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萧怀瑾身世

“阿年,你既不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萧逐眠绝望地闭上眼睛,从萧逐年出手的功力就能看出,萧逐年的确已经练到了九幽冥典第九层。

此时他再负隅顽抗,也是无异。

“说,为何不说?”

萧逐年忽的笑出声,不知是悲痛过度还是真的收好了情绪。

看着萧逐眠眼中燃起的希冀,他轻而易举地浇灭:“兄长,当年我把自己的儿子与你的儿子交换,真正的萧怀瑾在他出生那天就死了。你说,这是不是一命换一命?”

疯了!萧逐年对他的恨竟这么早,这么深!可怜他和阿月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萧逐眠再次止不住地流泪,身体上的疼痛也比不上心中的愧疚。

阿月,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看到萧逐眠崩溃的神情,萧逐年似是非常受用。

随后又表情狰狞地说道:“兄长,父君对你寄予厚望,在我们很小的时候,就言明你就是他的继承人,而我,只是你的部下!”

“父君不在乎我,没关系,只要能完成他的宏图大志,弟弟我愿意甘于人下,辅佐兄长一辈子!”

“可是兄长,你真的太让弟弟失望了。”

萧逐年缓缓摇头,语气充满可惜地说道:“你们居然与云梦泽的白姝私下往来,还因为她立下那个辱我魔界之威的契约。后来还与一个凡人女子整日沉溺于情情爱爱,更是在她死后活得像个废人!哪里有一点魔君的样子?!”

“我把自己的儿子送去当成你的儿子,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名正言顺的从你手中夺过魔君之位。只可惜,他为你死了!”

“这三百年来,我修炼惊魂术,吸收了不少人的修为,如今我的修为终于和你一样了!我有和兄长一样的资格坐在那魔君之位上!”

萧逐眠从萧逐年的言语中抓住了重点:“惊魂术?魔界修炼的法术众多,可从未有过什么惊魂术。”

“告诉你也无妨,这惊魂术,是云梦泽有人传授秘籍给我的。”萧逐年接着又道,“这惊魂术与魔界的移花接木不同,用此术吸收他人修为,被吸食者会感到灵魂从体内抽离,痛苦不堪,死后如同干尸一般。而施法者,虽会一定程度上损害身体,可得到的修为却是双倍的!”

“是谁?你竟与云梦泽中人勾结,不怕东窗事发,引火上身,再度引起两界纷争吗?”

萧逐眠气极。

可萧逐年却是无所谓,反倒是很高兴:“是谁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也希望云梦泽搅成一潭浑水,越乱越好。那我自然是乐见其成,顺水推舟咯!”

“哦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我的目的,是为了跟着魔尊一同被封印在内的魔灵双煞,待我打开封印,让他们为我所用,魔界称霸天下的日子,就指日可待了!”

“弟弟我啊,为了魔界殚精竭力。而你,十年前居然又为了一个凡人,舍弃自己的半生修为,愚蠢至极!”

“你做不到的事,弟弟我帮你做。父君未完成的遗志,我替他去完成!”

“至于你这个废物,我不会让你死的,你就一辈子在地牢里待着,等着看我踏平云梦泽,一统三界吧!”

萧逐眠轻蔑地看着萧逐年,放声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

萧逐年看出他眼中的嘲弄和鄙睨,一脚踹到萧逐眠身上,似是不够解恨,一脚又接着一脚。

萧逐眠也不求饶,毫不在乎地一直在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直到萧逐年停下,萧逐眠才开口,用非常可怜的口吻说道:“我笑你可悲!用自己的儿子作为棋子,费劲心思,才勉强得到了我轻而易举就拥有的东西。修炼了三百年,才到达我三百年前的境界。你没修炼到第十层,就永远也越不过我去。现在还想靠魔灵双煞,称霸天下。你说说,你有哪样东西是靠自己得来的?”

萧逐眠得意的笑声在萧逐年听来尤为刺耳,他双拳紧握,脸色阴沉得让人不寒而栗。

是啊,他费尽心思,不计手段,就是为了坐上魔君之位。用了三百年的时间,才从第八层修炼到了第九层,可在三百多年之前,萧逐眠就早已轻轻松松地修炼到第九层。

也正是因为这样,当年萧流云才如此器重萧逐眠。

不过,靠别人又如何?他只看重最终的结果。

萧逐年停止内心对自己的看轻,轻笑道:“兄长,成王败寇,如今你说什么也是我赢了,魔君之位是我的。修炼到第十层与我而言,那是迟早的事,可你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

无忧居。

萧寻看着窗外的日落,酉时已到,林牧时的寿辰就要开始了,现在差不多是时候去紫竹林了。

他拿起装好的霜天琴,才走出房门,就看到隔壁的门也突然打开。

“师尊,您不是不去花折君的寿宴吗?”

眼瞅着江暮白已经穿戴整齐,一副要出门的样子,萧寻忍不住问道。

“我是不喜欢林牧时那货。”江暮白从萧寻的手中拿过霜天琴,“可哪有徒弟都去了,师父不去的道理。更何况,为师说过,今后你不能再离开为师视线之外十丈的距离。”

随后又补了一句:“这把琴有些重量,为师先帮你拿着。”

“噢,好。”

江暮白去了也好,若是能在宴会上灌醉江暮白,今晚回到无忧居他再想行动,可就简单多了。

昨日虽然不知江暮白到底是喝了多少酒才醉的,但只要灌得多,就不怕他不醉。

萧寻扬起笑脸,对着江暮白说道:“师尊我们走吧!”

望着萧寻刚刚的神情,就知道他定是在打些什么小算盘,越发坚定自己一定要跟着萧寻去参加寿辰的想法。

东梧派,紫竹林。

两人刚到紫竹林,便看到通往院内的竹林小径中,用红绸和鲜花铺满了整条道路,与周边的竹林相衬,倒是有一种‘红配绿赛狗屁’的雅致。

不少云梦泽各大门派有头有脸的人物,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也是,这五派掌门之一的宴请,自然是不少门派挤破头都要前来应邀的。

林牧时真不愧是云梦泽最爱折腾的人,每十年一大办,每次都要请够能将紫竹林坐满的人数来为他贺寿。

美其名曰,年纪大了喜欢人多热闹。

萧寻心想,若是让江暮白这么大办一场,他只会嫌人多嘈杂,然后把所有人都轰出无忧居。

平日里桑壶帮他打扫屋子的时候,要是不小心弄出了点动静,都会被江暮白嫌弃毛手毛脚,然后将其赶出无忧居,勒令别人不许扰他清净。

好在萧寻平时话也少,只知道埋头修炼,也甚少弄出什么动静,不然江暮白定是不可能让他搬到隔壁屋子。

“江暮白!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大老远的就看到林牧时穿着一身大红长袍,今日簪的花与平时也是大不相同,一改往日的清素淡雅,换成了一朵艳红的月季。

四季点容花相映,朝霞绯红还胜春。风姿绰约,花色娇艳,好不惹眼。

这是萧寻的想法。

可在江暮白眼里,却是花孔雀变成大红孔雀了。

林牧时刚刚还站在门口迎宾,时不时跟来往的宾客寒暄两句。看到江暮白和萧寻来了,不免有些喜出望外。

而杨修就站在林牧时身后,替他收下每一位宾客的贺礼,还时不时的给林牧时擦汗倒水。

任谁看到了都要说一句,花折君这徒弟收的值啊!

“来看看你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江暮白指了指进来前放回萧寻手上的霜天琴,说道:“我徒儿送你的礼物,仔细着点收着。”

萧寻将包裹好的霜天琴递给杨修,温笑着说道:“祝师伯松鹤长春,容颜如辉,驻彩登仙。”

“好好好,小亭玉说的话我就是爱听。”林牧时笑得合不拢嘴,一边掀开杨修手上拿着的琴,“见外了不是,来就来了,你说你还带什么礼......”

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林牧时疯狂眨眼,生怕自己看错。

“这,这不是霜天琴吗?!”

林牧时不敢置信地看着那把冰霜如晶的琴,激动得加大了音量,双手发抖地抚摸着琴身。

他听说过那把琴自归尘死后,在人间流落了几百年,辗转反侧才到了江暮白的手中。

江暮白这就拿给小亭玉,转手就送给他了?

早知道江暮白来给他贺寿能送这么大的礼,以前的寿宴就应该死皮赖脸地也要把江暮白拉过来!

不对,江暮白这是看在小亭玉的份上才这么大手笔的!

看来江暮白是真疼爱他这小徒弟啊!

“小亭玉,师伯真是沾了你的光了!”林牧时颇有意味地向萧寻挑了挑眉,随后又看向江暮白。

江暮白明白林牧时的意思,冷哼一声别过头去。

萧寻不好意思地说道:“师伯言重了,是师尊他......”

“哎呀我知道我知道,你们的心意我领了,这寿礼我太喜欢了。”

林牧时打断萧寻的话,又对江暮白说:“走吧,我们这些长辈的先进去坐,人都到得差不多了。让小辈们自己在外边捣鼓,走走走。”

林牧时交代好杨修在外继续接待宾客,转头就示意着江暮白进到院中就座。

江暮白回头看了一眼萧寻,虽有些不放心,但既是林牧时的寿辰,来都来了,也不太好拂了他的面子。

于是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声嘱咐道:“等会开席就进去,别乱跑。”

萧寻虽不理解,却也配合地点了点头。

江暮白刚与林牧时一同进院,身后就响起慕容蓉的声音。

“亭玉哥哥!”

慕容蓉大老远就看到萧寻的身影,于是大声打起招呼。

这回她身后跟的倒不是何方海了,而是与她一同入门的师兄孟子州。

“蓉儿姑娘,孟兄。”

萧寻与两人相互作揖,一向冷清的孟子州这回倒是先开了口:“亭兄好本事,听闻短短三个多月的时间,亭兄居然就将玄清剑诀练到了第六层。我们这一辈的佼佼者,亭兄当之无愧!”

“孟兄过奖,都是归功于师尊教导得好。在下的资质是同一届弟子中最差的,不过是勤能补拙,笨鸟先飞罢了。”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亭玉哥哥!”

慕容蓉一把拉过萧寻的衣袖,对他悄悄说道:“我听说,昨日扶光君把何方海拉回去之后,狗血淋头地骂了一通何方海。虽然不知道骂了些什么,不过我可解气了!”

慕容蓉叉着腰笑得花枝乱颤,引来了不少目光。

萧寻无奈地微笑道:“蓉儿姑娘,你很讨厌他吗?在下以为你们一同经历过生死,关系会缓和些呢。”

“缓和不了!一码归一码,谁让他总是和我作对,我去哪跟哪,我说啥他怼啥,他开心我就不开心,他被训斥我就高兴!”

“慕容蓉!”

不知何时出现的何方海,听到了两人的对话。

他就不该来这里,明知道他们二人碰上肯定又会不愉快,可他还是想来见见她,免得那个孟子州趁虚而入。

昨日何煊一言不发地把他拉回去,的确是狠狠地训斥了一通。

说他何方海是个懦夫,喜欢却又不敢说出口。

陪着慕容蓉回去一趟,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

为了保护慕容蓉,自己受一身的伤,结果却毫无进展,吃力不讨好。

回来还发现,心上人还喜欢上了没认识多久的男人。而且,这男人还喜欢男人!

在何煊眼里,这徒弟简直就是窝囊透了!

在长相这方面,比起江暮白的徒弟确实是略显逊色,可他徒弟何方海也不差啊!

更何况,感情这种东西,主要看的是内在。

在修炼这件事情上,他资质好没人家努力。

在讨女孩子欢心这件事情上,比不上一个新来的。

在竞争方面……人家也都没想着跟他争,可他居然还比不过!

所以,何煊昨日骂了他整整一个时辰的懦夫。

何方海自知嘴笨,不善言辞,对于感情之事一窍不通。不少人都跟他说过,喜欢就大胆地说,对姑娘就是要顺着来,大不了失败了还能做朋友。

可他就是说不出口,他知道慕容蓉不喜欢他,所以更不敢说出口,害怕听到自己不想听到的答案。

就比如现在,或许他就不该来参加这个宴席,这样就不会惹得她对他多一分厌烦了。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何方海第一次对慕容蓉露出受伤的神情,整颗心痛到被针扎了一般。

“我……”

慕容蓉看着何方海那张难过而又带着质问脸,一时语塞,低着头不知该如何作答。

孟子州一把将慕容蓉拉到身后,对着何方海说道:“你少在这装模作样,何方海你平时对蓉儿如何你心里没数吗?你到底是担心蓉儿逃婚,为了自己的脸面追到这,还是因为贪图蓉儿的家世?”

“上次在幻水岭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若不是你,蓉儿怎会在幻水岭遇难?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你无能!无法护蓉儿周全。蓉儿嫁给你这种人,那真是癞蛤蟆吃天鹅肉!”

“大家有话好好说......”

萧寻劝和的声音淹没在两人的争吵当中,可以说是毫无作用。

此时二人的情绪剑拔弩张,何方海怒极反笑,他反问道:“你有什么资格来评判我?你又是谁?”

“就凭我是蓉儿的师兄!”

“可我是她未来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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