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翻墙

“会活着着的,我们的都会活下去的。”舒年握着长公主的手,静静地看着长公主,这一世,她一定要活下去啊。

迟钝如长公主,都发觉外面的不对劲。

“舒年,不会出什么事儿吧。”

长公主才刚恢复些,胸口如针扎般疼的她虚汗涔涔,这宫里太安静了,安静的像是只有她们几个活人。

舒年也很想知道,她出不去,这里可信的也就苏韶滢和春芯,其他的宫女,谁知道到底是哪方的人。

她在宫里摸爬滚打多年,许多小道她是只晓得,她就怕盯着这里的人发觉她出去,对长公主不利。

“别多想,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嘴上是在安慰长公主,实际上,也是在安慰她自己。

药材和膳食一顿不拉往这宫里送,瞧着都是眼生的人,来去匆匆,都不言语,送完就走。

“你说我现在硬闯能出去吗?”长公主抚摸着肩膀上的箭伤,伤口愈合的很好,但也不是朝夕之间就能痊愈的。

她歪头瞧一眼伤口,深吸一口,指节弯曲,贴在伤口上,正要用力时,舒年紧紧握抓住她的手腕。

“长公主,若是真出了事什么事儿,您身上还有伤,那逃都不好逃。”

长公主也知晓,可她着实没有法子了。

手被舒年牵着,舒年半蹲着身子,双手握着长公主的手,抬起眼,似乎做了什么决定,粲然一笑,“奴婢还有法子,只不过得等深夜。”

深夜,墙角处,苏韶滢和春芯半蹲着,舒年麻溜的踩在两人的肩上,待她们站起,舒年用力的往上爬,待脚踩在瓦片上时,三人才松一口气。

“有人来了,你们快回去,别忘了暗号。”舒年熟练地翻墙,消失在黑夜里。

“苏女医和春芯怎么在这儿?”一路过的宫女打着哈欠询问。

苏韶滢随手指向天空的的一颗星,开始胡诌,“睡不着,本想出来看看月亮,哪想到竟有一颗星辰如此耀眼。”

宫女顺着苏韶滢手指的方向看去,真有这么一颗星星。

“好了,快回去接舒年的班吧,日日让舒年守夜,你良心过得去?”春芯拉了拉苏韶滢的袖子示意她快走。

“好好好,这不是太过无趣了吗?”

两人插科打诨的回到长公主的厢房里。

被窝里的长公主拉下一点棉被,屋内太黑,她看不清是谁,开始对暗号,“毛手毛脚的,三更半夜还这般吵。”

“奴婢知错,还请长公主快些休息。”

暗号对上,三个人一个人在床,两人在塌边休息,不敢再言语。

翻身跃下的舒年,对去哪儿其实不是很自信。

皇帝那儿不容易靠近,万一一个不小心,被当成贼人,大概率会一命呜呼。

太后那儿,舒年是有私心的,一点都不想靠近。

长公主原先的宫殿,也不知还有没有人在,剩下的这宫里还有人的就是先皇的妃嫔处。

一想到那不着调的小伯伯,舒年决定去茹太妃那儿瞧一眼,闻臻慎肯定会和茹太妃说一些重要的事儿。

她们肯定有事情瞒着自己。

宫里的路舒年很熟,她甚至可以吹嘘闭着眼就能走到茹太妃的住处。

宫里的守卫很多,舒年察觉到侍卫巡逻的频次和以前相比,明显增加。

她的心越来越慌,前几世宫里的纷争与她无关,甚至与长公主无关。

这一次她们竟然也在漩涡里,这一世的发展与之前的丝毫没有相似的点。

一路摸索,舒年来找茹太妃的殿外,这里她很少来,但不是没翻过,围着走了一圈,舒年找到曾经翻过的地方。

这里有棵果子树,几年过去,越发茂密,即使在深冬,也不显得萧条。

爬树的功力的退步,舒年费了好些功夫才上来,刚踩到殿墙上,下面就传来不那么悦耳的声音。

“还以为你上不来了呢。”

脚一滑,舒年抓住边沿,长松一口气,跳了下来。

缺德的闻臻慎,竟在草地上摆好茶具和糕点,独自畅饮。

等你等得我都累了,来尝了一口这刚送到的金骏眉。”

舒年气不打一处来,她战战兢兢一路走来,没想到,这人挖着坑给她跳。

龃龉归龃龉,新上供的茶可能放过。

一盏茶过后,舒年只剩下指尖和胃里暖暖的,“王爷有话非要在这天寒地冻的地方说吗?”

东风吹过,带来几片雪花,舒年脑子闪过的却是待会儿回去可千万别留下脚印。

闻臻慎伸出手,接住飘扬的雪花,他的手心很热,眨眼间,雪花消失,只留下点滴水迹。

“下雪了,好久没有和舒年一起看雪了。”

“王爷若不想看到病恹恹的奴婢,还请寻个地方。”舒年搓了搓臂膀,她们宫女可没有王爷的狐裘,一路走来舒年早就冻得冰凉,茶水也只不过能暖一小块地方。

“哎~”闻臻慎叹息的摇了摇头,起身走到舒年身边,“舒年怎么就不能看看身边呢。”

草地上躺着一件兔毛披风,闻臻慎拿出里处的汤婆子放在到一边,拿起披风抖了抖,自然的披在舒年的身上。

她竟丝毫没发现身侧还有披风,披风上很暖,丝毫感受不出它在冬日里的草地上呆过。

暖意席卷而来,脑袋和身躯都被披风裹住,脸颊上因寒冷而战栗的寒毛偃旗息鼓。

“走吧,冻着舒年可不好了。”

刚暖起来的舒年,听到闻臻慎的话,又想顶嘴,想到自己现在有求于他,默默地闭上。

厢房里的火炉很暖,与外边不似一个世界。

脱下披风放置一边,舒年挑起话头。

被闻臻慎发现时,舒年就知道闻臻慎这是在请君入瓮,看他还这么悠闲,舒年提着的心早已落下,其实问不问已经没有多大差别。

这皇宫里的人,哪是她能左右的,她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不,是里面可有可无的一粒尘埃,随时可能被扫地出门。

“王爷应该有话跟奴婢说吧。”

“舒年真会倒反天罡,明明是你来寻我,不过,你出来了也好。”闻臻慎嘴角噙着笑意,看的舒年毛骨悚然。

“什么叫我出来了也好?难道……”有人要对长公主下手!

舒年站起身子想要回去,可闻臻慎的话又让她不得不停下。

“你不想前些日子是谁对长公主动的手吗?”

“是谁?”

这几日她们讨论过很多次,也分析过长公主近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绕了一圈,一无所获。

闻臻慎让舒年大胆的猜。

“总不会你动的手吧。”舒年扫视着闻臻慎,回想起她那日出门后的经历,若是她遇到闻臻慎后他才动手,肯定赶不上,但有可能之前就有计划,他也是不可能。

“你就这么想我?”

闻臻慎有些无奈,他让舒年大胆的猜,可没想过是他。

“你叫我大胆,总不会是皇帝吧。”这个可能舒年也想过,毕竟前几世都是皇帝的动手。

“哎,我们之间这么没有信任的吗?”也是,那个人,他们也没想过。

“王爷,我们之间顶多算有些合作关系,别卖关子了,到底谁。”

舒年一直被吊着很难受,这人一直不除,终究是个心腹大患。

“舒年真的没想过那个人?”

有想过的,长公主这次出事,最大的获益方,是太后。

长公主和舒年却都不觉得太后会这样做,太后可是一直宠爱着长公主的,即使长公主有些无礼的要求。

“真的是太后?”舒年还是有些不信。

太后需要利用长公主才能脱离困境,那么太后已经图穷匕见。

一会想起闻臻慎之前的话,“出来也也好”,舒年的心砰砰乱跳。

“今晚,她们是不是还要对长公主下手。”

突然远处传来喧闹的声音,舒年几步走到屋外,听着声音的方向,是长公主那儿传来的。

舒年着急的寻找宫门,后颈处传来一阵痛意,舒年难以置信的回头,晕了过去。

“都出来了,还回去做什么。”

舒年是被阳光刺眼亮醒的。

她下意识的摸到后颈处,还泛着隐隐刺痛。

“醒了?”柔曦掀开帘子,手里是喷香的煎饼。

“饿了吧,快吃点,路还远着呢。”

接过煎饼,舒年忍不住掀开车帘,“这是哪儿?”

外面小贩的贩卖声,不似京都的口音,瞧着天的模样,也是日落时分。

“出京都了,开心不?”柔曦咬上一口煎饼,“味道还是比不上京都的。”

“什么意思?”舒年云里雾里,她那时不是和闻臻慎一起在宫里吗?怎么转眼间,就出京都了。

“你不是一直想出宫吗?现在出来了,还问那么多做什么,咱们呀现在吃好喝好,你还管那么多做什么。”

“不对,”舒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闻臻慎为什么要送她出宫,“我们吗?”

“对啊,怎么有我陪你还不够?”柔曦还在吃着煎饼,又打开水壶喝上一口,“你肯定也渴了,来。”

水壶递到舒年手边,舒年看着这有些破旧的水壶,冷不丁发问,“阿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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