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订今天晚上的飞机。”

工作提前结束，从餐厅出来后，南渡对杨磊说。

“今天都这么晚了，要不明天早上再飞吧。”杨磊担心他的身体，此前也从来没有出现过这么赶的情况，“公司也没有事，老板你还是好好休息比较好。”

“不用，我有其他的事。”

“那好吧。”老板都走了，杨磊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一起。”

飞机上，南渡闭着眼休息。

太荒唐了，一个晚上都忍不了，急着回去见他，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这样不理智过。

那天晚上通过话之后，南渡完全抛弃了自己的坚持。

一直以来，他过得是低**生活，他自认为自己是极度的理性主义者，面对任何事物他都能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意外却发生了，楚行舟出现了。

他是**的开端，因为他，自己变成了一个贪婪的高**者。

他自认为自己不是普通人，他可以遏制自己，并且完美地度过这次危机。

可身体是最诚实无比的。

原来他也是一个普通且平凡的人类，他需要性，还渴望，还迫不及待。

既然如此，南渡也不想再压抑自己，人生在世，活在当下，及时行乐。

楚行舟告诉他，今天拍摄会早早结束。

回到家，南渡却没看见他的身影，扑了个空，心情有点烦躁。

他甚至有些后悔会什么要急着赶回来，这太不符合他平时的作风。

看来他在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南渡不会做出去询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事情，他们是两个独立的人，他没有资格去干涉他的自由，当然他永远不会也不想去干涉。

因为和一个人变得亲近对他来说是麻烦。

从浴室出来，给自己倒了杯红酒，找了部老电影观看。

一直到感谢名单出来，南渡才听见门口有动静，他没理会，而是面不改色目视前方。

当酒气飘过来的时候，他才勉强看过去一眼，楚行舟坐在鞋柜上，背靠着墙，好像睡着了。

南渡依旧没有采取行动。

等到片尾曲播放结束，他才起身走过去，站定在他前面。

目光扫过他的全身。

灯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光影优势非常好，是一张美术生都喜欢的脸。

只不过，比起课本上的贵族富豪或是忧郁少年，楚行舟现在像一个在街头放荡不羁的小混混。

南渡就这样盯着他看了良久，直到他自己睁开眼。

空间都在扭曲，楚行舟在幻影之中居然看到了南渡，看来是在做梦。

他扬起一个笑脸，在他的梦里他可以为所欲为。

伸出一根食指，碰了碰他的脸，非常小心，像对待珍宝一样。

“好漂亮。”

“好可爱。”

真的好好看，楚行舟怎样都看不厌这张脸，尤其是对视的时候南渡那足以冰冻三尺的冷漠眼神，更让他心跳飙升。

楚行舟眼神缱绻：“我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趴在办公桌上休息，应该是我吵到了你，你抬起头那一刻，电流从我脑海中穿过，我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

“我百分百确定我是爱上你了。”

南渡以为他会和以前一样缠着自己，可他却像刚刚爱情电影中的情节一样，上演着他并不喜欢的告白情节。

有过这类经验，他生理性排斥这件事。

往常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的他居然会有耐心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南渡不信一见钟情，但他并不会觉得爱情是一件可笑的事，相反他认为世界上存在爱情。

这来源于他的生活，父母和哥嫂就是例子。

借着这个难得的机会，楚行舟继续吐露心声：“可，我们两个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送外卖你回家，我是服务员你是顾客，想要和你在一起简直就是异想天开的一件事。”

“但是偏偏老天爷怜爱我，那么多模特你偏偏选中了我。”

楚行舟由衷地感到开心，即使在梦里南渡还是那样冷淡，不过没关系，他就喜欢他这样。

面对一个没有回应的人，楚行舟张开双臂。

“可以抱一下吗？”

南渡没有动作，第一次听完全程的告白，说不出是什么感受，他仿佛置身于一块悬浮的土地上。

没关系，楚行舟从鞋柜上下来紧紧将他拥入怀中，感受着他的体温。

土地不断塌陷，南渡坠入了深渊。

*

拥抱过后，南渡这才发现他醉得不轻，刚刚的事件他以为他清醒了，结果连直线都走不太稳。

没办法只能拉着他的手腕带着他回自己房间。

不似想象中顺利，走几步，楚行舟就抱着他，毛茸茸的脑袋在颈窝处蹭来蹭去。

好不容易把他带进了房间，他又不撒手，直勾勾盯着自己，看得南渡脸上发烫。

原本的计划中，今晚南渡是打算和他上｜床的，没想到他还醉得那么厉害。

不想和醉鬼做这件事，也不希望他清醒后后悔。

“我的手机呢。”楚行舟突然记起他还没有给南渡打电话，在口袋里摸出手机后，点开置顶拨了过去。

铃声在客厅里响起。

楚行舟疑惑地看着手机又看着本应该在手机的南渡。

南渡也看着他。

混沌的脑袋有了短暂的清醒，楚行舟停顿了大概十秒的时间，笑容明朗：“你回来了。”

南渡眼神往下，示意他松手。

楚行舟却握得更紧，重要的事他一直记在心里，试探着说：“你上次说可以。”

南渡点头，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和神态，以确定他现在时候真的清醒了。

视线模糊又清晰，清晰又模糊，意识又开始逐渐朦胧。

动作迟钝，反应慢半拍，南渡确定他没清醒，趁着他还有一点意识说：“你先去洗澡吧。”

“好。”楚行舟乐滋滋去浴室，还不忘叮嘱，“你能不能不要走，就站在这里等我出来，我很快。”

怕他会临时反悔，他不放心。

南渡口头上答应他：“好。”

洗澡很快，楚行舟特意没有关门。

看到他在脱衣服，南渡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又停住了脚步，最后只是把门给关了。

衣服脱光，楚行舟往门外看，看到人还在。

南渡看过许多裸｜体，但没有一个让他称之完美，但目前他看到了。

呼吸变得不太均匀。

热气腾腾，玻璃上覆盖了一层水汽。

楚行舟用手擦了擦，还是模糊，于是他喊了一声。

“哥哥。”

“在。”

听到回复，他放下心，加快了速度。

水停，一声响过后，水汽往外涌，南渡看到他围了一条毛巾出来。

这场景有点熟悉，和之前选模特时那套出租屋照片一样。

南渡也曾在梦里梦过这个场景，如今现实上演，血液沸腾。

期待了很久的事终于要成真，急不可耐的楚行舟出来后直接上床睡了过去。

南渡心想，就不应该相信一个醉鬼。

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容忍他一步步放肆，掌权者从始至终就应该是自己。

*

次日，楚行舟醒来。

脑袋有些疼，阳光也有些刺眼。

昨天喝得有些多了，看了眼时间，还好今天没有工作，南渡下午才回来。

坐起身来，楚行舟还在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突然旁边传来翻书的声音。

扭头一看，南渡他不是还在出差吗。

记忆被唤醒。

天呐，他昨天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他怎么能忘了。

南渡会不会让他滚。

“不好意思，我。”

南渡合上书，打断他的话：“醒了，那就别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