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我真的不是。”
“钟总我……”
孟遥一时解释不清, 就差举手发誓,以证清白了。
天地良心,她真没有那种晋江不允许的想法。今天夜闯他家,也只是单纯地为了偷回那几盒不该出现在他家的冈本超薄润滑计生用品。
对方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片刻, 竟然猝然收回, 不再为难她。
只是又在她额头上, 落下一记爆栗。
紧接着,径直从她身边路过, 走进主卧, 拿了几样东西,站在主卧门口, 对捂着脑门站在客厅里的孟遥说道:“孟秘书一番好意。不过,还是不劳烦。”
孟遥前天过来帮钟知贺整理公寓的时候就听物业的人说, 公寓主卧里那间浴室的管道出了些问题,最近几天会过来修。
不过显然今天还没有修。
钟知贺拿着东西,从主卧室出来, 路过孟遥, 转身进了客厅另一头的浴室。
门彻底关上之前,才略显随意地对孟遥说:“冰箱有饮料, 孟秘书自便,招待不周了。”
……
她当然知道冰箱里有饮料。
那是她昨天从超市买好, 又一个人搬上来的。超市派来送东西的大哥进不来楼里, 是她自己把几十斤的东西一路从楼下搬上来, 又将采购的所有东西一一拆开, 放在它们应该去的地方。
包括冰箱里那些饮料。
当然。
还包括她手贱自作聪明买的那几盒冈本。
不过对方这么客气,孟遥面上自然从善如流,当即应下:“好的, 谢谢钟总,您去吧,有事喊我。”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标准的职业笑容,看起来很没有杂念。
“嗯。”
浴室里的男人随意应了声,便关上浴室的门。
孟遥亲眼看着对方进门、关门,甚至还听见门从里面被“咔吧”一声,反锁上的声音。
她不禁笑了下。
松了口气。
没想到事情进展的这么顺利,都没有用她动太多脑筋,就这么轻易支开他了。
而且他去洗澡,一时半会出不来,也不好随便出来,她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公寓里的感应灯和钟知贺在美国的别墅差不多,他们一进门,客厅、卧室几个房间的灯便都自动打开。
孟遥就站在客厅里,身后就是主卧室,距离她不过三五步。此时主卧的白炽灯开着,将整个房间每一个角落都照的清清楚楚,她转头看过去,在这个角度,已经可以看到床头柜的边缘。
胜利在望。
溜进主卧之前,孟遥又小心地看了一眼钟知贺洗澡那间浴室的房门。很好,房门紧闭,里面是哗啦啦的水声她隐约可以听见。
确定对方暂时不会出来之后,孟遥这才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蹑手蹑脚溜进了主卧室。
一步、两步、三步……
终于到了床头柜前。
孟遥头一次这么做贼一般,心里不住地打鼓,“砰砰砰砰”狂跳,像是随时会跳出胸腔似的。
打开柜门之前,她又小心地看了一眼房门口。
嗯,安全。
这才终于伸出手去,轻轻拉开床头柜第一层的柜门,预备快速将东西拿出来,然后关上柜门跑出去,用三分钟时间解决这间事情。
手已经伸进柜子。
可是,唔,怎么没有了?
孟遥又看一遍,柜子抽屉里空空荡荡,别无一物。
她又确认了一下,这就是这个柜子的第一层抽屉啊。而且,她清楚的记得,她当时还在想,按这个柜子的高度来看,放在第一层的话,取用的时候更加方便,所以她还非常贴心地将东西整齐摆放在柜子第一层。
所以现在是怎么回事??
孟遥心中一窒。
不过现在的这种情况下,容不得她多想,只能硬着头皮关掉这层抽屉,打开第二层。
看到里面的东西时,孟遥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她将那几个盒子一齐拿在手里,正预备关上抽屉赶紧出门,还没等她伸手去关,倏然间听到一道不属于她发出来的声音。
“啪嗒——”
主卧的白炽灯被关上,与此同时,另一盏与之相比稍显暗的暖黄色的灯光被打开。
卧、槽。
孟遥僵硬地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直到男人的声音响起,她刚刚被吓飞的魂魄才骤然回到躯壳。
只听他闲闲低语一句:“这灯也太刺眼了。”
孟遥紧张地咽了下口水,还维持着刚刚的半蹲状态。
只是十分机械地转过头去,看到倚在门框边那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一时间,只觉得脑袋“轰”的一下,脑海里瞬间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她又要死了。
她怎么一遇到他就没有好事。
他们两个一定是星座相克。
下一瞬,钟知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似乎略有些惊讶:“孟秘书?你在这儿干什么?”
“我,我没什么,”孟遥这才反应过来,“腾”地起身,将手背到身后,咬了咬下唇,一本正经地开始胡说,“我,我上次来您家帮您采购的时候不小心把……嗯把个一东西落在这个柜子里了,不过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我就顺便取一下。钟总您不会介意吧?”
“当然不会。”
男人身上穿着一身银灰色的绸缎浴袍,浴袍的V领将,将他挺拔的颈项完整地裸.露出来,与之一起裸.露在外的,还有他颈窝里,那颗性.感的褐色小痣。
他的头发还是干的,显然,还没有开始洗澡。
孟遥明显感觉到,男人的目光里带着审视,不过好像也没有完全不信任她。
甚至还在给她台阶下,问她:“落下的是孟秘书家的钥匙?好像是在这里。”
她正好编不出来落下什么东西,想糊弄过去,没想到,对方还贴心地帮她编的更完善,还给她台阶下。
呜呜呜呜。
钟知贺是什么绝世好人。
太、感、人、了。
孟遥当即连连点头,顺着他的话说:“对对对,钟总也看见了?您真是心细如发。我已经找到了,那我就先走啦。”
她说着,又捏紧了背在身后的东西,踩着脚上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小跑两步,预备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离开他家。
不过。
很可惜,走到男人面前时,又被叫住。
“孟秘书。”
“怎么了钟总?您还有别的事情吗?”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钟知贺手里拿着眼镜,用浴袍的袖口随意擦了一下,慢条斯理地戴上,才继续说道,“只是突然想起来,孟秘书家不是密码锁么,怎么会有钥匙落在我这儿?”
……
她家确实是密码锁。
不过他怎么知道???
算了这个现在不是重点。
重点是。
他刚刚一定是故意的!!!!
她以为他是给她台阶,嚯,好家伙,原来他是给她挖了个坑。
什么人啊?
这一次,眼前的男人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他的目光下移,仿佛能越过她的身体,直看到她放在背后的双手。
他上前一步,探寻地问道:“所以,孟秘书,手里拿的什么?”
唉。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
如果她有罪,请让法律来惩罚她。
而不是让她深更半夜到boss家里偷套套。还要被对方当场抓包。
真的,救命。
窒息了。
“没什么,真的。”
“拿出来,我看看。”
“真的不用看。”
“拿来。”
“……”
眼前的男人步步紧逼,甚至伸过手来,孟遥慌得连连后撤。
他甚至冲她伸过手来。
孟遥猛地往后退一步,下一瞬,“砰——”地撞到身后的墙壁上,幸好钟知贺及时拉了一把,才让她免于摔倒。
不过,刚刚撞到手实在有点疼,她本能地松开手,手里的东西就一不小心噼里啪啦掉落一地。
而她此时此刻,被他拉了一把,惯性使然,正趴在他胸膛前,起伏稍大地呼吸。
钟知贺拉过她的手,仔细看了两眼,皱着眉轻声问:“你有没有事?”
孟遥反应过来,慌忙从他怀里挣脱出来,连忙摆手:“没事没事,我没事的钟总。”
余光扫到落了一地的小盒子。
孟遥正不知如何支开眼前这个明察秋毫老奸巨猾的男人。
一个不防备,他已经单膝蹲下身,随手拿起一盒,拖着低缓的调子,念出声儿来:“冈本超薄润滑螺纹冰点天然乳胶……避.孕.套。”
他一手手肘拄在膝上,随手把玩着手里那盒冈本超薄润滑螺纹冰点天然乳胶避.孕.套,另一手悠闲地指着落在地上的另外几盒,漫不经心地低声数着:“一、二、三……八盒?”
男人哂笑两声,抬眼看孟遥的时候,眼角眉梢尽玩味。
“孟秘书。”
被点到名的孟遥缩成鹌鹑。
钟知贺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字一顿地问:“你还说,你不是性.骚.扰?”
……
这一刻。
孟遥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百口莫辩,什么叫自讨苦吃,什么叫自作自受,以及,什么叫面不改色。
当然,前面三个不太美好的词都是形容她自己,只有后面这个,才是形容她眼前这人的。
这样的深夜,封闭的空间,满地暧昧的东西,他竟然仍旧面不改色。
甚至看起来悠然自得,还能噙着笑调侃她:“不过,深夜夜闯男人家里虽不可取,孟秘书却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孟遥说不出话来。
对方也并不在意,只是自顾自地继续说:“比如,孟秘书很懂,嗯,安全措施。值得表扬。”
……
孟遥不记得自己那天是怎么落荒而逃的,只记得他把车钥匙塞给她,她在空荡的马路上开着他那辆黑色迈巴赫一路疾驰回家。
整个后半夜愣是没睡着觉。
接下来的周五,以及下一周的两三天都是盯着大大的黑眼圈上班。
不仅如此,之后的几天,她在办公室里每天躲在自己的工位上,轻易不敢抬头,只低着闷头做事,因为几乎是坐在工位上一整天不抬头不停地工作,她的效率也提升了不少,自己的工作做完了,甚至连同事的项目也拿来帮忙做。
同事们自然乐得如此,不过孟遥也不是平白帮忙,交换条件是,同事们需要帮她做各种“会遇到钟知贺的工作”。
比如送文件,比如送咖啡,比如送工作安排……等等等等。
自从采用了这个法子以后,孟遥和钟知贺一墙之隔,几天以来,竟然只见过他两三面。
只不过,她每次见到他,他都会用一种戏谑的眼神看她,笑她。以至于孟遥连更加避之不及。
直到今晚。
星期三。
下午五点半,下班时间。
孟遥的工作早就做完,照例与前两天一样,一到时间就准备踩着点下班。
据她的经验来看,踩点下班可以大大降低遇见钟知贺的概率。
她将笔记本、iPad一齐进大托特包里,背上包就准备赶紧下班。
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抬起头。
好巧不巧,目光下一瞬,就撞进一双熟悉,且久违的眼里。
然后,她就听见对方问:“孟秘书,这么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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