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第九十三话:我的牌局

“真正的夏佑善在你原本的世界里吗?”

“嗯——应该说是在还是不在呢?为纪念解决此事的日子是熙馀五年五月乙未,这么一算都已经三十四年了吗?就算在我的世界里,我也已经从一个刚服完义务兵的实习警察变成快要退休混日子的糟老头了,到这个世界也已经两年了,真是逝者如斯。关于详情不用多问,反正很快你就会知道事情的经过了。帮助解决乙巳之变后,你们两个就去到了你们想去的世界,过你们想过的生活。我也再没见过你们两个。”

就是小说常见的Happy Ending吗?“你们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这个问题就太过模糊了,该说在这个世界想让你做什么好,还是以后想让你做什么才好呢?在这个世界里,我们希望你能牵制李渊的研究,在找到对付Z病毒的方法前,不能让他先制造出穿越平行世界的机器,让他逃到其他的地方。而到了以后,我希望由你来关上那扇门。”

“关上门?什么门?”

“平行世界之间的门,各个平行世界之间长久以来都独立存在着,就像两个完全独立的房间,使两个世界相互独立存在的间隔就像是房间之间的墙壁一样。如果要在两个房间之间走动,就需要在间隔两个房间的墙壁上开一扇门。虽然物质在两个世界之间目前还无法沟通,但不知道今后哪个世界的科技会发展到什么样子。何况你不觉得最近身边从其他世界来的人越来越多了吗?刚开始还只是偶然出现的穿越者,竟然能在一个世界里组成集团。凡是穿越就需要沟通,在一堵墙上开太多门的话会变成什么结果?我担心那堵墙会塌,而事实也不是不存在这样的危险。比如李渊那样的人穿越到其他世界会发生什么事?会导致什么的结果你有想过吗?”

根本就不需要想象,我们之前就有结果。对李渊这样的经历长大的人来说财富对他来说只是个拿来利用的数字而已,这些科学狂人会为了研究倾尽所有。他想要去其他的正常世界利用正常世界才有的资源对Z病毒进行再研究,而如果真的再进行这样的研究,肯定要再造Z病毒原型,Z病毒也可能会在其他世界出现。这便像他说的那样,墙塌了后房间也不保的比喻。

他掏出了一张纸条来说:“这是船上的另一路无线电频率。我会在这个世界辅助你,直到李渊研究出Z病毒的对策来为止。但对应的,如果我要可以随时辅助你,那也要呆在这里才能有足够的机动性。丧尸潮爆发的时候,中国便以主权为依据严正拒绝美军介入援助。没多久之后,丧尸病毒快速蔓延到美国本土,就连美国政府都不再存在,便也无从再谈此事。根据最初上海沦陷时李渊透露给圆桌议会的情报,UN加急在琉球创建了保护地,并在送入全球顶级专家后果断切段了飞行航路,利用船运的低效率抵挡住了丧尸的入侵。一年多的恢复后,转为UN名义的我们终于重新打通了和大陆之间的航路,但李渊为首的那帮权贵只允许我们以非官方名义和大陆通航通商,依然不答应维和部队越过边境线,他们把舟山群岛作为梅水沦陷后的最后庇护所,所以害怕失去海上的势力。现在情势比以前稳定不少,我们希望可以以UN观察部队保卫港口的名义进驻到这个邮轮港,好作为你的后盾。毕竟只要能驻扎在这里,无论你有什么需要,我随时可以派人到你身边。”

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中也充满了真诚。但我就是怎么都不想相信,毕竟不管是哪个世界,不值得信任的人实在太多了,现在这世道就更是毫无法律可言。再加上刚刚那六个丧尸的开场,如果他是借着我驻军在这里,以现在的状况随时可以深入江浙任一角落,他就能在大陆站上一脚,这才更像是他的目的。

“好,三个问题都回答完了,下注吧。”

不用说,我自然是把所有的筹码都放到了押注的格子里。

“开牌了,我的牌是方块J哦!哦吼~我的牌不小呢!你的牌是…… ”

我本就没多在意这场游戏,随意地翻开了牌。只是我原本以为会把这些筹码都还给他,没想到翻出的牌却是比J还要大的K!

“WOW!黑桃K!赫克托耳和大卫!这是在告诉我们自己是谁吗?!怪不得说扑克牌是塔罗牌演变来的呢。这些筹码都是你的了,下船的时候我会把筹码都兑现给你,我的平民国王。”他把筹码数给我后说,“抱歉,因为我太想和你聚聚的私情,让你在奔波了一天后还要陪我玩这么无聊的游戏。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房间了,休息后餐厅会在用餐时间为员工们提供自助餐,如果还有什么需要可以就近找部队的人。后天我会派车送你回梅水。”

他一边说着一边带我走进了电梯。还有很多楼层比我们这一层更高,在顶层有这里原本最豪华的套房,现在这邮轮毕竟不是拿来游乐,有些楼层的功能设施已经有了巨大的改变。他趁着电梯口的电子导航装置给我做了个简单的介绍,这艘当今世界上还在运行的最大邮轮在经过他们的改造后可以搭载五千多位难民,就像是一个在海上漂泊的庇护地一样,截止现在还没有住满过人。很多功能室都被临时改造成了住房,商店街当然也已经没有商店营业了,现在作为仓库使用。所有人必须以家庭或单人在海上被隔离,就和陆地上的隔离点一样不能出房间,等在海上航行开始后就会有人给他们送三餐。这艘船在最初的几年里也被用来护送各国政要和上层人士,所以也保留了一些上层的游艺设施和豪华配套,比如刚刚的赌场,当然现在运营的费用中的大头也都是这些人提供赞助。现在还没有启航,搭船回大陆的人不多,人都已经下船后现在船上都是部队和负责后勤的人,等我休息好了可以去部队食堂自己找饭吃,虽然船上现在什么游乐项目也没有,但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随意逛逛或是去他的办公室和他叙叙旧。

不过我当下实在太困,和他简单的道别后就走进了房间扒到了床上。

一觉醒来后我才意识到自己住进了如何豪华的一个房间,这是邮船最顶端的套房,如同在以前的世界里住过的酒店套房,宽阔又豪华。房间外面还有一块私人甲板就像是阳台一样,时间正好是日落的时候,火红的太阳依靠着远处的山头,像是在睡前想要缱绻一番的孩子。

舟山的海毕竟还是和丽影不同,因为背靠如此广阔的大陆,大江口的海水难免有些混黄。周边大小岛屿也更多,每座岛屿几乎都有大小不同的山丘。不过这凹凸不平的地平线,在太阳看来似乎更有安全感。总觉得它今天有个更香甜的梦乡。

我坐在甲板看着晚霞退场,天还没有完全黑。下层的甲板传来了机械的轰鸣声,是在整修船上的设施。和梅水做什么事都多靠手工比起来,这里有比我知道的还先进的机械,各种机械在甲板船舱忙碌,俨然一副现代的景象。

我照着吴将军说的找到了员工食堂,这里就更热闹了。除了穿着军服的部队的人,更多的是维护这艘船的工作人员。和船下不同,这些人有各色人种,除了说英语还有各种语言。这下就更像是作为美亚枢纽的丽影了,只有在那里才能见到这种场景。这里供的餐也自然异常丰富,除了中式日式美式还照顾了各种信仰,有点像是开奥运会时的奥运村食堂。

“Hey,New Face。Speak Chinese?”取完餐后,我选了一个角落吃饭,一位身材丰满的大婶坐到了我的对面,一看就是中国人的模样。她的工牌上写着她是这里的客房主管。

我连忙点了点头说你好。

“哦呦~终于见到可以说中国话的人了内,憋死我了。”她开心地把碗里的炒饭盛给我吃,“这里不少华人,不过大多数都是些连中国话都不会讲的ABC,还有些只会讲琉球话不会讲普通话,根本就没法交流。我英语又不好,连个能好好聊天的人都没有内,真是都快憋死我了。”

可是我……也不是怎么会和人聊天,现在这种境况更是没有可以和大姐们拿来分享的八卦。

“大姐……是福建人吗?”我只好从国人最常见的老家认乡亲开场。

“哦?你听得出哦!我其实是新加坡华人啦,我爷爷是货真价实福建人哦。这么说来,这船上以前有个泉州老乡哦,以前是驻琉美军的军人内,我看看我看看。你们两个岁数差不多,长得也有一点像哦,说不定是兄弟类。这么说来也有一两年没有见到他了。”说着,她从口袋里兴奋地掏出了手机。

“这船上还能用手机吗?”

“偶尔能用,琉球的通讯公司还在运作,就是靠近边界海边的基站有些被台风吹坏了不大好。不过只要船过了嵊山还是多少会搜索到信号啊。”她在手机上划了好一阵子,终于找到了那张照片给我看,“就这个哦,有好久没见到他了哦。听说他出什么任务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只听说过沈狼只有沈虎一个兄弟,而且我们这种家庭一辈子火车都坐不上几次,也不可能会有亲戚在国外。我随意地看了眼那照片刚想说不认识,却没想到那照片却让我不得不看第二眼。有些意外的我干脆把手机拿了过来仔细看,上面穿着海军制服的人是——麒麟?!

“还有这个人其他的照片吗?”

“可能有哦,但是我们也就一起同行了没几次,可能照片不是很多诶。”

她说着在那个相册里划了几下,这下更让我确信那是麒麟了。都说世界上有七个模样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比如我和彗星,但每个人的神韵却是不一样的。我也说不出来这灿烂的笑容有什么依据,但却可以肯定散发出来的神韵就是麒麟。

“你确定他是军人吗?”

我和麒麟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也听他说过过去的一二,他和陈栋是一起长大的朋友,丧尸潮爆发时一起从上海逃跑出来,在野外逃亡了一阵子后到了梅水镇。凭两个人出生,根本不可能会加入外国的军队。

“嗯,听说他还是个很厉害的部队呢,叫什么……什么战队……龙战队?总之很厉害的。我听说后也很惊讶诶,那个什么什么,那小伙子待人很和善,人也不像洋人那样粗粗壮壮的,所以我听说也很意外内。”

龙战队?我看了看他的制服,原本我也对军事毫无了解,但治安队不免有些战争小子所以也有所耳闻:“是海军陆战队吧?”

“对对对,哈哈哈,邮轮都已经被军队征收这么多年了,我对船上那些人什么队什么队的都还不了解,哈哈。”

“你说他是什么时候离开这艘船的?”

“通航第一年,那就是两年前了吧。他虽然只和我们一起航行了两三次,但大家都记得他。可能因为他太活跃了,确实是个很有意思的孩子哦。”

两年前航行了一两次后就离开了军队,这么一看时间线就更对得上了。他离开船后甚至到梅水前还有一段时间。而且我一直都有疑惑,就算大多数的男孩子都多少爱些战争军事之类的,但毕竟是平民,一辈子都不一定摸上一两回枪,唯一军训时候的射击训练纯粹就是走过场。以前一直以为麒麟的枪术还有对设备的使用是因为做治安员比我们久一些,但其实大队长的枪术都远不如他。现在他以前就是军人的话一切就说得通了。

“你知道他名字叫什么吗?”

“叫什么呢……对了,Kylin,说是中国的一种神兽来着,麒麟,就是麒麟的拼音。”

“他是不是还有个叫陈栋的朋友?”

“有吗?这我就不知道了,这孩子朋友多得很。”

“这船上还有他的同事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这两年轮流服役,军队的人好多都换过了。只有我们这些原本就船上有些技术的人固定留在船上。哦,对了,你看,这是我孙女儿。她现在在琉球都上幼儿园了。”

我又陪大婶瞎聊了一阵子,运送难民比运送游客放松多了,他们不用那么在乎经济效益停泊也没有严格限定的时间,所以也不需要在短时间内上客下客完成客房清洁。其他岗位也是如此。而负责守卫的军人就更是悠闲地享受着非正式的假期。

大婶和我告别后,我又抽空找了几个人打听了下。船上通用的语言是英语,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用词是不是表达准确,不过的确有几个长官好像认识这号人物。只是关于陈栋,似乎没有人有印象。

就这样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阵后,晚上重新躺到床上才可以重新理性思考。如果长得一样还是巧合,但如果名字都一样那无非就是同一个人了,而且就算麒麟是中国名字,但会把一种神兽当作自己名字的人真的也不多。因为在这个世界,几乎所有人在过去的三年里都经历了伤痛,我们很少会过问别人的过往,相比之前对麒麟的一知半解,现在这些新的证据摆在我的眼前也更合逻辑。其中更为关键的人物便是吴将军,如果他说的那些都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他不仅知道我的过去,甚至还知道我的未来。麒麟如果是他的部下,那就意味着麒麟是他安插在我身边的人。从到梅水镇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是被安排在他们局里的一颗棋子。

对了,吴将军,只要找到他问明白,就能把麒麟的身份给理清了。今天已经是深夜了,明天一早的我一定要找到吴将军问个明白。

计划是这么计划,但刚睡了一整天,又有让我困扰的事。再一次入睡已经很晚了,也因此再一次醒来已经到了晌午。去找吴将军时说他已经去食堂吃饭了,在食堂里没找到他的我顺便吃了午饭。又一次去他的办公室找他时,说他出去了还没回来。不过那时,有人过来找我说:“梅水镇有人过来接你回去。”

“梅水镇?李渊的人吗?”

“不是,是你的朋友。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们也可以派车送你回去。”

应该是白石搬来救兵了,不过“我得先和吴将军见上一面。”

“吴将军去镇上采购了,应该要晚上才能回来了。”

先确认来接我的人是谁也不迟,既然是我的朋友,我也可以直接找麒麟问个究竟。我期待着见到港口的通道上停着那辆熟悉的大巴车,但却什么都没有见到。主要的货物都已经上船了,现在码头上已经开始接受难民上船的登记。所以除了人连叉车都没有见到一辆。

“喂!小狼!”一个熟悉的声音终于在人群中响起,麒麟正挥着手臂在招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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