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苏方木没能如愿顺利请苏万叶吃糖。她无意间瞥见一个身影走入通道消失。
苏万叶：“你受伤了。”
苏方木否认：“没有啊。”
问起原因，还得是苏万叶的狗鼻子比较灵敏，嗅到苏方木身上的血腥味。
苏万叶：“你不要小看我的嗅觉啊。”
“懂了，赤狐的嗅觉发达。”苏方木没有保住她抱在胸前的背包，只留下手中一束枯萎的六出花。
“你背包里面装了什么？”苏万叶掂量掂量苏方木的背包，“看着鼓，拿起来这么轻。”
“衣服。”苏方木两个手掌打竖摆出来，上下左右环着转一圈，“这样团巴团起来放进去。”
“像一个虎皮蛋糕，从这里撕开一点，能得到一圈虎皮。”苏万叶像是脑补到什么有趣的事情，发自内心的笑起来，“想吃虎皮蛋糕。”
“啊，嗯。”苏方木原先没有什么胃口，经过苏万叶这么一说，她的胃口很突然的好起来。“一起去吃虎皮蛋糕？有个牌子的蜂蜜水味道还不错。”
“好啊。”苏万叶欣然同意。她和苏方木步行走在街上，没有伸出手拦下任何一辆等待在街边的车辆。
傍晚的风有点凉意，街上的行人都是穿着一件短袖或者是薄薄的长袖，没有一个人穿的和苏万叶一样厚。
苏方木和苏万叶眼睛目视前方，默契的用右手拿东西。一个人拿花，一个人拿背包。两个人踏出去的脚步一致，动作整齐划一，仿佛连先伸出哪一只脚都事先商量好一样。
苏方木心里惦记着她的背包，她不习惯麻烦别人替她拿任何东西。可惜，她试探伸出去的手指被苏万叶按住。
苏万叶：“不行。”
“我来拿。”
“不行，受伤的人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
苏万叶的脚步先停下来，苏方木疑惑地回头去看她。她们两个人正好停步在一间摆放出可爱玩偶的橱窗前，干净透明的玻璃窗倒映出苏方木和苏万叶的侧影。
暖黄色的橱窗灯将长相精致的玩偶打上一层温暖的色调，超大只的玩偶身高长到苏方木的肩膀处，它脚下是无数盛开的、色彩鲜艳的鲜花和绿油油的草木，细看之下能够发现一丛草木灌丛中央有一簇紫苏叶子。
苏万叶：“我们要找个地方。”
“什么地方？吃虎皮蛋糕的地方？”苏方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她的贪食虫已经在苏万叶的口头勾引下苏醒，“还是先去买糖？等一下，你刚才说受伤的人？”
“你背后的伤口，裂开了。”苏万叶朝苏方木走出两步步，她绕到对方背后，手指颤动地从苏方木黑色的外套下摆探入。
“流了很多血。”苏万叶不需要按压苏方木背后的内衫，单单是薄薄的黑色外衣擦碰到她的手背已经带上一股冰冰凉凉的湿润感。
她把手拿出来，手背留下一道苍红色的血痕。
“嗯？”苏方木仿佛是一个没有痛觉的奇怪人物，又或者说她有痛觉，不过是比其他人要迟钝，对自己的身体不上心。
“大概吧。”苏方木没有拿住六出花的手往背后一按，背脊中央的一瞬间疼痛信息传达到大脑上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抖，口唇发白。
“我查一下附近的旅馆，开一间小时房。”苏万叶放弃虎皮蛋糕，“旅馆离这里还有五百米，我现在下单让人送药品过来。”
苏方木拦下要打车的苏万叶说：“不用这么麻烦，五百米而已。”
“不行。”苏万叶坚持不让苏方木继续步行折腾自己。
滴滴——
一辆车停靠在路边。车窗摇下来，司机座位上是一张胡老师的脸。“呼——总算是找到你、你们了。”
胡老师忙碌起来忘记今天是苏方木回来的日子。她的光脑在关键时刻收到一封未命名的邮件，内容写着苏方木已经抵达森城。
胡老师对比收到消息的时间和查看短信的时间，已经过去二十分钟。她今日工作的地点离苏方木一众从前线秘密回来降落的地点不远，胡老师忙把收尾工作交到李子手里。“剩下一点进度，李子帮我看着点，我出去一下。”
李子当然是答应了老师的要求。
胡老师先看见苏方木，再看到替苏方木拿包的苏万叶，不太自然地加上一个“们”字。“你们要去哪里？”
苏方木：“去附近的旅馆。”
“去旅馆做什么？”胡老师眉头一皱，“哪个丧心病狂的院长又给你安排任务去执行了？”
苏方木听见一个很轻的喷嚏声。
苏万叶：“她受伤了，旅馆上药。”
“受伤了？”胡老师急忙解开安全带下车，打量里衣、外衣都是一身黑色的苏方木，无措的手将在半空中找不到一个落手点，“上车，去我那上药。附近的旅馆环境太差了。”
苏方木瞥一眼胡老师车上白色的椅座：“我们去旅馆，已经下订单了。”
苏方木一开口，苏万叶的付款界面即刻调出来。“是的，已经付款了。”
胡老师立即将车门的按钮按下，强硬地把苏万叶推进车里，她的手搭在车门上问还站在旁边的苏方木：“苏万叶已经上车了，你上不上？”
胡老师不讲师德偷袭苏万叶。苏万叶茫然地坐在车内，屁颠屁颠地挪动到另一边车门，打开。
胡老师用课堂授课的语气和音量说话：“上车！再磨蹭下去，我要被罚款了！”
苏方木和苏万叶两个都是当过学生的人，下意识地按照老师的要求去做，而后在车内大眼瞪小眼。
胡老师哼哼两声：“我还治不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了。”
苏方木冷不丁的在胡老师座椅后面探出头说：“老师，我的精神体不是兔子。”
“……狼崽子？”
“那行。”苏方木把头缩回去，后背很小心地不去贴胡老师的座椅。
后座的两个人异常安静，只有胡老师车里播放的古老曲目在冲刷安静的气氛。
苏方木：“老师您送我回疗养塔吧。”
胡老师：“什么？你好不容易从疗养塔里出来，现在这么急着要回去坐牢？”
“没有。”苏方木在胡老师的善意的网里扑腾两下，“我……我现在回疗养塔更好。”
胡老师的车是自动驾驶的，她稍稍一琢磨就知道苏方木的潜意思。“苏向导在这里，你让她给你……”
“不用麻烦。”
胡老师的耐心消磨掉一部分：“这又怎么麻烦了？”
“我没事。”苏万叶听出苏方木的关心之意。
“先回去。”苏方木看到车上的导航地图，“我还没有和院长汇报工作。”
“疗养塔的院长？我去……”
“我不想给其他人汇报，很麻烦。”
苏方木没有指出她会给什么人汇报工作，苏万叶一个激灵看向苏方木。
胡老师自动带入负责这块流程的官员：“啧，帝国一群不懂作战流程的蛀虫。”
苏万叶的手指蜷缩，有个比她手指要热一点的东西戳了一下。
她低头看见苏方木手指上的一层薄茧：“借光脑用一下。”
“嗯。”苏万叶爽快地把自己的光脑交到苏方木手中。
胡老师：“小苏你的光脑……哦，在我这。我给你。”
她给苏方木一台连百分之一电量都没有的光脑。
苏方木把按下开关键毫无反应的光脑交还给胡老师，“我不拿了，回到疗养塔还要上交。”
她不算熟练的打开一个点餐的服务。车内的导航提示路线更换，目的地是新疗养塔，全程需要十分钟。
苏方木只有十分钟的时间选好点什么吃食，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纠结查看哪一家店好，哪一家店的虎皮蛋糕最好吃，只能依照评分高低来择优选店。
虎皮蛋糕和蜂蜜水和……糖果。
支付密码是？
苏方木张了张嘴，放弃询问苏万叶找支付密码。她尝试用苏万叶说过的八月一日生日作为支付密码。
支付失败。
七月三十一日。
支付成功。
苏方木看到页面显示支付成功的字眼，返回去，再消去支付账单收到的小红点。
“我取消那间旅馆的单子。”做完这个操作的苏方木脸不红心不跳地对苏万叶说。
苏万叶：“嗯。”
胡老师尽职地当一个守卫门口的哨兵，盯住来苏方木房间的院长看。院长：“阿欠！”
房间内，苏万叶替苏方木把背后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好。“你不是不喜欢吗？我来吧。”
苏方木听到院长在门外的动静说：“总要有人去做。”
“只要你不想，没有人能勉强你。”苏万叶将染红的手掌清洗干净，哗哗的流水声中说，“你可以把任务内容告诉我，我帮你转达给院长。”
末了。她关上水龙头，甩一甩手上的水珠说：“我在这里。”
“不用这么麻烦。你能做的，我也能做。”苏方木语焉不详地说出一句，“你能学会的东西，我也能学会。”
“你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去学那些事。”
“等一会麻烦你帮我下楼拿个东西。”
苏方木给院长汇报工作期间，苏万叶收到两份外卖，一份有八个的虎皮蛋糕以及一杯常温的蜂蜜柠檬水。
蜂蜜柠檬水的杯套上贴着一张笑脸，附上三个字：开心点。
没有损坏的外卖单子上的备注内容清晰可见。
苏方木用苏万叶的账号点了两份外卖，用的是苏万叶的钱。
苏万叶没忍住笑了一下，见过借花献佛的，没见过这个方式的。她用同样的方式给苏方木回礼。
“老师，借我点钱。”苏方木看到备注，转头找胡老师借钱。
胡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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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