭嘴。”
这一声一出来,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这让谷漫高校的学生们不住的好奇,毕竟在他们学校,如果学生管不住嘴想说悄悄话,就是校长在讲台上让他们别说话,也是没用的。
凭什么一个学生,一句‘闭嘴’就解决了?
陆放拿着一叠演讲稿,那稿子是何深深打出来的,让徐幼宜打印出来交给陆放,他照着念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才结束,何深深跟着松了口气。
入场仪式结束,各班落座,运动会开幕式拉开帷幕。
“深深。”
何深深应声看去,一个穿着墨色旗袍的女人快步赶过来,身后是穿着西装眼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妈妈想死你了。”女人上前,直接把何深深抱进怀里,“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啊?怎么瘦了?没吃好?”女人是又摸又抱的,显然将何深深疼进了骨子里。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看你们学校的论坛啊,晚上都睡不着。”
男人无奈,“这有什么,孩子不是没什么大事么?”
何深深点头,“爸妈……我没事,在学校过的很好。”这声爸妈喊得她有些尴尬,但她没表现出来,“姐姐有照顾我的。”
她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嗤。”
身后跟着的原主的哥哥嗤笑了一声,何深深看过去,他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听说你跟陆家那个孩子谈恋爱了?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深深,他……”听说脾气是个不好的。
何深深无奈打断,“只是随便谈一谈而已啦。”
“你管这些做什么,又不是谈个恋爱就要结婚了,孩子还小,多谈几个积累一些经验,以后结婚就找个好的。急什么。”
何深深:!!!好开放的爸爸!
“我这不是怕那些没轻没重的臭小子欺负我闺女吗?”何妈妈擦了擦眼角,但见了何深深又高兴,一会儿就笑了。
“去看姐姐了吗?”何深深问。她可不想让何羽檬多想,认为她霸占着爸爸妈妈,故意针对她。
“看了的,你姐姐她的座位靠后。”因为是高三年级的,“所以县看望了她。”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何深深答应了。
一行人说了会儿话,开幕式开始了。
何倾有些诧异,怎么这次何深深不拉着爸妈的手诉委屈,说何羽檬又欺负她了?
变安分了?
开幕式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何羽檬一早就在微澜阁订好了包间,只等一家人过去吃饭。
何深深依言带着家人们到了指定地点,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了何羽檬……还有她身后的赵卓明。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哥哥也来啦!”
何羽檬眼眶泛红扑过去。
这又是一顿叙旧,何羽檬顿了顿,才挽住何深深的手,“深深,坐这边。”
“嗯好。”何深深答应了。
“妈妈,这是卓明。”何羽檬有些害羞,脸颊粉红。
赵卓明出身好,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此番还准备了礼物,怎么看都叫人满意,不光是和妈妈和何爸爸,就连何倾都挺喜欢赵卓明的。
“陆放怎么没来?”何羽檬压低声音问何深深。
何深深:“……他为什么要来。”
“再怎么说,也要让爸爸和妈妈看一看恋爱对象,让家人放心才好。”何羽檬严肃的说着。
何深深:“好吧……我发信息让他一会儿来接我?”
陆放在采访中都说了是男女朋友,她这会儿也不好否认。
“也好。”何羽檬认真思考了会儿赞同了。
何深深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这样太尴尬了吧!
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有话直说:一个小时后来微澜阁一趟吧,我爸妈都在,想见一见你。
此时此刻正在跟江池然一众人吃火锅的陆放,接到短信后,手机差点掉锅里,二话没说拉开椅子就准备走。
江池然‘哎哎哎’着拽住陆放:“尿急?你不是刚上完回来,要不上医院看看看?”
陆放一句口吐芬芳过去:“我去接何深深去,她爸妈也在,说想见我。”
许听:“???不会吧哥,你就这一句话就被哄好了?你这么好哄的吗?”你的原则呢?
“都要见家长了,要个屁的原则。”陆放屁颠儿屁颠儿回公寓,还专门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仔细闻了闻身上还有没有火锅味道,最后不确定的在手腕上喷了一丢丢香水。
这玩意儿他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江池然咬了咬筷子,摇着头啧啧出声,“栽了栽了,真的栽了。”
许听:“老大栽了你今天才知道?”
“不是,闹了那么多天冷战,可怕的其实不是咱放哥闹脾气不理人,而是那位,她好像根本就没发觉他们俩这是在吵架冷战啊。”
许听:“……你说得好像是对的。”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出来的时候,何深深看到陆放靠在灯杆上,注意到他们之后立马直起腰身站好。
……别说今天的陆放,还挺帅的。
“吃好了?”陆放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就尽量语气放轻了一点。
何倾挑眉:这么温柔的?看来采访里说的没错啊,这个暴躁货真的喜欢何深深,这都什么口味,有毛病。
“哎,你是陆放吧?”何妈妈盈起笑意。
何深深跟着假笑,对几个长辈介绍了陆放。
陆放跟在何深深身边,忽的握住了她的手。
何深深一惊,想甩开他,不料他握的更紧了,压低声音说:“别露馅。”
何深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放弃了挣扎。
晚风吹拂,几个小辈带着长辈在学校里逛了逛,差不多八点多,何爸爸和何妈妈就回去了。
走前何倾还警告了一下何深深,何深深不掩饰对他翻了个白眼,“有病。”
何倾:“嗨!”的一声,顿时来气。
半夜,陆放坐在何深深公寓的地板上打电动,听何深深说了联合运动会的目的,他嗤笑一声,说:“多正义的理由。”
何深深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阴阳怪气,打死再说!”
陆放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随后扬起下巴,“双人游戏。”
何深深跟着盘腿坐下,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然后道:“做好被我完虐的准备了吗?”
“白日做梦。”陆放冷笑一声。
半个小时后,何深深被陆放完虐,她丢掉手柄,“不玩了,你回去睡觉吧。”
“因为输了你才恼羞成怒。”
“你管我!”
陆放扭头看何深深,心想:这是和好了吧?
然后又唾弃自己:陆放你这他娘的没骨气,这就哄好了?
但其实,某个人也没哄。
陆放完全是自己哄好的自己。
陆放打着游戏,何深深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
陆放自己一个人哔哔了好久,见何深深没有回应他的话,才扭头去看何深深,见她闭着眼睛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鼻息悠长有规律,手垂在沙发边,胸前放着手机。
应该是刚才再看手机看的困了。
陆放把电动游戏关了,就这么盘着腿托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何深深,看她睡觉时脸颊会一股一股,嘴微微张开,颜色浅浅的淡淡的。
此刻脸上全然没了白天的冷淡,褪去冷冰冰的不讨喜,回归可爱。
陆放慢慢挪动身体,靠近沙发边,先是握住何深深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收起放到沙发上,然后把她胸前的手机拿起来。
翻过来一看,手机竟然还没熄屏,显示的赫然是一个骂她的帖子。
看这种帖子她也能睡得着?
是真的心大不在意啊。
陆放把手机关上放到桌子上。
随后重新盯着她的睡颜看,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她。
她皮肤可真好,看不见毛孔,靠的近了,她的呼吸都喷洒在他脸庞上。
陆放看着何深深的唇瓣,纠结了一会儿,心想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
但是……
她都不知道,那他初吻岂不是白送出去了,这他妈不行啊,得有仪式感!
可是,好想亲……
思考的太认真,以至于陆放都没察觉沉睡着的人呼吸不对劲了,她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她忽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近在咫尺的陆放:“你想死吗?”
大半夜的,总有贼子想刺杀朕!!
陆放被吓了一跳,往后一去坐在地板上。
“你靠那么近是不是想看看我死了没,好给你挪皇帝位置?”何深深脸色差劲,坐起身来死死瞪着陆放。
陆放一懵,“我他妈刚才那是想亲你,谁要谋害你了,你是个女的吗?脑袋秀逗了啊!!”
话脱口而出后,陆放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气氛瞬间凝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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