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倒很像是真的。”小天狼星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瞪着小精灵。
克利切一看见小天狼星立刻深鞠一躬,身子低得简直滑稽可笑,猪鼻子一般的大鼻子压扁在地上。
“快站起来,”小天狼星不耐烦地说,“好了,你想做什么?”
“克利切在打扫卫生,”小精灵又说了一遍,“克利切终生为高贵的布莱克家族效力——”
阿切尔饶有兴趣地看着这只很老的家养小精灵。
“可是房子一天比一天黑暗,它太脏了。”小天狼星说。
“少爷总是喜欢开点儿小玩笑,”克利切说着又鞠了一躬,随即压低声音念叨开了,“少爷是个讨厌的、忘恩负义的下流坯,伤透了他母亲的心——”
“我母亲没有心,克利切,”小天狼星没好气地说,“她完全是靠怨恨维持生命的。”
克利切说话时又鞠了一躬。“不管少爷怎么说,”他愤愤不平地嘟哝道,“少爷连给他母亲擦鞋底都不配,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啊,如果他看见克利切在服侍少爷会怎么说呢,女主人是多么恨他啊,他多么令人失望——”
阿切尔差点绷不住又要笑出声了,不得不说,看小天狼星挨骂也是她的乐趣之一。
“我问你到底打算做什么。”小天狼星冷冷地说,“每次你出来假装打扫卫生,可是把什么东西都偷偷拿到你的房间,不让我们扔掉。”
“克利切永远不会把少爷家里的任何东西从合适的地方拿走。”小精灵说,然后又很快地念叨起来,“如果挂毯被扔掉了,女主人永远都不会原谅克利切的,挂毯在这个家里已经有七个世纪了,克利切一定要保住它,克利切决不让少爷,还有那些杂种、败类和小崽子把挂毯毁掉——”
“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小天狼星说,朝对面墙上投去轻蔑的一瞥,“她会在挂毯后面再念一个永久粘贴咒,对此我毫不怀疑,但是如果我能够摆脱它,我决不会犹豫。好了,你走吧,克利切。”
克利切似乎不敢违抗直接的命令,不过,当他拖着两只脚走出去时,他投给小天狼星的目光充满了刻骨铭心的憎恨,而且他走出房间时嘴里一直念念有词。
“——从阿兹卡班回来,倒对克利切指手画脚了,哦,我可怜的女主人。如果她看到房子变成这样,会说什么呢,卑鄙小人住了进来,她的宝贝被扔了出去,她发誓不认他这个儿子的,如今他又回来了,据说他还是个杀人犯——”
“你再念叨,我就真的要杀人啦!”小天狼星烦躁地说,对着小精灵把门重重地关上了。
“小天狼星,他的脑子不正常,”赫敏恳求道,“我想他并不知道我们能听见他的话。”
“他独自待的时间太长了,”小天狼星说,“从我母亲的肖像里接受了一些疯疯癫癫的命令,自己对自己说话,不过他以前就是一个可恶的小——”
“如果你放他自由呢,”赫敏抱有希望地说,“说不定——”
“我们不能放他自由,他对凤凰社的事情知道得太多了。”小天狼星粗暴地说,“而且,不管怎么说,那份惊吓也会要了他的命。你突然对他提出要他离开这个家,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那你可得警惕一些。”阿切尔轻松地笑着,“假如你不想放他自由的话——我看他对你的怨恨,完全足以让他表面服从,实际违背地做出一些什么事情来呢。”
“用不着你来说,布拉赫尔。”小天狼星嘀咕。
阿切尔听到了也不以为意,她耸了耸肩:“弗雷德,乔治,带我去检查你们的作业。”
两个本来在打打闹闹的学生僵硬了。
“现在?可是教授——”
“待会就吃午饭了。”阿切尔慢悠悠地说,顺带瞥了铁三角一眼,除去赫敏,其他两个孩子全都被这道目光看得两股战战,几欲先走。
但是她没有点他们的名,而是一锤定音:“所以,我认为,现在检查你们的作业十分合适。”
中午吃饭的时候,哈利看到韦斯莱双子完全是蔫蔫地从外面走进来。
“你们敢相信吗?她又布置给我们一大堆作业!”弗雷德一进门就说。
“简直整个人生都灰暗了!”乔治绝望地说。
阿切尔正巧走到门口:“什么灰暗了?”
“天空!”韦斯莱双子顿时情深意切地说,“我们猜它会下雨呢!”
阿切尔一直到拿起三明治吃,也同样是什么反应也没有,看样子似乎蒙混过关了。
只是弗雷德和乔治刚松一口气,就听到那道满含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两个星期后交给我。”
哪怕是赫敏,都忍不住同情地看向弗雷德和乔治。
但是哈利却觉得他怎么也同情不起来。
自从前一天晚上吃完饭之后,他就再没有想过受审的事。他终于回到了他最喜欢的人身边,听人们讲述着正在发生的事情,这使他非常兴奋,早就把这件事忘到了九霄云外。可是刚刚听了小天狼星说要陪他去受审的话,那种万念俱灰的恐惧感又回来了。
他呆呆地望着正在狼吞虎咽吃三明治的赫敏和韦斯莱兄弟,想着如果自己不能跟他们一起回霍格沃茨,该是一种什么滋味。
“别担心。”小天狼星说。
哈利抬起头,这才发现小天狼星一直在注视着自己。
“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宣告你无罪的,《国际保密法》里肯定有允许人们为了保全性命而使用魔法的条款。”
“但如果他们真的开除了我,”哈利小声问,“我能回到这里跟你住在一起吗?”
小天狼星马上转过头,对阿切尔得意并且神采飞扬地一笑,然后才对哈利说:“到时候看吧。”
“如果我知道用不着回到德思礼家去,我就不那么害怕受审了。”哈利央求道。
“你竟然宁愿住在这里,他们肯定对你很坏。”小天狼星皱着眉说。
阿切尔慢悠悠地飘来一句:“是啊,怎么你不是一开始就意识到这件事的呢?”
在阿兹卡班蹲了十多年,因此错过教子人生十多年的小天狼星,再次对阿切尔怒目而视。
“快点,小天狼星,不然就什么吃的也没有了。”韦斯莱夫人喊道。
小天狼星气疯了:“为什么光说我,不说她啊?”
莫丽觉得他莫名其妙:“阿切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你呢?”
“难道我不是吗?”小天狼星更生气了。
“可能是觉得你幼稚吧。”阿切尔咬完最后一口三明治,笑眯眯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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