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听筒里传出的声音仿佛在鼓膜上狠狠划了一道，王莉忍不住把手机拿远了一些，屏幕上显示出来电人。
张恺。
难怪把张燕秋拉黑了，她还能打进来。
看到“张恺”这个名字，王莉心底的火宛如被泼了一锅滚烫的热油，她恨不得立刻钻进屏幕走到另一边那两个人面前，撕烂他们的脸。
对面那个女人还在骂骂咧咧，王莉丝毫不甘示弱，就连嗓音也不压抑了，插着腰破口大骂。
“张燕秋，你还有脸打点话过来骂我？你说我把黑锅全推你身上，你他妈有没有想过这黑锅本来就该是你的？”王莉被气得血气上涌，把脸憋得通红。
“如果没有你那破狗粮，我的账号他妈现在还好好的！你还想把屎忘我身上道？想得还挺美！你的脸皮跟你那吃二十年软饭的哥一样厚！”
“王莉你个狗娘养的贱|货……”
“燕秋！”
张燕秋还没说完，就被一道男声怒斥了一声。
王莉脸上的横肉都在抖动，只听电话中安静了两秒，随机传来张恺柔和劝导的嗓音。
“老婆，先别生气。”
“别叫我老婆，”王莉冷嗤道，“听得我想吐。”
“莉莉，别这么讲话。”张恺好脾气地说，“燕秋的狗粮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燕秋是我亲妹妹，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同舟共济共患难，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呢？”
“张恺，你可少往张燕秋脸上贴金了，她坑我的时候，她有想过我是她的嫂子吗？”
“莉莉，你先别激动，你现在在哪里，先回家吧，外面冷，回家我给你倒一杯热茶，你、我，还有妹妹，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聊。”
“滚，你们兄妹俩，还有你爸你妈，你们家任何一个人，我现在都不想见！”王莉怒骂，“因为张燕秋，我差一点就被公司辞了你知道吗？我手下的艺人没有一个争气的东西，就只有挂在我名下的这个账号的收入还不错，现在倒好，被张燕秋害成这样！我不把张燕秋告到倾家荡产我跟你张恺姓！”
“莉莉，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一家人的情分没了，那就真的没了。”
“你扪心自问我和你还有情分吗张恺？”王莉竟被气笑了，“天天打牌喝酒吃软饭，我和你订婚、结婚到今天，你整整吃了二十年的软饭，你一个男alpha好意思吗你？对了，我他妈还没跟你算你三年前拿着我的钱嫖|妓和包养三儿的事情！”
“……莉莉，你在说什么！”张恺明显慌了。
王莉不为所动：“你不是说要我回家吗，好，我现在就回家，我们好好算一算这一笔账！”
“莉莉，你别冲动，有话我们可以在电话里好好说……”
会所内宽敞明亮，温暖舒适，造型师拿来两套礼服让吴曈挑选，一套铅灰色，低调大气，另一套纯白色，明亮优雅。
吴曈犯了选择困难症正犹疑不定，忽然身后传来风风火火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一回过头，王莉正满脸杀气地向他走来。
“吴曈，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了，今晚你自己去宴会。”
“哦……”
王莉说完拿起沙发上的迪奥单肩包，就走了。
“Lily出门打了个电话怎么跟打了个仗回来似的？”造型师说出了吴曈的心声，“我刚才站在窗边，听Lily打点话发了好大一通火，好像在和她老公打电话，说了什么……账号？狗粮？我没听清楚，小曈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账号？狗粮？
吴曈的眸光闪烁几下。
他摇摇头，“不知道。”
“好吧。”造型师不甚在意地笑笑。
吴曈最终选择了白色西装，内衬灰色小马甲和白衬衫，从纯白幕帘后走出，造型师忍不住惊叹一声：“就跟童话里走出来的小王子一样。”
吴曈赧然。
接下来是利索的上妆环节，吴曈五官艳丽，皮肤白皙细腻，几乎没有任何瑕疵，造型师痛呼自己没有多少发挥空间，在他脸上涂涂抹抹片刻就放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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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豪宅门口宾客云集，门口豪车如流水，宴会大堂中隐隐传出现场乐队的演奏，盛大隆重，可见林家对于独女接风宴的重视程度。
放眼望去全部都是经常出现在财经模块的熟悉面孔，男女老少几乎都是林家的至交好友，亦或是和林家有过合作的商业伙伴。
当然其中不乏通过各种手段走进门、怀揣着各种目的的大小明星。
宴会还没开始，直接开始吃自助似乎有些不太礼貌。宴会大厅中开着暖气和新风系统，但空气中仍然不可避免地漂浮着各式各样的信息素交织在一起的混杂气息，吴曈走出大厅，来到花园里透透气。
今夜晴朗，夜空中挂着一弯狭长的新月，微风，西式园林里修剪整齐的常青树枝叶在昏黄的灯影下轻颤摇摆。
还没走几步，吴曈就遇到了这场宴会难得的唯一一个熟人。
其实也不算是熟人，毕竟只有一面之缘，但仅仅一面之缘就让吴曈对他记忆犹新。
因为这是把他到嘴的综艺抢走的公司新人。
看到这个alpha站定在人工湖前面，吴曈本想绕开装作没看见，但在他转身之前，alpha先一步发现了他，吴曈只好硬着头皮和他打招呼。
“你好。”
吴曈嘴角勾起一个不达眼底的淡笑，和他点了点头，算作是回应。
本以为他们只会从一面之缘晋级为点头之交，但alpha丝毫不见外地径直朝吴曈走了过来，略厚的嘴唇挑着一抹轻笑。
“我记得你叫做吴曈，是吧？”alpha说，“我叫储瀚，据说那个综艺本来是你的，现在被我签了，我无意抢走你的综艺，实在不好意思。”
但看他的表情，实在看不出有哪里不好意思。
吴曈满脸假笑，与他虚与委蛇：“没关系，不差这一个。”其实特别差，有了综艺就等于能拿钱，拿了钱就能给杨奶奶治病。
现在啥都没了。
但他的装|逼很有效果，储瀚的表情肉眼可见僵硬了一下，吴曈心里舒畅了些许。
储瀚的尴尬没有持续多久：“宴会快要开始了，你怎么会在外面，是不是迷路了？正好我也要回去了，我送你回去。”
他没管吴曈答没答应便直接伸出手要去揽吴曈的肩膀。
在即将被他碰到之时，吴曈下意识地小退一步，转过身作势就要往宴会大厅的方向走，浅笑道：“也好。”
“走吧走吧。”
吴曈不知道揽肩膀是储瀚的无意之举还是有意为之，但看到储瀚不假思索就要来拉扯自己的手腕的手，他脸色蓦然一沉。
一句“储先生请自重”还没出口，忽然前面的小花房传来一道娇娇柔柔的轻声呼唤：“瀚哥？储瀚？你在哪里？”
储瀚的手在空气中一顿，连忙抽回，朝声源喊道：“瑶瑶，我在这！”
林芮瑶刚走出花房，就看到自己男朋友和另一个omega并肩站在一起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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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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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撕破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