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德沉默着收回手,低头嗅闻着残留萦绕在指尖的信息素,许久后不甘心道:“你怕我?”
欧格斯特并不因为自己S级军雌的资质而倨傲,对所有虫都是一视同仁,不卑不亢。就算面对哈维尔星域的领主也不谄媚,为此领主没少嫌他不懂事故。
欧格斯特也没想到自己的信息素会外溢,除了发.情期外,军雌的信息素都在可控范围内。
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作为洛什雌君的三年里,他一直都拒绝雄主的交.配邀请,这对雌虫来属于是莫大的垂青了。但他着实不想与那只虚伪的雄虫度过余生,加入远征军,借口军务繁忙,哪怕死在外星域也不想履行雌君义务。
对于每一年的发.情期,欧格斯特都是选择注射抑制剂来逃避,将生理性的反应尽可能去延后。
这个方法挺普遍的。
有时军雌的雄主并不会作为随军家属出现,军雌就会选择注射抑制剂来推迟信息素,这样能维持一段时间的理智。但这种法子并不是十全十美,会在某个契机反扑,迫切地渴求雄虫的标记。
尽管欧格斯特的精神海再稳定,也经不住他动不动就用抑制剂来逃避……
“斯特,我在问你话,为什么会管不住自己的信息素。”萨德垂眸专注他的神情,见他略微惊讶,显然是自己都不清楚身体状况。
重新将手附在祂的后颈。
“抱歉先生,我也不清楚。”
欧格斯特压抑着喉间的哼吟,偏首想要躲闪却又希望萨德能久做停留。冰凉修长的手指落在从未被雄虫标记过的腺体上,动作轻柔,就像是羽毛轻轻搔动。
这在那群暴戾的雄虫中算是少有的温柔。
屋内黑压压得静。
皎洁白净的月光不吝啬地从玻璃流入室内,映出一地惨白。
空气中的信息素渐渐散去,萨德意味深长的笑道:“你身上的信息素可真浓。”
直白到无耻的挑逗,言下之意则是嘲讽欧格斯特不守雌德,恨不得昭告天下、让远近的雄虫都来给他一个标记。
下贱!
欧格斯特默然,面对露骨的羞辱他也不知道如何出声反驳:“抱歉。”
萨德讨了个没趣,张了张嘴,苦道:“哥哥,我真是服了你了……”
话音未完,就看到欧格斯特对这个称呼有很大的反应,下意识地循声看他。
他们已经好些年没见过面。
萨德的声音变了但没有完全变,依稀能听出少年的软腔。他故意找欧格斯特不顺,弯了弯眼睛,笑嘻嘻地唤他:“哥哥,斯特哥哥。”
一个声音恨不得拐十八个弯,嗲声嗲气。过去的几年中,萨德最喜欢叫欧格斯特的就是哥哥,每当这时便对他有求必应,哪怕是要宇宙的星星也会给他连夜送来。
欧格斯特如遭雷劈定住,片刻后失神地静待发落。
但萨德却蹲在他对面,凑近重复着刚才的话,能清晰地看到他的神情变化。说不上来的复杂,似乎很开心,又似乎很伤心,总归是淡淡的微不可查。
好吧,欧格斯特就不是那种情绪外露的雌虫。
萨德歪身坐到他的旁边,蜷起两条腿,假装贴心地讥讽着:“哥哥,你的手臂还疼么?”
“哥哥,你好可怜,胳膊都断了。”
“哥哥,你怎么不理我,我也好可怜啊。”
欧格斯特被他念叨地发蒙,他能听出萨德的声音掺杂着笑意,似乎是特别逗他。他迟疑地思索着答复:“……谢谢您。”
萨德酸溜溜道:“不客气。”
静了。
萨德斜眼窥探着欧格斯特的脸,他比记忆中瘦了好多,这些年过得一点也不好。到底图什么啊?
“斯特,你究竟为什么被那个雄虫厌恶?”萨德放低声音,突然正经,“到底是因为什么?”
欧格斯特目光躲闪,隐晦道:“先生,我和我的雄主并不是您想象的能么亲密,更多的是涉及雄虫**,原谅我无法告诉您。”
萨德匪夷所思,难不成是欧格斯特还有什么私定终身的劣等雄虫?
在过去,在中心星驻军的那段岁月,除了哈维尔家族的雄虫,欧格斯特接触不到别虫了。而且对他其余的兄弟都是生疏的客套,根本就不熟。
不会真是他吧?!
这个大胆的想法把萨德自己都吓了一跳,先前他有过这个念头,但在斯特离开后便打消了。
虫母神明,别是真的吧……
萨德托腮烦躁地斜了眼雌虫,手指把长发搅得乱乱,心里说不出的别味儿。乱七八糟地就像被打翻的调色盘。他不知道该做出如何反应,喜怒忧思悲恐惊,究竟什么是正确答案。
“哥哥。”他又叫了一声。
欧格斯特回头:“怎么了?”
他只当萨德比他小,爱叫虫吧应该是。
恍惚间回到了几年前。
萨德不想玩了,陷在沙发里挨近去看他,撇着嘴有点委屈。但也不能再喊斯特,喊了只会闹得两虫都尴尬。
他虚虚拢着裹着绷带夹板的小臂,借口道:“疼么?”
心不在焉的。
欧格斯特摇摇头,笑道:“因为您,已经好很多。”
“是么……”萨德笑了下,“我竟然不知道我有这个神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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