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教少主

俞伟摸着他脑袋,俞时头皮发麻。

他感觉会被一掌拍死,唐妈妈则笑容发僵,俞时卖她卖得倒是干净利索。

她思绪转到飞起。

这男人是谁?

俞伟不语,俞时抱紧他的腿,情真意切地哭诉:“爹!我好想你!”将徐长远的招数学了十成十。

“爹!!”

俞时痛哭流涕,带他过来的男子目瞪口呆,这可不是他教的,在唐妈妈质疑下,头摇成拨浪鼓。

徐长远趴在地上,耳边哭声刺耳尖锐,他不甘,又不得不屈服,打不过跑不掉,女人嘴角渗出血,在嘲笑他。

前世无能,好像这世更是如此。

不该这样的!

“爹!”俞时大哭,嗓子都叫哑了,俞伟不搭话,身边没人敢开口,他哭得死去活来,俞伟戏谑的笑容直接看穿他,俞时险些没绷住。

俞伟意味深长道:“我只有一个儿子。”他瞥向身边鬼脸面具少年:“他就是俞时。”

鬼脸面具少年一脚踹开俞时,杀意毕露:“你什么东西?乱认什么爹。”

俩人四目相对,俞时认出这是二十九,对方也认出他的身份,俞时手脚冰凉,俞时只能有一个。

俞伟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

二十九要杀他。

俞时快速思考着,俞伟不认他,天香楼不能再留,他没有贸然再喊爹,先是细细观察着俞伟,错愕不解到恍然大悟,最后改为磕头:“对不起,二叔。”

“您应该就是我二叔吧,我爹是长平,奶奶一直说,二叔跟爹爹都像爷爷。”

俞伟字长平,很少有人知道,俞时闭着眼睛说瞎话:“二叔,我是您侄儿,玉儿。”俞伟面露沉思。

唐妈妈眉头皱得快能夹死苍蝇,白玉是她随口起的名字,她听糊涂了吗?俞时叫俞玉,鬼脸面具才叫俞时?毋庸置疑的一点,他们认识彼此。

她好像猜到俞伟的身份:“你这小孩,饭可多吃话不能乱说,当初是你求我,求我给你两兄弟口饭吃,要不是看你可怜,我们天香楼才不要你。”

“这样吧。”唐妈妈装模作样地想了想:“既然你家里人来了,那你把十两银子还我,我也把卖身契还你。”

“我们天香楼向来身正不怕影子斜,做的是堂堂正正的生意。”

“你们可别坏了我们名声。”

俞时顺着唐妈妈的台阶下:“妈妈此话可当真?”

“呵,你当我们天香楼是什么地方。”唐妈妈差点把手里帕子撕开,俞时果然就是个麻烦精,她不认识俞伟,但她认识俞伟身边坐着的另外一位,魔教左护法,这个麻烦是万万招不得的:“我们做的可是你情我愿的买卖。”

俞时从怀里掏出张银票:“唐妈妈?”

唐妈妈收了银票:“去拿他的卖身契过来。”

俞时满头大汗,俞伟不说话,就是默认。

他只是希望再快点,尘埃落定,什么都好了。

阿大交给唐妈妈,唐妈妈过眼后给了俞时,他接过卖身契,直撕了:“二叔,您带着我回家吧,求您。”他又连着磕了两个头,这两个月磕的头,比上辈子加起来都多:“这是我小侍,二叔,如果他多有得罪之处,求您饶了他。”

俞伟一个眼神,压制徐长远的人放开了手,徐长远从地上爬起,俞时走近徐长远,抬手就抽了两巴掌,按着徐长远的头磕向俞伟:“还不快跟二叔道歉。”

徐长远深吸口气,俞时抽他用了十足的力,瞬间肿得像个馒头。

原本绷紧的身体到达极限,一身傲骨被寸寸打断,最后一截由俞时亲手打碎,徐长远难堪地低下了头:“奴知罪,请爷责罚。”

俞伟站起身:“这烧烤味道不错。”

俞时压着徐长远的头,俞伟扫过来,俞时心跳如擂鼓,俞伟摆了摆手:“我们走吧。”

在场的人都松了口气,包括唐妈妈,俞时硬着头皮跟在后面,一行人走出天香楼,俞时感觉自己像一脚踩进深不见底的深渊,二十九号目光瘆人。

俞伟没有急着离开小镇,哪怕这里不属于魔教管辖范围,他悠哉地找了个客栈,住下。

徐长远跟着俞时。

门一关,俞时满屋子找趁手的武器,房间什么都没有,他跟二十九号,只能有一个活着出去。

俞时走出客房,外面什么人都没有,他站在客栈门口的那刻,就想跑。

楼上的俞伟看着他,俞时最后买了把菜刀。

俩人回到房间,俞时吹灭了灯:“我死了,你也会死。”徐长远必须得帮他。

徐长远:“我的命,是少主的。”

俞时心乱如麻,他没点把握,二十九仅次于他,还是全盛时期的他,现在一个弱一个残,右手握紧刀都觉得痛:“你忘记喊哥哥了。”他刚打了他几巴掌。

徐长远脸高高肿着,他认真的看向俞时,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哥哥。”

“我永远站在哥哥这边。”

俞时看着那两个巴掌印,他想解释什么,又那么无力:“对不起。”

“哥哥不是故意的,我相信哥哥。”徐长远不傻,十岁的他想不明白,可是他不止十岁,俞时的确迫不得已:“哥哥,我们以后会好的?对不对?”他要俞时一个态度。

“是的,我们会变好的。”他不能永远受制于人,完不成的任务,不代表他一定要屈人之下:“徐长远,你会帮我的,对不对?”

“当然。”徐长远点头:“哥哥也会帮我救出娘的,是不是?”

“是。”他们看着彼此,无需多言,俞时与四十多岁的徐长远不谋而合,他们要杀了二十九号,取而代之。

这是俞伟给的机会,俞时只能有一个。

二十九就在隔壁的厢房。

天蒙蒙亮,鸡鸣三声。

俞时主动撬开二十九的房间。

山不就我,我去就山。

他们要杀二十九,二十九同样在等他们。

俞时推开门,迎面两个飞镖,破空声贴着耳朵擦过,接着长剑横扫而来,俞时弯腰,身后还站着个人,徐长远抱着褥子扑过来,俞时拿着菜刀攻击他下盘。

‘噗嗤!’长剑插进褥子,徐长远反手卷着被褥绕了好几下,死死缠住。

二十九拔了拔,拔不出来,干脆舍了长剑,拔出插在靴子里的短剑,同俞时缠斗起来。

徐长远关门。

三招,俞时被挑落了菜刀。

徐长远长剑挥出,替俞时挡住了攻击,手被对方震得发麻,他力气不及二十九,练了几天的手脚更没有二十九利落,动作跟不上脑子。

他看见剑刺来,身体却躲不开。

俞时捡起菜刀,二十九甩手三个飞镖。

‘嘭!嘭!’两声。

俞时还是靠近了,犹如暗夜索命的鬼魅,二十九只能调转短剑,指向俞时,兵戈交接的声音,俞时手里的菜刀再次被打落,在他准备一剑刺死俞时时,被身后的徐长远一箭穿心,他转过头,徐长远直接将他割头。

头颅掉落在地上,滚了两圈,俞时擦了擦脸上的血。

温热的,很腥。

二十九的眼睛对着他,死不瞑目。

区区小侍,他不放在眼里,也死于他手里,凭什么,这不公平。

俞时紧紧盯着徐长远,看着他走近,俞时的心被拧紧,他气喘如牛,呼啦啦的如破风箱,徐长远仿佛被烫了下,直接扔掉了长剑,惊恐地小说念叨:“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俞时绷紧的身体微微松懈,跌坐在地上,徐长远用力擦着手上的血,俞时吸了口气:“过来。”

徐长远哭兮兮:“少主!我杀人了!”他不补那刀的,太利落干脆,或许狠辣。

他观察着俞时反应,俞时脸色很不好。

“少主,你还好吗?”

“不太好。”俞时冒着冷汗,徐长远应该暂时可信吧:“我中了镖。”

“没事的,你当杀了只鸡。”

徐长远哭着,俞时心烦意乱:“点灯。”

“啊?哦。”徐长远收住哭声,点燃灯靠近,俞时肩膀那块湿了,上面扎着个梅花镖,三声只响了两声,还有一个在俞时身上。

伤口的血发黑。

“这镖,好像有毒。”徐长远扶着俞时靠墙坐好,将灯放在地上,手指夹住梅花镖:“你忍忍,拔出来?”

俞时点头,急忙屏蔽痛觉。

徐长远拔出梅花镖,上面还带着血糊糊的肉,俞时只觉两眼发黑,肩膀感觉热乎乎的,徐长远趴在伤口上,唇温热贴在他肩头,俞时都来不及喊,他低下头:“哥,你别乱动。”

徐长远吐出口污血,第二口时,被俞时抵了头。

徐长远不解,俞时哆嗦着:“我的血有毒,你快去漱口,千万不能吞进去。”他按紧伤口,随着鲜血大量的流逝,他身体发冷:“这点毒,毒不死我的。”

徐长远惊愕,他的疑惑解开了。

俞时不怕毒。

这也是俞时死里逃生的缘故。

俞时靠着墙,十分虚弱,鲜血染红手指,诡异的红色仿佛一朵花,在他眼里心上绽开,什么东西狠狠扯着他神经。

俞时抬眼:“你想死?”发什么呆?

徐长远急忙去漱口,扯下块布包住俞时伤口,按了按几个地方,血就慢慢止住了。

前世他就是这么挺过来的。

等血止住,徐长远将俞时扶到床上躺好,脱下俞时的衣服给二十九换上,又摘下鬼脸面具,擦掉上面的血,才递给俞时。

“尸体背去隔壁,擦干净房间里的血。”

“好。”

面具上面浓重的血腥味令人生理不适,俞时皱眉,徐长远立即用剩下的茶水洗了洗,再给他,转身开始打扫房间。

他处理完后,俞时已经戴好面具,十岁大的小孩,你看我,我看着你,俞时笑了下:“我戴着面具,你还认得出我吗?”

“能。”不一样,徐长远一眼就能找到他:“你是我哥哥。”

俞时看向泛起鱼肚白的窗外:“天亮了。”

徐长远跟着看向天边。

俞时已有打算:“你扶我起来。”

徐长远扶着俞时起床,他们去找了俞伟,俞时敲响门:“爹,是我,我是俞时。”

他又敲了几下,里面才传来俞伟悠悠的声音:“进来吧。”

俞伟开门就跪下。

俞伟视线落在徐长远身上,轻嗤一声:“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

俞时低头:“求教主饶过我们,我们将誓死效于魔教。”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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