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舆碌碌的声响在耳畔响起。
马车总算是过了颠簸的小道,官道畅通无阻,清风穿堂而过。
“是宫里那位要的?”
“那是自然,咱也不能在这事儿上骗你。”
马车前室的两道女声还在交谈。
“听说,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段云商睁着眼睛,死死地盯着车顶。
他此刻被结实的麻绳紧紧绑在座板上,一身的武功似乎尽失,如今动不得分毫。
“陛下默许的事,再有不长眼的胆敢阻拦,可得仔细着你们的脑袋。”
在内监恐吓过后,前室的侍人也忙不迭地岔开了话题。
段云商试图从她们口中得出什么消息,但内监们却又把话题岔开,他烦躁地皱起了眉头。
即便此事很难以接受,段云商也不得不承认。
半日前,他穿书了,在他刚意识到,自己所生活的世界是一本起点男频文后,便来到了这个女子唯尊的朝代。
天知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眨眼的功夫,街上来往的都变成了女子。
不单如此,她们不仅不戴幕篱遮面,甚至还有女人裸.露着臂膀,其上的筋肉将女人衬得孔武有力,更令段云商不适的,是那群女人看他的眼神。
她们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像是在看一个稀奇的物件。
就好像,他才是奇怪的那一个。
“我得想办法逃出去。”
段云商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
他总觉得,倘若自己不逃出去,在这里定然会出大事。
因为他记得清楚,在他昏过去之前,曾看到一个柔弱的男子戴着面纱,肚子高高的拢起,很是疲累地撑着腰背。
如若不是难以根治的病症,便是,怀孕……
这个朝代是男子来繁衍子嗣吗。
这样的认知令段云商毛骨悚然。
马车是在他思绪纷乱之时停下的,饶是段云商曾混迹江湖,此刻也没有了半分反抗的力气。
“洗干净,送去乾云殿。”脚步声渐近。
段云商当即阖上了眼眸。
不能被她们发现自己已经醒来。
内监掀开车帘,待看清地上的帕子时,冷笑一声。
"动作麻利些,可别惊醒了他。"
倒是个有心机的,寻常儿郎此刻早就吓得哭娘喊爹,他却知晓装死。
段云商察觉到来人的逼近,但此刻他被人五花大绑,亦无力挣开,人为刀俎,他为鱼肉。
他心头好似揣了只兔子,只差一点便要从怀里蹦出来。
然下一秒,甜腻的香气便扰乱了他的意识。
在段云商昏过去的前一刻,口齿似乎被人撬开,而后火辣辣的液体涌入喉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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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书房内,销金兽周围缭绕着青烟,被女人抬手带来的一阵风卷散。
座上的帝王一袭金龙衮,而今正垂着眼睫,翻阅面前的折子。
“陛下,天色不早了,您该歇息了。”
月大伴低声劝道。
见她面上没有不虞之色,月晚继续道:“菀夫侍一身边的人来问了几遭……”
“朕乏了,今夜不入彩云轩。”帝王清冽的声音在上首响起。
“是。”月晚当即应声,告退。
在踏离御书房后,月晚面色沉了下来。
自先凤君薨后,陛下性情大变,距今已有一年。
月晚自小便在陛下身边侍奉,知晓此事对陛下有怎样的影响,就仿佛一夜间换了一个人。
后来,她为陛下寻来容貌与凤君相仿的男子。
有解语花相伴,以解陛下对先凤君思念之情。
自那起,陛下虽郁郁寡欢,但总归是好些了。
小太监见她面色不好,上前关切:“干娘,您也莫要忧心,小的们知晓为干娘分忧。”
月晚斜了她一眼:“今日可曾有什么发现?”
小太监:“干娘放心,容貌是一等一的好,小的这就带干娘去看。”
她一边走,一边絮叨:“奴才从没见过和先凤君长得这般像的,瞧见时,奴才都不由慌了神儿,只道先凤君何时有个孪生胞弟……”
“若真如你所说,咱可得赏你酒钱。”
但月晚心中知晓,不过是小太监拿来哄她高兴罢了,世上又怎会有一般无二的人呢。
月明星稀,入夜的清露沾湿了她的袖口。
寝殿内又多了一缕陌生的香气,君梵眉头轻不可察地蹙了蹙。
“自己出来。”她瞭向一旁小榻。
小榻上没有动静。
寻常月晚寻来的儿郎,都会在此恭恭敬敬的等她,从未有人敢藏匿于她的临窗的贵夫榻。
君梵持着一串玉珠,缓缓朝小榻而去。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知死活。
小榻还蒙了纱帐,重重叠叠的床幔将其里的景象笼得浓黑,任谁也瞧不清里面究竟是怎样的状况。
段云商屏住了呼吸。
在他醒来后,人已经在此处了,他浑身燥热难耐,又不知这究竟是何处,对未知的恐惧席卷全身。
段云商本想逼问带他来这的男子,可刚一出手,这人便吓晕了。
“人倒霉起来喝水都塞牙。”他暗暗唾骂道。
这厢人还没有处理好,殿门口便传来侍人们规规矩矩唤“陛下”的声音。
这帮人竟是将他送上了龙床?
方才在马车上,他可是听闻,这个朝代的皇帝是如何喜怒无常。
若是被她发现……
沉稳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体内药物引起的无端燥热也冲击着段云商。
他极力忍耐着,才没能发出令人羞耻的呻吟。
段云商死死盯着那双龙头履,规律的脚步声似乎敲在他的心头,心脏也怦怦乱跳着。
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啧。”她不耐烦的声音响起,似乎是耐心告罄,随后道,“来人。”
段云商的一颗心瞬间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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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折舟第一次见裴寂时,他尚在襁褓之中,任她再讨厌孩子,也架不住好友热情,做了那男婴的义母。
沉浮官场十余年,她再听闻裴家消息,已是十三年后,裴家不再是一手遮天的主儿,徐州早已物是人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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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寂是怕她的,她平反贼,杀奸佞,身上是被权势熏陶出的味道。那样的不容忤逆。
但他走投无路,义母说,会为他寻一门好亲事。
裴寂不愿寄人篱下,他起初是盼着那门婚事的,可时间久了,这念头不知何时渐渐变了味儿——他想留在义母身边。
事业有成,温和稳定的权臣女主×端庄自持但缺爱会撒娇的猫猫男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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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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