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大会成了个笑话,青云第一竟是魔域之主沈流月的妻子。
哦不,是妾。
沈流月扫视在场的各派仙家,一种阴暗报复的快、感从像是毒蔓一般攀附全身。
李思存光风霁月,他偏要把他进泥潭,要他万人唾弃!
呵,我要如何?他定定看向李思存,又看向司徒远。
他们两个站在一起太碍眼了。
李思存他暂且不想杀,那么就司徒远死好了。
沈流月蓦然出手,绝对碾压的力量袭向司徒远面门,司徒远重伤倒地,挣扎两下后面目狰狞起了身。
众仙家已呈包围之势。
若论法力,在场没一个是沈流月对手,可再强终究是一个人,常言道寡不敌众就是这个道理。
沈流月丝毫不急,他对着李思存笑。
李思存不知为何心里一慌,还没猜出个所以然,沈流月已经大杀四方。
青云台成了埋骨地,鲜血蜿蜒流到他脚下。
李思存瞳孔骤缩,身子骨像是承受不住这巨大的刺激,无力的瘫软。
尸体的眼睛睁得很大,正对着他。
仿佛在说,是你,是你杀了我!如果不是你招惹沈流月,我们怎么会死!
“在想什么呢你?”
司徒远见李思存魂游天外,伸手轻轻拍了两下他的后背:“成了第一,怎么跟丢魂似的?”
李思存神色惊疑,看向司徒远完好无损的脸。
没有带血,没有受伤。
原来都不是真的,他僵硬的四肢逐渐回暖,止不住往上空望去。
果然,沈流月一直盯着他。
“梦境如何,美妙吗?”
“......”他已经冷静下来,面上又是毫无破绽的笑容,对着各位仙家谈吐得体,心里盘算如何安抚沈流月。
“你我之事,切勿牵连其他人,我随你处置。”
飞撵的帘子轻轻晃动,缭绕的云雾遮去他容貌里的戾气,只留一个模糊的侧容,反倒像高卧殿堂运筹帷幄的帝王。
他手中绕着一缕金色法则,是他破阵所获。
如若不是李思存比试无暇顾及阵法,他现在还在阵中。
这法则蕴含的力量不是区区李思存可以驱使的,他嘴角微勾,虚握这法则,眼睛里冷意横生。
手中烈火加剧,法则忽的四处乱窜。
烧了许久也没有损伤分毫,反而是李思存身上生出了跗骨的灼热。
那股灼烧感经久不散,他每走一步脸色就苍白一分,痛得令他崩溃。
领了青云第一的奖赏,面前来了几位同辈讨教修炼上的问题。
李思存因为疼痛脸色苍白,唇色却愈加红润。
来找他的看了一眼他的容貌,忘记自己要问什么,李思存一言不语等着,唇齿死咬着忍耐着灼痛感。
沈流月玩似的放小了火,四处逃窜的法则安静下来。
李思存像是罐子里被文火慢炖的肉,一点一点失去残存的理智,变得软烂可口。
那点火不会把他怎么样,但让他无法忽视。
他浑身痛,浑身痒。
“住手。”
沈流月往软榻中靠,将法则放入沸水。
李思存:“......”
“法则不可能是的人的一部分,少数人能掌握法则之力,那得是九天之上的神仙。”
“为什么你会有所感。”
“李思存,你大逆不道。”
李思存讲解的动作一顿,拿笔的手指用力到发白。
《洪荒纪》中记载,绝顶天资者感悟天道法则,以魂魄为媒锻造为自己所用的法则。但从古至今,还没有能做到。
这违逆自然法则,是禁术。
找李思存探讨修炼之法的弟子每一个都忽感不适,有几个坚持到李思存眼前的还没说上几句话就晕了过去。
李思存面露不悦:“我说了,你别牵连其他人。”
沈流月:“宝贝思存,你有软肋。”
他是个无情无性的,什么都不在乎,而李思存在乎很多人。
沈流月唇角微勾,而后抛出流影珠。
李思存眼睛睁大,难以置信地抬头。
“沈流月!”
“你让我等这许久,这是惩罚,夫人。”
这流影珠不仅有大婚场景,还有缠绵的日日夜夜。
底下一片哗然。
一朝为天才,一朝为耻辱。
李思存从青云台跌落,仅仅是那么一瞬间。
底下的指责此起彼伏,沈流月心情大好,笑得诡异莫测。
魔域之主娶妾,场面极其浩大,只不过新娘子似乎不是女子,那盖着红盖头的身影挺拔端正,倩影如画。
盖头掀了——
新娘子与李思存八分相似,妆容艳丽,如同含着水珠的娇嫩桃花。
这样昳丽的面容,修真少有。
众人狐疑之际,沈流月已经把李思存抱在怀里。
“这不是李思存吗,刚拿了青云第一的那个?”
司徒远第一时间去粉碎留影珠,可留影珠外面有一股可怕的灵力保护。
“胡说!不可能!他不是我师弟!”
周越兴趣盎然看着李思存描眉画唇的脸,又转头看裴澜,见他一脸担忧,于是宽慰道:“沈流月诡计多端,说不定是离间计。”
众人隔岸观火,正要到了洞房。善水剑势如破竹凌空一剑!
强大的剑气避退三尺,森寒的冷意令人头皮发麻。
而留影珠只是多了几条裂痕,没有碎。
李思存的衣服已经褪去一半,露出光洁的雪一般的肌肤,众人眼睛都直了。
裴澜面色冷得可怕。他提起善水剑,又斩了一剑。
留影珠四分五裂。
不少人面露遗憾。
沈流月捏着李思存下巴:“怎么办,他们没看成,我们就在这表演给他们看,好不好?”
“......”
不好。
沈流月:“你也觉得我这主意妙不可言,我明白的。”
他挑起李思存下颌亲了下去。
沈流月袖袍一挥,四周的帘子整齐的挂起,长风过境,众人目光如刃,李思存不禁哆嗦起来。
“不,沈流月!你放手!”
“我没和你商讨。”他轻咬李思存的锁骨,说,“你可以反抗,但相信你知道后果。”
李思存一怔,脑海里浮现不同的人,死状无一重复。
“我会杀很多人。”沈流月盯着下方叽叽喳喳的人,说,“当然,以一敌众不是好选择,但你打算让那么多正义之士给我陪葬吗?”
李思存发狠地推开沈流月。
飞撵在下降。
降到修道人足以看见的高度,沈流月不再隐匿气息。仙门重派觉察到这暴戾的魔气,抬头望见一顶奢华的飞撵。
沈流月和李思存同在飞撵中。
“没办法了,他们都看见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司徒远不可置信地看向上空。
李思存对上司徒远的眼睛又立即低了头。
沈流月看破他的心思:“想问我怎么出来的吗?”
“是你的好师兄帮我的。”
李思存:“不可能!”
沈流月伏在李思存肩膀,嘴唇有一下没一下碰着他耳朵。
“宝贝思存,没有什么人是可以相信的。”
司徒远气得眼睛都红了,御剑飞向上空。
一定是沈流月逼迫师弟的!
沈流月为人奸诈卑鄙,心狠手辣,定要杀了此人为思存报仇!
“我今日心情好,不想杀人,谁敢靠近半步,我就让谁灰飞烟灭。”
怕死的后退了,踟蹰不前的人坐山观虎斗。
司徒远和裴澜速度不减,直向前飞。周越跟在后面。
沈流月留恋李思存的背脊,大手抚了一遍又一遍:“来了两个杂碎,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李思存闻言,本来丝毫不配合的他忽然一动,抓住沈流月的手臂。
“放过他们......”
沈流月却拂手向外。
“他们自讨苦吃,我何尝不成全。”
李思存身后一凉,便什么也没抓住。他整理好衣冠,提剑跟了上去。
当今大乘期,存名就只有回风派掌门一人,外界都传沈流月是渡劫期,可是不然。
沈流月入大乘已有多年。
他杀任何人都易如反掌。
他精通各种狠毒的杀人之法,死也让人死得不痛快。
有传言曾经有个人当着他的面辱骂他不知廉耻,被他去掉四肢,每日受着烈火灼烧和凶兽啃食之苦。凶兽每日都要啃下一小块肉,然后沈流月就会令人缝一块狗皮上去,长此以往,那人身上便没有一块皮是自己的。
经此一事,无人敢在在沈流月面前口出狂言。
司徒远的元婴期的修为在沈流月看来就如同挠痒痒,用了三分力便已将他重伤。
裴澜已是个中翘楚,有一战之力却无碾压之力。剑使得再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相形见绌。
李思存全力一击彻底激怒沈流月。
“思存,你过来。”沈流月阴着脸说。
李思存拿起剑,毫不畏惧:“放过他们,不要牵连任何人。”
九转剑法至柔,沈流月修炼的功法至刚,勉强困住了沈流月一瞬,就因为这一瞬,沈流月眼神更加阴冷。
凤凰火焚天焚地,沾染了便要烧到皮肉无剩才止。
下方轰动,修为高的用法术镇压,修为低的疼得尖叫,满地打滚。
李思存耳中充满哀鸣声,这些惨痛的呼喊全都化作他自责的火苗,轻轻一吹便燎了原。
都怪我,都怪我,如若不是我惹怒他,便不会有人受伤.......
李思存心中大恸,眼眶通红。
“对不起......对不起......”
沈流月:“李思存,睁眼看看那些因你受害的人啊,有本事和我作对,不敢看看他们吗。”
沈流月杀人如麻,在一片哀嚎里放肆大笑。
“痛快!好久没杀人了,真痛快!”
他的剑遵循他的指令,在下方大杀四方,甚至连魂魄也不放过。
李思存追悔莫及,疯狂的痛恨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无论什么时候,他都保护不了想要保护的人,四年前是,现在也是。
他抓起哀怜剑,目视前方。
无辜的人在受罪,他这个罪魁祸首为何好好站着。
为什么沈流月执着于他。
一切皆是他他的因果,那了断吧。
朱雀火一瞬间焚上他的身。
沈流月凝眸:“思存,烧了我喜欢的脸蛋,我会让别人给你赎罪。”
言外之意,他要杀别人来解自己心头之恨。
“沈流月,你有喜欢吗?”他只是想摧毁。
沈流月:“......”
李思存在火中苍白一笑,道:“我会的可不止一种禁术。”
刹那间,一股不属于修真界的灵力涌来,李思存瞬间灵力大增。
沈流月敛眉,看见什么趣事似的,眼神认真地看着李思存。
李思存打算同归于尽,那可太有意思了。
这不是要和他生同衾死同穴?
龙丹早早被李思存丢了出去,等他再爬起,空中爆发出强烈的灵流,他被震了出去!
两股灵力相撞扭曲了空间,靠近的人一阵眩晕。万物似乎静止了,只听一声轰鸣——
灵力倏地炸开。
巨大的波动让天地震了几下。
短暂的轰鸣令众人脑中空白、视线一黑,再睁眼时,什么也看不清。又过了一会儿,恍惚看见一个鹅黄袍的少年钻进空间漩涡。
时间归于平静,众人找不着头脑,忽有庄周梦蝶之感。
他们去哪了?
尸骨无存?
回风派的长老留下两行清泪,这可怎么跟掌门交代啊?
宝宝们,要开始副本了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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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第 2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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