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壑一路飙车回的家,凌晨的马路上没什么车,临壑将油门踩到最大。
车子横在门口,临壑跑上三楼,
嘭的一声,打开白添的房门冲进去。
手抖着打120,他根本就没办法形容他从监控里看见白添一身血的感觉,被子上,地毯上,白添额头上都是血。仔细检查了一遍庆幸还好都是蹭上去的,不是实质性的伤口。
“白添…?”他声音都在颤抖。
他讲白添轻轻抱起,柔软的发丝遮住眼睛,但能看见泪水因为疼痛流淌在脸上。
那红色很显眼。
白添眼睛上有血,视线无法聚焦,机械性的重复缓慢的眨着眼。
“对不起。”
白添再次醒来的时候又看见了熟悉的病房,手特别痛,旧伤都还没有痊愈。
痛的他呼吸不上来,哪怕看着临壑他也开不出玩笑来了,就没精打采的蔫在床上。
期间他只记得来了几个医生,问了一点问题,顺带做了个检查,可能是体检吧,别的就不记得了。
白添躺在床上看窗外的天,有点意识,但不多。
临壑就在门外,听医生跟他说白添的情况,他看着手上那份精神卫生中心心理测量总体报告。
他心里有点乱,为什么三个字占据了他的内心,
他想问,可是什么理由呢?
从HAMD-17,HAMA看到HCL-32,抑郁、焦虑、狂躁。六页的纸临壑是蹙着眉头看完的。
均分3.67严重的躯体化,3.22中度的人际关系,3.4严重的焦虑,3.8偏重的强迫症和两个4分严重的抑郁和敌对,以及严重的精神病性。
密密麻麻的字看的临壑也有些头疼,看着下方一大堆的测试结论,临壑才刚刚意识到白添居然病的那么严重。
“夏译,你说是哪种治疗方法比较好。”
“按照医生的角度我会推荐你药物治疗为辅,心理疏导为主,但是以朋友的角度我建议不要药物治疗,一时的情绪稳定带来的副作用影响是很严重的,上瘾,嗜睡,失眠这只是基础,严重的甚至会有心脏骤停。”
跟夏译告别后临壑推门进了病房,白添还是那副病殃殃的模样。
临壑拉了把椅子坐在白添旁边:“对不起,我一直没发现。”
白添重重地叹了口气:“没关系,别强迫自己理解,我已经不需要和我感同身受痛苦的人了。”
临壑愣了愣,把单薄的人搂进怀里。
白添柔软的发丝蹭在临壑颈窝,消瘦的背脊弯出一个弧度,整个人被临壑紧紧抱住,像抓在怀中。
“临壑。没事的,没事的…”白添声音带着些笑意,宽慰着临壑,“对不起,让你知道这些事情,就当没有发生过吧,好吗?”
他轻轻拍了拍临壑的背,轻言细语的道着歉。
希望不是痛苦将我们相连,也不是痛苦让我们认出彼此。因为没有流过血的人不知道痛苦的形状,没有走过那条小路的人不知道小路上有什么。
希望没人走上那条路,希望我们能在白天相见。
两人发丝交缠在一起,紧紧相拥着,疲惫的身体没有毅力忍住泪水,像串断线的珠子打湿整张脸颊。
倒数第二段是我偶然看见的一段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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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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