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是谁干的，给我自己滚出来！”

弗朗克怒不可遏，胆敢有人在他的眼皮底下伤了他的人，简直是当众打他的脸，真是好大的胆子啊！如果让弗朗克抓到是谁，一定生吞活剥抽出那家伙的筋，决不让那家伙好过。

一行人扶起受伤的伙伴，伙伴呜呜地痛哭着，他的手掌心捧着一抔鲜血，有什么东西在他的掌心发光。

有人拿出了那个闪闪发光的物件，在衣服上擦拭，对着光仔细分辨，不解地喃喃道：“什么东西，纽扣？”

开什么玩笑？弗朗克抢过，是一枚再普通不过的铜制纽扣，上头简单地雕了一朵白玉兰，用通用联盟字纂刻了基地的名称，就是每个人常服上的纽扣。让人难以想象，就是这么一枚小小的纽扣，威力之大甚至伤到了自己的下属。

“看他衣领，那颗纽扣是他的！”

原乐闻言顺着视线寻去，尼奥的胸襟处果然如他们所说，本该是纽扣的地方，现在空空荡荡，只露出了一根线头。

现在两人来不及走，已经被气急败坏的众人团团围住。

“列维斯，你是一定要和我作对是不是？”弗朗克沉下声努力抑制自己的怒火，依旧持有仪态，“你究竟想要怎样？”

哇，他怎么知道啊，原乐想撬开这位同学的脑袋看一看里面的坑究竟有多深，自己赶着凑上来挨打还要问他，究竟是哪里太欠揍请给我们举出一二三四五条例子。

地上是伤者方才留下的点点血迹，干涸开始变色，对方见原乐两人一点都没有什么表示，气急败坏地冲上前想要抓尼奥的领子，“装什么沉默，我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尼奥露出了像是要碰到什么脏东西的神情，上身轻轻一侧，那人顺势向前一扑，下巴猛地着地前翻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弗朗克的脸遽然黑了下来，丢脸于自己的手下这么没用，“列维斯，他是你的人，好好管一管。”

新社会新世界了，人人都是自由身，原乐心底小声反驳，面上不显，依旧冷着脸不作色，暗暗鼓掌，躲得好。

尼奥无视面前的跳梁小丑，不屑与这些人辩解，拉着原乐带他走。

“你不许走！”

弗朗克哪能放过他们，也扯着原乐的另一只胳膊。

原乐身体猛地一滞，行行好，两位大哥他是人不是机器啊，能不能松手，他的手都要快断了啊！

两相胶着，倒是弗朗克先败下了阵，他手下一打滑，顺着胳膊下撸，只抓住了原乐手镯上的终端器。

终端器是每个人必备的联络用具，几乎是人人必备，忒斯给了入学的学生全员配备，但是也有些嫌弃统一的外形丑，不愿意佩戴。

尼奥视线直直地落在弗朗克手中的终端器，这个终端器和他现在手腕上的一模一样，红金镶边，宛如一条小蛇缠绕其上，这是他和艾萨确认关系之后，送他的第一个礼物。

原乐还想着不就是个终端器，没了就没了，抓紧时间开溜要紧。

“我的大兄弟啊……”他扭头发现本该在身边站着的大活人不见了。

弗朗克咬牙切齿，“要是再见到，绝对让他们好看。”他看着刚才抢到的手镯颜色稀奇古怪，嗤鼻列维斯娘兮兮地居然还会带这种玩意儿，抬手就想要狠狠地砸在地上。

可绷紧了臂膀的手怎么也挥不下去，有人抓紧了他的手腕，弗朗克暗道不好，肩肘用力往后一顶。

尼奥松手侧挡，翻身回退拉开了距离。

还想着是谁，那家伙就亲自送上了门来，弗朗克一下子就明白了，尼奥折返的目的就是为了现在在他手中的镯子。

弗朗克捏住在尼奥眼前晃了晃，“找这个嘛？”漫不经心地上下抛动了起来。

尼奥几次看到终端器在他的掌心跌落岌岌可危，又被捡了回来，就算再好的脾气也要被磨没了，“还给我。”

“凭什么？这东西是你的嘛？”

“还给我。”

弗朗克笑：“似乎手镯的主人并不是你吧，那你现在是在用什么身份和我说话？”

他得意地发现自己将尼奥激怒，眼尖瞅见尼奥在相同的手上，也带了一个颜色一致的手腕，一下子像是明白了什么，更是不愿意放过了，“定情信物？情侣手镯？你要是先要回去可以，求我啊。”

弗朗克没有察觉到风暴即将来袭，依旧不要命地作死，提问尼奥：“我有个问题十分好奇，真的会有人喜欢上丑八怪嘛？你们都是情侣了，那一定看过列维斯的脸吧。”

随即得到了旁人的应和，“噫，丑八怪的脸一定要命了吧，想想就快吐了——卧槽！”

尼奥逐渐失去耐心，俯身握拳冲击，重重地打在了辱骂人的脸上，甩了甩拳头，“闭嘴。”

嗷嗷嗷，太他妈男人了，原乐默默咬拳呐喊，打得好！居然歧视人家的长相，活该被打！

“还给我。”

弗朗克连连后退，眼见着尼奥一步步向他逼近，直到退无可退硬着头皮迎了上去。

原乐知道尼奥的成绩好体术强，能进稽查队都不会是什么等闲之辈，刚才在体术对练的时候还没有明确的认知，现在一看，就知道他刚才教课的时候放了不止一星半点的水。

尼奥的拳头在旁人的眼中几乎化成了残影，拳拳朝着弗朗克的要害打去。

弗朗克能够走到今天这个地位，也不能够小瞧，他收起了原先对尼奥轻嘲的心，认真对待起了这场决斗。

拳脚相加，凶狠蓄尽全力的攻击在空中炸出阵阵爆破声，仅是旁人看着就觉得骨头一阵发疼，而两人丝毫没有这种感觉，汗水飞溅，稍有不慎就很可能被人狠狠地压在地上揍。

尼奥手上攻击不断，脚上也没得了空，抓住弗朗克暴露出的弱点，矮身一扫朝他的膝盖攻击。

“唔！”

弗朗克受痛倒地不起，只不过是一个失误，这场比赛高低立分。

“还给我。”

尼奥依旧重复着这个字，他的眼神不带任何色彩，弗朗克感觉似乎在尼奥的眼里，他的胜利再正常不过。在众人面前出糗让弗朗克涨得满脸通红，灰溜溜地夹着尾巴跑了。

原乐对于夺回了终端器非常高兴，毕竟如果弄丢了它，很有可能就难以同伊万联络上了。

训练室的插曲让原乐受到了过多的注目，两人改变原先的行程，顶着八卦火热的事先直接夺回了房间。

原乐依靠着沙发，还在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意犹未尽，“尼奥简直帅炸了，你刚才看见了嘛？那个飞踢，直拳，回挡，招招利落干净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

尼奥之前在原乐心中的形象就已经打上了助人为乐的好人标签，经此一事，身形更是在他的心目中日趋高大了起来，镀了层金面闪闪发光，脑袋后再插个光环就可以充当耶和华普渡众人了。

相比阿花，反而成了恨铁不成钢的操心家长，对于别人家的孩子眼红得很，“多学学人家吧，尼奥教了你也有一礼拜，怎么你半点都没学到他的精华？”

对练除了被摔，还是被摔，整日循环往复爬起、起势、冲刺、摔倒的动作中，让很多旁边的士兵都好奇了，少将怎么这些天尽是在练习摔倒，难道又是什么新的打斗招式？

怕他们起疑心，还得一一解释，原乐是为了让自己未婚夫学习防卫术的自我牺牲。

阿花想到这里就觉得丢脸。

原乐知道，可这不是没办法，哪能一蹴而就，得要是循序渐进才是正确成长，拔苗助长要不得。

“嗯？这是什么？”

终端器一直待在手上没拿下来过，原乐也就从来没好好看过这个东西，现在才发现内部似乎刻了什么东西，“NLAO。”

“什么鸟不鸟的，小孩子不要说脏话。”阿花莫名其妙黑线道：“把舌头捋直了。”

“不是啊。”原乐向阿花展示，“你自己瞧瞧。”

阿花纳闷，但也没放在心上，说：“估计是出产型号什么的，喂！别给我转移话题——”

NLAO，是最俗套的恋人名字的缩写，定制终端器的时候尼奥特意让人打上去的，俗套又代表了他的心意。

尼奥在终端器中翻找出层层加密的视频点开，播放画面里是艾萨的面孔，那天他结束了漫长的打工，困倦地眨着眼睛，凹陷着青黑的眼圈看上去心生怜悯。

画面外有另一个人的声音传出，想来是拍摄者，那人沉闷地劝艾萨别这么拼命，学费不够还有他可以帮忙。

艾萨没有高兴，他惨淡地扯了扯嘴角，犀利地反问道：“我自己的事情，你又凭什么帮我？”

这句话一下子像是把对面的人问住了，那人半天也没有回话。

艾萨频频看时间，他还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就要赶去下一个打工的地方，“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

“放手！”

艾萨被人抓住了手腕，迅速抽回，言语中愤怒又带着几分惊恐，佩戴在手上的终端器被剥落，“哐当”跌落在地，屏幕碎成了几片。

“你究竟想怎样？！”饱含着崩溃的语气高声质问。

画外音好一会儿才慢慢传来，平调的话里让人几不可闻的察觉出一丝委屈，“我只不过想送你个东西。”

包裹精致的纸盒里放着一枚黑色的终端器，不同于学校发送的粗苯而又简陋，红金雕饰格外具显尊华。

“我不要。”艾萨默默地捡起碎裂的终端器。

那人却不由分说地直接抢过旧的终端器，把新的塞进艾萨的手里，送完东西怂了一样扭头就跑。直到跑出好远，躲在一片树林后，悄悄地远远地看着艾萨。

画面里，艾萨呆愣在了原地，好久都没有反应过来，他打量了一会儿手中的终端器，可能看到了里头刻着的字，也可能没有，发现时间没剩多久，似乎放弃找回自己原先的那一个，带上新的终端器埋头向前跑去。

视频继续放着，一路碰到了许多同学，他们许多都是隔着好远朝镜头招呼。

终于有人鼓起了勇气上前，一个女生满面通红，撩了下额前的落发，带着女孩子特有的温柔轻声细语问道：“尼奥，你是换了新的终端了嘛真好看。”

名词解析：

【尼奥】：②闷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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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开机甲的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