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人一走,沈姒低扶着额角,只觉脑中一团浆糊。
他们实在能喝,连那两位夫人,都是酒中豪杰,相继劝说之下,作为主家,她也不好滴酒不沾。
强撑的结果便是,到了现在,酒劲一齐涌上来,让她整个人都懵懵的。
微微晃一晃,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一边,预想之中的疼痛没有感受到,半睁开眼,原来是没磕到门上,有人接住了她。
揽住她软软的身躯,崔季渊手摸上她的额头,“可还好?”
沈姒在他颈窝间蹭一蹭,嘟囔道:“头晕,想睡觉。”
半晌,又有委屈糯糯地声音响起:“再不要喝了……”
“好,再不喝”,低声哄着怀中人,见她渐渐没了动静,知是睡着了。
眼神阻止了想上前来的素衣,微一弯腰,揽住她的腿弯,将人整个抱起。
沈姒梦中模糊嘤咛,为刚刚一瞬间的骤然变动不满,但又很快被周身熟悉的气息以及低低柔柔的声音安抚,往他肩窝里埋了埋,继续安睡。
她实在是困,到了床榻上,有一瞬的意识回笼,但脑袋发晕,一点都不想动,感觉有人在替她擦拭脱衣,暖暖的很舒服,便也乖乖地任他施为。
床榻之人如此乖巧,白净修长的手指停在她红唇边,轻轻摩挲,不知在想什么。
凝视片刻,最终所有念头都只化作一声叹息,崔季渊替她掖好被子,让人安心沉睡。
安置好人,叮嘱素衣看好姑娘,崔季渊径自往书房去。这些酒,于他并不醉人。
在书房待至天黑,才放了手中狼毫,向门外走去,随口问旁边的青山:“夫人可醒了?”
青山连忙跟上,边走边回:“才着人问了素衣姑娘,夫人尚未醒来。”
崔季渊皱眉,怎如今还未醒,原打算朝正厅去的步子,转而往内院去。
素衣见到公子的身影,眼露喜色,不等她开口央求,崔季渊已然说到:“还未醒?”
素衣吞吐:“醒了……,可是姑娘又睡了。”
“才已叫了姑娘一次,可姑娘说并不饿,让奴婢别再扰她。”
她正焦急,没想到公子来的快,正好,也有人劝着些,晚膳如何能不吃呢。
崔季渊颔首,挥退了她,一人往屋里去。
屋内炭火放的足,并不冷,床上之人眉目舒缓,手在枕边松松握着,睡得十分香甜,丝毫不似贴身婢女刚说过的,她才醒过一次。
坐到床边,轻挠一挠她的掌心,见她往里缩一缩,低声笑道:“该起了。”
沈姒耳朵动一动,分辨来人,再次被吵醒十分不爽,拉了被子掩住耳朵:“不起。别扰我哦……要不高兴了。”
话里威胁之意十足。
只可惜声音还带着糯糯困困的尾音,威慑力并不是太足。
崔季渊展眉,轻抚眉心笑一笑,每次犯懒不想起时,她便如此威胁人。
知多说无用,也不再做无用功,直接吩咐素衣让小厨房将膳食拿到屋里来,今晚便在屋内吃。
至于床榻上的人,等吃食摆好,挥退众人,直接将人抱起,裹了最厚的大氅,坐到桌前。
沈姒如何会没感觉,在被子被掀开的那一瞬,就已经睡意全无,只是还懒懒散散不想睁眼,哪想他竟直接抱了她坐在桌前……
继续闭眼装睡,想看看他还能做什么,脑中胡思乱想,难道,他打算这样喂她?
唔,好像也是一种法子,可是她若真是睡着的,他喂了她也吃不着啊。
她这边想了良久,却是久久没等到他的动作,只听到耳边轻微的咀嚼声,若非他另一只手还切实的环着她,她此时也真真切切的坐在他腿上,都要以为他已经把她这么大一个人给忘了!
鼻尖围绕着满满的食物香气,睡了许久,原本一点不想吃东西,此时却觉馋虫钻了满肚,生出些饥饿感。
悄悄睁了一只眼,想瞧瞧他到底想干嘛,没得大费周章将她抱来,只是想锻炼他的臂力?
眼睛才睁开一半,便与一双似笑非笑的凤眸恰好对上,仿佛她的动作早已在他预料之中。
“……”她被耍了。
没好气地瞪他一眼,愤愤道:“你是故意的。”
还将她裹成个球,以至于现在只能靠眼神泄愤,都没法挥拳揍他两下。
越加瞪大了一双桃花眼,企图以此表示她现在十分生气!
“可是饿醒了?”
沈姒撇嘴:“明知故问,明明是你将我吵醒。”
微挣一挣,示意他先松了她,这么裹着,暖和是暖和,但她动不了啊。
崔季渊松了她,沈姒扯一扯大氅,脚落了地刚站好,背对着人,正欲与他拉开距离,不防腰上一紧,整个人旋了半圈,腰间紧贴他的胸膛,俯首之间,与人鼻息可闻。
“嗯?可还生气?”
哼,这次美色可没用,沈姒锤他肩膀,傲视他,没好气道:“气着呢,气很大,都是你,生生将我吵醒。”
“我与你赔罪可好?”
沈姒半垂着桃花眼看他,眼底低映着他的俊脸,好整以暇,到要看看他如何赔罪。
可是很快她便笑不起来,唇瓣被人轻轻攫住,细细磨蹭,微麻微痒的触感,让她一瞬间什么心思都生不起来。
只有眸光处他漆黑的凤眸,幽深无涯,将人牢牢的吸引进去。
这一次并非一触及离,直等她呼吸微喘,崔季渊才稍稍拉开距离,暗哑的声音鼓噪人的耳膜,也鼓动到人的心里,“原谅我可好?”
沈姒还在愣神,被诱得模模糊糊点头,等他松了困住她的腰肢,才懊恼又被此人占了便宜。
可看他十分乖觉地为她布菜斟茶,诚意十足的弥补,她也再生不出火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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