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解朝酲在星辰智能研究所的经历为他带来丰富的人脉,即使他已经离开了那个地方,还是源源不断地有人主动来找他,只不过从仿生人转向了改造人。
一开始,他对于改造人这方面很是生疏,在经历过巨大心理压力才得以快速成长,技术逐渐纯熟到无可挑剔。
“也是,毕竟你实力在那放着。”就跟开了挂似的,不太真实,沈延夕有时候特别想问他一句,是不是自带外挂系统,转念之间还是放弃了询问,开挂也好,正常实力也罢,只要能一直好好地活下去,那就行了。
领路的人带他们到了正门入口就停了下来,他微微欠身,说:“你们进去后,直接走左手边的楼梯上去,到二楼然后再左拐直接去走廊尽头的房间,老板正在那个房间里等着你们。”
他说完就直接退下了。
二人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解朝酲率先说:“走吧,进去瞧瞧,我还没上过楼呢。”
沈延夕略显吃惊:“那你之前都是在哪?”
解朝酲先踏了进去:“地下。这座城堡的地下是一个小型医院,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甚至还有普通医院没有的大型特殊医疗设备。”
听他这么一说,沈延夕越发觉得这些人神秘了:“建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
两人走上阶梯,解朝酲对这个地方的了解不算多,至于建造这里的人,以现有的情报来看,都是些对改造人有着异常执着的精英,各行各业都有。
“具体的话,我也不太清楚,目前来看算得上好人那行列。我曾经问过那些接受改造的人,他们给我的答复都是倾向于这些人是在做善事,近乎是无偿地在助他们度过难关,这些人对他们分文不取,却给我提供丰厚报酬,或许如他们所言,这些人真的是在以自己的方式来帮助被伤害的普通人……”
沈延夕能听说他话里的担忧,这只是根据现阶段作出的一种猜测而已,他不想去揣测这些人的目的,但是从目前结果来看,他愿意相信这些人是真的善。
“孔昭会插手这个世界的事情吗?”沈延夕突然提起孔昭。
两人同时登上二楼的平台,左右两侧都是房间,暖黄的灯光沿着墙壁笔直地照射下来。
“以他的性子,不关乎莫向楚的事情,他绝不可能插手,说起来,他擅离职守也有好几年了,竟然还没有被革职,看来神那边是真的缺人。”
沈延夕有点没听明白:“缺人?”
“嗯,他曾经无意中跟我透露过,本该正常就位那个神似乎出了什么意外,于是他就被临时抓来顶替了这个位置,因为他这个半生不熟的新手,可把我给害惨了。”解朝酲说着苦由心中来。
很快,两人来到了走廊尽头的房间门前,里面没有一点声音,解朝酲抬手敲了敲门。
里面传来一声厚重的“进来吧”,解朝酲给沈延夕递了个眼神,推开了门,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充斥着大量的柔和的淡紫色色调,正中间是带着帷幔的公主床,梳妆台上摆着一排精致的毛绒玩偶,两人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有种飘浮的感觉。
站在窗台边的那个男人转身看了过来,他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黑色墨镜,优雅地放在窗台上,他眼里含着一丝悲哀:“初次见面,你们好。”他的眼神瞬间锁定在解朝酲身上,“你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机械师,解朝酲吧?”
解朝酲轻轻点头:“是我,不知道您的要求是?”
男人的视线忽地转向了公主床,落在帷幔后面,安静躺在床上的那个小女孩。
“在床上躺着的是我的女儿。”
沈延夕根本没发现床上还躺着人,迅速看了过去,眯起眼睛才注意到那娇小的小女孩,找解朝酲来是为了改造,将自身的部分与机械融合在一起,这么小的孩子,她究竟是怎么了,竟然需要……
“我能问问令爱是……哪里出了问题吗?”
男人走到公主床床边,掀起帷幔,目不转睛地看着女儿苍白的面容,停顿了须臾,他才敛去悲伤的神情,说:“她被人下了毒,经过医生的抢救保持住了生命体征,但毒素已经严重损害了她的神经系统……现在只有解先生你能帮到她了。”
偌大的星落城竟然没有一个能比得过解朝酲的吗?开挂,绝对开挂了。
不过,他说:“怎么会有人如此狠心,竟然对一个柔弱的小女孩下这么重的毒手,下毒手的人,是你的仇家吗?”
男人猛吸了一口气,说:“我已经查到了那个下毒的人,可惜那个人只是顶包的,真正的幕后凶手还没抓到,不过我也有了眉目,这是我的私人恩怨,就不便和你们多说,以免再殃及你们。”
他这人还怪好嘞,沈延夕见好就收,扭头看向解朝酲,正要问他打算怎么处理,却见他眉头紧锁,似乎在为什么犯难。
“诶,你一脸愁容的,”解朝酲小声地问他,“有没有把握?要是没把握咱们还是趁早说出来吧。”
事情是极有把握的,只是男人刚才的那番话,点醒了解朝酲,这原本是男人和别人的私人恩怨,可他要插手救了他的女儿,真的不会被殃及吗?虽然他们现在需要钱,可他更在乎的还是沈延夕的安危。
“您先前的称赞实在是过谬了,我接触这方面才两三年,比我技术强的也是大有人在。”
两三年就能达到现在的水平?认真的?虽然他在自谦,沈延夕还是笃定他开挂了。
“你说这些干嘛?”沈延夕持续在他耳边小声嘀咕,“能行咱们就上,不能行咱就走,怎么突然搞上谦虚这一套了。”
“看来解先生心中是有顾虑,是因为旁边这位同行的小兄弟?”男人一眼看穿了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他听闻中的解朝酲,向来是独来独往我行我素,接改造活也是只要钱给的够多,绝对是说一不二。
“既然您看出来了,那我也就直接问了。”
等等,我还没跟上你们呢,他们在说什么?我怎么突然间听不懂了呢?沈延夕在原地急得左顾右盼。
解朝酲说:“我需要知道那个人是谁。”
问那些多余的信息干什么,是会引火上身的呀,沈延夕差点蹦起来敲打他,还好克制住了:“知道越多死得越快,你晓不晓得。”
解朝酲无奈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男人,话是对沈延夕解释的:“无论我问还是不问,他口中的仇人,一旦见到他女儿活蹦乱跳地再次出现,肯定会查到我们头上,即使我们一无所知,也还是会面临同样的危险,与其蒙在鼓里,不如了解清楚,就算做替死鬼,也要明明白白的。”
“怎么就替死鬼了啊,能不能不要把事情往严重了说,我们只是正常完成工作。”沈延夕哪里能想到一个看似普通的工作,还能牵扯到生死这么沉重的话题。
解朝酲突然叹了口气:“我说你啊,什么正常工作会给你十几个亿的报酬。”
他说多少?十几个亿?那不是能买他身上好几个零件了,这其中肯定有诈,他蹭了蹭解朝酲的胳膊,悄声说:“你不早说,早知道这么危险,我就……”沈延夕卡了会儿壳,危险不危险,结果都是得来,他也跟着叹了口气,“还是问清楚吧 。”
“看来你们的意见已经达成了一致。”男人突然上前,左手搭在解朝酲的肩上,右手搭在沈延夕的胳膊上,“我现在只能靠你们了。”
沈延夕错愕地看向解朝酲,他究竟是跳过了哪些剧情,怎么一下子进展飞快,变成了现在这样。
事情似乎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越发扑朔迷离。
男人松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说:“幕后指使是历安。”
多么熟悉的名字,沈延夕惊讶地喊了出来:“怎么又是他……”
“哦?”男人问,“小兄弟,你们跟他也有仇?”
沈延夕正要说,被解朝酲拦了下来,他说:“你找我,不正是因为这个吗?”
沈延夕顿悟,差点就因为冲动自爆身份了,幸好解朝酲冷静,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啊。
“呵呵呵。”男人笑了几声,“确实有这方面的原因,不过我更看重的是你的实力,听说你还待在那个暴殄天物的组织里,有没有考虑过来我们这里,印象中你一直都需要钱吧,在这里,你将会重新拥有财富。”
这怎么还带挖墙脚的,工作能力强的人果然很抢手,沈延夕想起来自己还是社畜的时候,工作能力不算差,甚至可以说出众,可升职加薪的好事却怎么都轮不到他,真是不同人不同命啊。
“我觉得你可考虑考虑他的这个提议。”沈延夕竟然撺掇起来了,“来钱又快又多,还有一致对外的目标,听起来蛮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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