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当然,祁楚曜毫无保留地将张婉宁的所有信息告知了沈思翊。

闻言,沈思翊拿着钥匙,走到门口。

看到张青石的身体,沈思翊缓缓俯身,指尖轻触那被鲜血染透的衣襟。

不出所料,他又从张青石怀中摸出一把钥匙。

沈思翊举起手中的钥匙,目光转向祁楚曜,“这把,估计是张青石房间的钥匙。”

祁楚曜的视线凝聚在尸体胸口那触目惊心的剑伤上,心中早有的疑惑脱口而出:“你认为张青石的房间会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他在想,如果此伤为致命一击,周围肯定有喷溅出来的血迹。

可是尸体周遭很干净,这说明尸体被人移动过。

沈思翊边观察尸体边说:“如果张青石真是因胸口这一剑丧命,那么这个屋子显然不是第一现场。如果他的死因另有蹊跷,比如……毒杀,那就说不准了。”

祁楚曜认为毒杀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如果真是那样,节目组精心布置的诸多线索便失去了意义,直接寻获毒药即可破案。

现在掌握的线索还太少,还得慢慢去查。

恰好沈思翊在张青石的床上找到了一把不知属于哪个房间的钥匙,两人便一致决定先去那间房间寻找线索。

他们走出房间,来到走廊上。

他们发现每两个房间之间都摆放着一根蜡烛,而且每两根蜡烛之间都留有燃烧过的痕迹。

沈思翊转头问祁楚曜:“如果你想在夜晚寻找张青石,是不是得像之前那样,借助蜡烛的光亮来照明去找他?”

祁楚曜点了点头,“是的。”

张婉宁从来没进过张青石的房间,这也让她很好奇义父每晚总把自己关在房里做什么。

有一次,她端茶上楼,由于夜晚漆黑一片,二楼也没有光照,她摔了一跤。于是,她便在二楼每两个房间之间放置了蜡烛,以便晚上端茶上楼时能有光亮指引。

至于沈思翊提及的“那天”,背后还藏着一段故事。

【那日正午,张婉宁正忙于算账,突然有一位客人要求住店。她抬头一看,竟是摆渡人。她惊讶地问道:“你不是已经住下了吗?”摆渡人沉默不语,愣在原地。

此时,张青石从二楼走下,张婉宁趁机拉住他询问此事。张青石也显得颇为惊讶,思索片刻后吩咐她安排一个空房间,但绝不能是之前那间上锁的房间。她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办了。

傍晚时分,她见璟辞也入住了客栈,心中一阵欢喜。不过,一想到父亲身上的狼图案令牌,她又陷入了纠结之中,不知是否应该将此事告知璟辞。

子时二刻,大雪漫天飞舞。张婉宁见义父持剑而归,便吩咐她先回房,说稍后有事要与她商议。

子时三刻,璟辞悄然来到她的房间。她心中纠结于是否该将令牌之事告知璟辞,因此璟辞的话语她几乎未曾留意。

子时四刻,雪终于停了。她终于下定决心,将令牌之事告诉了璟辞。没想到璟辞也称曾见过此令牌,并愿意与她一同上楼找义父问个明白,或许这只是一个误会。

她怀着解开误会的希望,与璟辞一同上楼。来到义父的房前,借着蜡烛的微光,她惊讶地发现房门竟然从外面被铜锁锁住了。璟辞察觉事有蹊跷,提议撞门而入。

门被撞开后,他们发现义父已经身亡,剑深深地插在他的身上。确认死亡后,他们又在义父身上找到了钥匙。她惊愕万分,凶手是如何在杀人后又能将门锁上的呢?

她想要报官,拉着璟辞就要往衙门跑。刚走出客栈,她突然想起义父曾想要将虎符交给她,并叮嘱她千万不能让官兵看到。

于是她让璟辞独自去报官,自己返回客栈寻找虎符。来到义父的房前,她惊恐地发现尸体竟然不见了!她慌忙冲进屋内搜寻虎符,但却一无所获。

她担心璟辞带着官兵回来时,她还未集合众人会显得可疑,于是匆忙下楼去敲各个房门。然而,她发现众人似乎都不在房内。她回到前台,发现所有客房的备用钥匙都整齐地摆放在那里……[1]】

祁楚曜觉得,周围这些痕迹表明有人移动过蜡烛。

那么,究竟是谁要移动蜡烛?又是为了什么目的而移动这个蜡烛?

这个问题或许能在接下来的三十分钟找线索环节,又或许后续的圆桌讨论中得到解答。说不定在圆桌讨论时,能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解开这个谜团。

祁楚曜与和思翊一同走向最里面那间上锁的房间。

沈思翊将钥匙插入锁眼,不出所料,钥匙与锁匹配。

这足以证明,在张青石枕头边发现的钥匙,正是这间上锁房间的。

屋内静悄悄的,现在只有他们俩人。

祁楚曜边在房间里搜寻线索边问道:“这里应该是梁渡的房间吧?”

很快,沈思翊找到的线索便印证了祁楚曜的猜测。

他从抽屉中取出三封信,逐一打开查看。

第一封信上赫然写着:“你的目的我不关心,只要能让我登上皇位,我愿意与你联手发动兵变。”

第二封信则写道:“杨鹏铭和刘金博已成功被拉拢,叛乱即将打响。”

最后一封信,详细列出了梁王的子嗣表:“元王太子梁涛、墨王三子梁伟、安王四子梁玄、北王六子梁铭、裴王八子梁渡、唐王九子梁徽、景王十子梁逸。”

审视着三封信,祁楚曜注意到前两封的笔迹如出一辙,显然出自同一人之手。

当他的目光落在第三封信上的“裴王”二字时,他淡漠的眼眸陡然间闪烁了一下。

他所扮演的张婉宁,自幼便佩戴着一块半块玉佩。

此刻,祁楚曜恍然大悟,玉佩上所刻的,正是“裴”字的一半。

那么,张婉宁与裴王梁渡之间,又有着怎样的联系?

很大概率,张婉宁与裴王梁渡是父女关系。

因为张婉宁曾向张青石打听过玉佩的来历,而张青石只是告诉她这与她的身世有关。

如果张婉宁真的是裴王梁渡的女儿,那么给她半块玉佩,是否暗示着梁渡还有另一个孩子流落在外,那个孩子拥有另外半块玉佩?

那个孩子很可能就在这群人之中,那么他会是谁?

祁楚曜正想开口询问沈思翊,却见他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第三封信,陷入沉思。

祁楚曜:“你在想什么?”

沈思翊微微一愣,然后回答道:“我在想,这些皇子之间到底有什么纠葛?特别是太子梁涛和八皇子梁渡。”

说着,他又翻出第一封信,补充道:“我们最初以为是太子在追杀梁渡,但现在看来,他们或许本就是同伙。”

祁楚曜闻言,顿时明白了沈思翊的言外之意。

起初,他们的推测或许有所偏颇。

有没有可能,太子梁涛与八王梁渡为了共同的利益,意图颠覆朝廷?

他们或许找到了杨鹏铭和刘金博,利用这两人作为造反的先锋。而两位皇子利用自己的身份,为造反提供便利。一旦造反成功,太子梁涛便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除去杨鹏铭和刘金博,从而登上皇位。

说到底,这两位叛军首领,不过是太子和八王手中的一枚棋子。

祁楚曜接着分析道:“那么现在追杀梁渡的人,很可能是梁王的人,也就是那些忠心于原朝廷的势力。”

沈思翊面色平静,他看了祁楚曜一眼,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一切。

与沈思翊相处日久,祁楚曜能感觉到,他那双看似干净温柔的眼眸背后,隐藏着不知多少深思熟虑。

他的心思,远比那少年般的外表要复杂得多。

沈思翊继续说道:“两个各怀鬼胎的人,一个为了皇位,一个因为妻子被父亲强占,他们凑在一起密谋造反。但造反一旦成功,他们也会很快翻脸。且不说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事,单单是他们这种亲兄弟的关系,在皇宫里,就注定了你死我活。就算八王表明对皇位没有兴趣,太子会相信吗?即便相信,他也不敢留下八王,因为八王知道的秘密太多了。”

因此,追杀梁渡的其实有两批人——一批是原朝廷的忠臣,另一批则是当今圣上梁涛的人。

祁楚曜在现实生活中性格随性,但常年的游玩经历让他在玩推理游戏时颇有一套。他继续分析道:“其实,我们十个玩家的关系网已经出来了。梁渡是核心,他的周围环绕着亲人、仇人和友人。在这场游戏中,玩家不仅要找出凶手,解答其他任务题的关键也在于要准确识别出谁是梁渡的亲人,谁是仇人,以及谁又是友人。”

沈思翊垂下眼睫,轻描淡写地扫过眼前的几封信,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柔和的阴影,这样的柔软瞬间似乎冲淡了他眼神中的所有复杂情绪。他说:“婉宁,你干爹似费尽心思地隐瞒了所有人,不让他们知道梁渡的存在,他很可能就是梁渡的手下。”

祁楚曜坦诚地分享了自己的想法:“这群人之所以会齐聚西福客栈,都是为了寻找梁渡。我义父的死,恐怕与这个人脱不了干系。”他冷笑一声,“难怪他会说自己绝不是凶手。”

沈思翊会心一笑,随后与祁楚曜继续寻找其他线索。

祁楚曜眼尖,发现沈思翊似乎将什么东西藏在了怀里。他好奇沈思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问道:“你藏了什么?”

沈思翊:“信封。节目组好像没规定不能把找到的线索藏起来。”

确实没有这样的规定。沈思翊这强烈的胜负欲,看来他是志在必得,想要拿下这期节目的MVP啊。

祁楚曜以为沈思翊藏起的是那三封信中的一封,于是问道:“那你怎么不把找到的信都藏起来呢?”

沈思翊一脸轻松地回答:“我只是想增加点游戏难度,又不是想让大家玩不了。如果破坏了游戏平衡,大伙儿不都得骂我啊?”

沈思翊这番略带自嘲的话说得恰到好处,既增加了游戏的看点和趣味性,又避免了成为喷子造谣的靶子,免得他们说他破坏游戏规则。

这时,扮演摆渡人的路人嘉宾张翔推门而入。

他看到祁楚曜和沈思翊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礼貌地打了招呼。

既然能进房间,张翔猜到他们找到了钥匙,所以他并没有多问,直接开始寻找线索。

祁楚曜用眼尾扫了张翔一眼。除了沈思翊,他不可能把自己知道的线索与其他人分享。

张翔趴在床底下,似乎发现了什么宝贝,惊呼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张翔从床底下拿出一套由暗黑色绸缎织就的摆渡人衣服,以及一个黑色面罩。

他坦率地说道:“这衣服怎么和我丢的那套一模一样?”

祁楚曜觉得,这人估计没怎么玩过推理游戏,如此重要的线索就这么轻易地说了出来。

张翔说的话已经明确指出,梁渡曾偷走了摆渡人的衣服。

那日要求定客房的是真正的摆渡人,而之前住在客房里的,则是假扮的摆渡人梁渡。

梁渡穿着摆渡人的衣服,显然是为了更方便地行动。同样,摆渡人的面罩也能帮助他隐瞒身份。

蒙面的衣服那么多,梁渡为何偏偏要偷摆渡人的?

祁楚曜思索着,要解开这个问题,就得从人物的目的入手。

梁渡宁愿冒着生命危险,也要穿着摆渡人的衣服在民间流窜,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想找到自己的妻子胡妃。他坚信,胡妃并没有死。

但关键在于,眼前张翔扮演的“真”摆渡人和胡妃之间存在什么联系?

“也不知大哥您从哪里来,怎么想起来来这儿了,真是不巧赶上了一起命案。”祁楚曜客套地问道,“你刚才说你衣服丢了,那衣服是在客栈里丢的吗?”

张翔扮演的摆渡人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从东阳观来,来找我徒弟。没错,衣服就是在客栈丢的。”他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讪讪地笑道:“刚才看衣服太入神,说错了。我其实是从东阳观路过,来找我师兄带的徒弟。”

很好,张翔的话说明胡妃和东阳观有关系。

祁楚曜和沈思翊两人不约而同地勾起嘴角,相视一笑。

他们笑的原因,是因为张翔后半句的找补实在太过明显,这种人在节目中往往扮演着“游戏黑洞”的角色。

祁楚曜记得沈思翊曾提到过,他所扮演的顾景辞从小在东阳观修行,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只熟悉师父和道观里的师兄师姐们。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

想到这里,祁楚曜的眼眸黯淡了下来。

难道……???

祁楚曜的视线转向沈思翊,只见他仍在专注地搜寻证据,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趁着两人寻找线索的间隙,祁楚曜悄悄拿出了怀里的半块玉佩,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落寞。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明明只是个游戏,却会感到如此遗憾。

不过,祁楚曜很快便调整好了情绪,将玉佩重新放回怀里,准备继续寻找其他线索。

这时,沈思翊在另一个抽屉里又发现了一封信。

信上写着:“前方战事吃紧,梁军势如破竹,急需黑羽军支援。我会派人来取虎符。”

这封信的笔迹与之前的不同,显然出自另一个人之手。

因为娱乐圈背景,肯定要设置综艺节目,我就在想,设置推理游戏是不是各位小天使更爱看,虽然写的不好,但我会后期再斟字酌句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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