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吾名,“流云诗”

“你是……”

苍舒醒睁大眼睛,欲言疑问,却发现不知道能问什么。

‘你是谁’——这个问题的答案很明显。

这个人阻止他杀孽物的人,就是那个把他送来、和他做交易的谜语人。

“初次正式见面,对你而言。”来者的声音仿佛空灵的钟声,穿透身体与灵魂,直接响在心灵最深处。

“但对我来说却很怀念。”他张开双臂,“这是个重要的时刻,可以给我一个拥抱吗?”

小醒:……

你觉得你现在说这些合适吗?

“让开。”我要杀丰饶孽物。

“很遗憾不行哦。”谜语人轻轻叹息,道。

“这个东西还有些用,现在不能杀。”他说,“而且,你没发现现在的场景已经不一样了吗?”

“?”

小醒愣了愣,转头观察,赫然发现世界已经大变样。

天元不动了,远处的人不动了,崩塌的薨星宫也不动了。

这是……

“时间,被停止了?”

他转过来,看向谜语人的眼神不禁带上了几分警惕:“你是忆庭的人?”

谜语人摇头。

“[时间]不是[记忆]的专属。我确实和忆者打过交道,但[记忆]于我,只是生命中的过客。

“我知道,你现在一定有很多疑问,也对自己现在的处境产生了迷茫。现在把它们都抛到一边吧,在不远的[未来],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自己展现答案。

“在那之前,你可以称呼我为‘流云诗’,这是我行走于寰宇时使用的名字。”

“我没有听过你。”苍舒醒说。

“那是自然。”流云诗轻笑,“银河浩瀚无边,若是能让名称响彻寰宇……我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你只需知道我们并非敌人,在‘那一天’到来之前,我们永远是最可靠的盟友,也是最不可能拆散的盟友。”

“……”

你好啰嗦。

小醒不喜欢啰啰嗦嗦还满口谜语的人。

变化只在刹那之间,绳镖破开土层,如腾蛇般蜿蜒而上,直取此人的心脏!

可他只是轻轻一握,绳镖的尖端便被抓住了。

小醒微微皱眉,拽住绸缎的另一端向自己拉。

流云诗没动,嘴边笑意不减。

锋利的棱锥在他手心划出深可见骨的伤口,活泼的鲜血从里面蹦出来,一粒一粒,像煮熟的红豆。

“看见你如此富有活力,我真开心。”他笑得完全不像被攻击的人。

“……”

小醒觉得他脑子有病。

正常人哪有被打了还笑成这样的!你是那什么少数群体吗!

“倒也不用如此反应,不在乎身躯的人有很多,你不也主动划开了自己的皮肤么?”

小醒顺着他的话看了眼自己的左手,虽然已经愈合,但袖口的金色告诉他,这里曾在流血。

他对此无感。

“我没有痛觉。”

“啊,那真是一件好事。”流云诗感慨道。

他松开握着棱锥的手,绳镖立刻被小醒收回去。后者奇怪地看着他,像是在看一个愚钝的怪人。

没有痛觉是坏事——小醒身边所有人都这么说。

痛是生命对危机的预警,一旦失去痛觉,人就很难意识到身体的负伤和疾病,甚至不把身体当回事,一遇到事就拿命去闯。

——这不是最重要的。

对一个自愈快不生病的人来说,这个功能可有可无。

重要的是另一点,昔涟告诉他的。

‘小醒,你知道吗?疼痛是许多情感的基石,它让我们理解人,接近人,成为人。

‘人家也不喜欢疼,可是没办法呀,要是连痛都忘掉了的话,人家可能就要和人渐行渐远啦……’

所以痛是很重要的东西,它可以将人锚定在“人”的世界。

小醒听进了大家的话,虽然他早就“忘记”疼痛是何种模样。

流云诗说“不会痛是好事”,无疑与他的观念相悖。

可对方就像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般,勾唇道:“你以后会明白的,我无法将所有的一切讲述出来,但你一定能在‘未来’理解我的全部。

“所以现在,把你的小武器放下吧。此方天地是独属于我一人的领域,我之于它就如昔涟之于哀丽秘榭,同级别以下的存在无法在里面掀起任何波澜。”

↑这点小醒当然知道。

对人来说,时间是世界上最难跨越的鸿沟。如果能在没有忆质的地方,以一己之力把时间暂停的话,他一定不是普通人。

……也可能不是人。

“你这么强,怎么不自己找东西。”他不解道,“或者让别人去。”

有这本事,什么样的助手找不到?干嘛偏把他一个小孩子拉进来……

“我说了,必须是你。”流云诗笑着说,“你是特殊的,这是[命运]的安排。”

“……如果不是为了脱离[毁灭],我不会答应你。”

“你会的。”流云诗歪头,“因为我只会在交易完成后放你走,你不想干也得干呢~”

小醒:……

啊啊啊,用这种方式来逼迫别人吗,好恶劣的家伙!

小醒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无事发生。

呵呵呵,踢到我,你算是惹到棉花了。

“我会完成这场交易,但孽物必须死。”

“当然,等时间到了,我会送牠去死的。”流云诗回答,“如果你不放心,也可以亲自来。反正我只要标志物,重要的是结果而不是过程。”

“你最好说话算话。”苍舒醒说,“不然这个仇我就记下了!”

以后我变厉害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哈哈哈哈……”

流云诗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玩笑,笑得人仰马翻。

“记我的仇吗?那可真是太可爱了!哈哈哈……”

笑着笑着,他想来摸小醒的头。

孩童瞳孔一缩,啪一下将他的手打开,还往后跳了几步,捂着脑袋一脸警惕。

流云诗甩甩手,看着自己指尖。

“这就是你的全部力气?还是太小了点。

“问题不大,交易完成后,我还会额外再送你一个礼物,有了那个东西,就算是前线你也上得。”

“……前线?”小醒疑惑。

什么前线,联盟追击孽物的前线?可云骑有年龄要求的,而且他的户口已经不在联盟了,最多只能外派。

这下愣的人倒是变成流云诗了。

他先是诧异,再是失笑,声音中不免带上了几分无奈,还有……

羡慕?是羡慕吗?

“有趣,外边的列神之战打得如火如荼,你在家里居然什么都不知道,连网络上的,信息都过滤了?哈哈哈哈……

“他们把你保护得真好啊,我都有几分艳羡了,哈……”

“?”

小醒投出一个更加疑惑的眼神。

流云诗依旧在笑:“瞧瞧你这副傻乎乎的模样,你难道没有怀疑过吗?外面的情况。

“卡厄斯兰那三天两头不在翁法罗斯,你以为他在外面闲逛吗?以及那位……‘往昔的涟漪’,她从未离开家乡一步,你觉得是为什么,因为她宅?

“明明学业繁忙,为什么他们都不让你去外面的学校,而是蹲在家里上网课?真的只是因为担心你照顾不好自己吗?

“还有,你与天击将军的联络,回信时间总是一天到七天不等。他们将军都是有专门的秘书整理信件的,你该不会以为自己无关紧要,连邮件都会被分类到‘不重要信件’里去吧?”

“……”

小醒微微张口,没有说话。

列神之战不是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吗?绝灭大君星啸被围剿致死,博识尊进入半待机状态,然后战争结束了啊。

“那只是战时歇息,亲爱的。”流云诗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场战争还会持续很久,直到某位星神像[纯美]那样遁走消失,宇宙才会迎来短暂的和平期。但喘气的时间只有那么一点,很快就会开启新的……

“算了,你就当我是个在贫民窟里大谈政治的酒鬼吧。那些事对你来说太过遥远,也并不重要。

“你现在该做的,是好好找我要的标志物,那样你才能自由,才有长大的资格,明白吗?”

“……”

小醒复杂地看着他。

他意识到,谜语人知道很多事,很多已经发生的、正在发生的,甚至将来会发生的事。

你从何而来,又从何听闻?

为什么你偏偏选中我,从那么多更强大、更聪慧、更合适的合作人里选中我?

真的是[命运]的安排?

可[命运]本就是虚无缥缈的东西,从未有人证实过它的存在。

流云诗缓缓摇头,始终微笑。

“别再去想这些了,如果真的想快点得到答案,便集中注意力,去找全那些标志物。

“尽管去做你想做的事,除非我出手阻拦。在一切完成之前,我会保障你的生命安全,绝对的。”

他拿出一个手臂粗的银环,上面有许多锈迹和缺口,不知由何支撑圆环的形状。而在环的一端,坠着一颗小巧的铃铛。

小醒怀疑那个铃铛要掉了,它离最近的缺口只有几毫米。

流云诗欲摇动银铃,但临了却又顿顿,带着期待道:“所以,真的不抱抱我吗?”

“……”

你为什么一定要抱抱啊!

朋友们,3.6的剧情信息量太大,我的大纲要重写了。

具体重写到哪一步得看“德谬歌”到底是谁……是来古士所说的“假想的头”,还是被实验淹没的权杖“最初的意识”,又或者……在解答“生命的第一因”时,权杖运算出“德谬歌”【爱】的结果,但来古士想要“铁墓”【恨】,所以把祂掐了?

如果是这样就很讽刺了,来古士口口声声要打破智识的知识封锁,自己却要锚定“生命的第一因”的答案,所作所为和智识不谋而合,父承子业了属于是。

说起来,“德谬歌”这个名字在年初就有人提过,但大家都没当回事。

在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蒂迈欧篇》宇宙论中,有一位被称为德谬歌的巨匠造物主,他以“善”为最高准则,将无序的质料与理念结合进行创世。

我在这里做个大胆的猜测吧,就像崩三里的人律和崩坏意识一样,“德谬歌”是权杖除开愤怒之后的意识,也是无人为干扰下的运算结果,被来古士解决后埋入大墓,但昔涟三千万次“爱”的讲述将其重构和唤醒,最后和我们一起去对抗[铁幕]

那昔涟的忆灵估计就是德谬歌了。

那问题又来了,昔涟立绘里只有她和过去的虚影,那这个德谬歌长什么样啊,是和她一样还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离体独立行动……但开拓者pv里没有陌生人,或许德谬歌和昔涟是一体的吧(可能是戒指?)

新大纲暂时就按这个方向重写(希望3.7不会再推翻一次)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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