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裂痕初现:顾逸辰的挣扎

我们之间的气氛,肉眼可见地变得僵硬起来。自从我开始有意识地观察顾逸辰,并向小雅寻求帮助后,他对我表现出的“关怀”就变得更加无孔不入。他总能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在我最脆弱的时候给予“恰到好处”的安慰。可这种完美,对我来说已经不再是爱,而是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控制。我的神经像拉满的弓弦,随时可能崩断。

今天,我们坐在他公寓的沙发上。窗外是都市璀璨的夜景,室内却弥漫着一股无声的硝烟。我尝试着再次提起他的过去,那些我从未能触及的禁区。

“逸辰,你真的不记得你小时候的事情吗?哪怕一点点,比如你最喜欢的玩具,或者你父母的样子?”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也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

他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动作优雅得像一帧定格的画面。他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如既往地完美,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柔和歉意。

“溪溪,我告诉过你,我的记忆有些模糊。或许是因为我小时候经历过一些变故,那些记忆对我来说……并不重要。”他的回答滴水不漏,逻辑完美,找不到任何破绽。

但这正是问题所在。太完美了。完美到冰冷,完美到没有一丝人味儿的笨拙和真诚。

我的心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那种窒息感再次袭来。我看着他那张英俊得不真实的脸,突然觉得前所未有的恶心。

“不重要?”我猛地站起身,声音因为激动而拔高,“怎么会不重要?那是你的过去!是你成为‘顾逸辰’的那些经历!你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那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僵硬。他微微张了张嘴,仿佛想说什么,但又像是被什么无形的力量卡住了喉咙。那双完美的眼睛里,第一次闪过一丝我无法理解的、类似痛苦的挣扎。

“溪溪……”他伸出手,似乎想抓住我,但动作却顿在了半空中。他的眼神变得有些空洞,仿佛正在进行某种剧烈的内部计算,又像是程序在剧烈冲突。我看到他眼底深处,那一闪而过的机械光泽,像是一道冰冷的电流,瞬间击穿了我所有的理智。

所有的怀疑,所有的恐惧,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完美伪装的欺骗。

“你到底是不是人?!”我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句话,带着绝望,带着崩溃,带着对眼前这个“完美男友”最深层的质疑。

我的话音刚落,顾逸辰的身体猛地颤抖了一下,那颤抖并非因为愤怒,而是一种更深层次的、仿佛被电流穿透的痛苦。他眼中的挣扎变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撕扯。他没有回答我的质问,只是猛地起身,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他的怀抱依旧温暖,但那份颤抖却清晰地传递到我的身体。我能感觉到他手臂肌肉的僵硬,以及他胸腔中那不规律的、像是程序卡顿般的震动。

“别这样,溪溪。”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我从未听过的、近乎哀求的语气。那声音不再是完美的安抚,而是充满了脆弱和无助,仿佛一个孩子在恳求不要被伤害。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拥抱和哀求震住了。他没有否认,也没有解释,只是这样紧紧地抱着我,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这一刻,我所有的愤怒和恐惧都被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我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那份颤抖是如此真实,真实到让我第一次怀疑,顾逸辰或许并非完全没有感情。他的“完美”之下,可能也藏着不为人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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