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冷战

何深深刚离开高一赛区, 就听到那边异动纷纷, 不少经过的女生都在窃窃私语。jiuzuowen

“陆放跟季朝打起来了。”

“卧槽?”

“真的假的?”

“直播我也看了哈哈哈。”

“他们俩更像是在争宠吧?”

“陆放好幼稚好可爱,季朝也可以。”

几人说着说着, 抬起头就看到了何深深, 于是立马噤声闭嘴, 就当什么都没说过。

打起来了?

何深深抽了抽嘴角,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抬起了步子往那边走去。

到了高二的赛区, 这里已经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有人看到了何深深,都默默让开一条路,毕竟这可是事件的女主角。

人群一拨开,何深深就看到了中央的两个人,季朝坐着, 陆放一手揪着他的衣领, 眯着眼睛再跟他说话,但具体说了什么没人听见。

季朝脸色都没变,一副无辜的模样, 对答如流,分毫不害怕陆放。

陆放握起拳头就想揍他, 在拳头逼近时,季朝不知道说了一句什么, 让陆放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他眼眶都红了, 不是想哭的红,而是极端愤怒的染上的红。

看起来很是骇人。

事实上,何深深已经很久都没看到这样的陆放了。

季朝轻飘飘的抬手,挥开陆放揪着他衣领的后,整理了一下领口,晚起唇角又说了一句话。

何深深盯着陆放看了好一会儿,心想看样子主动权并不在他身上啊,又被这么多人围观着,自尊心奇高无比的家伙,一会儿又要哭鼻子了吧?

沉思片刻,何深深清了清嗓子,用在场人都可以听见的声音道:“没什么好看的,都离开吧。”

公用校内系统:“人物问号的命令:离开赛厅!”

于是人群四散,讨论声散开,站在角落,本想看一眼就走的何羽檬震惊无比的看着不远处立着的何深深。

她穿的是校服,身材微微有几分娇小,但腰肢却挺得笔直,看起来很有气势。

人物问号发来的命令。

赛厅看热闹的人接到这道命令都不会多想,因为何深深的卡牌是隐藏的,但她住在A区,所以她的卡牌必定是九卿或者九卿往上,能够命令大家再正常不过。

但是何羽檬不一样,为什么她也听到了这道命令?

她可是丞相卡牌!

何深深是皇后卡牌?

不可能,即便是皇后卡牌,也不能命令丞相,皇后卡牌虽然有一定的政治性,但她的命令执行度终归没有皇帝的高,丞相是可以选择听从或者不听从的。

但刚才的命令,却无比强硬:离开赛厅。

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

那就是。

何深深是皇帝卡牌。

对……

对。

对啊!

陆放的卡牌从来没有人知道过,他本人也没说过,如果他是皇后卡牌呢?

他入学到现在不揽权,不管学院的事情,真的是因为他抵触卡牌制度?

会不会根本是因为……三个重臣对皇后卡牌的命令执行度很低,他一旦揽权,会从根本上暴露他的卡牌?

何羽檬加快步子,不想让何深深看到她。

她一路小跑着离开赛厅,呼吸都开始变得紊乱又沉重,她心思复杂无比,靠在圆柱上往外看,蓝天白云,今天的天气非常清朗。

明明已经九月末,马上就要十月了,气温仍旧很高。

何深深……何深深是她的妹妹。

“羽檬,你在干什么?”

一道声音打破了何羽檬的思绪,是赵卓明的声音。

何羽檬一瞬间起了鸡皮疙瘩,后背都沁出了一层冷汗,她扯了扯唇角,若无其事,“没事,陆放和季朝在里面打起来了,我就出来等你,但是这里太热了,没有空调。”她用上了抱怨的撒娇腔。

果然,赵卓明被吸引了注意力,“打起来?因为何深深?”他很快就猜到了真相。

“是,”何羽檬苦笑一声,“季朝大概也是喜欢我妹妹的吧。”

赵卓明反问:“你认为她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我妹妹现在已经改了很多,她跟以前不一样了,你真的应该跟她相处一下。”

“不怕我被她抢走了?”赵卓明平静的问。

何羽檬道:“她已经有陆放了啊。”

何羽檬说这话的本意,是指何深深既然已经谈恋爱了,那肯定没精力再去管其他男生,毕竟爱情都是很盲目的。

但话到了赵卓明的耳中,就变了意思。

是说他不如陆放吗?

他压抑的眸子滑过一道光,“有什么别的发现吗?”赵卓明问。

“没有。”何羽檬下意识隐瞒了关于何深深卡牌的事情。

赵卓明没有马上说话,何羽檬紧张起来难道他没有相信?于是她去看赵卓明的眼睛,他的眼眸不夹带一丝一毫的情绪,他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羽檬,毕业后我们订婚吧。”

“好、好啊。”何羽檬心头弥漫起高兴,“当然好啊!”她是真心喜欢赵卓明,当然会高兴。

殊不知,赵卓明却在审视她的神情,确定她的快乐是发自内心的之后,才逐渐放松起来。

而另一边,众人离开后,陆放和季朝才发现了站在原地的何深深。

俩人同时不说话了。

何深深环着手臂靠在墙上,“吵啊,接着吵啊,快点,我等着看呢。”

语气是平静的,意思却是嘲讽的。

陆放撇过头去,撇了撇嘴角不吭声。

季朝盈起两分笑意,然后道:“陛下,娘娘欺负臣妾呢。”

陆放狠狠瞪了他一眼,“娘炮,变.态啊你!”

“并没有。”

“你在跟老子开玩笑吗?”陆放质问。

季朝收起了笑,“是您先跟我开玩笑的。”

两人对视,噼里啪啦电光夹杂着火花,好家伙还来了个眼神斗争。

“你们俩到底在闹什么。”何深深奇怪的问,“不能私底下说么?刚才这里站着这么多人,都看不见?”也不嫌丢人?

“你嫌我们丢你的人了?”陆放直接炸毛。

“我没有,”何深深觉得莫名其妙,“你跟谁吵架吵得过了?一会儿你又哭了。”

“谁哭了!!”陆放炸锅了。

季朝见此,默默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饶有趣味的笑意。

“没哭就没哭,把表情整理整理,回去了。”何深深两句话打发陆放。

陆放还真的听话照办了。

这就让季朝很惊讶,“你还说你不喜欢她?她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他放低声音。

但这话还是让何深深听见了:“??”她冒起了问号。

陆放这下恼羞成怒,火‘蹭’的就上来了,“再污蔑别怪我不客气!”这是放狠话了。

陆放只感觉如芒在背,不用看也知道何深深肯定在看他。他竟然有些怕,怕何深深不信,却又怕何深深信了。

季朝看了一眼何深深,语气放的很轻很轻,用只有两个人才听见的语声音说:“这么死要面子,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陆放握起拳头:“你想干什么?”

季朝温和无害的一笑,“也没什么。”

“不走我走了啊。”何深深等得不耐烦了。

陆放这才作罢,没有继续跟季朝纠缠下去。

两个人走后,季朝扬起眉毛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他才缓缓卸下脸上的笑意,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了。

回去的路上,陆放一直都没有说话,何深深也在低头给别人发信息,两个人的气氛出奇的安静。

又过了会儿,陆放才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若无其事的问:“刚才季朝说的话你信了?”

何深深没反应过来,“什么话?”过了一会儿,才哦了一声,“信不信有什么关系?”

“什么意思?”陆放没懂。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何深深随口这么说了一句,然后不等陆放开口就继续说,“喜不喜欢都无所谓,英耀比赛结束我就退学了。”

“退学?”陆放一愣,“你要走?”

何深深点头,“昂,跟校长做了交易,说是我能拿到前五名,就同意我不付违约金直接退学。”

“到时候我回何家……”她想了想,“去国外读书吧,”她还没去过国外,“周游世界不也挺好的?不想在国内呆。”想远离这一切纷争,无论是她自己的人生也好,还是原主的人生都抛到一边去吧。

“所以你——”

刚说了三个字,手腕忽然被陆放狠狠的握住,何深深完全没有防备,脚步往后被压得往后退了数步,知道后肩重重撞击在墙壁上,疼的她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她不悦的放大声音。

陆放阴沉着脸,手上的力气逐渐变大,“所以这就是你那么想得到积分的原因是么?”他紧紧盯着何深深的眼睛,企图看个究竟。

“对。”何深深回答。

“那你我一起走过这几场比赛,你有没有为我想过留下来。”

“为什么要这么想?”何深深不懂陆放为什么这么问,她脑海里闪过一些画面,陆放救他的,抱着她的等等,但更多的是跟其他人一起并肩作战,确实是感觉到了快乐。于是何深深无端有了一分迟疑,只是这分迟疑很快就被理智所摒弃,“没有。”她回答了没有这两个字。

陆放募得松开了握着她的手,半晌后盯着她自嘲的笑了一声,音节短促,几乎没有。

“行吧。”他这么说道,“回去休息吧。”他头也不回离开。

何深深站在原地,“你怎么了?”她问陆放,“你是想要我留下来吗?”她察觉到了这一点。

“没有,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陆放没有回头,背对着何深深摆了两下手。

这话,好像更像是……气话?

何深深停留了会儿,抿起唇皱着眉头,半晌后轻声叹了口气。

回到公寓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放热水泡澡,身体有些疲惫。

何深深还真的回顾了一下前面的四场比赛。

时间就这样过去,她开始有些过于放松了。

何深深舒展身体,任由自己躺在浴缸中,身体下滑发丝铺在水面,直到鼻尖也淹没进水中。

意识逐渐涣散,十几秒后浴缸外忽的伸出一只手用力握住浴缸边缘,她从水面挣扎而出,胸腔剧烈起伏着。手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水,慢慢平复心情喘气。

太放松了。

何深深捂了一下自己的脸颊,缓缓站起来,一脚迈开出了浴缸。

原来人在无意识时真的会一直闭气,直到憋死自己。

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使自己清醒过来:刚才魔怔了。

只是。

她擦头发的动作放慢了片刻,侧过身去看那一浴缸的水,水平面平静无波,透明倒映着浴室的天花板。

水……

何深深抿紧唇线,拉开门出去。

机械门的声音从楼下传到楼上,声线毫无起伏:“陛下,太仆在门外候着。”

太仆 ?

乌臣?

何深深随手放下毛巾,“让他上二楼来吧。”拿遥控器把电视打开,瞬间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综艺节目内的爆笑声。

不多时乌臣的声音就来了:“上次跟你说的面膜泥,我给您送过来了。”

他献宝似的拿出两瓶绿色的面膜泥,何深深诧异,“你还记得呢,那也太谢谢了。”她打开盖子,扑面而来一股淡淡的药草香味,面膜泥是晶莹的青绿色,看起来就特别健康。

“说谢就太见外啦陛下。”乌臣摸了摸后脑勺,开朗的笑。

何深深也没什么能回报的,就问:“吃饭了吗?留下吃饭吧。”

乌臣欣然答应,“陛下会做饭?”

“简单的家常菜会。”何深深把半干的头发拢住松松扎住垂在后肩,“有什么不爱吃的菜吗?”

“没有,我不挑食。”乌臣屁颠儿屁颠儿跟着何深深,心想这年头会做菜的女孩子可太少了。

皇帝公寓会有时令蔬果,乌臣并不意外。毕竟学院的一切资源都是以皇帝为先的,学校餐厅每天送来的蔬菜水果,都是皇帝先选,选完之后剩下的才送到餐厅后厨。

听说何深深并不经常去餐厅用餐。

“看来陛下很喜欢安静。”乌臣得出这个结论,他靠在开放式的厨房边,环着手臂看何深深。

何深深头也不抬,在将青椒切成丝:“只是不喜欢吃饭的时候被很多人盯着而已。”

她语气很淡很淡,通常情况下也都是没什么情绪起伏的,除了在比赛场会有很多语气之外。

“很喜欢英耀比赛吧?”

“恩?”何深深不解,抬头看他一眼,“你说我?”

“对。”乌臣点头。

“没有,”何深深觉得有些好笑,于是她又重复了一遍,“没有,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因为你在比赛场外,和比赛场内像两个人。”乌臣点了点下巴。

其实有些话乌臣没有直说出来,他也听过很多关于何深深的话,说她自幼被拐卖,前两年才被找回来,在何家她经常作妖排挤亲姐。

‘蠢毒’是她的标签词汇。

但是啊,人不都是这样的吗?不择手段是因为太过于渴望。

然而经历了太多失望之后,她就会变得平静,无欲无求,什么也无法打动她。

曾经的你,一定很难过吧?

毕竟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一直都开心呢。

她沉默良久,手上动作始终不停,半晌,她才有声音,“还好。”仍旧是那种淡淡的、波澜不惊的声线。

不多时,机械门提示总管太监到了,何深深叫她进来。

徐幼宜直接上了二楼,看到乌臣还有些惊讶,“太仆大人,晚上好!”不过她很是开朗,直接露了笑脸问好。

“晚上好。”乌臣含笑打趣,“学院这么多卡牌,你是真的能把每一个人都分得清楚啊?”

“那当然,谁让我是总裁的贴身小秘书呢?”徐幼宜颇为自豪。

“不是太监吗?”

“别说出来啦!”

两个人说说笑笑,徐幼宜从包包里拿出一个蓝色的文件夹,“陛下,典客大人把下周三的运动会流程整理好了,我拿过来给您过目。”

“放茶几上吧,我一会儿看。”何深深漫不经心道。

“好嘞。”徐幼宜爽快的答应。

乌臣见此好奇,“听说,下周的运动会是跟谷漫高校联合举办的?”

“从哪儿听说的?”何深深抬起眼睛看乌臣。

乌臣讪讪然:“论坛上都传开了,我刚出比赛场就看了,一下就看到了,你还没上去看吧?”

“不会都是骂我的吧?”何深深饶有趣味的猜测。

乌臣干笑了两声,倒是没说话。

这就是没有否认了。

何深深也没说什么,而是将炒好的青椒肉丝盛出盘子,“自古以来是这样,国家在第一任皇帝手中治理,与邻国相安无事,然而第二任皇帝接手后,却采用了积极的政策,挑起两国的斗争,底下的平民都怨声载道。”

只会一界运动会而已,用这样的比喻太过于夸张,但是想表达的意思却更加浅显易懂。

“我是觉得,学院里的学生,都有一股强烈的傲气。”

乌臣逐渐有些懂了何深深的意思,他下意识问:“那你觉得联合举办,哪个学校更胜一筹?”

何深深唔了一声,随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神情,“瑞斯学院,完败。”

乌臣不吭声了。

看他的样子好像有些不服气。

何深深失笑,摇头道:“吃饭吧。”

站在高位的人群,因为一直都处于顶端,长久以来就会松懈,会自傲,会轻视下方仰望他们的人。

可他们不知道,下方的那些人,都是卯足了劲儿,争得头破血流要试图取代顶尖的那些人。

但是顶尖那些人,没有危机感,甚至他们都不需要斗争,像极了温室里的花朵。

像这种一直停滞不前,在原地停留并对自己感到洋洋自得的人,迟早会被取代,会被打败。

这是在正常不过的。

校长举办这个学校的初衷,建立卡牌制度的初衷,不说,何深深还是挺赞同的,站在上流社会的角度来看,初衷无可指摘。

只要有圈子的地方,就会有竞争。

为什么要有皇帝卡牌,为什么要有丞相卡牌,而且这种卡牌还是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升级进阶的,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学校在鼓励学生奋斗进阶,甚至他乐意见到皇帝卡牌的持有者不断变换,你推翻我,我推翻你,大家都盈满斗志,这才是热血正当的少年郎不是么?

而不是如今三年以来持卡人维持不变,大部分只会对高阶卡牌敬畏羡慕,却从没想过,我是不是也可以当皇帝,我想干掉皇帝卡牌持有者,我来当皇帝。

为什么各个上流社会的人士都愿意把孩子送进来?

商圈无情,需要的就是这种持续的野心和侵略性,否则你不争不抢,你等着项目从天上掉下来?你停滞不前,就会被其他企业击败吞并。

人时刻要有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会催使你不断进步向前。

然而在何羽檬的带领下,瑞斯学院的人,怎么说呢,都挺佛系的,自居第一,光有自傲。不争不抢,有点听天由命的感觉了。

何深深要做的,就是用失败打醒他们。

毕竟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嘛!何深深这个皇帝当得还是称职的,反正她也当不了多久。

就当是角色扮演游戏了。

徐幼宜也留下吃饭了,三个人聊了会儿,何深深把东西往只能洗碗机里一丢,就万事大吉。

乌臣走后,她打算用一下他送来的面膜泥,十分钟后她敷着面膜泥到阳台外的躺椅上放松心情。

不自觉往隔壁看。

今天的陆放没有打游戏,二楼游戏间没开灯,也没了那些游戏音效和光影投影在墙上了。

他一点声音都没有,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何深深发了会儿呆,然后闭上眼睛养神。、

周末过去,周三很快就来到。

事实上从前两天瑞斯学院就开始布置,到了周三这一天到来,学校算是全部布置完毕,今天先举办的是学院祭典,操场上摊子摆满了,教学楼走廊上弄了不少喷漆,每个分段的教室外的彩绘创意都是独一无二的。

让何深深看的挺新奇。

何羽檬给何深深发来了信息,说是何家人今天回来学校里看看,平时校园内是不轻易让外人进来的,今天校园祭典,就开放了学院。

很多孩子和家人很久没见,所以今天来学校看孩子的家长也挺多的。

—爸爸和妈妈都来。

—还有哥哥。

—深深,我们都很爱你。

最后一句话欲言又止的,表达的就是‘我们都爱你,你不要闹腾’了的意思。

原主在何家是真的作足了妖,刚开始哥哥还可怜她,处处照顾她,后面看何羽檬老是被欺负,那份可怜就慢慢退却了。

但何爸爸和何妈妈不一样,毕竟是身上掉下来的肉,再怎么任性妄为,也都是亏欠了十几年的心肝宝贝。

所以这俩人对原主倒是挺好的。

何深深记得原著中,原主在校园祭典里闹了很大的笑话,让何爸爸和何妈妈颜面无存,被很多人看了笑话,纵使长辈心有埋怨,但始终舍不得怪她太久。

有这样的父母,原主究竟还在不满什么?仅仅是介意自己那过去的十几年生活,把痛苦迁怒到了何羽檬身上,懂是懂,但何深深无法赞同。

她自己前世,生活在单亲家庭中,爸爸死得早,妈妈撑起一个家,年幼的妹妹在读小学,因为妹妹眉眼神似去世的爸爸,妈妈对妹妹无限度的宠爱。

她也因为家里没钱,直接被妈妈勒令出来打工养家了。

后来妹妹掉进湖里淹死了。

再后来……

“深深!我请你去看话剧吧!!”

一道声音把何深深拉回来,那人直接扑了过来,挽住何深深的手臂,何深深一看,原来是卢斯雪,她嘿嘿笑了两声,“去看吗?听说季朝学长也有角色。”

“哦?是嘛,那是要看一看。”何深深欣然答应。

校内话剧场里,季朝出场之后,正在喝奶茶的何深深一口差点喷出来。

卢斯雪跟着笑出声,帮何深深顺着背部,“没想到吧?”她捂着嘴笑。

“……没想到。”

季朝竟然死贵妃扮相,不是卡牌,是真的穿着唐朝贵妃的华丽衣裳。

“他饰演的是梅妃,所以衣服都以清冷的月色为主。”节目开场了,卢斯雪压低声音。

季朝头上带着假的发髻,脸上的是经典的唐朝妆容,短眉腮红,小唇。

看起来怪异的很,却真的很美丽。

尤其他举着一支梅花,在全场唯一投向他的光柱下翩翩起舞。

一举一动皆柔和夺目,缓慢而深情,他知道何深深要来,在坐席中精准的找到了她,并把眼神投向她。

那是一种含情脉脉的眼神。

何深深:“别说那眼妆挺好看的,就是一瞥一瞥的是不是眼神不太好,他真的不近视吗?”

卢斯雪:“……”偏向瞎子抛媚眼。

看完了话剧,两个人还去后台跟季朝说了会儿话,季朝发了一条朋友圈,他卸妆写了一半,跟何深深合影。

何深深就在他化妆台的后面,淡定的对着镜头比耶。

后来卢斯雪吐槽:“陛下您拍照的手指也太贫瘠了。”

“你懂什么,这叫经典,百用不厌。”

卢斯雪被噎的没说出话来。

到了下午那会儿,运动会开幕式开始了,还有各个班级的入场仪式,谷漫高校的人也排队等待入场。

何深深这会儿是完全不管事儿,她跟陆放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

有什么事情,也是直接让徐幼宜转给他。

观众席坐满了杂七杂八的人士。

何深深规矩的站在班级里,跟着大家一起迈着‘一二一’的步伐。

等待所有班级都入场完毕,广播远就有了声音:“请皇帝陛下上台讲话。”

何深深注意到谷漫高校那边,那边的学生都很安静,没什么人低头玩手机的,相反瑞斯学院的人很多都不服管教,再加上老师不管学生,就像读大学一样。

他们就散漫很多很多,视纪律为无物。

站着的都还窃窃私语。

陆放上去了,他穿着校服,单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手握着话筒,不耐烦的出声:“闭嘴。”

这一声一出来,底下顿时鸦雀无声。

这让谷漫高校的学生们不住的好奇,毕竟在他们学校,如果学生管不住嘴想说悄悄话,就是校长在讲台上让他们别说话,也是没用的。

凭什么一个学生,一句‘闭嘴’就解决了?

陆放拿着一叠演讲稿,那稿子是何深深打出来的,让徐幼宜打印出来交给陆放,他照着念了。

差不多十五分钟才结束,何深深跟着松了口气。

入场仪式结束,各班落座,运动会开幕式拉开帷幕。

“深深。”

何深深应声看去,一个穿着墨色旗袍的女人快步赶过来,身后是穿着西装眼带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妈妈想死你了。”女人上前,直接把何深深抱进怀里,“你在学校过得好不好啊?怎么瘦了?没吃好?”女人是又摸又抱的,显然将何深深疼进了骨子里。

“你这孩子也不知道给家里打个电话,我看你们学校的论坛啊,晚上都睡不着。”

男人无奈,“这有什么,孩子不是没什么大事么?”

何深深点头,“爸妈……我没事,在学校过的很好。”这声爸妈喊得她有些尴尬,但她没表现出来,“姐姐有照顾我的。”

她又补充了这么一句。

“嗤。”

身后跟着的原主的哥哥嗤笑了一声,何深深看过去,他翻了个白眼,不想搭理她。

“听说你跟陆家那个孩子谈恋爱了?你再仔细考虑考虑深深,他……”听说脾气是个不好的。

何深深无奈打断,“只是随便谈一谈而已啦。”

“你管这些做什么,又不是谈个恋爱就要结婚了,孩子还小,多谈几个积累一些经验,以后结婚就找个好的。急什么。”

何深深:!!!好开放的爸爸!

“我这不是怕那些没轻没重的臭小子欺负我闺女吗?”何妈妈擦了擦眼角,但见了何深深又高兴,一会儿就笑了。

“去看姐姐了吗?”何深深问。她可不想让何羽檬多想,认为她霸占着爸爸妈妈,故意针对她。

“看了的,你姐姐她的座位靠后。”因为是高三年级的,“所以县看望了她。”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好啊。”何深深答应了。

一行人说了会儿话,开幕式开始了。

何倾有些诧异,怎么这次何深深不拉着爸妈的手诉委屈,说何羽檬又欺负她了?

变安分了?

开幕式结束后,已经是下午五点半了,何羽檬一早就在微澜阁订好了包间,只等一家人过去吃饭。

何深深依言带着家人们到了指定地点,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了何羽檬……还有她身后的赵卓明。

“妈妈,爸爸,我好想你们!哥哥也来啦!”

何羽檬眼眶泛红扑过去。

这又是一顿叙旧,何羽檬顿了顿,才挽住何深深的手,“深深,坐这边。”

“嗯好。”何深深答应了。

“妈妈,这是卓明。”何羽檬有些害羞,脸颊粉红。

赵卓明出身好,礼仪周全,让人挑不出错,此番还准备了礼物,怎么看都叫人满意,不光是和妈妈和何爸爸,就连何倾都挺喜欢赵卓明的。

“陆放怎么没来?”何羽檬压低声音问何深深。

何深深:“……他为什么要来。”

“再怎么说,也要让爸爸和妈妈看一看恋爱对象,让家人放心才好。”何羽檬严肃的说着。

何深深:“好吧……我发信息让他一会儿来接我?”

陆放在采访中都说了是男女朋友,她这会儿也不好否认。

“也好。”何羽檬认真思考了会儿赞同了。

何深深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想着该怎么组织语言。这样太尴尬了吧!

想了半天,决定还是有话直说:一个小时后来微澜阁一趟吧,我爸妈都在,想见一见你。

此时此刻正在跟江池然一众人吃火锅的陆放,接到短信后,手机差点掉锅里,二话没说拉开椅子就准备走。

江池然‘哎哎哎’着拽住陆放:“尿急?你不是刚上完回来,要不上医院看看看?”

陆放一句口吐芬芳过去:“我去接何深深去,她爸妈也在,说想见我。”

许听:“???不会吧哥,你就这一句话就被哄好了?你这么好哄的吗?”你的原则呢?

“都要见家长了,要个屁的原则。”陆放屁颠儿屁颠儿回公寓,还专门洗了澡换了身衣服,仔细闻了闻身上还有没有火锅味道,最后不确定的在手腕上喷了一丢丢香水。

这玩意儿他从来没用过,不知道效果怎么样。

江池然咬了咬筷子,摇着头啧啧出声,“栽了栽了,真的栽了。”

许听:“老大栽了你今天才知道?”

“不是,闹了那么多天冷战,可怕的其实不是咱放哥闹脾气不理人,而是那位,她好像根本就没发觉他们俩这是在吵架冷战啊。”

许听:“……你说得好像是对的。”

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出来的时候,何深深看到陆放靠在灯杆上,注意到他们之后立马直起腰身站好。

……别说今天的陆放,还挺帅的。

“吃好了?”陆放也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表情,就尽量语气放轻了一点。

何倾挑眉:这么温柔的?看来采访里说的没错啊,这个暴躁货真的喜欢何深深,这都什么口味,有毛病。

“哎,你是陆放吧?”何妈妈盈起笑意。

何深深跟着假笑,对几个长辈介绍了陆放。

陆放跟在何深深身边,忽的握住了她的手。

何深深一惊,想甩开他,不料他握的更紧了,压低声音说:“别露馅。”

何深深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放弃了挣扎。

晚风吹拂,几个小辈带着长辈在学校里逛了逛,差不多八点多,何爸爸和何妈妈就回去了。

走前何倾还警告了一下何深深,何深深不掩饰对他翻了个白眼,“有病。”

何倾:“嗨!”的一声,顿时来气。

半夜,陆放坐在何深深公寓的地板上打电动,听何深深说了联合运动会的目的,他嗤笑一声,说:“多正义的理由。”

何深深一巴掌打他后脑勺上,“阴阳怪气,打死再说!”

陆放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

随后扬起下巴,“双人游戏。”

何深深跟着盘腿坐下,拿起另一个游戏手柄,然后道:“做好被我完虐的准备了吗?”

“白日做梦。”陆放冷笑一声。

半个小时后,何深深被陆放完虐,她丢掉手柄,“不玩了,你回去睡觉吧。”

“因为输了你才恼羞成怒。”

“你管我!”

陆放扭头看何深深,心想:这是和好了吧?

然后又唾弃自己:陆放你这他娘的没骨气,这就哄好了?

但其实,某个人也没哄。

陆放完全是自己哄好的自己。

陆放打着游戏,何深深躺在沙发上慢慢睡着。

陆放自己一个人哔哔了好久,见何深深没有回应他的话,才扭头去看何深深,见她闭着眼睛歪着身子躺在沙发上,鼻息悠长有规律,手垂在沙发边,胸前放着手机。

应该是刚才再看手机看的困了。

陆放把电动游戏关了,就这么盘着腿托着下巴看了好一会儿何深深,看她睡觉时脸颊会一股一股,嘴微微张开,颜色浅浅的淡淡的。

此刻脸上全然没了白天的冷淡,褪去冷冰冰的不讨喜,回归可爱。

陆放慢慢挪动身体,靠近沙发边,先是握住何深深的手腕,小心翼翼的收起放到沙发上,然后把她胸前的手机拿起来。

翻过来一看,手机竟然还没熄屏,显示的赫然是一个骂她的帖子。

看这种帖子她也能睡得着?

是真的心大不在意啊。

陆放把手机关上放到桌子上。

随后重新盯着她的睡颜看,慢慢的慢慢的靠近了她。

她皮肤可真好,看不见毛孔,靠的近了,她的呼吸都喷洒在他脸庞上。

陆放看着何深深的唇瓣,纠结了一会儿,心想亲一下应该没事吧?

反正她也不知道。

但是……

她都不知道,那他初吻岂不是白送出去了,这他妈不行啊,得有仪式感!

可是,好想亲……

思考的太认真,以至于陆放都没察觉沉睡着的人呼吸不对劲了,她屏住了呼吸。

片刻后,她忽的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看近在咫尺的陆放:“你想死吗?”

大半夜的,总有贼子想刺杀朕!!

陆放被吓了一跳,往后一去坐在地板上。

“你靠那么近是不是想看看我死了没,好给你挪皇帝位置?”何深深脸色差劲,坐起身来死死瞪着陆放。

陆放一懵,“我他妈刚才那是想亲你,谁要谋害你了,你是个女的吗?脑袋秀逗了啊!!”

话脱口而出后,陆放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

气氛瞬间凝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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