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抱顾亭君刚拐过一街角,就看到巷子里有只凶猛的恶犬。
恶犬呲牙,朝他们狂吠。
“畜生,连我都不认识了?”大伯一脚踹上去,恶犬顿时被踹飞,疼得“嗷嗷”叫。
与刚才和善的样子,截然不同。
顾亭君看了两眼那只犬,还横在地上哀嚎。
可见那一脚有多用力。
她微微皱眉。
随后,她被抱到一个偏僻的宅院内。
宅院木门一推开,顾亭君就看到几个绑在柱子上的小女孩。
她们明显没有被好好对待,面黄肌瘦,每个人精神状态都很差。
大伯注意到她视线,见她一路上都很乖巧,难得好心多说一嘴。
“只要你乖乖的,不会和她们一样。”
顾亭君没有理他,她转头看向门外。
大师兄应该就在后面。
她记得上次,绑架她的三个人最后死于魔气,说明不能指望他们说出背后指使。
看来她得在这待几天,等到背后之人出现。
斐予墨与她想法相同,所以并未动手。
他待在远处,时刻观察这个院子,并注意周围情况,查看有没有可疑人员。
夜色渐黑,巷子里的那条恶犬似乎已经恢复,不断狂吠。
吵得人心烦。
顾亭君因表现良好,不仅没被绑起来,还能在院子里自由活动。
人贩子正在屋里吃晚餐,顾亭君跨过门槛,走到院子里。
她悄悄接近绑在柱子上的三个女孩。
这三个女孩年龄较大,约莫都有九、十来岁。
其中一个女孩,身量较其他人更高大,第一个看到顾亭君。
“你为什么不逃?”女孩声音干涩沙哑,十分不解。
顾亭君没有说话,走到三人身后。
“你快逃吧,再不走就走不掉了。明天他就要卖掉我们。”
女孩看不见顾亭君,但仍在劝她。
“你和她说这些干什么。”另一个女孩原本在睡觉,被她吵醒,心情不悦。
“你刚才没看到吗?”“她可是那家伙抱回来的,说不准两人是一伙的。”
就算不是,那凭什么我被绑在这里,她却可以这么自由?
在她们背后,顾亭君拿出短剑,正慢慢磨着绑她们的绳子。
刀刃切割绳子发出声音,身量最大的女孩惊讶的问:“你在干什么?”
顾亭君正站在她背后割她绳子,所以她看不到顾亭君动作。
另一边被吵醒的女孩看的清清楚楚。
“你干嘛!”“你想找死别连累我们!”
女孩着急的喊:“你别砍了,别砍了!”
就算松绑,她们也逃不掉。
这样只会让那人生气,她们会被打死!
然而顾亭君就像没听到般,丝毫没有放慢速度。
女孩的声音没有成功劝阻顾亭君,反倒引起屋内男人的注意。
他从屋内走出,一眼就看到顾亭君在割绳子。
他急忙跑过去,边跑边吼:“你给我住手”
“你快跑!别被他追上!”高身量女孩着急忙慌的喊。
顾亭君听出她的担忧,终于停下动作看向她。
这女孩,年龄虽小,但秉性不错。
自己身处危险境地还不忘替别人着想,是个不错的孩子。
院子不大,转眼间,男人马上就要跑到顾亭君身边。
他狠毒的紧盯顾亭君,右手高高抬起,一副抓到顾亭君就要狠揍的架势。
他的手即将碰到顾亭君。
两个女孩不想看到这令人绝望的一刻,闭上眼不敢再看。
“啊!!”
一声尖叫响彻整条巷子。
外头的恶犬听见这凄惨一声,都被吓得不敢再叫。
这声音,不对!
女孩们惊讶的睁开眼,下一秒就呆愣在原地,难以相信见到的场景。
只见那凶狠的人贩子正捂着右手腕,靠在墙壁上哀嚎。
旁边地上就是他的断手,满地鲜血。
怎,怎么可能。
女孩望向顾亭君,见她正拿着一把尖锐的匕首,恍然大悟。
“贱人!”
男人痛入骨髓,但恨意更多。
他不顾疼痛,就要冲上去给顾亭君好看。
顾亭君毫不闪躲,望着他冷笑:“你不怕另一只手也断掉就尽管过来。”
她的话让男人生生顿在原地。
右手疼痛让他不得不思考这话的可能性。
她刚才出手速度极快,他根本没来得及反应,手就断了。
她的话,不是随便说说。
他不想再断手。
男人看向顾亭君,见她站在那,小小年纪却能这么冷静。
他心中发怵,不敢再赌。
男人竟然真的停在原地不再上前。
另外两个女孩惊在那,眼睁睁看着顾亭君命令男人自己包扎断手。
男人竟然真的听她话。
事情变化太快,等她们完全接受时,三人已经坐在屋内,对男人严刑逼供。
“听到没?”顾亭君踹男人一脚,问他。
“听到了。”男人伤势不轻,说话声音有气无力。
见他明白,顾亭君心里还是不太放心。
她眼珠子骨碌碌一转,想到个方法。
她从储物袋中拿出一颗糖豆,强迫男人吃下。
“你给我吃了什么?!”男人完好的左手捂着嗓子,十分惶恐。
“毒药啊。”顾亭君望着他的眼神就像在看傻子,“不然是什么?”
“我这毒药啊,越甜,毒性越大。”
“你尝尝看,甜不甜呀?”
男人不信邪的试着尝了尝。
嘴里满是甜味,而且越来越甜。
他脸色“唰”的变白。
“我都答应明天和你演戏了,为什么还要喂我毒药!”
顾亭君很坦然:“怕你不守信呗。”
她的诚实让男人哑口无言。
他原本就是打算先骗过她,撑到明天再和掌柜告状。
谁知道这小丫头片子年纪小,心眼多的很。
这到底是什么毒药?
他心里泛起忐忑,也不知道掌柜解不解的掉。
他陷入思考,整个屋子安静下来。
桌子上的烛火不时噼里啪啦,昭示这个屋里还有人在。
没人说话。
身量高的女孩率先打破寂静。
“你的刀,哪儿来的?”明明一开始进来的时候,她手上什么都没有。
男人也不可能让她带刀这么危险的东西。
顾亭君假装从衣袖,实则从储物袋里拿出短剑。
“你是说它?”
“对,你放在哪儿了?”
真是神奇。
不仅身量高的女孩想知道答案,其他两人都悄悄注意她们的聊天。
顾亭君没有正面回答问题:“这是关键吗?”
她反问女孩。
女孩懵住:“什么?”
“这剑,不是关键。”
顾亭君将短剑放在烛火旁。
在照射下,短剑通体泛光,十分美丽。
女孩不由自主盯着短剑看,接着问:“那什么是关键?”
顾亭君看向她,回答:“愿不愿意拿起剑才是关键。”
“什么?”女孩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疑惑的看向顾亭君。
顾亭君收好短剑,继续解释:“锋利的石子、尖锐的牙齿,都可以替代剑。”
“有勇气用它们反抗,才最重要。”
这句话就像一只强有力的手,拨开她眼前迷雾。
女孩突然醒悟。
是啊,敢不敢反抗,才最重要。
她敢反抗吗?
不敢。
但其实她们可以反抗。
她们三个人年纪小,动作灵活。
真合作,对付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不成问题。
可她们却因为害怕未知而不敢动手。
硬生生在这绑三天。
女孩想明白后,看向顾亭君的眼神变了。
带着丝崇拜,与敬佩。
明明年纪比我还小,却已经懂这么多。
女孩想,有时候我也该鼓起勇气才行是。
小小的种子在她心中发芽,将来或许会成为参天大树。
“你叫什么?”女孩终于想到她们还没互相介绍,“我叫秦黛。”
“顾亭君。”
顾亭君?名字真好听。
此时的秦黛还不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又会在将来有怎样的影响。
这个年纪的顾亭君,只是个普通的小弟子。
天色渐黑,三个女孩中的两个,已经离开这个院子。
只剩下秦黛,正蜷缩在床上沉睡。
顾亭君丝毫没有困意,盘腿坐在凳子上,运转功法。
下界空气中没有灵气,自然也就不能吸收。
她只能一遍遍运转,一点点扩宽经脉。
顾亭君查看最近修炼成果,发现经脉相较普通修仙者,已经宽出三成。
这就代表她的灵气储存空间增加三成。
理想情况下,她可以光凭护盾,耗死同等级的修炼者。
顾亭君很满意这成果,继续马不停蹄的修炼。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大早,外头那条狗就又开始叫唤。
吵醒了屋内三人。
男人似乎做了噩梦,他从地上惊醒过来。
一睁眼就看到顾亭君,他右手下意识一痛,不敢再看她。
顾亭君注意到他醒来,拍拍他脸颊,提醒:“别忘了昨天的约定。”
男人想到毒药,愤愤说到:“知道了。”
心思转好几个弯,打定主意等掌柜来,第一时间就让掌柜解决她。
天已亮,但天空乌云密布,整座城市被黑暗笼罩。
不知从何处,飘来一朵巨型乌云。
黑云压城,人们抬头看到几乎就在头顶的乌云,心情不由压抑。
整个院落暗沉下来,空气也变得粘稠沉闷。
掌柜来了!
男人激动的看向天空。
只见一朵浓黑的乌云,缓缓向他们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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