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对哈利的培养问题，阿切尔足足跟邓布利多辩论了半个小时。邓布利多怎么也不明白，阿切尔不是一向不希望哈利去做一些可能危及生命安全的事吗？为什么现在她的态度会突然倒过来？

这边阿切尔忙着跟老校长打嘴仗，那边斯内普越想越生气，觉得自己不能那么任凭事情发展下去。

阿切尔绝对是疯了！

不，不，她没有接触过食死徒！也许她根本不知道那是一帮怎样穷凶极恶的群体！布莱克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他为了给黑魔头报仇，他一定会千方百计杀了波特小崽子——

斯内普阴沉着脸。

“教母！”

难得一天，哈利也来开小灶，准确地说，他是为了告状来的。

“斯内普他要关我禁闭！不让我去霍格莫德！”

阿切尔的头疼起来。

罗恩和赫敏在旁边使眼色，让哈利多说一点。哪怕哈利并不是一个喋喋不休抱怨的性子，想到斯内普那样，他也愤怒起来。

唯一认真做作业的竟然是德拉科。

他也没有对哈利向阿切尔告黑状做出反应，从罗恩和赫敏的角度来看，他似乎还有一点乐见其成。

联想到马尔福之前的异常，这让他们都有些不安。

阿切尔死扛下了来自邓布利多和斯内普的双重压力，同意哈利去霍格莫德，只不过需要一位教授陪同。想到去霍格莫德的那一天，正巧也是阿切尔的生日，哈利决心一定要在霍格莫德给阿切尔买一个很棒的礼物——买什么他还没有想好。

他曾去问过韦斯莱双胞胎的意见，那俩人看着一个比一个懒洋洋。

“是呀，我们送了阿切尔一盆他们花了很长时间找到的希希里谷小精灵花。”弗雷德打了个哈欠。

“顾名思义，这盆花开花以后，在每一朵花蕊都会生出一只小精灵。”乔治看着也十分困倦。

“这些小精灵会唱他们听过的所有歌，”

“如果他们高兴的话，甚至还会从花里飞出来手拉手一起跳舞。”

可以说无比精心了。

哈利发现自己问他们两个就是一种错误，他认为不管自己在霍格莫德挑到什么样的礼物，结局都显而易见——比不上韦斯莱双胞胎挑选的礼物。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韦斯莱双胞胎现在五年级了，他们知道太多哈利不知道的东西了。

卢平教授提出他愿意陪同哈利去霍格莫德，但这遭到了斯内普的坚决反对。出于某种似乎人尽皆知的原因，斯内普认为卢平很有可能跟外面的布莱克联合起来，然后把波特小崽子跟他的两个朋友一网打尽。

阿切尔坐在斯内普的办公室：“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卢平？”

“我当然恨他。”斯内普说，但是他还是在为卢平配置药剂，阿切尔看着他在一堆瓶瓶罐罐里转。

“这个药剂看着比以往我看到的要复杂更多。”阿切尔说。

“整个魔法世界能将这个药剂配置出来的不超过十指之数。你觉得呢？”斯内普冷哼一声，将一味阿切尔不认识的药材扔进去。

卢平在斯内普的坚决反对下并没有获得陪同的资格；阿切尔也没有，因为斯内普怀疑她已经彻底“沦落”为溺爱波特小崽子的教母。

至于斯内普，他需要配置那服十分复杂的药剂。因此，最后是麦格教授陪同哈利去的。

值得庆幸的是路上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他们什么地方都去了。蜂蜜公爵的糖果店、德维斯和班斯、魔法设备店、佐科笑话店，还去了大约有二百只猫头鹰，都坐在架子上，都有颜色代码，就看你的信需要走多快的邮局，供应泛泡沫黄油啤酒的三把扫帚以及别的许多地方。

“我们认为我们看到了一个吃人妖魔，真的，三把扫帚那里各种各样的都有——”罗恩说。

那天他们做作业并不能静下心来。阿切尔并没有因为他们玩累了就对他们宽容许多，她对他们的作业的态度依然严苛到令人发指。

“阿切尔，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哈利将他看到的所有他认为好的东西全买了一份，像蜂蜜公爵那里好吃的糖果更是买了许多，以至于一整箱礼物搬上来时，看着沉甸甸的。

阿切尔笑起来：“你送了我一个零食大礼包？”

哈利原本担心阿切尔会不高兴，然而阿切尔笑起来，他也就高兴地说：“还有一些别的东西！”

“哈利快把整个霍格莫德打包了。”赫敏说，她送给了阿切尔一串贝壳项链，她自己试着做的。

罗恩也送了礼物，一盒笔，他在文人居羽毛笔店买到的。

德拉科就不一样了，他送的那件礼物明显带有大人的气息，是一个价值很昂贵、造型典雅的胸针——大概是马尔福家族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她喜欢胸针一类的饰品，因此在挑礼物上也迎合了她对外的喜好。

阿切尔摸了摸他们的头，然后把哈利的零食大礼包拿出来，各抓了一把糖果给他们。

“好了，回去好好睡一觉吧。”她说，“又是霍格莫德，又是万圣节晚宴，又是到这里来写作业。我猜你们都累了。”

他们确实累了，哪怕是德拉科，今天都懒得嘲笑另外三个人的礼物可怜兮兮的。他们都沉浸在今天霍格莫德的快乐时光里。

他们在前往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各自的公共休息室的分岔路口上，分道扬镳。

但是当哈利、罗恩和赫敏沿着通常的路线，到达格兰芬多塔楼，走到胖夫人肖像面前时，却发现走廊里挤了许多人。

“大家为什么都不进去呢？”罗恩好奇地说。

哈利越过人头向前看去。那张肖像画好像是关闭着的。

“出什么事啦？”罗恩说。

过了一会儿，邓布利多教授到了，他急忙走向那幅肖像画；格兰芬多院的学生都挤在一起让他过去，哈利、罗恩和赫敏靠得更紧了一些，想看清楚麻烦出在哪里。

“哦，天哪——”赫敏惊叫，抓紧了哈利的手臂。

那胖夫人已经从肖像画上消失了，肖像画遭到了恶意破坏，帆布小片在地上到处都是，大块画布则被完全从画框上撕走了。

邓布利多对被损坏的画迅速地看了一眼。

“麦格教授，请马上到费尔奇那里去，告诉他在城堡里每幅画上寻找那位胖夫人。

“你会走运的！”一个嘶哑的声音说。

那是捉弄人的皮皮鬼，他在人群的头顶上跳着，很高兴的样子，看到破坏和忧愁的景象，他向来如此。

“你这是什么意思，皮皮鬼？”邓布利多镇静地问道。

皮皮鬼的笑容消退了一点。他不敢嘲笑邓布利多。他转而采取了一种油滑的腔调，听起来倒比那嘶哑的声音要好些。“不好意思，校长先生。不想被人看见。她弄得一塌糊涂了。看见她跑过五楼那张风景画，先生，躲在树木中间，哭着说什么可怕的事情。”他高兴地说。

“可怜的东西。”他加了一句，却全无可怜别人的意思。

“她说了是谁干的吗?”邓布利多安静地问。

“哦，说了，教授头子。”皮皮鬼说，神气像是怀中抱着一枚大炸弹似的。“她不让他进去，他非常恼火，你明白。”

皮皮鬼在空中翻跟斗，从他自己的双腿中间对邓布利多咧着嘴笑。

“他脾气可真坏，这个小天狼星·布莱克。”

“布莱克闯进来了？”阿切尔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麦格教授苍白着脸，她沉沉地说：“他一定是觉得今天是个好机会。那么多学生都去了霍格莫德，又是万圣节……我们可能会放松警惕……我得说幸亏波特也去了霍格莫德，如果让他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找到波特——”

邓布利多说：“好了，别做这些担心了。总之哈利现在没有事情。”

斯内普紧紧绷着脸不说话。

四个学院的学生们不得不都睡在礼堂。此时，礼堂里所有的蜡烛都熄灭了。惟一的亮光来自银色幽灵，他们四处游走，和级长们严肃地说着话。施过魔法的天花板就像外面的天空一样，布满了星星。每小时就有一位老师在礼堂里出现，看看是否一切平安无事。

大约在凌晨三点钟的时候，许多学生终于睡着了，这时，邓布利多教授进来了。

“有他的任何迹象吗，教授？”珀西悄声问道，他是男生学生会主席。

“没有。这里怎么样?”

“一切都在控制之下，先生。”

“好。现在不必让他们换地方。我已经给格兰芬多院的肖像洞找到了临时守卫。明天你就可以叫大家都回去了。”

“那胖夫人呢，先生？”

“躲在三楼安吉尔郡地图里面。显然她在问不出口令来的情况下不让布莱克进去，因此他就动手了。她仍旧情绪极坏，但是一旦她镇静下来，我就叫费尔奇把她修复。”

邓布利多又出去了。

哈利没有睡着，甚至赫敏、罗恩也没有，她们一直能听到他们说话。

这时他听见大厅的门响了一声又开了，还听见了更多的脚步声。

“校长？”这是斯内普。

哈利仍旧静静地躺着，用心去听。

“整个四楼都查过了，他不在那里。费尔奇查了城堡主楼，那里也没有。”

“天文塔呢？特里劳妮教授的房间？猫头鹰栖息出没的地方？”

“都查过了……”

“很好，西弗勒斯，我并不真正以为布莱克会逗留不走。”

“他怎么进来的，关于这一点，你有什么见解吗，校长？”斯内普问道。哈利把头稍稍抬起一点，以便另外一只耳朵听得清楚些。

“许多，西弗勒斯，每一种都和底下的那种一样不可能。”

哈利眼睛睁开了一条缝，偷偷向他们站的地方看。邓布利多背对着他，但他可以看到珀西的脸，但见他全神贯注，还可以看到斯内普的侧面，斯内普似乎在生气。

“你记得我们的谈话罢，校长，就在——哦——学期开始以前吧？”斯内普说，说话时嘴唇几乎没有张开，好像是不想让珀西参与他们的谈话似的。

“记得，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说，声音里含有类似警告的意味。

“好像——几乎不可能——布莱克没有内部的帮助是进不了这所学校的，我的确表示过关注，在你任命——”

“我不相信这座城堡里哪一个人会帮助布莱克进来。”邓布利多说，他的声调清楚地表明这件事就谈到这里为止，因此斯内普没有作答。

“我必须到那些摄魂怪那里去了，”邓布利多说，“我说过，我们搜查完毕就通知它们。”

“它们打算帮忙吗，先生？”斯内普说。

“哦，是的，”邓布利多冷淡地说，“但是恐怕只要我担任校长一天，就绝不许它们跨过学校的门槛。”

珀西似乎稍微有些窘迫。邓布利多离开了礼堂，走得很快很轻。斯内普站了一会儿，看着校长离去，脸上带有深深的愤怒。然后他也走了。哈利往两旁看罗恩和赫敏。两人的眼睛都睁着，看着有星星的天花板。

“这些话都在说什么？”罗恩的口型表达了这样的意思。

布教：为什么你会那么讨厌卢平？

斯教（眼皮不带抬）：我当然恨他。

布教：……我好像又嗅到了一点有关亲爱的西弗勒斯的陈年往事的气息。（跃跃欲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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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5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