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铭穿戴好特质潜水服，拿上配套的如同摩托头盔一样的透明氧气罩，跟着隗秋玉坐电梯来到海底。

他们走过一条透明的海底隧道，四周和头顶都能看到无数鱼群游来游去，还有两位人鱼专员在海中打扫外围的玻璃墙。

宋铭看着他们，对隗秋玉问道：“站长，我看潜水服只有人形态的，做一套人鱼的不是更合适去调查吗？”

“贵啊。这辐射一点都不能碰，得全身覆盖，不然为啥我们的氧气罩都是做包头的。这个潜水服用个两次就不能穿了，得销毁。人鱼人均那么长的一条尾巴，能在海底呼吸都还是要做面罩，不划算啊。”

“总部不拨款吗？”

“老大的钱是多，但还有别的项目嘛。钱都是要规划来用的，还要发工资，能省就省。”

“哦。”

通过海底隧道，他们来到一个用钢铁建造的房间，房间中央有一个巨大的水池，他们就要通过这个池子入海。

穿好脚蹼，戴上氧气罩，隗秋玉以及其余两位专员和他一起跳进水池中，不断向下深潜。

关闭的出口检测到人后慢慢打开，整个池底都因为机器的运作而颤动，发出不断的轰鸣声。

出口打开，海水却没有倒灌，有一道透明的空气墙拦住了海水。

这是用人鱼的能力制造出来的墙，驻守站的专员可以自由穿梭，海水和其余的海洋生物却进不来。

远处看对石柱的大小并没有个准确的认识，随着越靠越近，宋铭惊讶的发现石柱的大小超过了自己的认知。对方的宽度比一条蓝鲸还长，绕一圈估计都得废不少时间。

“你要去抓痕那吗？”

隗秋玉通过面罩里的通话设备和宋铭联系，宋铭对她点了点头，她招呼两外两位专员守在宋铭旁边，朝抓痕那前进。

隗秋玉不愧是人鱼，哪怕现在是人腿也游得飞快。另外两位专员一人手里拿着□□，另一人手里带来水下摄影机。

□□的子弹击中目标后，会立刻展开一层屏障，将目标包裹在屏障内并进行电击，保证自己这方的人不会被水中乱窜的电流波及。

石柱大，其上的抓痕也大得离谱。宋铭在心里比划了一下，前段时间测身高自己是一米七九，换算下来自己可能只有对方的一根手指那么长。

在幻境中见到的小白，只有一只断奶猫崽那么大。

他仰视抓痕，梦里视角离得远，没想过万龙国公的原型其实有这么大，感觉就是神话中描写的那种洪荒巨兽。

一股无形的压力在不断挤压身体，不是因为海底的压强，而是因为石柱散发的辐射导致的。

潜水服免去了辐射的干扰，却解决不了辐射的一些伴生效果，他们不能在水下待太久。

宋铭的手终于摸上了抓痕，他试图理解当时万龙国公留下这些痕迹是什么心情。

忽然有许多透明的小水泡从抓痕飘了出来，拿着电枪的专员即刻瞄准，隗秋玉上前抓住宋铭的肩膀将他往后拉。

那些水泡变成一条透明的龙，围绕着宋铭转圈。隗秋玉抬手打散了气泡，它们又迅速汇集，组成了另外的样子，看着像是一条鲸鱼。

鲸鱼在每个人之间穿梭，尾巴轻轻扫过他们的身体，不断发出鲸吟，倒像是在邀请他们。

宋铭伸手碰了一下鲸鱼，对方又改变了样子，一条透明的人鱼出现在眼前。

它和正常的人鱼一般大，虽然透明但能看清五官，那赫然是万龙国公的样子。

人鱼伸手抚摸宋铭的脸，它身上的鱼鳍都长有长刺，但现在都处于放松的状态缩在鱼鳍中，并没有想要刺人。

“倒是挺漂亮一条小狮子鱼。”

隗秋玉没见过万龙国公的脸，不知道这是对方的幻影，站在人鱼的角度随便夸了一句。

她也拿了一把电枪，紧紧握在手里。往年都没有出现这个情况，他们想多收集一些数据，时刻观察水泡的变化，并没有第一时间射击。

它的身体是水泡组成的，宋铭去碰它的手，碰到的那一刻对方从相碰的指尖开始破碎，整个身体都开始消失。

“等等……”

宋铭下意识想挽留，对方的脸在消失后突然蹦出一张虎头面具。

有个人藏在水泡里，水泡消失后冲了出来，兽化的爪子抓向宋铭的脸。隗秋玉用手挥动一股水流击打过去，在逼对方离开后将宋铭扯到身后。

对方也穿着紧身的潜水服，看身体轮廓是一位女性。对方的虎头面具也是包裹了整个头，和青龙的面具构造相同。

她看着处于紧张防御状态的几人，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嗯这个时候是不是该说点厉害的开场白，比如我想想……算了，想不出来。”

她的声音居然从他们的通讯设备里传了出来，几人都听见她笑了一声。

“我是白虎使者，你们好。”

白虎周遭再次出现那些水泡，路过的一条小鱼不小心触碰到水泡后就被困在其中，不停摆动挣扎，最后还是白虎戳破了水泡才把它放出来。

水泡组成了几条巨大的鲨鱼，张开嘴朝他们游了过来。

人形的身体在水里多少有些笨重，但潜水服可不会随着他们身体的变化而变化，变成原型就会受到辐射的影响。

那几条鲨鱼并没有一定要吃掉他们，而是逼他们远离石柱，故意冲歪或是咬空。

电枪的子弹无法附着在水泡上，因此无法展开屏障。水泡被击破后又会再次凝聚，不胜烦人。

隗秋玉不是个喜欢防守的主，她看见白虎的爪子大力砸进了石柱，一瞬间周围施在身体上的压力又强了不少，周围的水流像是渐渐凝成固体让人无法动弹。

但隗秋玉是人鱼，生来就与海同为一体。她的职责是监视并保护石柱，不能容忍别人在她面前光明正大地破坏。

她伸手给自己包裹了一层白色的气泡，两秒后转为透明，一条长长的鱼尾代替双腿出现。

她自己制造的气泡只能抵挡十分钟辐射。隗秋玉冲到白虎身后，一尾巴抽过去，与此同时使自己周遭的部分海水冻结，形成锋利的冰棱飞向白虎。

除了控制方向的鱼鳍，隗秋玉全身其它鱼鳍紧紧贴着身体，呈现进攻的状态，能让她更快的行动。

白虎接住一个冰棱，躲过了其它飞来的进攻。她将手里的冰棱捏碎后竟然也冻结海水形成一块盾牌，横着朝隗秋玉扔去，但凡躲慢一点就会被切成两瓣。

趁她们打了起来，拿着水下摄像机的专员抓紧时间拍摄。拿着电枪的专员骂他这种时候还拍，下一秒一条水泡鲨鱼张大嘴冲了过来，摄影师拿起相机猛地砸在它的头上。

拿电枪的专员：“……算你厉害。”

水泡四散，重新恢复的水泡鲨鱼有些害怕地看着摄影师，转而开始来追宋铭，另一条去追有电枪的那个人。

宋铭想到了个计划，他通知射击手跟着自己，他们一起朝白虎那边游去。隗秋玉也注意到他们的动作，开始有意引导白虎朝那边躲。

距离足够了，身后的两条水泡鲨鱼开始加速，白虎正好游到面前。

鲨鱼冲刺，隗秋玉冲过来抓住他们的潜水服快速上浮。两条鲨鱼即将撞上白虎时，她向下潜，两条鲨鱼从她头上游过，尾巴一摆直接冲向了石柱。

宋铭没料到这些鲨鱼有智慧，以为它们只会按照既定的程序攻击。石柱被撞后出现一条裂缝，明明是水泡形成的东西，却能撞出这么严重的结果。

白虎游过去抬手又一拳打上去，裂缝张开的大小越来越多。隗秋玉将裂缝周围的海水冻住，暂时止住了裂缝扩张的进度。

“太迟咯。”

白虎嬉笑一声，裂缝内部突然炸开，石柱上半截倒塌，激起的海浪将他们都冲了出去。

隗秋玉的气泡也到了极限，她将海水冻住做成一个冰罩，将所有人包裹在里面，避免有人被冲散。

海底因为倒塌的石柱无数泥沙混着海水上涌，海底不断传来巨大的震动。

倒塌的瞬间，海水被巨大的石块激起，在海面上形成了一道壮观的水墙，在空中滞留几秒后下坠，再次扬起巨大的浪花。

海面上的波浪因为石柱与海水的碰撞而激荡，短时间内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周围的波浪向四周扩散，海面泛起了层层涟漪。

高高涌起的波浪拍向驻守站，人鱼专员立刻抬起海水制造另一面水墙，才没让驻守站被淹没。

海水击打的声音和海底的巨大声响，掩盖了人与人之间的通讯。隗秋玉变了脸色，赶紧用尾巴一拍冰罩将其他人送到海面，自己也在被上涌的泥沙掩盖前浮出海面。

冰罩上方融化，留下一个底盘让他们能漂浮在海面。水下的震动还在继续，沉没的艾斯特利亚居然浮出了海底，身下的海水逐渐退去，变为坚实的土地。

由于石柱辐射的原因，艾斯特利亚沉没的大陆上没有多少海洋生物，除了被泥沙覆盖和一些水流侵蚀的痕迹，几乎和沉没时一模一样。

宋铭难以置信地看着脚下的土地，还用脚跺了跺。

石柱完全露出海面后，其上涌现出许多铭文，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后插在地里部分轰然碎掉，落地化作一片片发光的碎片消失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虎走到他们的面前，隗秋玉现在没有裤子，如果变成人腿那必定会丢人。

她只能趴在地上，但冰棱却不会受限。

宋铭一把拿过专员手里的电枪，本想对准白虎射击，可是脚底的土地又开始震动。

地面出现一个鼓包，像是有什么要破土而出。鼓包随着震动越来越大，白虎朝宋铭大喊离开，自己绕开鼓包朝他们所在的地方跑。

黑色且带着腐烂气息的异兽从鼓包中钻出，宋铭转而朝它们射击。

子弹插进异兽的身体张开一个屏障，电击的效果不太明显，屏障也只是延缓了它们破土的速度。

海水冰冻形成的巨大冰盖从空中砸下，身体腐烂程度较高的异兽被砸成一堆骨架。但那些散落的骨头不停抖动，看着随时都会重新组成异兽的身体。

除了奇美拉，没有人有能力杀死异兽，并且碰都不能碰，是绝对不能正面迎战的。

异兽突破了屏障和自己头上的冰盖，首先看到的是站在附近的白虎。

它们朝白虎扑了过去，白虎双手各出现一把白色的斧头，看样子似乎也是某种骨头做的。

异兽居然会攻击白虎，他们不应该是一伙的吗？

她灵活躲过异兽的攻击，用斧头将其砍杀。被砍的异兽居然化成水死了，其余异兽赶紧远离白虎，开始进攻宋铭他们。

鱼尾在陆地实在不好活动，隗秋玉招来海水，构成一条水滑梯滑进海里。驻守站的专员们在海岛上搬出炼金炮弹，对准朝这里扑来的异兽轰击。

宋铭躲在一边，当异兽被轰烂后，就用电枪的子弹将它们的血肉困住，制止它们恢复。

异兽涌出的越来越多，那个鼓包像是有无限的空间。宋铭在地面待不住了，变为原型飞到空中。

在现在的社会，妖族除了出生就会的技能，想要学其他法术需要去政府报备，申请准许证后才能学习。

宋铭在空中干着急，他天生会吐火招雷，但没有被训练过，不能准确设定一个范围。

万一不小心把驻守站的大家劈了，那他的职业生涯可能就要到此为止了，还得去蹲局子。

他吐出火焰阻拦想要跳进海的异兽，雷湖驻守站的专员几乎都是人鱼，他们变出鱼尾进入海中。

擅长制造气泡的人鱼用气泡裹住已经入海的异兽，将它们送回岸上。他们齐力掀起一层海水组成的高墙，由隗秋玉冰冻后将整片艾斯特利亚大陆都围了起来。

那些异兽见一时半会突破不了冰墙，快速进化出了翅膀，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飞上天空。

宋铭继续吐火喷向它们的翅膀，体型较大的异兽当场进化出抗火焰的铠甲。一部分继续进攻着冰墙，剩下的由拥有火焰抗性的异兽在前，集体朝宋铭飞来。

火焰的效果骤然降低，宋铭试图招雷。

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声响，雷电确实造成了不小的伤害，异兽被劈得外焦里嫩，但味道极其难闻，好在没有劈到水里的人鱼们。

一只比宋铭还要大上不少的异兽怒吼一声，突然出现在宋铭旁边。它张开的嘴里发着光，一团幽蓝的光束射了过来。

宋铭环起身子，光束擦着鳞片过去，炽烈的高温哪怕没有碰到都烧掉了几块鳞片。

对方庞大的身躯撞了过来，宋铭要比它灵活，但一直躲也不是个办法。后边还有小一些的异兽吐黑血，那些血碰到就会如硫酸一般腐蚀血肉。

“那是什么东西！”

底下传来惊呼，一头有着浅紫色和白色混合皮毛的四脚巨兽从地面跳起。它的头上长着盘起的羊角，脸上被鳞片覆盖，踩着冰墙不断向上爬，到达最高点奋力一跃跳到那只大异兽旁边。

它在空中变成人形，用手里的白色斧头砍下了异兽的头。

“白虎……”

白虎给宋铭比了个大拇指，大喊着说：“你打架真厉害，太棒了！”随后直直下坠，在坠落的过程中有异兽飞过来咬，她也悉数杀掉。

隗秋玉已经在海里等着了，白虎落下的位置必定入海。但又飞来一人将她接住，把白虎放在冰墙顶端后摸了摸对方的头。

他戴着青色的半脸面具，和万龙国公的款式一模一样，身上穿着黑色的衬衫和白色长裤。背上有一对纯黑的羽翼，拥有同样的金色眼睛。

“万龙国公”看向躲避异兽的宋铭，从掌心飞出几道锁链，将所有空中的异兽都捆住重重甩到地面。

同时又将宋铭扯了回来，锁链缠住他的时候把他自动变回了人形，送到了白虎的旁边。

“你乖乖的在这里待着，让我们处理。”

白虎看了看下方对准了自己的枪和炮，撇了撇嘴，但宋铭因为面具看不到她的表情。

“算了，你还是先回去吧。”

她推了宋铭一把，隗秋玉挥手让海水将他接住。“万龙国公”变出一把有一人高的长刀，跳下冰墙便开始了对异兽的杀戮。

那把长刀不是白色的，但依旧拥有杀死异兽的效果。虽然偷袭不是个好事，但大家毕竟是敌对，不讲武德也是可以的。

隗秋玉在手里凝结出一把弓，射向白虎的同时电枪与炮一起发射。冰墙上爆开一阵烟雾，根据有烟必无伤的道理，人鱼们改变了进攻方式。

既然物理攻击会被躲开，那便试试精神攻击。

人鱼们在隗秋玉的带领下开始吟唱，他们的歌声让海风都停了下来，大海在周遭翻涌，唯独不会伤害到他们。

妖族在人形和原型切换时，身上的衣服会自动存放在一个空间中，变回人形时会自动穿上，这是每个妖族从小就会的。

但宋铭的氧气罩不知道为什么丢了，人鱼的歌声是无差别攻击，除了人鱼本身都会受到影响。

他只能尽力捂住自己的耳朵，上方的白虎明显受到歌声的影响，身形开始摇晃，竟是直接栽了下来。

但是在空中她很快回神，用冰冻的能力一瞬间将下方的所有海水都冻结。人鱼们都被困在原地，整齐的吟唱却没有被打断。

白虎用斧头嵌进冰墙中，人鱼的歌声使她的神智紊乱，眼前的事物开始模糊不清。

人鱼们加强了吟唱，宋铭流出了鼻血，他却不敢松手去擦。

看着冰冻的海面，他将头变为龙头朝冰冻的海面吐火，想要帮忙解冻海面。

但吐出的火焰接触冰面后，那些冰反而顺着火焰生长，差点冻上宋铭的嘴，他又把头变回去了。

白虎面具下的脸开始七窍流血，她甚至开始产生幻觉，看到有一条十分美丽的人鱼抓住了她的头，将她的大脑挖出来捏碎。

手就快握不住斧头，但是她必须遵守命令，绝对不能对别人出杀手。如果她真的出手，这些人鱼都会死。

一把长刀突破了冰墙，直直插进冰冻的海面，擦过了隗秋玉的手臂，在上面留下一条血痕。

冰墙内的异兽都消灭干净了，“万龙国公”从自己的长刀砸出的巨大缺口出来。

白虎撑不住了，斧头消失，她掉了下来，正好被“万龙国公”接住。

那边插在冰里的长刀突然爆发出一阵狂风，人鱼们的吟唱被强制停止。他们被自己的歌声反噬，每人感到一阵无法忍受的心绞痛，趴在冰面上喘气。

“快些回去吧，其他地方都出事了。”

“万龙国公”极为平静地说了一句，丝毫没有受到过人鱼歌声的影响，白色的长裤上也没有因为和异兽搏斗而沾上任何东西。

他牢牢抱住白虎，长刀散发一阵热量将海面解冻后消失，“万龙国公”和白虎也不见了。

宋铭的耳机里忽然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接通，孙晨曦在那边沉默了一会才开口：“吕佳……死了……”

——

银翼市和五海坝的庙宇中同时出现了异兽，还是在人流量大的青天白日，许多人和妖尖叫着被异兽撕咬。

DG第一时间派人去疏散人群，奇美拉这个时候却没有苏醒。就算是让方形牢笼的墙壁伸出尖刺，在奇美拉身体上刺出血洞也没有醒。

当时还在总部的就只有孙晨曦、吕佳，还有周家兄妹，杨寒宁在医院治疗烧伤。

异兽冲进了人群，吕佳情急之间冲上去挡住了异兽的爪子。她自己的胸口和背部都被挠出了很深的伤口，整个人都快断成几截了。

在艾斯特利亚的异兽被消灭干净时，其余地方的异兽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孙晨曦和周家兄妹赶紧把吕佳送去医院，可是她身体里的内脏几乎全都掉出体外，感染十分严重，送到医院的时候还有口气都是奇迹。

宋铭从雷湖回来后赶去看了吕佳最后一眼，她的身体盖上了布，遮住了那些伤痕。

吕佳的眼睛已经开始散焦，杨寒宁从病房偷跑了出来，苍狼小队全员到位。

大家都安静陪在吕佳周围，从训练营开始，吕佳一直是那个在队伍里联系大家的角色。

孙晨曦开朗，但很容易冲动，说话又直，最开始队伍组成的时候摩擦不少。吕佳就会出来当和事佬，帮助他们解决矛盾。

宋铭开始也是不爱交流的，吕佳就找他谈心。

每次比赛完都会夸每个人，杨寒宁不自信，就特意找她单挑然后猛夸。周家兄妹狙击比赛失利，也会特意安慰他们。

她是个很讨喜的姑娘，随着仪器传出滴的一声，吕佳停止了心跳。

孙晨曦抬手合上她的眼睛，几人分成两边站着，集体低头默哀。

离下一次进入幻境还有两天，他们帮吕佳收拾了遗物，打算带着她的遗体回家通知父母。

但吕佳是孤儿，他们去到孤儿院，院长是个很慈祥的中年妇女。

她看着骨灰盒，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后知后觉抱着骨灰盒哭。有几个小孩跑到门口，朝他们问：“吕佳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呀？她说要给我们买小蛋糕。”

孙晨曦面对这样的场景反而不知道说什么，宋铭走上前蹲下，摸了摸他们的头。

“吕佳姐姐因为工作，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蛋糕会有的，只是她没办法亲自送过来。你们要乖乖的，明白吗？”

“嗯！”

焦诏来接他们回总部，在车上宋铭给李尚明发消息。

宋铭：你能接大单子吗？

李尚明：什么大单子？

宋铭：南芜孤儿院，我不太清楚有多少人，一千个你能做吧？

李尚明：……？

李尚明：多少？

李尚明：我就一个人，平时开店的都够我做了，还要分一千个，累死我啊。

宋铭：又不每天送，一个星期送一次嘛，你到时候就说是吕佳姐姐送给那些小朋友的。

李尚明：……

李尚明：行。打钱。

宋铭：我发工资的时候给你。

结束聊天，宋铭去搜了一下南芜孤儿院现在有多少人，去搜才发现加上院长，一共才二十个人。其中十四个人都成年了，只有五个才算是真正的小孩。

他又去给李尚明说只需要做五个，对方回复了个OK的手势表情，又让他打钱。

宋铭：工资还没发，别急。

李尚明：好吧，大专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