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樊柯前所未有的好脾气的答应着。
“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沈未汐晃着两只腿,歪着头瞧着背挺直的樊柯。
“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樊柯拿起一旁的大氅,盖在沈未汐身上,手指环绕系紧带子。
“你……”你一直都对我不好,这句话沈未汐没说出来,这疯狗正系带子呢,万一给他惹急了,一个使劲勒住脖子,那自己是毫无反击之力。
“嗯?”樊柯尾音上翘,淡淡发出声音。
“你一直都好,玉钗没了给我打玉钗,床不舒服也马上换。”沈未汐揽住樊柯的胳膊,一副狗腿的模样蹭着樊柯的衣袖。
“只要你留在我身边,想要什么都可以。”樊柯盯着沈未汐的眼睛,别无他求,只希望眼前人能够越陷越深。
讲道理,沈未汐听着这话是真的很心动,把这句话翻译一下,那就是黑卡给你刷,不过,很不巧,沈未汐从小接受的教育是,女生要独立,而不是做宠物。
“无功不受禄。”沈未汐一本正经摇摇头,将自己退到一个安全的范围。
“这是你应得的。”
沈未汐依然摇摇头,就算是抢,那也是自己动手了不是。
“可是那么多东西你想要的,我都已经答应你了,你现在说无功不受禄,那之前的怎么算?”樊柯跟着沈未汐的脚步,步步紧逼,将沈未汐禁锢的狭小的范围之内。
“你想怎样?我可是个孕妇!”沈未汐不傻,先亮出底牌,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樊柯没吱声,只是身体越靠越近,呼吸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和沈未汐的心跳重奏,沈未汐认命的闭上眼睛,等你死了,我一定要在你坟头上蹦迪。
想象中的温热没下来,樊柯抬手抚平了沈未汐凌乱的发丝,拥住沈未汐的腰身,将脑袋完全靠在沈未汐肩头,放松了身子:“我怎么舍得……”
樊柯的声音软塌塌的,散漫又认真,沈未汐睫毛闪了闪,只觉得自己的心跳节奏漏了一拍,鬼使神差的也抬手搂住樊柯的劲腰,在那个月光未尽的清晨,紧紧相拥。
*
就在今天,沈未汐故意找茬打了熄媚的第二天,入宫的懿旨就送到了将军府,要不是彩铃扶着,沈未汐怕不是腿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直到沈未汐一脚踏入宫门,她才重新理了理头发,平视着眼前。
“沈大姑娘……大娘子……”连檬早早就等在宫门口,手冻得有些红肿依然不肯回去。
沈未汐有些懵,临时被召见,还没来得及备功课,实在认不出这是谁,只能僵硬的抬着手试探的打了个招呼。
“……大娘子……”连檬明显带了些哭腔,早听说沈未汐有孕落水,便是整日整日睡不着觉,虽然不过宫里的丫头,自小陪着沈未汐长大,只因老母在宫中,无法陪嫁,也是日夜思念,不曾想再见面,也只是伸手打个照面的关系。
“你好……”沈未汐尴尬的笑了笑,跟着领头的嬷嬷走进去,没见到连檬失措的擦擦眼角,又忙起手里的活计。
“汐儿来了?”根据熄媚的一番作为,沈未汐原以为这位太后娘娘一定是个眉眼如剑,性情阴狠之人,远远迎过来的老妇人满头白发,比雪色要深一些,眼底也是柔柔的,与家里奶奶并无二样。
“汐儿来了?”太后再次询问,有些激动,是收敛着的情绪。
“是了,来了,来了。”贰观姑姑笑意盈盈哄着老妇。
整个慈宁宫到处是隐隐的抽泣,大概是喜极而泣,唯独沈未汐这个当事人没太多感情,本也是与她无关,附和了两句就跟去了厢房休顿。
“你哭什么?”沈未汐毫无形象躺在榻上,看着抽气不已的月白。
“月白觉得……觉得大娘子……特别……特别不容易。”月白越说声音越杂碎,止不住的哭腔往外涌。
“有什么不容易?”沈未汐不屑的翻了个白眼,原主自己惹得事,现在都让我来黑锅,她有什么不容易。
“真心付之东流,嫁了人也是过的不好……呜呜呜呜……”终于,月白还是捂着脸蹲在脚踏上痛苦,好像遭受这些的都是她一般。
“我现在不是挺好的么,又吃有穿,天天什么都不用愁,搓搓麻将逛逛街,自在。”沈未汐歪倒榻上,翘着二郎腿,好不逍遥。
“此一番来,又不定是什么鬼门关,大娘子也笑得出来。”彩铃推开门,带进来几朵雪花,也不知是几日了,这雪下得纷纷扬扬也总是不停。
“虽然我跟这太后没有血缘关系,但是,我好歹是她养大的呀,她总不能因为一个宫女真把我怎么样吧?”
“皇帝也不是太后的亲儿子,那也是她养大的呀,也没见她有多疼他……”月白撅着嘴回顶道。
“月白!”彩铃总归比月白心思多,立刻转过身瞪了一眼。
“太后干什么了?怎么不疼他了?”沈未汐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
“我听说,太后求皇帝不要开战,说什么沭阳人少国弱,给点好处让他们称臣就好……”
“为什么?沭阳不是总来骚扰边境,干嘛还要和解?”沈未汐作为一个将军家属,日日偷听到的便是,沭阳来犯,作战似乎早就备好,又何必临此放弃?
“太后娘娘不是沭阳新帝的姑母嘛,自然是偏心啦。”
“我去!”沈未汐嘴里塞的杏仁连着掉出来好几个,无言以对。
“那这太后这得两边劝哪,她这么忙,还叫我来干什么,听她发牢骚吗?”
“大娘子,咱们先用膳吧。”彩铃实在是听不下去了,隔墙有耳,这两个人是没听过吗?
“有肘子吗?”
“……”
“咱们去太后那里……”彩铃毕恭毕敬回了一句,打开门引着路,顺带着一路上提醒无数次别再扯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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