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看着国色天香,说出来的话却异常恐怖。轻飘飘的一句警告直接把江怀才说的焉巴了回去,问对方到底想干什么。
美人的意思是说,本来是想干//你的,但是现在,他改主意了。
他打算准备准备,日后拿了助兴的东西预备和他好好玩玩,玩够了再干,那才尽兴。
江怀才听的头皮发麻,当下就有了收拾细软原地跑路的心。
以前在网络上阴阳怪气女生,说她们x骚扰就是自己活该的,不说人话的报应,现在似乎如数全在自己身上显现了。
他现在穿回去跪地认错还有机会么……
见美人动作,江怀才又朝着角落里缩缩了一下。
最后那人还是放过了自己,一袭长衣翻飞,飘然而去。
自那以后,江怀才再看到床上有人,比见了鬼还害怕。不管床上的人是男是女。
那江怀才原本养在府里的男宠女宠们也自然失了侍寝伺候男人的差。
又不知何时,江怀才同样不举的闲话,幽幽的又传了开来。
怪不得皇上突然和江怀才走的近了,原来是“同病相怜”啊。
“唉……”
江怀才叹了今天晚上不知道第几口的气。
一边的梅儿也犹豫的看着江怀才,不知道要不要开口。
今日上朝回来,主子已经在浴桶里快有一个时辰了还不起身,这好人估计都得泡发了去。
前几日府上有个别人送来的轿子,说是送给江怀才的江南名妓,唱曲的功夫一流,送来给江太傅解闷的。
江怀才不在府上,管事的给接了下来。来了府上之后,发现轿子里的人迟迟不肯下来。管事的问轿子里面的人,里面也不回话。还以为对方傲气,得见了主子才肯下来,管事的便也没说什么。
结果江怀才去了厢房还不见那妓子下来,管事的有点不乐意了。
一个唱戏的摆什么谱子,管事的命人掀了轿子上的帘子。
众人往轿子里一看,皆是一惊。那妓子不何时已经死在了轿子里!被人抹了脖子,轿厢里全是触目惊心的血迹,帘子一掀开,轿子里恶臭熏天的血腥味便冲了出来,熏的下人当场就吐了。
送妓子来的是个名仕大家,和江家一向交好,没理由直接送个死人过来。
这就说明,人大概是在管事的手里死的,管事的怕得罪主子们,搞不好自己的项上人头到时候也不保,所以一个字都没敢让手下的人透露出去。
结果第二天,江怀才就和他们说,任何人往府上送的人,他一律不收。昨晚是谁让那美人进的厢房?他得揪出来好好问问责。
说的众人心惊胆战。
因为昨夜该进厢房伺候主子的人早就死在了轿子里,当晚和早上也没看到有谁从厢房里进出。那主子晚上看到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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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正值了梅雨季,百花节一过天就开始阴了下来,这几天上朝的时候听的南方水灾又犯,一群人上朝就是讨论该如何治理水患。
江怀才每次在这个时候都会狠狠的懊悔一把自己当初政治地理课怎么就没好好听讲,碰上这种表现自我的大好机会也只能着急的干瞪眼睛。
玉恒也偶尔也会问江怀才的看法,江怀才支支吾吾的说了些“南水北调”“拓修运河”或者是“引水造田”之类的现代化建议。
有些计划实施起来对于基建与机械化根本不发达的古人来说堪比天方夜谭,连旁的大臣听了江怀才的这些建议都无不啧啧称奇。
不过玉恒却每次都会很认真的考虑江怀才说的那些话,这让江怀才心里更加不得劲了。
因为不管怎么看,放在哪朝哪代,玉恒这种心怀天下子民的帝王都是不可多得的明君。江怀才有些想不明白自己身体的前主子为何想要谋权篡位。
不是一般只有昏君才会被手底下的人策反么?该不会……自己之前拿的是反派剧本吧?!
尤其是最近这几天去见男人,看到玉恒明显有些憔悴的模样,江怀才便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妈的,这种明君自己还想着要搞死人家!这个之前的江怀才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领导有烦恼,自己这个当下属的自然得上去帮领导排忧解难。上辈子自己销售部的经理一位还是全靠自己拍老板马屁拍到的呢。
所以江怀才一直在找机会想要和玉恒再多说几句话,聊聊天,排排闷啥的。
这天下朝的时候天空中又开始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江怀才作为一个铁直男,不管天气多恶劣从来都没有带伞的习惯,想着区区小雨,跑两步回轿子里得了。
结果跑到半路就被湿滑的地砖滑了一个狗啃泥。
古人这繁琐的衣衫下摆实在是不适合让江怀才来个百米冲刺。
他从湿漉漉的地上爬了起来,抱着自己被磕到的下巴丝丝的直抽气。
摸了摸,没有磕出伤口,但是肯定也是被蹭了一层皮下来的。号称男儿有泪不轻弹的江怀才被疼的当下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刚才还顺带着磕到了膝盖,磕到了手肘,反正哪里都疼,他爬起来坐在地上半天没缓过劲来。
还好没人看到自己这么丢脸的模样,不然半夜想起来估计脚指头都得连夜给他扣个城堡出来。
江怀才一边想着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
可没想到自己还没来得及动作,就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绵密细雨突然都消失了,下一刻,自己身子一轻,落入了一个温热而又结实的怀抱。
他被人稳稳的从地上拦腰扶了起来。
江怀才扭头看到来人,感觉小脑突然萎缩了一下。
是玉恒,那刚才还高坐于朝堂之上的男人此时就在自己眼前。因为二人距离太近,江怀才甚至可以看到对方因为没有休息好,而在眼底下若隐若现的乌青。
地上的泥水脏了江怀才的长衣,玉恒搂着他起来,自己身上的乌泥也染在了对方锦绣昂贵的龙服之上。
江怀才觉得自己的嘴角不受控制的抽动了一下:“你……不对,陛下,你刚才……不会都看到了吧?”
他问的小心翼翼,一副求对方赶紧忘掉的模样,非常逗趣。
玉恒连日紧绷的面容,因为江怀才欲哭无泪的表情,终于有了丝松动。他冲着江怀才缓缓的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上一次见到有人这么摔跤,还是那个额娘帮晋妃带的,正在丫丫学步的四皇子。他当时哭的很大声,眼睛哭很红,和你现在的眼睛一般。”
虽然皇子是他推到的,虽然人是他弄哭的,虽然之后额娘也因为这事被父皇重重的赏了几个巴掌。
江怀才:“……”
看来不用半夜,现在他的脚指头已经开始动工了。
他现在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雨其实不能算小,绵绵密密的落在人身上,仿佛想要将整个人细细的包裹在雨中一般。
玉恒从那皇宫里出来就看到了跌跌撞撞的狂奔的江怀才。
他衣诀翻飞的模样在一群撑着伞慢悠悠的离开的人群中太特别了,让玉恒想注意不到都难。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江怀才的背景,让玉恒联想到了一只在雨中吃力的,翩然翻飞的蝴蝶。在空中跌跌撞撞的飞啊飞,突然就被某个雨滴重重的砸在了身上,跌落在了地上,翅膀被折,然后在地上挣扎着,再也飞不起来了。
那一瞬间,他有点想要把这只蝴蝶捡回去养起来。
他以前养过蝴蝶,在额娘被打入冷宫的那段日子里,他被其他妃子养着。每次去偷偷的见额娘的时候,额娘都会给用自己编的草笼抓一两只蝴蝶关进去,然后送给他。
冷宫没人打理,花草长得茂盛,反而在盛夏会引过来不少蝴蝶。
可惜那些蝴蝶到最后都会想尽了办法从草笼里溜走,再也不回来了。那些蝴蝶,到了最后他仍然一只也没能留住。
他哭着和额娘说蝴蝶飞走了,额娘却也痴痴的望着冷宫外的天空:“是啊,它们有翅膀,可以飞走,飞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可他那时候才不依,后来几乎病态的将蝴蝶一只一只的抓住,攥在手心里,看着他们被揉死在自己的掌中,心里却愤恨的想着,是它们不对,它们若是能乖乖留下来,就根本不会死掉的,都是它们的错。
是它们咎由自取。
不过现在看看,或许折了翅膀的蝴蝶才最适合自己。飞不起来只能待在自己身边,却依旧美丽,它依旧是蝴蝶,而且是活着的,在自己身边活着。
玉恒举着伞,将伞缘不着痕迹的倾向江怀才那边,而后道:“随朕回去换身衣服吧。”
江怀才有些犹豫。毕竟对方到底是个皇上,这无功不受禄的……
玉恒:“不然等你回去,第二□□堂所有的人都知道你摔在了泥坑里,还弄脏了朕的衣服。大概会被那些朝中大臣私底下……”
“我换我换!”江怀才想了想那场面,丢脸丢的脸直接红到了脖子根,“多谢陛下抬爱!”
呜呜呜皇帝人真好。
皇帝你把我当真兄弟,我肯定以后死心塌地的跟着你!
皇帝一点架子都没有,皇帝你真是越来越顺眼了,皇帝俺想和你亲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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