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那双阴鸷的眼,阴晴不定地盯着他。
他说:“我去将麦格教授找来。”
完了。
挣扎了那么久,还是这个结局。
哈利和罗恩脸色苍白地对望着。哈利不再觉得饿了,他感到非常不舒服,尽量不去看斯内普桌后架子上那个悬浮在绿色液体里的黏糊糊的大东西。
如果斯内普把麦格教授找来,也好不到哪儿去。她可能比斯内普公正一点儿,可是同样严厉得要命。
十分钟后,斯内普回来了,旁边果然跟着麦格教授。哈利以前看见麦格教授发过几回火,可也许是他忘了她发火时嘴唇抿得多紧,也许是他从来没见过她像现在这样生气。总之,麦格教授的模样令哈利觉得陌生。
她一进屋就举起了魔杖,哈利和罗恩都退缩了一下,可她只是点了一下空空的壁炉,炉里立即燃起了火苗。
“坐。”她说,他们俩都退到炉边的椅子上。
“解释吧。”她的眼镜片不祥地闪烁着。
罗恩急匆匆地讲起来,从车站的隔墙不让他们通过说起。“……我们没有别的办法,老师,我们上不了火车。”
“为什么不派猫头鹰送信给我们呢?我相信你是有一只猫头鹰的吧?’’麦格教授冷冷地对哈利说。哈利张口结舌。经她一提,用猫头鹰送信好像是很容易想到的办法。
“我——我没想——”
“那是很容易想到的。”麦格教授说。
“就算他们那愚蠢的脑子想到用猫头鹰,那信估计也到不了我们手上。”斯内普忽然说。
麦格教授皱眉:“西弗勒斯?”
哈利心里升起希望的火苗,罗恩的脸色也忽然有了点血色。
斯内普要再说什么,有人敲门,他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他们的校长,邓布利多教授。
邓布利多的表情异常严肃,目光顺着他的弯鼻梁朝下看着他们:“请解释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要是大声嚷嚷还好一些,哈利真怕听他那种失望的语气。不知为什么,他不能正视邓布利多的眼睛,只好对着他的膝盖说话。
斯内普不耐烦地说:“没有听到校长的话吗?”
哈利心里拼命忍住骂声,他把刚刚跟斯内普说的一切,又重复了一遍告诉了邓布利多,只是没提那辆车是韦斯莱先生的,好像他和罗恩是碰巧发现车站外有一辆会飞的汽车的。
他知道邓布利多一眼就会看穿,但邓布利多没有问汽车的问题。
哈利讲完后,他只是继续透过眼镜盯着他们。
“我们去拿东西。”罗恩绝望地说。
“你在说什么,韦斯莱?”麦格教授喊道。
“我们被开除了,是不是?”罗恩说。
斯内普从鼻子里喷出一口气:“两个学生,无视限制未成年巫师使用魔法的法令,对一棵珍贵的古树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这种性质的行为当然……”
哈利终于没忍住愤怒地瞪向斯内普!
他以为他能信任他,结果他在里面起到的作用只有火上加油?
“让麦格教授来决定对这两个学生的惩罚,西弗勒斯,”邓布利多平静地说,“他们是她学院里的学生,应当由她负责。”
他转向麦格教授:“我必须回到宴会上去了,米勒娃,我要宣布几个通知。来吧,西弗勒斯,有一种蛋奶果馅饼看上去很不错,我想尝一尝。”
斯内普恶狠狠地瞪了哈利和罗恩一眼,然后他被拉出了办公室。
屋里只剩下他们俩和麦格教授。她仍然像愤怒的猎鹰一样盯着他们。
“你最好去趟医务室,韦斯莱,你在流血。”
“没什么。”罗恩赶紧用衣袖擦擦眼睛上的伤口,“老师,我想看看我妹妹的分院仪式——”
“分院仪式已经结束了。”麦格教授说,“你妹妹也在格兰芬多。”
“哦,太好了。”罗恩说。
“提起格兰芬多——”麦格教授严厉地说,可哈利插了进来:“老师,我们坐上汽车的时候还没有开学,所以——所以不应该给格兰芬多扣分,对不对?”
他说完了,急切地看着她。麦格教授严厉地看了他一眼,可是他认为她似乎有了点笑容。反正,她的嘴唇不再抿得那么紧了。
“我不会给格兰芬多扣分的。”她说,哈利心里轻松了许多,“但要把你们关在这里。”
礼堂,阿切尔看到邓布利多和斯内普回来,很愉快地向他们挥手:“今天的馅饼比上一次吃到的那种馅饼好吃!你们刚刚去哪里了?我从翻倒巷回来时,还以为我应该是最晚到的!结果你们也不在!”
洛哈特在旁边插嘴:“是我告诉布拉赫尔教授,你们有事突然离开的。”
斯内普在阿切尔身边坐下来,他脸色阴沉沉的。
“怎么了?”阿切尔问,顺带往斯内普的盘子里也放了一块她觉得很好吃的馅饼。没错,就是邓布利多刚刚说的想要尝一尝蛋奶果馅饼。
“还不是你那倒人胃口的教子——”斯内普阴森森地说。
阿切尔茫然,然后愤怒:“我说西弗勒斯,这才刚开学,甚至还没有上课,你能不能对一个学生报以合理的期待啊?哈利怎么就倒人胃口了?”
“我说的是事实。”斯内普慢条斯理地说。
洛哈特依然锲而不舍想要插入他们的话题中,在听到“哈利”时更是双眼一亮。他大笑着搂住斯内普的肩膀:“这就是你不对了,西弗勒斯。那可是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名声赫赫!怎么会倒人胃口呢,是吧?你这玩笑也太好笑了!”
斯内普:“……”
他脸彻底黑成了一个锅底。
阿切尔倒是乐不可支,在斯内普也瞪她的时候,她用嘴型说了句“活该”。
不仅半点解救他的意思也没有,还非常没有“同事情”地吃起晚饭。
开学宴结束,阿切尔一抹嘴,追上斯内普。
“西弗勒斯!西弗勒斯!”
可怜的魔药学老教授加快了脚步。
阿切尔停住,唉声叹气:“好吧,看来斯内普教授以后都不打算跟我说话了。小白菜啊,地里黄啊,两三岁啊,没了娘啊。”
斯内普忍无可忍,转过头:“我又不是你妈!”
阿切尔又惊又喜:“西弗勒斯,你又跟我说话了!”
斯内普的心脏一梗,他不做声,径自往前走。只是这次阿切尔追上来,他没有要再把她甩掉的架势了。
“所以哈利迟到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不会问你的教子?”
“这都是就寝时间了,打扰一个孩子的安眠,你心里过意得去吗?”
“打扰我的安眠你心里就过意得去了?”
阿切尔无辜:“我以为这个答案是肯定的。”
斯内普:“……”来个夺魂咒或者别的什么咒语怎么样?
阿切尔从斯内普那里听到了经过,皱起眉:“家养小精灵?”
斯内普“嗯”了一声。
“你觉得是谁?”
“我怎么知道?”斯内普莫名其妙,“你这问题不应该拿去问邓布利多吗?”
“他爱玩谜语人,我才懒得跟他交流。”阿切尔瞧准机会,一猫腰,钻进魔药学教授的办公室。等斯内普黑着脸关好门,阿切尔已经找好座位坐好了。
一副秉烛夜谈的架势。
Ruin在满屋子乱跑,据阿切尔说,它吃多了晚饭正在消食。
可惜阿切尔没跟斯内普聊多久,就被赶出了地窖。
阿切尔望月惆怅:“所以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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