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第四十一话:我的佑善少爷要破产了?

财阀剧中如果重要角色死去的话,必定会有复活的狗血剧情。比如通告已死的人实际却没死,通过现实不可能的医疗技术拯救复活了,比如他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双胞胎兄弟姐妹,代替他回来进行复仇活动,这个世界的财阀也是如此狗血的吗?

“不不不,那就是我妈妈,不是救治回来的,也不是双胞胎。”看我不下车,佑善顺便把我带着上了他回家的路。

“但你妈妈不是在车祸中……”

“不,那天是我叫作爷爷,也就是外公的周年忌日。丽影塔上有个不怎么重要我爸爸却一定要拉着我妈妈出席的活动,我舅公就安排了一个和我妈妈长得一模一样的替身和爸爸一起去参加那场活动。没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事情也被低调处理,所以外界都以为我妈妈一起在那场车祸里去世了。当然我们虽然没有否认但也没有承认,只是任舆论自由发挥。忙着她当时身在日本,在忙着整理我爷爷的产业。”

佑善的外公?我好像听泰恩说过佑善妈妈家的背景,那不就是在横滨知名的华人黑d道?

“都什么时代了,哪还有什么黑d道?我们的产业也都已经向正规的法人化发展了,不再参与什么非法的事业。”

“诶?!所以那天你妈妈根本就没有去世?那你为什么老是一副妈妈去世的模样,而且还时不时地想念妈妈?”

“我有说过妈妈去世了吗?妈妈整理完爷爷的产业使其走上正道后,就交给职业经理人管理了。她做了一辈子的夏夫人,如今老夏会长已经不在了,她便索性不再回这里去环球旅行了。因为是隐匿身份的个人旅行,也不和我联系,所以都不知道行踪。我上次去日本找舅公,也是想顺便打探下她的消息。”

诶诶诶?这是什么剧情?这剧情太过狗血我还反应不过来。

等等,让我更反应不过来的是……佑善的妈妈真人站到了我的眼前。

“ただいま.”

虽然佑善用随意的口气打了招呼,但他家的气氛却不一般。妈妈坐在沙发上,那严肃的模样却像是坐在高堂上一样,让人都忍不住想要跪下叩拜。好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佑善拉着我要往楼上走。

“喂!你小子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才刚迈步,佑善妈妈就喝住了我们。

这语气好可怕!我都忍不住打了个颤。

佑善也停住了脚步,和妈妈对视了有将近一分钟后说:“怎么了?出去玩给我带土产了吗?”

啊~这个…… 这种气氛真的合适问这种话吗?

“不要给我嬉皮笑脸的!我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小岛上来是为了给你送土特产吗?”我就说你这时候问这个不是讨骂吗?

她站起身来走到我们面前,盯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那犀利的眼神和我看过的帮派大姐一模一样。这位夫人莫不是生了孩子后的中年洪兴十三妹?也不是,这干练的身材也不看不出生过孩子的模样。

“就是这个孩子吗?”

“什么?”

“我听贤善说了你在干的事情,收手吧。”

“什么事?”

“还有什么事?你在调查的人不是你惹得起的人,这小子也不是值得花这么大代价守护的人。”

“不,这是我不管多大的代价都要守护的人。”

“呵,不管多大代价?你知道那是多大的代价吗?如果那个人动一动手指,我们全家都要兜着走。你知道前天日本政府搜查了你舅公多少家柏青哥店吗?那就是那个人对我们的警告。如果你执迷下去,我们家几辈子积累的产业都要砸在你的手里。你都已经害死你老爹了,现在还想害死我吗?”

“搜查了半天也没什么结果吧?这事只是你们会错意了。既然你说这孩子没有份量,那个人何必要花力气来针对我们?而且如果真的是那个人想给我们下马威,政府早就可以给舅公安插任何的罪名。这两件事毫无关系。”

“那和孙家又怎么交代?你的史蒂夫呢?你想成为和你老爹一样的人吗?”

“那……那个……史蒂夫那边,我会处理好的。”

“怎么处理?分手吗?为了个什么都没有的平民,和世界第一的会计师事务所翻脸?然后让他们给我们旗下的各家公司搞低评级打压我们?爆出感情出轨的绯闻,成为全世界人的笑话?”

“他不会这么做的。”

“他不会,他的父母的完全会这么做。我和他们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他们家族的人还是你了解吗?”

佑善本来就在这场言语的交战中处下风,这会儿更是败下阵来。给不出答案的他眼睛在我和他母亲间来回转了几圈,对等在一旁的保姆说:“婆婆,你先带常恩去客房吧,我和妈妈有事要谈。”

“不许留他在家里过夜。婆婆,让张司机送他回去。”

虽然搞不清楚当下的状况,但看气氛我的确还是趁早回去的好。

“为什么不能留他在家过夜?我先带他去客房,回来再和你解释。”

佑善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妈妈扇了一个巴掌,那巴掌还响亮到让人为之一震。以前看八点档乡土剧的时候只觉得耳光戏狗血,现在真的身处其中原来那么吓人。

“让你帮忙当了几天家,你还真的以为自己是这里的大当家了?”

“我觉得……今天我还是先回去好了。”

“不是今天。”身后传来了佑善妈妈的声音。

“我知道了大姐头,我以后也绝不会再来纠缠佑善的!”我吓得连忙向她下跪。

“知道了就好!给我滚!”她一边说着一边抬起了腿。

还好一直战战兢兢站在一边的婆婆过来护住了我,妈妈的脚没落到我的身上后,她连忙拉着我起来往门外走。Penthouse专用电梯的电梯门终于合上了,我也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了一样。

“真的不好意思,让你见到家丑了。平时夫人不是这副样子的。“

“不不不,不过,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想这都是因为我夫人才这么大的脾气。”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我只是个在这里帮忙打扫的外人罢了。”

静下心来整理下刚刚的话,虽然理不清来龙去脉,但有件事好像可以确定。佑善帮我调查的事,涉及到比他更高阶层的人,更高阶层?像夏家这种控制着世界各地高新企业的人甚至掌控了多国的经济命脉,可以说是一等一的阶层,还有比他更高的阶层吗?而且这事好像让他得罪了那些人。怎么想我都是害了他吧?得赶紧请他不要再管我的事才行。

坐在回家的车上,我给佑善发了信息,佑善却马上打来了视频电话。

“你……还好吗?”视频里的佑善抱着枕头趴在床上,看来他和他妈妈的战争算是结束了。

“什么好不好的?”

“当然是说和你妈妈的事,逞什么能?”

“没事没事。”

“你妈妈说,你惹到了不能惹的人是什么意思?”

“就是之前事的幕后推手,我不是和你说了我们在调查的时候遇到了背后的阻力吗?我妈妈应该是注意到了施加阻力的人,明天等她心情平复了以后我会好好和她谈谈的。知道了幕后黑手的话也不是坏事不是吗?”这么说倒也挺有道理的,真是个乐观的人呢。要是我爸妈这么对我发脾气后,我可没法冷静下来思考。

“既然这样的话就别调查了。”我终于忍不住说,“我不想让你陷入到危险之中。”

他听我这么说后闪过了一丝惊讶,但脸上很快恢复了笑容说:“想不到你还有这份心呢。”

“那不是当然的吗?怎么说也不能为了自己把朋友推到危险里去吧?”

“也听听看对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然后再想对策。放心吧,我心里会有分寸的。”

总之,听他的话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了。这么说起来,我刚刚的行为是不是有点逃跑的意思?虽然一路上都充满了担心不说,就这么把他一个人扔在那里面对,有些不地道吧?

“先这样吧,明天到学校了再联络。”

“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那就快点说,时间也不早了。”

“我决定和史蒂夫分手了。你放心吧,我会处理好和史蒂夫的关系的。”

这家伙在乱说什么呢?是刚刚被他妈妈一巴掌给扇傻了吗?

“没有傻,是经过深思熟虑后的结果。”

“深思熟虑什么?你妈妈不是都让你不要这么做吗?”

“就因为妈妈的一个巴掌把我扇醒了。你别忘了,我在这个世界可是青春期的孩子哦,青春期的时候不做叛逆的事还有什么时候有机会做?”他淡然地笑着说,“那就这样,晚安。”

喂!等等!别挂电话啊!夏佑善刚刚那番话,怎么想都像是渣男语录里必收录的吧?这下我不是真的就变成小三了吗?

这么想想的话,刚刚还听到佑善妈妈说到史蒂夫家族来着。如果这样一来,史蒂夫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怎么可能斗得过一个财阀家族啊?

“要是得罪了孙氏家族的话,你斗不斗得过倒是小事,夏佑善家族倒是得经历一番波折。”

为了这事我一晚上都没能睡着,第二天能找到感情商谈的对象,不用说就只有熟识财阀世界的王朗了。

“该怎么说呢,平民之间想要保持有序和谐的话,就需要靠等级制度,让他们知道他们有上级,生活中有长辈,工作中有上级,政治上有各级政府官员。心里有了上级的约束,他们便会处于恐惧中,不敢随便破坏这个世界运行的规则。但是在等级制度的上级,想要保持和谐的话,便要通过上级互相间的制约。世界各个顶级家族通过资本连结在一起,这也是进入经济全球化后大力推行股份制法人的原因。各个家族在自己的领域里各行其是,不踏入对方的领域又互相合作,然后通过股份制互相渗透以共同公平地分配顶层利益。具体比方说,夏银财团投资Alpha,但是又不会经营甚至干涉张氏家族的利益,又获得科技业发展获得的红利。夏银财团本身又有来自诸多其他公司的股本,甚至张氏也通过换股成为了财团下投行的股东,让财团总裁不至于拥有绝对的权力。任何一个家族都拥有受其他家族制衡的压力。”

又说些什么我不懂的事啊,“所以,最坏的结果是什么?”

“两家的纠纷最可能的下场是,孙氏财团下的所有会计事务所停止为夏银财团下所有企业提供审计报告担保。没有了世界排名靠前的几家会计事务所审计担保,企业的信用评级就会立刻下降,企业股本价格在各大交易所将快速下跌,既而被投资人抛售加速下跌,利用股份抵押的贷款很快需要补充大量保证金。信用评级下降也将导致金融机构降低企业的信用贷款额度,债券等其他融资用金融品如同废纸,企业的资金流会在瞬间被抽断。夏银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出售资产,都被大家抛弃了,更不可能获得体量相当的融资渠道,就只能在一夜之间破产。”

破产?虽然王朗说的破产过程我一句也没听懂,但是破产两个字就足够有画面感了。小时候看的港片里,无不充满了97年金融危机时有钱人一夜间破产,从别墅搬到租的小屋里吃不起饭还背上了一辈子换不清的债务的情景。从出生就含着金汤匙的夏佑善,就算穿越也是穿越到小康之家的夏超家的夏佑善,怎么可能能承受这样的生活啊?

“那是爸爸生前最得意的作品。”

高耸入云的丽影塔,天气好时在学校运动场上也能清晰地看到。当时在丽影塔上那充满了深情的表情映入了我的眼中。不行不行!夏家都要因为我破产了,更别说保住丽影塔了!我一定要阻止夏佑善做这种事才行!

打了他的电话没有接,发了信息也没有回。必须得赶紧想办法阻止他,这个点他应该是在学生会办公室吧?

不管认不认得去那个办公室的路,我也要赶紧去阻止他才行。在空间扭曲的学生会大楼上上下下到精疲力尽后,终于找到了那块显示会长办公室的门牌。

我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了门。诶?!夏佑善竟然不在办公室?!不行了!我已经没有一点力气再去别的地方找夏佑善了!

“你怎么了?”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是佑善!

“啊~佑善~啊~你~你不能~啊~和史蒂夫~分手?”

“诶?怎么了?”

刚刚王朗和我说的那些事在我脑海里闪过,但跑太累了奈何实在喘不过气来,没法把这么复杂的事用一言两语说清楚。

佑善歪头看了我一会儿,似乎是看完了我脑海里刚刚和王朗谈话的整个情景,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笑什么笑?虽然听起来离谱,但王朗分析得有条有理的,是绝对可能发生的事哦!

“怎么可能为了一件感情的小事就交恶?我们都是年轻人,感情也不成熟,和这个那个爱来爱去的不是很普通的事吗?”

虽然都是年轻人没错,“但都是拥有一般成年人都没有这样高能力的人哦!”

“不可能这么做的,你知道史蒂夫家真的这么做后会有什么后果吗?如果我们家因此没钱了,首先做的就是抛售孙家会计师事务所的股份,孙家的会计师事务所也会因为损失巨量的业务量加速股价大跌,面临一样的危机。世界上最大的几家投行没了,大部分的资本密集型企业融资都会受到影响濒临倒闭,再接下来是航母企业带动的中小企业。经济,就业,甚至是社会稳定都要受到不可预估的影响。孙家会为了这么点小事来和我们对着干吗?王朗开始不就和你说了吗?财阀之间互相连接又互相制约,为的就是保持世界运行的稳定,而不是为了崩溃。”

不好,没生活在那个世界的我完全没法理解这些话。“总之,你不能和史蒂夫分手!”

“不要以为我和史蒂夫分手是因为你。”

诶?!这又是什么话?

“是我太年轻,会意错了我和史蒂夫之间的感情。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我要为自己的事负责。”

说这番话的模样还真是帅气呢。帅气归帅气,要收拾这局面也不是简单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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